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去張與冉家,路上碰到李聞多,他在外麵遛狗,今天肉食作坊串休。


    “初總,你去哪兒?”李聞多停下問。


    “與冉叔迴來了,方俊娟剛才過來找我去他家吃飯,”初寒妞如實地說。


    “作坊沒有豬肉,放假了,”李聞多說,“”若明天還是弄不來肉,還得休,初總,我知道我有個同學家養了二代野豬,用不用我問問他家可不可以抓豬?”


    “那你就給問問,”初寒妞答應說,“東溝村和尖嘴屯都讓咱抓光了,要是你同學家有,就多上幾頭。”


    又接著走,街上人很少,可能都在家裏做晚飯,或是在吃飯。初寒妞感覺頭有點暈,晌午喝的酒有後勁,好在頭不疼。


    好家夥,張與冉是怎麽了,把原結合體成員全部都叫來,足足放了兩大桌,看來是他是賺到錢了,總歸是一店之主,按提成一個月工資也有六千。


    見初寒妞進來,大家立馬起立,就像下屬見到上級時表現出的崇敬之態。


    “大家都坐,咱都不是外人,客套什麽,”初寒妞擺擺手說。


    受邀家宴的人中還有一人,唯獨他不是原結合體成員,但他是張與冉的好哥們,家裏聚餐不差他一個,這個人就是李聞多的父親李厚。


    村裏人都知道李家扣了十座大棚,還在施工中,聽說初寒妞是主請嘉賓,他溜達著就來了。


    既然初寒妞是大棚有機蔬菜基地的總頭,跟她處好關係,是好處大大的,等大棚建好後,還要經過公司驗收才能最後確定是否準入。


    幾杯酒過後,眾人唿籲讓初寒妞講講基地的未來發展,謙讓不過,她站起道:“如今咱村的有機菜大棚數在整個基地是最多的,最近我有個想法,想把基地建成產供銷一條龍的商超實體店,日前去海南,與芒果園主伊春傑達成協議,正策劃開個果樹超市,待我去許昌觀摩後便付諸實施。”


    “寒妞,張與冉聽後說,“你的意思是,咱這菜要留著自己賣唄?”


    “張叔好有洞察力,”初寒妞稱讚道,“這是未來發展之驅使,咱基地有了,供貨商有了,隻要開個店就便可實施,咱就做有機菜,這塊蛋糕可不小嘞!”


    桌上大多數人都愣住了,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別人賣和自己賣之間到底有什麽本質差別,結局都是變現,不會是就為了賣價高點吧?


    這樣想了後,他們又自我否定,店麵和雇工乃至費用,都是要支付的,轉了一圈,還是要體現一個純利上,扣去七七八八的,未必有一手開出去成錢多?


    這微妙的心理活動,閃爍在眾人的眸中,初寒妞審視到,說:“我們需要的是獨家經營,可以更好的釋放商品的價值,求的就是我有而他無,永遠不受製於末端的流通渠道,這就是品牌的超能生命力。”


    不說罷了,這樣說來,對於以傳統種地為生的農民,哪裏能悟透其中的邏輯關係,他們關心的是,把菜賣出去,把錢拿迴來,至於采取怎麽個變現方式,都不是他們該關心的。


    “好了,不說了,”初寒妞化繁為簡地說,“今後想要咱基地具有長遠的生命力,產供銷一條路,這條路越早走,越對咱有利。”


    “寒妞,”沈曉玲走過來到初寒妞身邊,“我家老張總是念叨你,說你為他找了份好活,每個月收入都很高,在鎮裏能有他那麽高收入的也不多,這杯酒,嬸敬你!”


    “還是張叔本人有賣肉的經曆,”初寒妞站起道,“他比別人會賣肉,每天鎮裏村裏兩頭跑,多掙點也是辛苦錢。”


    碰杯,初寒妞和沈曉玲一飲而盡。


    不等沈曉玲迴到座位,方俊娟又過來,“寒妞,我和我媽能有今天都多虧了你,你也是我和我媽的媒人,不然我不會和齊靜啟好上,我媽也不會和張叔結婚……”


    “怎麽喝個酒,還把老賬新賬都翻騰出來,”初寒妞笑說道,“不就想咱倆喝杯酒嘛,那就喝唄,我不會跟你打酒官司的。”


    “寒妞,你沒少喝,我不會趁人之危的,你半杯,我幹了,”方俊娟說。


    “我喝的又不是白酒,哪有半杯的道理,來吧,幹了!”初寒妞也不甘示弱道。


    烤串的人是固石,還別說,手法不錯,都不再吃了,他才上桌,“各位,手藝一般,沒有吃好,請擔待,我敬各位一杯。”


    烤的正好,大家一致評價,應固石之邀,桌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端杯,集體碰杯,一飲而盡。


    初寒妞提出早退,方俊娟陪著去她家,她還要陪住,一個人在家住也顯孤單,臨走時拿迴家點剔肉剩下的骨頭給狗吃。


    ……


    開車拉著方俊娟一同去公司,忙完手頭的事,這功夫韋勝來電話,問她中午有沒有應酬,如果沒有到飯點去一趟飯店。


    十一點多到了飯店,店裏吃飯的客人剛上,韋勝神秘把初寒妞叫到一個雅間,他說:“我前天去你鄧奶奶的餃子館,他兒子鄧子超跟我說個事,你給我分析分析,看看我該怎麽辦?”


    “是鄧奶奶不想幹了,還要迴來嗎?”初寒妞信口說。


    “要是那樣還好了呢,”韋勝為難地說,“鄧子超想讓我和他媽到一塊過……”


    “這是好事呀,”初寒妞一點也不感到驚訝道,“你們也都不算大,你六十四,她六十三,韋爺爺你不想有個老伴嗎?”


    “我都一個人過了快二十年,”韋勝憂慮地說,“這個年齡再找個後老伴是不是不好啊?”


    “你是不是害怕鄧奶奶不同意?”初寒妞單刀直入問。


    “這事是她兒子跟我說的,可能老太太還不知道呢,”韋勝估摸道。


    “鄧子超也是為他媽好,”初寒妞說,“我看你倆行,你沒有給鄧子超答複吧?”


    “我說我考慮考慮,”韋勝如實說。


    “現在取決於你的態度,”初寒妞鼓勵說,“老來有個伴,互相有個照應,你要是沒意見,我去跟鄧奶奶說去?”


    “我看鄧子超的媳婦也在飯館打工呢,”韋勝說,“該不是老太太和兒媳婦合不來,怕在一起長了平生矛盾吧?”


    “有可能,”初寒妞說,“當初鄧子超的媳婦拿錢跑了,還給他的飯館放把火,這兩口子狗皮帽子沒反正,又到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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