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爹有什麽說的?事已至此,你們倆人出去吧,爹爹說了算,從此不必來見我,把你心愛的東西帶上,家中的東西,你們想拿什麽就拿什麽,你們遠走高飛吧!”


    就這樣,老人家手中的書仍沒放下。


    豹珍也聽,急忙說:


    “爹爹,女兒有不孝之處,您可以教育,為什麽要攆我們走?”


    “孩子,你好糊塗,這個家你們不能呆!”老人家急,話音就恢複成原來的口音了。


    司徒靈雲越聽越耳熟,但他說什麽也想不起來,心中暗道:


    這個人是誰?


    這裏肯定有事。


    不然他為什麽不敢讓我看


    他的五官相貌?


    想到這兒,他就對豹珍道:


    “賢妹,如果老人家願意,我們在堂前盡孝,如果老人家不願意,就另當別論了,我是你哥,你是我妹妹,咱們的婚姻事一筆勾銷吧,我司徒靈雲告辭了!”


    其實,司徒靈雲假說要走,不過是一計。


    “且慢,哥哥!”豹珍急忙來阻止,轉身又對爹爹道:


    “爹,您這是怎麽啦?”


    她上前一把把老人手中的書奪過來,啪的一聲,扔在了茶兒上。


    老人家抬頭看司徒靈雲。


    司徒靈雲迴頭這閃目觀瞧。


    不看則可,一看,司徒靈雲直發愣,頓時他咬牙關,皺雙眉,瞪二目,殺氣貫眉梢,大怒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


    豹珍在旁邊一看也楞了。


    她發現司徒靈雲整個變了一個人,臉白得象牆,眼球子都要蹦出來啦。


    老人家抬手一捋頦下的長須,衝司徒靈雲哈哈一陣笑說道:“靈雲,這迴明白了吧?”


    “老匹夫!呸!”


    此人究竟是何人?


    他正是殺司徒靈雲之父的兇手金頭風豹天標。


    司徒靈雲五內如焚:


    “你我不共戴天!殺父之仇,今目必報!來來來,你拿命來!”


    豹天標坐在那兒沒動,道:


    “你暫息雷霆之怒,慢發虎豹之威,靈雲,我有話跟你說。”


    “你有什麽可講的?”


    “哎,事有事在嘛,我也走不了,也不能走,你等我把話說完之後,孩子,我成全你,難道說,我丫頭救了你的命,又把你領到家,我連句話都不能說嗎?”


    “你要講什麽?”司徒靈雲怒問。


    豹珍也不解的問:“爹,這是怎麽迴事呀?”


    “豹珍哪,我的好丫頭,你也坐下,爹多我為難多時,今天事已至此,我不能不台訴你了!”


    於是,豹天標便把事情的經過,從頭至尾對女兒敘說一遍,又道:


    “沒曾想,報應來得這麽快!”


    豹珍聽罷如癡如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年邁的爹爹,心中暗道:


    我為什麽偏愛上了他?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蒼天哪,我可怎麽了結這件事呀?


    豹天標繼續道:“種豆得豆,種瓜得瓜,爹爹我雖然金盆洗手,不千那擋子事了,可是,跟司徒靈雲家的仇已經結下了,爹爹知道會有這一天,沒曾想是在這種情況下,而且是丫頭你把他引到家中來的,司徒靈雲,我是錯了!”


    “哈哈哈!”司徒靈雲大笑道:


    “這是錯與對的問題嗎?


    不!你這是犯罪,我要報殺父之仇!”


    “是,是,我明白,”豹天標說:


    “方才,我問你的話,你還記得嗎?我的丫頭是無辜者,鏢是我劫的,人是我殺的,我不願給女兒帶來不應有的損失,給她造成一生的痛苦,我隻求你一件事情,你把豹珍帶走吧!”


    “這...”司徒靈雲心中暗想:


    這是不可能成的事情,我焉能娶殺父兇手之女做妻。


    想到這兒,司徒靈雲便道:


    “豹天標,你住嘴!”


    “孩子,你說什麽也可以,你罵也行,誰讓我把你爹爹置於死地,逼得你們家破人亡呢,我為什麽要這樣講呢?


    因我女兒確實愛你,我也十分欽佩你,靈雲你夠個男子漢,我也願意把姑娘給你,


    也許你這樣想:


    不能要殺父仇人之女,如果你真是這樣想的,那你可就錯了,冤有頭,債有主,誰欠的債誰還,


    人是我殺的,我要以血還帳,與我姑娘沒有相於,司徒靈雲,一命抵一命,足夠了吧?


    我沒有別的要求,我甘心情願成全你這個孝子,我把項上的人頭給你,


    不然的話,就你現在這點能耐,雖說咱們分別三載,我看你的能耐也不一定高於我吧!


    因此,你的仇也報不了,不但仇報不了,你還得把命搭上,


    當然,我的話是這麽說,事絕不會這麽做,


    我再問你,能不能要我的女兒為妻?”豹天標說道。


    沒等司徒靈雲說話,豹珍往前一進身道:


    “爹爹,恕孩兒我不孝,給您老人家找麻煩,帶來了痛苦!我的好爹爹,孩兒的性格您是知道的,


    您千萬別這麽想,我跟司徒靈雲要一刀兩斷,爹爹,我看這檔事隻能這樣辦,您跟司徒靈雲當場一戰,他要有能耐殺了您,就算他給他爹報了仇,他要沒能耐殺您,咱們父女就遠走高飛,


    他報殺父之仇跟您沒完,他


    就不念我救命之恩!”


    她說到這兒,眼含淚水來到司徒靈雲的跟前道:


    “司徒兄啊,司徒兄!我們真是冤家對頭哪!前生你我二人造孽,今生才處到這種地步,


    我能忍心讓爹爹拿腦袋來換你嗎?我的好司徒兄,如果你大仁大義,寬宏大量,你就饒了我爹吧,我豹珍今生今世給你牽馬,就是終生為奴,伺候你一輩子,我也絕不怨恨你,


    我再替爹爹在你麵前請罪,這也不算你不孝,也算你對得起你爹爹,因為什麽?


    我不是還救過你的命嗎?司徒兄,請你三思,如果你真心實意為我豹珍想,就應退讓一步,


    如果你執意要我爹爹這條命,我也告訴你,你別說殺他,就是動他一根汗毛,我豹珍就與你以死相拚!“”


    司徒靈雲站在豹珍的麵前,心中暗想:


    此女,真乃是巾幗英雄女中魁首。


    “蒼天啊...”司靈雲一跺腳,大叫一聲又道:


    “賢妹,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是女中的英雄,哥哥欽佩,你亮兵刃吧,雖然你的武功比我高,但我一定要給我爹爹報仇血恨,


    至於你救命之恩我今生不報,來世變成犬馬,也要報答,賢妹,你手下不用留情,了我司徒靈雲一生,咱們來世再見!”


    說完,司徒靈雲轉身來到天井當院,甩掉衣服,亮雙槍往那兒一站滿麵怒容,雙目閃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光芒。


    豹珍剛要向外走,豹天標喊住了她:


    “珍兒,你不用為爹爹操心,今日我很高興哪!”


    不知這句話裏,包含著的是慚愧,還是悔恨,他不由得老淚縱橫。


    這時隻聽:“豹天標快快出來送死!”司徒靈雲在院外大叫。


    豹珍一聽方寸已亂,悔恨不已,我不該如此莽撞,沒有打聽明白,就把司徒靈雲領迴家中。


    姑娘也著實埋怨爹爹,你為什麽不早說一聲,這檔事我根本不知道。


    姑娘看著爹爹那悲傷的樣子,心如刀紮一樣:


    “爹爹,你老何必如此呢?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有過能改,方為英雄,爹爹,你老不必過分悲傷,女兒我知道應該如何處置。”


    “丫頭,你打算如何?”


    “我去見他,他如果能念我救命之恩,讓他離開咱家,他如不答應,一定要和爹爹分個上下,自有女兒奉陪。”


    豹天標說:“孩子,你不能怨司徒靈雲,千錯萬錯,都是我之錯,孩子,人心比自心,如果爹爹我要是被人殺害,你雖然是女流之輩,也得給爹爹我報仇啊!”


    “啊!那當然是的。”


    “那你怎麽能說人家司徒靈雲做得不當呢?”


    “爹爹,我倒沒說他有什麽不當。”


    豹天標又說:“事到如今,爹爹我最後間你一句話,比方說,爹爹跟他沒有冤仇,兒啊,你是不是終身陪他?”


    “爹,此乃何時,怎麽還問這個?”


    “不,爹問你,你要答複我,不許說假話。”


    豹珍說:“爹,那還用你老人家問嗎?女兒我不愛他,焉能將他領迴家中,眼你老人家見麵?可歎蒼天不睜眼,已到如此地步,爹爹,您就不用管了。”


    “傻孩子,爹爹欠下的帳我怎麽能不還呢?你去跟他說一說,爹爹聽你的迴信,好孩子。”


    “哎!”豹珍答應一聲,走到門那兒,豹天標又把姑娘喊住說:


    “女兒。”


    “爹,還有什麽說的?”


    “唉...”老頭子眼裏含著淚水,嘴唇抖了一抖,半天沒說出話來,隻是瞪著兩隻眼睛看著姑娘說:


    丫頭,你千萬多加保重,事到如今,爹活不多久啦,爹一腔熱血,完全為的是你呀,隻要你能得到終身幸福,爹爹也就心滿意足了,好丫頭,去吧!”


    姑娘點了點頭,想再勸說幾句,可是外麵司徒靈雲不停地叫戰:


    “老匹夫,我找你找的好苦,快出來送死吧!”司徒靈雲怒發衝冠,恨不得把豹天標一刀結果了,以慰父之亡靈。


    司徒靈雲在院子裏大聲喊著,要與豹天標決一死戰,豹珍顧不得勸爹爹,忙從屋裏走出來。


    司徒靈雲一看豹珍,那威風減去了一半。


    人心都是肉長的,豹珍對他恩重如山,店房救命,床前吃藥,以身相許,


    可今天,姑娘眼窩都凹下去了,眼泡兒都哭腫了。


    司徒靈雲見了,他巴紮巴紮嘴,沒說出話來。


    姑娘來到他的眼前,道了一聲:“萬福。”


    “賢妹,你這是幹什麽?”


    “我給你施禮了,當初,我是不知道二位老人家有冤仇之事,如果小妹我要知道,我既不會成全哥哥,我也不會把你往家裏帶領,終身許配你,


    可現在事情已經如此了,我的好哥哥,你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千不念萬不念,應該看小妹,我你我萍水相逢,往日茶無一杯,我能在床前侍奉你,好哥哥,他是我爹爹,


    你的父親已然故去了,我爹爹隻我這麽一個女兒,我希望你能深明大義,把事情了了,小妹我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說著豹珍就屈雙膝給靈雲脆下了。


    “妹妹啊!”司徒靈雲趕緊過來用手相攙:“你何必如此?”


    “好我的哥哥,他是我的親爹,既然以命為你爹報仇,我也要拚命保我爹性命,這你難道不理解嗎?請你把這檔事了了吧...”


    “妹妹,你要我頸上人頭,哥哥我雙手奉獻,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司徒靈雲是個堂堂的男子漢,你可知道我爹爹在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目後為他報仇雪恨,


    今日相見,豈能罷手,你不必攔我,這個仇,能報不能報還在兩可之間,因為你爹爹的能耐,可能比我強得多,如果我報不了仇,你爹爹把我殺死,我來生再報妹妹你的救命之恩,


    如果我能報得了仇,妹妹你放心,迴頭哥哥頸上的人頭一定給你,報答妹妹的救命之恩。”


    姑娘聽到這兒一皺眼眉,uu看書 ww.uuknsh知道再說也是沒用了。


    豹珍說:“好吧!既然這樣,好哥哥我可要對不起你了。”


    “你要怎麽樣?”


    “我,我一定要盡力保護我爹爹,我要讓我爹爹看著,我死在你的手中,我不能看著我的爹爹被你殺死,


    司徒靈雲你就當不認識我豹珍,我豹珍也不認識你,來來來,你亮雙槍,我跟你戰幾個迴合,你能勝得了我,迴頭找我爹報仇,有我三寸氣在,你若想拔我爹爹一根汗毛,比登天還難。”


    豹珍說罷,“鏘啷”一伸手,從肋下拽出寶劍,然後丁字步,提劍擰身,雙眉倒立,杏眼圓睜,麵如白玉。


    此時姑娘的心都要碎了,未來的夫妻不能自頭到老,卻成了對頭冤家,當場決戰。


    豹珍看得明明白白的,我不打他,他是非殺我爹不行。


    “哎呀!”司徒靈雲把雙槍懷中一抱,眼含淚看看光閃閃冷森森透膽寒的一對雙頭金槍,再看看姑娘豹珍的掌中寶劍,心說:


    司徒靈雲哪,怨有頭冤債有主,豹珍待你恩重如山,你這雙槍雖快,哎...怎麽能槍挑豹珍?


    轉念一想,人家姑娘說得也有理呀,能瞪著眼叫別人宰她的爹,卻袖手不管嗎?


    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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