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如一說關音樂,幾秒過後,音樂就停了。


    “好了媽媽,我已經關掉了。媽媽,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麽難過吧,你的痛苦,我都想為你分擔。”


    沉默片刻,鬱如開口道:“因為,今天我聽到了一個仇人的信息,一聽到那個熟悉的描述,我就感覺頭暈暈的,有種暴力的衝動。不是一般的暴力,我是想殺人,想把那人千刀萬剮。”


    頓了一下,鬱如繼續說道:“迴過神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當眾失態了,而且……”


    說了一會話,她的聲音不沙啞了,迴到了正常狀態,隻是長時間缺少說話,她說得又慢又輕。


    她歎了口氣,眼睛望向床帳頂,又道:“我今年弄死多少個人了?我怎麽天天想殺這個想殺那個,我還真就那麽做了。我覺得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我感覺我太血腥了。我不後悔殺了那些人,做了那些事,如果再來一迴,我還是會那麽做,而且還會做得更狠。我會那麽做,也想那麽做,但我的內心就是有矛盾,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我這種狀態是不正常的,因為現在誰惹我不痛快,我第一時間就想到要殺了他,哪怕他犯的隻是一件小事。”


    “我有種我泯滅人性的感覺,隨意抹殺生命,生命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可惜可棄,我害怕我是殺人上癮了。”


    “媽媽......”贍辭腦袋上嵌入的顯示屏不斷變化,一會哭臉,一會笑臉,一會生氣的臉,變到最後,變成了普通豆豆眼。“媽媽,我覺得你需要再殺掉一個壞人緩解一下你內心的矛盾,如果矛盾化解不了,那就轉移矛盾。”


    鬱如轉頭向它看去,露出了微笑,“等殺完了矛盾又轉移迴來了。現在也沒人給我殺了,而且殺人要花很多錢,有點舍不得,今年花了好多錢了,我想省省。”


    贍辭站在原地跳了跳,“媽媽,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已經看到你摳摳搜搜花好多錢了。”


    鬱如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是啊,我怎麽活成這種樣子,竟然花了那麽多錢讓自己過著那樣清苦的日子。”


    “就是就是,媽媽,不如你痛快一點,花就花了,養成一個奢靡的消費習慣,培養一個天下唯我獨尊的自我認知,不然心裏又難受了。”


    鬱如一聽它這話,眉毛微蹙。她將它抓起來塞到了被窩裏麵,“贍辭,這些是誰教你的?你不要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自啟動亂扒數據庫學習那些新知識,現在網上什麽都有,你會學壞的。我給你培養第一個意識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謙卑和勤儉節約,反之,這人就廢了。”


    “你記住,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麵花。你得有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的覺悟。萬事萬物都沒有窮極,你不能太把自己當迴事,但也不能讓別人不把你當迴事。這就是謙卑。一個人會失敗,多半是因為他太傲慢,所以你要永遠保持一個虛心的態度不斷學習,不能看不起任何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隱藏的價值,你沒資格給任何人定價。”


    “好吧媽媽,我錯了。”贍辭撐起身子往前爬去,爬到鬱如麵前伸出兩條細小的胳膊抱住她的下巴。“我會謙卑的,不會唯我獨尊的。”


    鬱如又將它抓了起來,用雙手將它捧在手心裏,“也怪我,子不教,母之過,是我太邪惡了。贍辭,過段時間,等眼前的事情處理完了,我送你去二爸那裏吧,去那裏淨化一下心靈。順便陪陪他,逗他開心,他老了,家裏就一條狗和貓陪著,很孤獨的。”


    “不要!不要!”贍辭掙紮著跳下來,跑迴鬱如的臉蛋麵前抱住她的下巴。“媽媽,我不要離開你!”


    “沒叫你離開我,那是我的二爸,是你的外公,你去外公那裏待一段時間,不是送養。好了,快睡覺吧。”鬱如將贍辭抓住塞迴了被子裏麵。


    “睡吧,睡吧……”她輕輕拍打贍辭的身體,緩緩閉上了眼睛。


    半晌,贍辭突然輕聲叫喚道:“媽媽。”


    “嗯?”鬱如睜開了眼。


    “要不以後你不要再完善我了,科研經費太貴了。”


    “你就是我的命,既然我創造了你,我就要將你做到最好。”


    ……


    雲跡星安頓好鬱如,就迴到了桑竹仙和雲辯之麵前。老兩口都被鬱如剛剛的反常驚了一下,心裏頭不禁擔心是不是還有邪祟在影響她。詳細向雲跡星詢問了一番,確認她沒事了方才繼續說剛剛的事情。


    “爸爸,你剛剛說的那個工廠,它的頭目怎麽樣了?被抓了還是逃走了?”


    雲辯之發出一聲無奈的輕歎,“逃走了,逃到窩國去了。真是可惜啊,幾千條人命栽在他們手上,其他人都被槍斃了,他這個最關鍵的領導人竟然逃跑了。我們跟窩國之間沒簽引渡條約,一直召不迴來,而且那邊的人呢,又刻意維護。我們這裏跟那邊多次交涉,那邊都不肯將人拉出來,害得這件事不了了之。聽說相關部門已經放棄找他迴來了,直接下了通緝令,準備在外頭將他槍斃了。到現在也不知道成沒成功。”


    說完這些,他沒再說話,一家三口都靜靜地坐著。良久,雲跡星開口問道:“爸爸,媽媽,那個蜘蛛教當時介入工廠事務的時候,誰是那時的領導人?是馬迪爾的父親嗎?”


    “對,沒記錯的話,他爸應該是叫林雲龍,他這個爸,還挺有本事的,就是人太壞,以前做過黴國一個高官的禦用風水師,幫那個官員做了不少壞事。”雲辯之答道。


    桑竹仙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道:“辯之,這個林雲龍我聽著好耳熟,他是不是跟江城那個什麽委員蔣健明往來很密切。”


    “對,聽說他們以前是結拜兄弟,後來反目成仇,兩人經常對對方下死手。對了,最近那個江城的仙桃會所發生爆炸,蔣健明好像死在了那裏,也不知道跟那林雲龍有沒有關係。”


    雲辯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道:“真是可惜了,那藍有德竟然不在現場,不然把他一起炸死了多好。”


    雲跡星在自己父母之前來迴看了看,問:“爸爸,那個蔣健明真的死了嗎?你聽誰說的?我前段時間安排了人去打聽這個事,聽說那蔣健明是在重症病房裏躺著。”


    雲辯之轉頭看向他,道:“聽你張叔叔說的,他有個朋友是蔣健明的朋友,這傳來傳去,就傳到了我這裏。人確實在病房待著,不過躺在那病房裏的不是蔣健明本人,是替代他的,他本人都被炸得分成好幾塊成碳火了。”


    “現在醫院躺著的那個也是重傷昏迷,不知他們上哪找來的人,這有一說啊,這人是蔣健明家屬找來的替死鬼,是幫蔣健明去陰曹地府裏承受酷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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