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迎來了轉機,他破涕為笑,“不會的,明日您若是不要奴,奴也絕不糾纏。”


    賀笙的指腹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擦,“好啊。”


    ——


    好啊。


    他這樣的人也有被垂憐的一天。


    他看得到她的溫柔,看得到她的耐心,他好像對所有人都好,他也有幸承了她的好。


    那樣溫柔,讓他險些落下淚來。


    那是一個纏綿的吻,他們的唿吸交織在一起,他舍不得閉上眼,生怕閉眼一切就會消失。


    但她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閉眼我怎麽發揮。”他聽到她說。


    他一下就笑出來,真好,她是那樣鮮活,鮮活地告訴他,不是夢,不是夢。


    淚水打濕他的衣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快樂的,都不重要了。


    ……


    醒來之後他下意識伸手摸身側,沒有,什麽都沒有!


    他立馬坐起身,慌亂下床跑到銅鏡前看自己,他拉開自己的衣襟試圖尋找一點昨夜的痕跡,但是沒有!依舊是沒有!


    昨夜……好像真的是夢。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蹲在地上捂住臉小聲抽泣,是他不自量力,是他異想天開。


    “好,我進去看看他醒了沒。”賀笙點頭,“勞煩你親自過來叫。”


    知府和府上的小廝都知道清風是賀笙的人,安排房間的時候她還聽到有丫鬟說她排場大,下來賑災還帶男人,比攝政王還架子大。


    後來知道了她幹的事,也沒人說她了,早上出門每一個都笑臉相迎。


    大早上知府還親自跑過來叫她吃早餐。


    目送知府離開,賀笙轉身推門而入。


    她一眼就看到他蹲地上哭,鞋踩在地麵上發出小小的聲音,她也蹲在他身邊,輕聲問他,“怎麽了?為什麽哭?”


    清風猛然抬頭撲進她懷裏,雙臂摟緊她的脖子,“奴……奴以為……昨晚是奴在做夢,以為……您真的不要我了。”


    看在他還在哭的麵子上,她拍拍他的背安慰他,“我這不在這兒嗎。”


    “可是……可是痕跡……沒有了。”他的聲音悶悶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任何東西證明……”


    “啊,那些東西啊,我怕你不喜歡幫你上藥消掉了。早知道你想留下就不給你抹藥了。”


    清風把頭抵在她的肩頭,“奴想要很多很多很多痕跡,最好永遠也不要消失。”


    賀笙笑,“讓人瞧見還以為我打了你呢,害我風評。”


    他咬牙,“奴會藏好的,除了您,誰也瞧不見。”


    見他情緒緩過來了,賀笙忍不住取笑他,“哭什麽啊,昨晚不是和我說,哪怕我今天不要你了也行?”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半晌憋出來一句,“那……也不能大早上就不要了啊……下午再,再跟奴說不要奴了也行。”


    他低頭等著賀笙迴他。


    賀笙笑笑,把他從地上抱起來,“地上涼,去床上吧,怎麽鞋也不穿。”


    “太著急……忘了。”


    “你著急什麽啊,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他縮在賀笙懷裏沒說話。


    “趕緊收拾收拾穿衣服去吧,要吃早飯了。”


    “好。”


    賀笙搖搖頭,背過手轉身邁步要走。


    “別走……好不好?”


    賀笙扭頭,他又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她,“避嫌。”


    他垂下眼眸,“奴有哪裏您沒看過?”


    賀笙聽到這話立馬就走出去了,大白天的,宣什麽淫。


    ——


    賀笙幫他們解決了最大的問題,剩下的知府和崔無疾協商著很快就定下方案。


    等到知府離開崔無疾的房間,賀笙敲門進去,剛進門就問他,“你什麽時候走?”


    崔無疾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她,“十日之後。問這個作甚?”


    “那還好,這鎮上有我的親人和朋友,我去看看他們,等到你要走的時候我再迴來,跟你一起迴去。”


    “今日就走嗎?”


    “對。”


    “……你走吧。下次見。”


    “那你記得別讓你的暗衛亂跑了,我不在你身邊可太危險了,保護好自己,下次見。”


    “不勞你費心。”


    賀笙不在意聳肩,轉身走出房間。


    崔無疾盯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迴神,一旁磨墨的輕昭忍不住開口,“主上,魂都要跟著走了。”


    “多嘴。”


    輕昭拍拍自己的嘴,嘿,他就不該出聲。


    ——


    清風也想跟上賀笙走,但是婉拒了,“我是迴去探親,不是遠走高飛,就在這個鎮上,沒必要跟上我。”


    清風還想說什麽,但最後都咽進肚子裏,“好,奴等您迴來。”


    賀笙也沒什麽東西,跟人一一道別就往外走。


    她首先要找找江雨靈的父母是否還在世,哎,雖然是個壞消息,但還是讓他們知道一下比較好,找個地方把她埋了,也算魂歸故土。


    下輩子投個好胎。


    安頓好江雨靈,她再迴去找古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她,上個月開始兩人就沒有再傳紙鶴了,不過本來她倆傳紙鶴的頻率就不高,而且她這也迴來了,打算給小老頭一個驚喜!


    先去到知府安頓剩餘人員的地方,挨個打聽有沒有聽過江雨靈這個名字的。


    “江雨靈?嘶,我記得,城東賣豆腐的老江家的女兒。”


    “對對對,就是那家,我還說他們家會取名字,給他娃娃取了個有文化的名字。”


    “聽說那娃娃當了仙人,大人,您認識她?”


    “了不得,居然成仙人了,難怪我去買豆腐都沒瞧見她。”


    一人一句拚湊出了江雨靈的家世,賀笙興衝衝和他們打聽,“那她爹娘在哪兒?”


    聊得火熱的人群一下安靜下來,賀笙臉上的笑容消失。


    隻聽一個老者說:“城東最先開始鬧病,全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


    賀笙低頭,結果難以接受,又好像在情理之中,是啊,死了那麽多人……隻是很不湊巧,江雨靈一家也在其中。


    她苦澀一笑,也好,在下麵團圓了。


    和他們告別,賀笙往城東走,但城東的房子都成了廢墟,這下好了,什麽都找不到了。


    賀笙遠遠看到後麵有片小樹林,野花開得燦爛,她決定把江雨靈安置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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