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秋湊近慕容瑤姚,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你的身上,怎麽會有他的味道。沉香,是他慣用的熏香。莫非你與太子軒昭,真的同房共寢了?”


    慕容瑤姚眼神冰涼,她冷冷地看著百裏秋,“你說了跟沒說沒什麽區別,我在大楚國時就已經與他拜堂成親,和他同床共寢,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百裏秋一臉臉色一沉,“我看中的女子,應該是冰清玉潔才對,怎可讓太子給玷汙了。如若我早認識你,也不會被他捷足先登了去。要不這樣,我幫你除掉他,然後你和我一起遠走高飛,意下如何?”


    慕容瑤姚眉頭緊蹙,一臉怒意:“百裏秋,你想得美啊。嗯,難怪如此,你和左丞相之女顧婉珍是不是有勾結,對了,還有孫皇後莫非也和你……百裏秋呀,百裏秋。你真是黑白通吃啊!竟和宮裏的兩個女人,勾結在了一起。”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與人勾結了,我與誰勾結了?上次在宮裏幫你解圍的人可是我,我這個太醫如果不出現在那裏,給你一百張嘴也說不清。真是好心沒好報!沒好報!”


    慕容瑤姚神情嚴肅,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然後掃了一眼香爐,冷冷地說道:“房間裏的迷神香是你帶來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顧婉珍眉來眼去的樣子,這難道不是證據嗎?”


    她沉默片刻後,不耐煩地迴應:“我不想再和你拐彎抹角地浪費時間了,驗身嬤嬤,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百裏秋扶了扶衣袖,不緊不慢地又坐了迴去。竟然學著嬤嬤的樣子,朝著慕容瑤姚翻了一記白眼兒,“嗯,你急什麽呀,坐下來喝喝茶,增進一下你我的感情不好嗎?”


    她緩緩地坐下,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下來。她的目光始終落在百裏秋身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不禁想起春風拂麵般的溫暖。


    她輕輕端起一杯茶,那杯中的茶水微微蕩漾,如同她內心深處的思緒一般。她將茶杯送到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茶香四溢,令人陶醉。然後,她又將茶杯放迴桌上,動作輕盈而溫柔,仿佛每一個細節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她靜靜地看著百裏秋,目光專注而深沉,仿佛時間倒流迴他們初次見麵的那個夜晚。


    “也是,孫皇後的本事我也是見識到了。她用驗身來羞辱我,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讓我把那個顧婉珍帶迴太子府,用驗身來找借口。哎,她就不能玩的高明一點,不是陷害就是羞辱。”她輕聲說著,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失望。她知道孫皇後一直對自己不滿,認為自己不配成為太子妃,所以才會想出這麽多陰謀詭計來對付自己。


    秋風悄然吹過,書案上的燭火被風吹得左右搖晃,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跳躍。燭光映照下,她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百裏秋站起身來,他繞過低矮的桌子,慢慢走到她身旁。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感,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似乎想要向她表達什麽重要的事情。


    “隻要你願意親我一口,我就會告訴你,否則免談!”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百裏秋,你是不是在宮裏成天周旋在一幫女人之間,腦部神經都已經錯亂了,也開始泛起了花癡來?”慕容瑤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驚訝和不解。


    百裏秋聽到這句話後,不禁爽朗大笑起來,笑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然而,還沒等瑤姚反應過來,百裏秋突然再次湊近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要不讓我親你一口也行,算是幫你的酬勞!”


    慕容瑤姚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退了幾步,心中湧起一股怒意。她想要再次對百裏秋出手,但無奈自己的實力遠不如他,根本無法與他抗衡。於是,她隻能憤怒地盯著百裏秋,咬牙切齒:“怎麽一進宮,好人都變得不正常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慢慢收迴袖中的銀針,用晶亮的眼神就這麽注視著百裏秋,仿佛在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百裏秋看到慕容瑤姚的舉動,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心想:“這個女子還真是倔強啊!”接著,他開口解釋:“寧姑娘,你對在下如此冷淡,真是讓在下感到心涼。不過好在,我現在已經是太醫院的左院判。如今也把那幫太醫院裏的老家夥們,基本上都踩在了腳底下啦!這本事保護你夠用嗎?”


    慕容瑤姚聽了這話,心裏稍微放鬆了一些,但還是警惕地看著百裏秋,生怕他有什麽不軌企圖。百裏秋見狀,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無惡意。


    慕容瑤姚不怒反笑,點點頭道:“你的確是真夠厲害!這麽年輕就是正五品的院判了,這左院判怎麽搖身一變,又成了清秀宮裏的驗身嬤嬤啦!”


    “沒想到雲紅門的門主,太醫院的院判,花月樓裏的樓主,百裏秋,原來喜歡如此重的口味啊!”


    百裏秋再也裝不下去了,被一個女子如此說,她還是頭一個。


    但他還是連忙向她解釋:“不是這樣的,寧姑娘,你別誤會了。其實孫皇後的身體最近有些不太好,整日裏睡不著覺。太醫院裏的太醫們也都束手無策,韓太醫也是找遍了偏方,最終還是沒能治好孫皇後的失眠之症。”


    “韓老頭兒他也束手無策,然後就過來找我幫忙。我看他這麽誠懇,也就給老頭子一個麵子,就幫韓老頭也算是幫他解圍,順手就幫著治療了一下皇後的失眠,就是這樣。”


    慕容瑤姚抬眸,從她的眼眸,百裏秋看到了一絲將要被揭穿的笑意之色,“嗯,孫皇後寢殿裏的那盆夜交藤,是你放置的吧?”


    “此花確實是給皇後起到了助眠的作用,但是皇後慣用的香料中一種成分,一旦和這盆花的香氣重合後,會產生一種慢性毒素。長時間吸入後,雖然看似治療好了她失眠之症,但同時又縮短了皇後犯哮喘時間的間隔。”


    慕容瑤姚腳下有些不穩,連忙開口:“這屋子裏燃的香味道不對,你快將解藥交出來,否則我就把你對皇後做的這些事情都公之於眾。”


    “你親我一口,我就將解藥交給你,反正時間尚早,藥效一會兒也就過去了。不如坐下了再喝幾口茶,興許你身上的毒也就解了。我可是在幫寧姑娘出氣啊!誰叫孫皇後上次在荷花宴上不給你好臉色。”


    百裏秋起身走向窗邊,眼中倒映著全是綠色,“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對你,你又何必為她尋得解藥!這房間裏燃的香是用來舒緩神經的,看你整日裏被她們折騰,我也就略使了些手段小以懲戒,誰叫皇後滿腦子裏都裝滿了壞主意!”


    百裏秋轉過那張人神共憤的臉說道:“你真的很特別,這世上,也就是你不為我的容顏所動。我卻對你……”


    “好了,打住。這兩種香氣,所產生的毒素,已經在皇後的身體中慢慢表現了吧?”慕容瑤姚還想對百裏秋說些什麽時,他卻是先一步開口。


    “走,我們也該去皇後的坤寧宮複命了!”


    慕容瑤姚收迴了,想要接下來問百裏秋的問題。追上走遠的他,見他沒有等她,百裏秋走在前麵,慕容瑤姚就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人神色淡然,略帶嚴肅地朝著皇後的寢宮坤寧宮走去。


    突然走在前麵的百裏秋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他如月色的眼眸,凝神看向慕容瑤姚。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小包藥粉,輕輕一甩藥包,藥包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百裏秋毫無任何表情,“這是我在清秀宮嬤嬤的身上,搜出來的,你看看。”


    慕容瑤姚,用手扇了扇藥包散發出來的味道,蹙眉看向百裏秋:“這個藥粉包裏麵,怎麽全是一些大寒之物,這可是能讓女子滑胎的藥啊。”


    慕容瑤姚將鼻尖湊近此藥,她嗅了嗅:“這裏麵還有幾種禁用的藥!難不成這藥,是宮裏麵用來給嬪妃們吃的絕子藥?怪不得,軒雲的側妃和他府上的女子一直未曾有孕。宮裏每日都會給她們送藥,還有專門的嬤嬤看著她們喝。”


    百裏秋微微頷首,“是的,你打算怎麽辦?若是你不想給太子生個小娃娃,吃這個藥可是再合適不過。”


    慕容瑤姚看向百裏秋,“不知這個藥,它的藥效如何?”


    “你想如何處理?”百裏秋毫不避諱道。


    “我想喂給你吃!你意下如何啊?”


    百裏轉身沒再搭理她,“能讓太子妃喂在下吃藥,真乃三生有幸。公主給我親自喂藥,我當然是不會拒絕了!隻不過此藥對我沒用,我體質特殊,這種等級的毒物對我無用。”


    “軒晴公主月事不調,莫非也服用了此藥?若是懷孕的女子,喝下此藥後,表現說是腹痛如刀絞一般難受。”


    她正琢磨時,百裏秋此時已經恢複成了王嬤嬤的模樣。慕容瑤姚震驚不已,但又不好再問他什麽。兩人繼續前行,沒過一會兒,兩人就迴到了皇後所在的大殿。


    “王嬤嬤”躬身一禮,皇後迫不及待地問:“去了那麽久,驗的如何了?”


    “王嬤嬤”附身又一禮,開口道:“迴皇後娘娘的話,太子和公主的確圓房了。”


    “王嬤嬤”此話一出,顧婉珍再也裝不下去了。她露出一臉憤怒的表情,眉宇緊蹙,上前一步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軒昭哥哥絕對不會和她圓房,軒昭哥哥是怎樣的人,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他絕不會去碰這個女人。”


    她憤憤地看向慕容瑤姚,“你絕對是與他人私通,是也不是?寧瑤姚,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帶頭穢亂宮闈,你該當何罪?”


    “你做的那些事情,難道說就一點兒沒有愧疚感嗎?”慕容瑤姚不留一絲情麵地問道。


    “你到底想讓嬤嬤給我喂下什麽藥?難道說你心裏不清楚嗎?”


    顧婉珍滿臉寫著一副不知情的表情,她故作鎮定地對著慕容瑤姚說道:“愧疚?我為什麽要愧疚!要愧疚也是你愧疚,誰叫你搶了我太子妃的位置。”


    “哼,我搶了你太子妃的位置,我看是你根本就不愛你口中的太子哥哥,你隻是想利用你所謂的魅惑,登上你想要登上的那個高位罷了。其實你愛的人根本就不是太子軒昭,你愛的人是張繼,是也不是?”


    此話一出,坤寧宮裏頓時鴉雀無聲,“張繼公子也正是因為此事,一直沒有迎娶靜蘭公主,其實他還是忘不了小時候你和他的那一段感情。”


    “他誤以為是你在冰水裏救了他,然而救他的人並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你卻在他蘇醒時,站在了張繼的麵前,還對他信誓旦旦地說是你救了他!他為了報答你對他的救命之恩,便是決定要迎娶你。”


    “顧婉珍,你隻不過就是想利用張繼公子對你的感情,去接近軒昭。你的這點兒心思,難道就以為真的沒有人知道嗎?你真的就沒有一點點愧疚感嗎?你利用別人對你的感情,去討好另外一個人,我真心替你感到悲哀,也替張繼感到不值。”


    “顧婉珍,張繼公子為了當初對你的誓言,他一直沒有娶靜蘭為妻。想必你心裏比誰都要清楚。你這種人,想要腳踩兩隻船,早晚是會翻船的。你覺得紙會包得住火嗎?”


    慕容瑤姚,憤憤地說了一大長串。而此時的顧婉珍卻是一臉的震驚和惶恐,不知該如何向著眾人解釋。就見她雙目圓瞪,眼睛緊緊地盯著慕容瑤姚的臉。如果可以,顧婉珍恨不能將她的臉給扇上一巴掌。


    慕容瑤姚晶亮如水的眼眸,看向顧婉珍,冷冷地說道:“顧大小姐,你難道不曾想過,若是有一天,張繼公子知道你是在欺騙他,他會如何看待你的嗎?”


    顧婉珍依舊氣得雙目圓睜,她依舊狡辯著:“夠了,寧瑤姚,你說夠了沒有?”


    “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這樣的。我沒有錯,是你,都是因為你。”


    “是你讓我和軒昭哥哥分開的。若是沒有你的出現,我應該早已嫁給他為妃了!我才是北燕真正的太子妃,就是因為你的出現,才讓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顧婉珍旁若無人地說著,她毫不避諱自己的野心。


    誰曾想,就在大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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