墨雲想到楚玥,替她覺得可悲。


    她被人利用了,還想著如何對付楚黎。


    不過,楚玥和楚黎的事情與他無關,他現在想要的是權利。


    隻有擁有權利,他才能實現淩姑娘的心願。


    走出營帳的墨雲收斂了悲傷的情緒。


    他今日告訴秦衛這些事,就是想拉攏金鱗國最厲害的大將。


    隻有他站在自己的背後,他才有和另外兩位皇子競爭皇位的機會。


    他也不算是利用秦衛,畢竟他的母親和秦衛當年的事情都是真的。


    讓他知道真相也是應該的。


    墨雲摸著帶在心口的玉佩,心中暗道:母親,一個叫淩夕顏的姑娘,讓兒子有勇氣振作起來,一定為你報仇。


    ......


    大楚軍營。


    楚黎覺得有內鬼,想了辦法準備抓內鬼。


    她向慕封說了她未來的作戰計劃,慕封眸光顫動,擔憂道:“你這樣步步設計,均是險招,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楚黎眸光堅定,“嗯,眼下軍糧隻夠十日了,六皇子和龐斌已經去附近的城池籌集軍糧,我不相信朝廷的軍糧能那麽快到,萬一真斷了糧就麻煩了,我們不能再同金鱗軍耗下去了。”


    她潛入無憂城發現,金鱗國也是缺銀少糧,百姓怨聲載道。


    她準備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場戰事。


    “好,我配合你。”慕封相信楚黎的判斷。


    第二日,金鱗軍再次朝他們發出了猛烈的攻擊。


    楚黎眸光陰沉指揮作戰,她昨日分別放出了幾個假消息,按理說金鱗軍不可能進攻。


    隻有楚玥那裏的假消息是大楚軍已經斷糧了,無力還擊。


    所以,楚黎知道內奸出在哪裏了。


    慕江歌興奮說道:“今日我們可算是把前幾日的恥辱給洗刷了,金鱗軍被我們打得落荒而逃!”


    謝景川向來謹慎,經此一戰,臉上也舒展開了笑容,“是啊,主帥,將士們現在士氣高漲。”


    楚黎看向兩人,“很好,我發現內奸在***的大營裏,你們務必多加小心。”


    慕江歌瞬間來氣,果然是她!


    謝景川頷首道:“是,主帥,我們心中有數了。”


    等到兩人離開後,楚黎叫來了影衛頭領。


    “無邪,我總覺得***很可疑,我查出她在金鱗國的時候好像被龍墨陽淩虐過,你騎著快馬盡快迴到公主府去查,龍墨陽是否被她幽禁。”


    “是,少主人。”無邪立刻去辦。


    ......


    京城。


    裴野接到一封密信,密信中寫著:軍糧要過幾日才能前往邊關。


    可是他明明記得,楚黎幾日前就已經向兵部要軍糧了。


    前線沒有軍糧,如何打仗,豈不是要等死。


    他眉眼冰冷穿上夜行衣來到了兵部。


    兵部尚書蕭蒼看著聖旨頭疼不已。


    倏然,他感覺背後一涼,身後傳來了裴野的聲音。


    “前方戰事吃緊,為什麽不運送軍糧到邊關?”


    蕭蒼一聽是裴野,他解釋道:“裴統領,陛下說禁軍守護皇城也需要軍糧,慕家軍也需要軍糧,眼下糧倉裏的糧食過幾日才會籌集上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裴野冷嗤一聲,禁軍在京城,不缺口糧。


    慕家軍大多數的軍糧的是自給自足。


    慶元帝這是要逼死楚黎,或者給她扣上一頂帶兵不利的帽子。


    他的匕首往前了一些,蕭蒼腰間一痛,裴野冷聲道。


    “我說,你寫。”


    “裴統領,你不要為難本官啊,這是要忤逆聖意,要掉腦袋的。”


    裴野神情淡淡,“本統領拿著匕首抵著你,逼你寫的,你怕什麽!”


    蕭蒼的心裏也是希望太子平安凱旋,於是他假模假樣說道:“那行,是你逼我的。”


    裴野讓蕭蒼寫下了立刻朝著邊關運送軍糧的指令,並蓋上了兵部大印。


    他收下指令,“讓你們的人送到相關城池,你別想耍花招,本統領的人會全程盯著。”


    蕭蒼喊來屬下讓他們去下達命令。


    裴野收起了匕首。


    蕭蒼看著他的背影說道:“裴統領可能會因此失去禁軍統領職務,可能會被處死,值得嗎?”


    裴野迴眸笑了,從容看向他,“為楚黎,為大楚百姓,當然值得。”


    蕭蒼看著他的笑容,心神一震。


    裴野啊是條漢子。


    蕭蒼懊惱:可惜他幫慶元帝做了那麽多的事情,若是他有裴野的一半勇氣,或許驍勇軍、白將軍夫婦也不會慘死。


    三日後,裴野被大內侍衛抓進了天牢。


    裴野被抓時,神情從容。


    蕭蒼還算是一個有點良心的人,三日後才向慶元帝匯報了他的事情。


    運糧的指令已經發出三日了,想要追迴也不可能了。


    獄卒說道:“裴統領,抱歉了,陛下撤了您的禁軍統領職務,陛下盛怒之下說要殺了您,皇太後幫您求情,陛下讓我們杖責五十大板,您不要怪我們。”


    裴野無所謂地趴在長椅上,“來吧,打就好。”


    他雖然一無所有了,至少能幫上楚黎。


    獄卒啪的一板子打在了裴野的身上,裴野卻一點也沒有覺得痛。


    聲音大雨點小。


    他看向身後打板子的獄卒,獄卒麵目猙獰還在賣力打。


    五十板子後,裴野隻受了一點輕傷。


    雖然衣服打爛了,表皮上有血痕,但是並不嚴重。


    等到隻剩下他和獄卒的時候,裴野問道:“你是誰的人?”


    獄卒小聲說道:“此事慕老將軍不方便出麵,他老人家替太子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所以他才讓人給您寫了信,讓您受苦了,您的禁軍統領職位,日後老將軍會想辦法。”


    裴野一聽是慕老將軍的計謀,瞬間唇角翹起來。


    外祖父啊,自己人。


    被外祖父利用,吃點苦算得了什麽。


    外祖父真是機智過人,他表麵上和楚黎不和,但是他老人家竟然一眼就看出他會幫楚黎。


    裴野瞬間有了外孫女婿的自覺。


    他輕聲道:“你告訴老爺子,讓他放手去做,有事我裴野來擔著。”


    “是,裴統領。”獄卒給他留下了金瘡藥離開了。


    ......


    另一邊,夜寒霆在江南處理漕運總督的貪腐案。


    這些日子他心心念念想著楚黎。


    得知了她打了勝仗他喜悅。


    得知她遇到困阻而憂心。


    他看向藍翊,“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妥了嗎?”


    藍翊頷首,“全部準備好了。”


    夜寒霆點頭,“起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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