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剩你我二人了,說吧,今天表現得這麽好,是想要什麽獎勵?”


    於渺剛想開口,就被女帝不耐煩的打斷:“男人不行,你宮裏的男人已經夠多了,再添下去恐對你的名聲有損。”


    名聲?


    她還有這個東西嗎?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


    於渺見她身體實在虛弱,沒顧得上什麽禮儀三兩步上前,直逼真龍寶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逼宮呢,連徐蕊都嚇了一跳,有些慌張的想上去攔,卻被女帝的一個眼神唬住了。


    “還是這般沒規矩!”女帝眉毛一擰,就如那發威的老虎。


    於渺一隻腳跨在台階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隻聽女帝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罷了,也不能指望你一夜之間有多大改變,過來坐下吧。”


    坐……龍椅?


    縱然她再不了解古代的禮儀,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連連搖頭。


    女帝卻笑了:“怕什麽,這個位子早晚都是你的。”說罷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


    聞言,於渺也不再客氣,起那麽大早梳妝打扮還上了一早上的朝,兩條腿早就麻了。


    “謝謝母親~”


    徐蕊見她真的坐了,驚恐的別過臉,立馬遣散下人。


    女帝卻見怪不怪了,揉了揉太陽穴道:“要是你還有點良心就快別折騰我,打著什麽算盤趕緊說。”


    雖然語氣不耐煩,但於渺還是從裏麵聽出了對自己的包容。


    “我可沒打什麽算盤,隻是想看看母親還有沒有再生我的氣。”


    “生你的氣?”


    “對呀,我看母親昨天被我氣狠了,本想好好哄哄母親,卻覺得頭暈目眩渾身乏力。”


    說到這裏,女帝有些警覺:“頭暈目眩渾身乏力?你可曾誤用過什麽吃食?”


    “這……這我不敢說。”


    “都坐朕的龍椅上了,還有什麽不敢?”


    於渺抿著嘴,像是用了極大的勇氣:“是,是妹妹給我的桃花酥。”


    見女帝不語,於渺委屈抬頭:“母親又生我的氣了?我就知道,每次遇到姐姐的事情母親就會生我的氣……”


    可女帝隻是問道:“你怎麽知道是你妹妹給你的桃花酥有問題?”


    “我昨天隻吃了桃花酥,當然,我也找人驗了,這是來南疆的毒,無色無味,長期服用會導致氣血虧空,藥石無醫。”


    女帝向來謹慎,這樣的說法雖然她不曾聽過,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而且她雖然對於姝的性子沒有把握,但她知道,於渺是一個沒有腦子的。


    若不是確有其事,絕對不敢胡謅。


    若是有人在身後指點,那就更不可能了。


    一來,朝中大臣多半都願意效忠於姝,而另外一半隻是不願站隊而已,這權力隻爭九死一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賭。


    二來,於渺向來心思單純,真有哪個不長眼的押寶在她的身上,就憑她這蠢東西也斷然演不了這麽真。


    “咳咳咳咳……”


    聽到女帝劇烈的咳嗽,於渺立馬遞上一杯茶。


    這樣的動作讓她想到了今天早晨於姝遞過來的那杯茶。


    是了,她的身子一向很好,是喝了她遞的茶之後才覺得異常。


    “徐蕊,去查一查今早二殿下給我的茶。”


    “是。”


    宮裏人多而雜,實在看顧不過來,若是有一兩個吃裏扒外的家夥一時間也揪不出來,因此女帝留了一個心眼,把所有吃過的東西都留樣備份。


    沒想到,第一個被這個法子揪出來的,是她的女兒。


    女帝麵色微沉,於渺上前遞給她一瓶藥丸。


    “母親,我也是在偶然間尋得靈藥,多虧了它我今日才能活蹦亂跳的來見母親。”


    怕女帝心中有疑,於渺還取了一枚放入自己的口中。


    女帝睨了她一眼:“這是做什麽,難不成你還會給我下毒?”


    於渺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惶恐的低下頭:“我……兒臣不敢。”


    “瞧你嚇的……”女帝服了藥之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精神頭也好了許多,低低的笑了兩聲之後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一下於渺的腦門兒:“朕還真盼著你給我下毒呢,這也能證明了你現在不再是草包了!”


    “……啊?”


    女帝搖了搖頭:“這位置早晚都是你的,朕的心意從未動搖,也早就立下了遺詔。但凡身死,不論是壽終正寢還是意外,皇位由我朝太女於渺繼承。”


    “但是渺渺,不是現在,也不能是現在。”


    “你極易受人挑撥,任何一點小事都能把你嚇得六神無主,你需要學習和鍛煉,這也是母親沒有插手你們姊妹二人的原因。”


    “但今日,你我都需長個教訓,不可輕敵,多留防備。”


    於渺沉思良久,明白了女帝的良苦用心。


    可是,同是姐妹,怎麽女帝的心偏得那麽厲害呢?


    “另外,抓緊時間和你的兩位側君圓房。”


    “……什麽?”


    話題跳轉的那麽快嗎?


    “朕知曉你心悅黎家那小子,但是他終歸是你二妹的人,母親不是要你把人還給你二妹,是想要你多留個心眼。人家可是要當正夫的,被你橫叉一腳痛失所愛又痛失正夫之名,心裏必然有恨,說不定這有毒的東西就是他給你的!”


    “朕真是想不通,朕英明一世怎麽生出你這麽個東西,蠢點就罷了,眼光還不好……”


    “明年開春定要把蘇睿淵扶正!”


    “……是。”


    於渺被訓得找不到北,隻聽到最後一句了。


    要把蘇睿淵扶正。


    他那模樣,若是做了她的正夫帶出去倒是極有麵子,隻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畢竟看起來,他可嫌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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