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聞到了男人身上的鬆木香,應該是太傅衣服上的熏香味道。


    “原來,太子好男風。”夜寒霆將她拉倒了假山處,淡淡開口。


    楚黎的唇角抽了抽,被人抓到了她偷看裴野洗澡,她也不能辯解什麽。


    “裴野的房間不要來,方才你再往前一步,脖頸就會被暗器刺穿。”夜寒霆提醒道。


    “太傅為何救我?”


    夜寒霆聲音冷淡,“你死了,裴野會嫁禍於我。”


    楚黎了然,看來裴野和夜寒霆不對付。


    倏然,一個聲音響起。


    “太傅大人還沒有睡啊?”


    夜寒霆捂住了楚黎的嘴,示意她噤聲,隨後,從假山裏麵走出來。


    “淺眠,看到一隻品相不錯的貓兒,想抓迴去玩一玩。”


    裴野半披著黑色衣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嗎?玩膩了送給本統領,我正好缺一件貓尾掛件。”


    夜寒霆的眸光微暗,“本太傅的玩物,從不與他人分享。”


    裴野的頭發濕漉漉的,臉上蕩起一抹譏笑,“那就看誰先抓到那隻貓兒了。”


    夜寒霆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衣服半透的裴野,淡淡一笑,轉身走了。


    楚黎聽到兩人的對話,溜了。


    裴野的視線落在夜寒霆的背影上,夜寒霆為什麽兩次幫楚黎!


    他雖然是太傅,但是這幾年一直沒有正眼看過楚黎,如今怎麽變了?


    加上那晚宮宴後禁軍的人跟蹤夜寒霆竟然跟丟了,然後宮中出現了三皇子汙蔑太子淫亂後宮的事情。


    所以,夜寒霆那晚到底去了哪裏,和誰在一起?


    ......


    藍翊在暗中看著主子救人,他心裏腹誹:主子今日的表現與平日裏不同,先是救下了落馬的太子,晚上還不睡去跟蹤太子。


    藍翊眉梢一挑,莫非主子是想要噶了他?


    那窩囊廢太子也不值得主子動手吧,楚黎除了皮囊好看,也算是一無是處了。


    藍翊想到一種可能,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不是吧,莫非主子喜歡男人!


    不過那晚主子不是睡了一個女人嘛,這麽說來主子的取向不太明朗啊!


    藍翊在心裏安慰自己,或許是他的想法太離譜。


    楚黎偷摸溜迴自己的住處,路過小舅舅慕封的院門口時,看到月色下慕封一個人在練劍。


    他的發絲隨著劍身的寒芒舞動,身姿挺拔。


    楚黎雙手抱臂,感慨道:不得不承認這三個男人的身材真的是相當哇塞,要不然她也不會從身高、身形、年齡、下頜線來判斷她可能睡了其中一個。


    突然,她的眼前被強光一晃,寒氣逼近,眨眼間,劍尖已經到了她的麵前,在即將刺入她脖頸的刹那猛地停住。


    “殿下!”


    慕封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有點生氣地收迴劍,“半夜不睡看人練劍,你不要命了?”


    楚黎幹咳了一聲,“換床了睡不著,四處走走。”


    慕封練劍練出一身汗,幹脆脫下了上衣。


    楚黎的身份是男人,慕封脫得是相當自然。


    小舅舅身材真好,楚黎故作坦蕩看了一眼,就這一眼,楚黎便瞳孔地震。


    小舅舅的胳膊上有指甲的劃痕。


    楚黎故意轉到他的身後,看到了後背上的指甲印。


    我的個老天奶啊,盲盒開了!


    那晚她睡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小舅舅,不是裴野!


    慕封轉過身去,拍了下楚黎的肩膀,“你太瘦了,最近多吃點,要不然秋獵的時候拿什麽贏!”


    說到贏的時候,給慕封都整不自信了。


    楚黎手指輕顫,“好,聽小舅的。”


    說完話,她就疾步離開了。


    慕封在楚黎走後,聞到院子裏的梔子花香味,不受控製地打了兩個噴嚏。


    “趁著太子沒睡,把這幾盆梔子花送到太子住處去。”


    “是,少爺。”小廝反應過來少爺聞不得梔子花的味道,一聞就渾身發癢,於是立刻去辦了。


    ......


    楚黎剛迴到住處,就聽到冰夏說慕封的小廝來給她送東西。


    當她看到幾盆開得正豔的梔子花時,整個人破防了。


    “還是殿下的小舅舅對您最好,知道您喜歡花,大半夜送花過來。”冰夏俯身聞了聞,滿臉喜悅。


    楚黎眉心一擰,慕封玩得深啊,表麵上告訴她:要什麽女人,何必連累人家。


    明明私下裏都做了狂狼如蝶的那種事,還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楚黎瞳孔地震,小舅舅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是女兒身了?不然為什麽要給她送花。


    真是直男審美,竟然連盆送!


    楚黎沒有心情再想這件事了,既然慕封是外祖父家中的人,那還好辦一些。


    畢竟他是外祖父家中的養子,不會置她於死地。


    隻要他不提那晚的事,她也當做沒發生。


    “冰夏,明日我要出去一趟,需要一些銀子。”


    “殿下要多少銀子?”冰夏擺好了梔子花,扭過頭看向楚黎。


    “一萬兩吧。”


    “啥?”冰夏震驚極了,“殿下你哪有那麽多銀子!”


    楚黎一臉問號,“孤堂堂太子連一萬兩銀子都沒有?”


    冰夏撇嘴,“殿下,您每個月的月俸都悄悄幫窮苦百姓了,就剩下一百兩銀子了。”


    楚黎想起來了原主是個善良的好姑娘,可惜啊生在了帝王家。


    一個沒有銀子的太子,如何籠絡人心。


    好在,她有掙錢的路子。


    楚黎伸出手,冰夏依依不舍將懷中的一百兩銀票給了楚黎。


    “殿下,您還是省著點吧,您現在才是最窮的人。”冰夏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氣無力提醒道。


    “知道了。”楚黎看到冰夏眼中清澈的愚蠢,通過觀察,這丫頭還是很不錯的。


    次日一早,楚黎就出門了,迴來之後帶迴來了一千兩銀票。


    冰夏的嘴巴張大,感動得快哭了,“殿下您終於想通了,終於見到迴頭錢了。”


    “以後會有更多。”


    楚黎將冰夏支走,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布袋,拿出了成色很一般的銀針看了看,心中暗道:先將就用著吧。


    她找到黑市賣了眼鏡王蛇提煉的毒粉,還買了些練毒的材料迴來。


    畢竟秋獵不僅僅是比賽,說不定有人還想借機要了她的命!


    “殿下用銀針做什麽?”


    倏然,屋內一個聲音傳來,楚黎下意識地握緊了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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