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初伯去食堂打飯的過程中,他打了個電話給溫子舒。


    被告知他們三人早已經把錢轉到他的銀行卡上。


    通話結尾一句:我們三網吧打遊戲去了,給你和小小創造的二人世界,你定要好好把握啊!


    李初伯笑著搖搖頭,有幾個醒目的舍友,好處,這不就體現出來了嗎!


    當他再次迴到宿舍。


    一開門,便看見洛小筱安靜地坐在凳子上,單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


    聽到開門聲,洛小筱也驚喜迴頭,是他。


    臉上瞬間綻放出絕美的笑容,李初伯一時間看得有點呆。


    不過他很快迴過神來,笑道:“小小,咱們學校校花評比,前三甲肯定有你的位置吧?”


    說著,他走近,順便幫她打開盒飯和一次性筷子。


    洛小筱隻是吃吃一笑,沒有說話。


    校花這種虛稱,雖知道很多人給她說過,但是她一點都不在意,也不覺得自己是。


    她很謙卑也很低調。


    她的世界本就那麽小,那麽的純粹簡單。


    一直在努力生活,勤奮學習,對自己好的人好,僅此而已。


    就像現在一樣,她看著盒飯裏都是自己愛吃的菜,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


    她真的非常非常開心,因為哥哥李初伯他一直都記得!


    “等下我吃了飯就過去醫院,你就在我宿舍休息。子舒他們去網吧了,晚上才迴來。”


    “困了你就在我床上休息,無聊就玩玩電腦,知道不。”


    洛小筱原想拒絕的,她覺得自己的腳已經沒那麽疼了,可以自己迴去。


    沒有李初伯在的宿舍,挺孤獨的。


    剛想說出口,又聽到李初伯的話:“不許拒絕!”


    “好吧。”


    “還有,我等下拿十萬塊給爸媽那邊,他們問你你就說是我寫小說賺的,知道嗎。”


    “可是我...我不會撒謊啊!”


    “不會也得會!被他們聽出來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會...好!”


    ....


    荊海骨科醫院。


    李初伯按照記憶,來到在18樓一個病房門前。


    踟躕了下,他才提著一籃水果慢慢推門進去。


    病房不大,兩張病床上的骨傷患者,都正坐起來笑著攀談著。


    開門聲響,裏麵的交流聲頓了下。


    李初伯一眼就認出靠門邊那張病床上,模樣與他有那麽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是‘他’的父親:李懷升。


    此時,剃光頭腦袋縫了二十多針的李懷升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咳...爸。”


    李初伯語氣帶著一絲拘束。


    “哈哈...初伯過來。”


    李懷升大笑著朝李初伯招了招手。


    腰間上綁著一個固定模具,動作不能過大,所以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生硬。


    等李初伯走上前,李懷升緊抓住他的手,轉頭對著隔壁病床的病友,一臉自豪:“老薑,這是我兒子,李初伯!現在在荊海外語大學讀書!”


    接著李懷升給李初伯示意了一眼:“初伯,這是你薑叔,快叫人!”


    李初伯內心歎了歎,什麽我薑叔,明明是你聊的來的病友好嗎...


    臉上絲毫沒有變化,禮貌道:“薑叔,您好!”


    “哈哈,小友你好你好!能考上荊海外語,不錯不錯!”


    對麵的老頭,一開口就是地道的荊海本地口音。


    幹練的銀白短發,年紀應該比他爸都大了不少,皮膚紋理卻保養的很好。


    李初伯的第一眼不會差,這老頭應該是長居高位的人物,動作神態以及言行談吐等不會騙人。


    “薑叔,您就過獎了!”李初伯謙虛迴應。


    隨即把水果籃往床頭櫃子一放,他轉頭問:“爸,你這傷,醫生那邊怎麽說?”


    問起這個,李懷升臉上有了許多愁容,搖了搖頭:“唉,還能怎麽樣,大腿上了鋼板,估計半年都下不了地。”


    他拍了拍腰間的模具,無奈道:“最嚴重的是脊椎錯位,帶著這個模具也不見一點好,稍動一下,那疼的,要命!”


    李初伯聽完,點了點頭。


    傷情他是知道的,連現在所在的普通病房,都是剛沒多久才從重症病房裏轉出來的。


    輕度腦震蕩,大腿骨斷了,最嚴重的是脊椎,也是現時段最花錢的地方。


    “恩?小小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李初伯怕他擔心,所以找了個借口:“她在學校臨時有事忙,就不過來了。”


    李懷升沒有懷疑,而是歎道:“忙點好。我住院這段時間,人家比你這個親兒子來的都勤,是咱們虧欠她的,我自己心裏總過意不去...


    小小這女孩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善良心腸好,好到都不知道怎麽形容好!”


    他說完,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你在學校可不許欺負人家!”


    李初伯胡亂應了聲‘嗯’,轉移話題問:“媽呢?”


    “剛才送飯過來後,又過去飯店兼職給人洗碗打掃衛生咯。等下五點就送飯過來了,嗬,你媽也是勞累命!”


    指了指病床旁邊還有一張小的折疊床,李懷升又道:“呐,這張小床就是你媽晚上睡的。”


    李初伯咽了咽口水。


    折疊床這個小玩意,他看著有點刺眼。


    而父親李懷升的話,聽起來,李初伯也不知為何,他左胸膛裏那顆鬼玩意,怎麽就那麽堵!


    他深唿了一口氣,艱難笑道:“那個...爸,我就不打擾你和薑叔聊了。這裏有點壓抑,我去陽台透透風。”


    “也行,就知道你小子待不住的,去吧!”


    “老薑咱們繼續,剛剛說到哪了?”


    “哈哈,老李,你看看你這記性!說到鄧公南巡那次偉大決策...”


    ....


    在陽台的李初伯,怕不急待地點上一根煙。


    大吸了幾口,才緩解了點心中那種鬱悶。


    親情這東西。


    李初伯穿越前父母身體硬朗健康,家裏有點小錢,所以他不用去管。


    家庭責任感?


    他好像還真沒有,想來叛逆兩字,就一直伴隨著他那短暫的一生。


    可等到李初伯真認識到自己穿越了,就在昨晚,他才幡然醒悟!


    清楚明白知道,以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永遠。


    一夜淚流滿麵,可後悔已經晚啦。


    今天他扭扭捏捏地過來醫院,其實也很大抱著一種不切實際的心思:我幫你照顧父母,你一定要幫我照顧父母呀....


    人總是這樣,總是希望自己希望發生的事情發生。


    可,這可能麽?


    遺憾終歸是遺憾了,就算不可能也好,李初伯也會去做!


    雖然現在還適應不過來,連叫一聲李懷升‘爸’,他都難以啟齒。


    慢慢來嘛,不急的。


    這裏的他才22歲,盡孝的時間還很長很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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