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她所料,連一個箱子的禮物都沒有。


    三個箱子打開,裏麵滿滿當當的全是給崇月的玩具和精美的小首飾,其中不少都是幾個嫂子自己準備的。


    四哥的禮物隻有一個小小的匣子。


    向華月從另外幾個箱子裏拿出小玩具逗崇月玩,玩累了就遞給春禪一個眼神,春禪立刻打發宮人退了出去。


    梁崇月也被奶嬤嬤抱著去了偏殿。


    “宿主,要不要我去幫你看看那匣子裏是什麽東西呀?母妃的家裏人出手都好大方啊,那小匣子裏肯定裝的也是寶貝。”


    係統的眼睛一掃就能估出價值,對那小匣子裏的東西更加好奇不已。


    “不用,那不隻是母妃的家裏人,也是我們的家人,該知道的遲早會讓我們知道的。”


    定國公府從建國起就是極頂盛之家,夏朝幾百年,幾代向家人馬革裹屍死在了邊關的風沙裏,雖然表麵上朝堂無人,可卻比皇家還得民心。


    母妃在這宮裏離登峰不過一步之遙,那匣子裏裝的不是自保就是奪權的東西。


    她現在隻是個小屁孩,連牙都沒長出來,讓她知道了又有個卵用。


    翌日一早,宸皇貴妃已經出了月子,按禮需去向太後和皇後請安了。


    皇後早一個月就讓太醫向皇上稟告自己身體已無大礙,收迴了三妃協理六宮之權。


    但每日請安這事還是讓皇上駁迴了,定了初一十五除外,每三日請一次安即可。


    向華月起身後,春蟬早已帶著一眾宮女候在了床邊。


    “初秋早上還有些涼,娘娘用碗牛乳茶暖暖身子吧。”


    春蟬一碗牛乳茶遞到娘娘手邊,等娘娘梳妝期間,又交代了春香幾句,讓她務必寸步不離的看著五公主。


    待向華月梳妝完畢,由春蟬扶著上了步輦,浩浩蕩蕩朝著坤寧宮而去。


    在翊坤宮裏一年多,再好看的景色也看膩了。


    終於出來了,路邊上開出的小野花,難得一見,也新鮮的很。


    步攆剛落轎,幾道尖銳的笑聲就從坤寧宮裏傳了出來。


    向華月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春蟬抱怨:


    “知道的是坤寧宮,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進了狐狸窩呢。”


    “娘娘慎言。”


    春蟬扶著娘娘下了步輦,皇後娘娘身邊的方公公早已恭候多時了,就是臉上的笑容有點僵。


    “奴才方倡立見過宸皇貴妃娘娘,娘娘裏麵請。”


    向華月直接無視方倡立朝著她已來過數次的宮殿走去。


    “宸皇貴妃娘娘駕到!”


    聽見太監唱禮,坤寧宮裏剛才花團錦簇爭奇鬥豔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齊齊朝著門口處望去。


    向華月在春蟬的攙扶下走進巍峨的殿宇。


    剛進坤寧宮主殿,各種香粉味像是張網一樣撲了過來。


    向華月眉頭微皺,強忍著不適朝著上座走去。


    低階的嬪妃隻配站著請安,見宸皇貴妃來了紛紛向兩邊退去,她們離得近,可是看見宸皇貴妃剛進來就不爽的樣子。


    這要是退的慢了,被宸皇貴妃盯上,不死都得掉層皮。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向華月行了個虛禮,不等皇後喊起,就先捂著胸口坐在了皇後下首的位置。


    “姐姐,皇後娘娘還未喊起呢,你怎麽能直接坐下,這也……太沒規矩了吧!”


    向華月本就被這股子脂粉味熏的不舒服,不知哪來的不長眼的小麻雀嘰嘰喳喳的一直叫。


    美眸微抬,就看見一張完全沒印象的臉,化著她去年無意間創出珍珠花鈿妝,賣弄單純。


    “醜貨。”


    向華月水蔥般的玉指撐著頭,漫不經心的看向多嘴的麻雀。


    “你說什麽?!姐姐你不用仗著位分高這般羞辱人,旁人怕你定國公府位高權重,我可不怕,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也不必這樣折辱我爹娘。”


    純妃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羞辱,忍不住伸手指向向華月,氣的小臉通紅。


    向華月冷眼瞧著好似一個旁觀者,春蟬站在身旁,彎著腰湊到娘娘耳邊低聲道:


    “娘娘,這位是純妃娘娘,皇後娘娘的親妹妹。”


    “本宮當是誰呢,是皇後娘娘沒有教育好你?還是你獨孤家的教養本就不過如此?這雙手要是不想要了,就剁了送去狗監喂狗吧。”


    她的容貌本就是明媚豔麗的典範,眉眼間的張揚,似笑非笑的唇角,硬生生看的純妃把嘴邊的話憋了迴去。


    小麻雀閉嘴了,殿內安靜了不少,她好像還聽見了旁邊淑妃的心跳聲。


    “宸皇貴妃你放肆!”


    大麻雀開口了,聒噪。


    向華月無奈朝著上首看去,皇後看著又蒼老了不少。


    “皇後娘娘這是什麽話?本宮不知自己哪裏放肆了?還請皇後娘娘不吝賜教。”


    向華月換了個坐姿,仰著笑臉麵朝皇後,方便欣賞皇後臉上厚重的脂粉。


    太醫院傳來消息說皇後內裏空虛,又急火攻心,要想徹底養好,就得臥床休養不能受氣。


    這才養了多久,就舍不得這點子權利,強撐著也要拿迴三妃協理之權,在她麵前擺譜。


    果然人啊擁有的越少就越怕失去。


    皇後也沒想到向華月今日竟然這般沉得住氣,純妃也是個蠢貨。


    本來還以為她那個好繼母能培養出什麽有用之人,不過也是泛泛之輩。


    被向華月一句話就唬住了,還妄想取她而代之,簡直天方夜譚。


    向華月是個不得理都要扒人一層皮的人,若不是一脈所出,純妃丟人,她也沒臉,她是真不想理會這個蠢貨。


    “行了,本宮念你為皇上生育有功,就不追究你的過錯了,你月子後第一天請安就想攪的後宮不得安生嗎?”


    皇後突然冷臉,膽子小的嬪妃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皇後娘娘這麽大口鍋蓋下來,本宮可不背。”


    向華月收了臉上的笑意,慢條斯理的端起手邊的茶盞品了品茶香。


    去年的陳茶了,聞起來就和皇後一樣悶酸。


    “聽聞皇後娘娘這些時日常常叫太醫看診,沒有順便看看眼睛嗎?”


    “宸皇貴妃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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