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今日桌上還有一個熱鍋子,在冒著熱氣,梁崇月側頭去看了眼其他人的桌子上,都是些沒有新意菜式糕點,配上一壺熱酒,就連渣爹和母後桌上的都不例外。


    唯有她的實在特殊了些。


    梁崇月抬頭看了眼渣爹,見渣爹眼睛的餘光瞥了眼她,眼睛裏還有淡淡的笑意:


    “冬日裏寒涼,這羊肉鍋子暖人,朕就讓你換了你原本定下的菜式。”


    梁崇月起身笑著謝過渣爹:


    “兒臣多謝父皇,吃了這羊肉鍋子,兒臣這一冬天肯定不會再冷了。”


    梁崇月謝完恩後,見渣爹麵上笑容中透著滿意,這才落座。


    坐在席位上,梁崇月看了眼這冒著熱氣的鍋子,心中萬般思緒湧起,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悄咪咪的從背包裏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出來,藏在手心裏,轉頭朝著雲苓呲呲兩聲。


    “殿下。”


    雲苓正準備躬身將耳朵貼到殿下身邊,聽殿下吩咐,就看見殿下朝著她攤開的手掌裏麵有一根銀針,再看到殿下麵前的熱鍋子,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慢慢挪動腳步,不經意間走到了殿下身前,殿中還有上酒水的宮女,梁崇月借著被擋住的時候,快速的用銀針將麵前的所有東西都測了一遍。


    瞧著一切正常的銀針,梁崇月正準備將其收迴去,一壺牛乳茶正好放到她麵前。


    “迴來吧。”


    梁崇月出聲讓雲苓退迴身邊,正巧撞見渣爹看過來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虛。


    趁著渣爹轉頭的工夫,梁崇月給自己倒了一杯牛乳茶,用手做遮擋,將銀針放了進去。


    瞧見銀針沒有變色,梁崇月將牛乳茶放下,正準備將銀針收迴背包裏時,隻是多看了一眼,就看見了一根已經變成純黑的銀針。


    就連沒有觸碰過牛乳茶的那部分都在慢慢變黑,梁崇月將銀針小心放到桌子上。


    一雙眼睛瞥向那杯還冒著熱氣,還能聞到牛乳醇香的牛乳茶,眼中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雲苓一直候在殿下身邊,自然也是看見了這一幕。


    “殿下,可要奴婢現在就去查。”


    雲苓躬下身來,壓低了聲音,梁崇月抬眸在在場臉上掃過,一時間不能確定到底是誰想要了她的命。


    “派人將這件事告知李瑾公公,這宮裏的一切風吹草動,他都知道。”


    梁崇月相信李瑾肯定能把這下毒之人找到,至於雲苓,她這次入宮就隻帶了雲苓一個人,雲苓若是離開,外祖父那邊,她還要重新找人去聯係。


    “是,奴婢明白。”


    雲苓慢慢退下,從人堆後頭悄悄的出了太和殿。


    梁崇月目光落在牛乳茶上,雖然她百毒不侵,但難免會遇到扛不過的毒藥,梁崇月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將桌子上的一切東西全都檢查了一遍。


    好在除了牛乳茶以外,旁的都沒什麽問題。


    隻是一會兒渣爹肯定是要說兩句的,她今晚不喝酒,以茶代酒是逃不過的,這牛乳茶一直擺在她麵前也不是個事。


    梁崇月正想著,忽然聽到對麵傳來孩童的哭鬧聲,渣爹和母後進來後原本安靜下來的太和殿,因為這孩童的一聲哭鬧,頓時聒噪了起來。


    梁崇月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養病久了,翊坤宮一直都是清靜的,乍一聽這孩子的吵鬧聲,她頭都開始疼了。


    “誰人在那哭鬧?”


    聽到母後的聲音響起,梁崇月頭疼緩和了些,抬眼朝著正在哭鬧的孩子看去。


    這孩子她不認識的,但抱著孩子的那女人她認得。


    與當年糧草被北境劫走一事涉案的將領,這些年下來,梁崇月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但難免有幾條漏網的大魚。


    因為各種原因,這些年來沒能處理了他們,這女人的夫君左翼將軍胡膾就是其中一個。


    這些年胡膾一直待在邊關,今年才調任迴了京城,人做虧心事,難免遭報應。


    胡膾聯合北境將糧草丟了,致使十幾萬將士們在能凍死人的風雪裏餓著肚子苦苦支撐著,那一戰大夏雖然贏了,但損失慘重。


    像胡膾這樣的賤人竟然還能好好的活著。


    梁崇月低頭看了眼自己麵前的牛乳茶,隨手招來一個侍奉在旁的宮人。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梁崇月將麵前這壺牛乳茶拿起來遞到宮人手裏:


    “本公主瞧著那孩子還小,將這牛乳茶送去,讓她母親好好哄哄,這畢竟是宮宴,孩子一直哭鬧總是不好。”


    站在一旁的宮人見殿下這般善良,立馬接過牛乳茶,轉身繞過人群,朝著那哭鬧不止的孩童走去。


    期間,梁崇月的目光一直緊緊鎖定在那接過牛乳茶的宮人身上,見她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抱著牛乳茶走到女人身邊,低聲同女人說了幾句,女人懷裏的孩子像是聞到了牛乳茶香,一直伸手要夠。


    梁崇月接收到了那女人感謝的行禮,不客氣的迴以她最真摯的微笑。


    胡膾早年作孽,因為自己自大,小看了敵軍實力,被敵軍砍下了一隻手,這才提了左翼將軍,卻絕口不提因為他的自大,害的多少將士們平白丟了性命。


    若不是胡膾上麵的將軍們都在邊關忙著打仗,今日這場宮宴,胡膾連太和殿的大門都踏不進來。


    這倒是也正好,給了梁崇月這個報仇的機會。


    這些年來不知道是不是胡膾作惡太多,隻有一個孩子平安活到了五歲,其他的不是胎死腹中,就是生下便是先天不足,還沒滿月就沒了。


    梁崇月見那孩子對牛乳茶喜歡的緊,一杯接著一杯喝,哭聲都止住了,便收迴了視線。


    用手撐著頭,開始一片接著一片燙肉。


    新鮮處理幹淨的羊肉、牛肉切成薄薄的薄片,在這湯子裏滾上幾圈都已經熟了。


    梁崇月半盤子羊肉燙完,剛蘸著醬料吃完,就聽到對麵傳來女人痛苦的尖叫聲。


    整個太和殿一時間亂了起來,隻有梁崇月悠哉悠哉的將麵前剛燙好的羊肉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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