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空逼視著白衣青年,“董天相,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後者扯起嘴角一笑,“我想你應該聽說過,當初戰死的天庭舊部,大多已輪迴轉世入下界了。”


    “而他們四個,雖說並未身殞,卻也曾分出一縷分魂送去了下界,算不得真正的輪迴轉世,說是留了個遊曆紅塵的化身更為恰當。”


    “因為大輪迴中的一切都存在唯一性,隻要他們四個存在,你那幾個朋友就永遠無法解脫。”


    “你到底想說什麽?”孫小空怒目圓睜,咬牙切齒,明顯生出了幾分火氣,他一向對朋友看得很重。


    白衣青年不緊不慢地繼續道:“通常來說,隻要本聖祖把他們四個抹除,你的朋友們往世便能完整。”


    “不過,本聖祖同樣有辦法控製他們收迴分魂,如此一來,你的朋友可就徹底消失了,輪迴中找不到。”


    “你敢!”孫小空血灌瞳仁,睚眥欲裂,鋒銳而又兇戾的目光中滿是威脅的意味。


    白衣青年並沒有正麵迴應,而是突然轉變了話題,“孫小空,不知你現在可有興趣聽聽遊戲規則?”


    “說!”孫小空壓了壓火氣道。


    白衣青年繼續道:“兩年之後,本聖祖會在天淵之上開辟一方戰場,參與者限製為帝級之下的仙者與皇級之下的不朽者,數量不限。”


    “也就是說,這兩年內你可以在明界盡可能的找幫手,無論來多少我聖族都接著。”


    “隻要你方能獲勝,他們四個便交給你,如何?”


    “那要是我們輸了呢?”孫小空反問。


    白衣青年笑道:“你若是輸了,就要保證你和你那師父置身之外,永遠不得插手明暗之爭。”


    盡管這位暗界之主心中仍有不服,但為了成為界內主宰,他必須設法排除一切不穩定因素。


    而孫小空背後那位神秘的師父,便是“係統”特別標注的未知。


    “孫少且三思啊,”一旁的乾元準帝傳音提醒,“詭異生靈向來陰險狡詐,這詭異聖祖想必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孫少可莫要上了他的惡當……”


    白衣青年似是有所察覺,斜睨剮了乾元準帝一眼,不鹹不淡道:“有什麽話大可放在明麵上說,又何必藏著掖著呢。”


    聞言,乾元準帝心頭猛地一顫,頓覺毛骨悚然,一股莫名的涼意瞬間席卷全身。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隨地都有傾覆的危機。


    那是一種無法言明的絕望,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好,你的約戰我接了。”孫小空沒有過多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不不不,本聖祖說了這隻是場遊戲而已。”白衣青年糾正道。


    “待到這場遊戲過後,明暗兩界的大戰或許會有,或許沒有,一切該尚未可知……”


    “你哪來的這麽多廢話!”孫小空忍不住打斷道,“小爺不管是遊戲還是約戰,總之你要玩,小爺便奉陪到底!”


    “好!痛快!不愧是本聖祖認定的對手!”白衣青年鼓了鼓掌道。


    “既然如此,那就兩年後天淵再見,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白衣青年的身影漸漸虛化,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乾元準帝這才從深深的恐懼中驚醒,滿頭冷汗,大口喘息不止。


    “詭異聖祖呢,他離開了嗎?”乾元準帝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明顯驚魂未定。


    “他走了。”孫小空迴應道。


    乾元準帝鬆了口氣,如蒙大赦,方才屬實是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對方一個念頭便足以將他抹除。


    稍稍平複心情,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由開口問道:“孫少,您剛才答應他了嗎?”


    “嗯。”孫小空頷首。


    乾元準帝歎了口氣道:“孫少,我看那詭異聖祖特意跑來提出這麽個要求,必是有所圖謀,拖延時間的可能性很大。”


    “如今他剛剛脫困,實力多半不曾恢複巔峰,而且擒下四位天帝更是免不了大費周折。”


    “可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啊……”


    “不管怎麽說,我都不能拿那幾位故交的身家性命去賭。”孫小空麵色凝重道。


    “再者說來,既然他已經脫困,天淵彼岸的皇級不朽也都從天外迴來了,而仙域卻一個仙帝都沒有。”


    “真要全麵開戰,你覺得咱們還能占多少優勢嗎?”


    “這……”乾元準帝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下去。


    他心想,不是還有弑神殿那即為大人嗎,又怎能說是一個仙帝都沒有,這道理似乎有些講不通。


    “算了,還是先把下邊這片飛升地淨化完再說吧。”


    說罷,孫小空伸手招出萬星印,璀璨星光瞬間鋪滿長空。


    ……


    翌日。


    孫小空發出通告,將詭異聖祖所謂的遊戲規則公諸天下。


    原本他想著,仙域聯軍剛平定三千仙洲之厄土不久,戰意猶在,理應會有許多仙者自告奮勇。


    不料卻被現實狠狠潑了一頭冷水。


    除了四大霸主帝族、春風得意樓等少數勢力曾明確表態要參加之外,餘者幾乎全無動靜。


    甚至各門各派爭相宣布封山閉關,唯恐避之不及。


    原因無他,一切都源自於對詭異聖祖的恐懼,當年仙域最盛時都敗了,更遑論這帝者不出的當世。


    “孫小空這就有點自不量力了,當初詭異聖祖未曾脫困還好說,現在又如何能應對……”


    “當初那位昊天上帝都不是其對手,區區真仙,與螻蟻何異……”


    “就算弑神殿再強,難道還能比得過昔日盛極一時的天庭不成,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勞……”


    “放棄吧,與其白白犧牲,倒不如苟延殘喘,運氣好的話,興許傳承還能延續下去……”


    正如孫小空兩劫齊渡也不曾打破北溟海域的烏雲一般,籠罩在三千仙洲能陰影似乎同樣不可撼動。


    隨後一年多的時間,孫小空遊走於仙域各方,揪出了許多潛伏暗中危言聳聽的詭異生靈。


    這些無疑是當初從飛升地中憑空消失的漏網之魚。


    或許一切都是布置好的。


    而孫小空卻不得不入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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