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是京城,自然少不了青樓……


    有青樓,也有南風館那樣的地方。


    賀笙路過的時候腳有了自己的想法,徑直拐進去讓她開開眼。


    這南風館的位置也算鬧中取靜,主街拐進去走十幾米才看見門頭。


    龍飛鳳舞的“南風館”三字掛在上麵。


    對比青樓,這邊顯得門可羅雀,賀笙一踏進去,四五個小館圍上來,身上雖有香脂氣,但不濃鬱,不至於讓人厭惡,雖然圍住她,但也沒有一股腦就摟住她的胳膊啊腰啊。


    好感度+1


    長得都挺清秀。


    好感度+2


    賀笙等著主事人出來和他聊聊。


    “客人您是第一次來?”從二樓緩緩走下一個男人,大紅牡丹簪在耳邊卻不顯俗氣,一雙多情的狐狸眼在她身上流轉。


    “您喜歡什麽樣的?我們這兒有精壯一些的,也有小鳥依人的,您都瞧瞧。”


    “你們這兒的頭牌叫什麽?”賀笙直抒胸臆,她就是想來看看頭牌能有多好看。


    他翻個白眼,似乎覺得無趣,“清風,找你的。”


    身著一身淺藍色衣服的男人從二樓門內走出,麵龐如精心雕刻般輪廓分明,眼眸似寒星般清冷,薄唇微微抿著,透露出幾分疏離。


    “清風賣藝不賣身。”他淡淡一句。


    “那你會唱曲還是會彈琴?”賀笙瞧他也不像是會放下身段服侍別人的人。


    “彈琴。”


    先前和賀笙搭話的男人走到她身邊,伸手,“清風一曲一兩黃金。”


    “嘖,還挺貴。”


    “那是自然,清風好歹也是頭牌。”


    不過賀笙也不缺黃金,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錠金子扔給他,“開個包廂,我倒要聽聽清風這曲值不值這麽多。”


    ……


    進屋之後清風一句話也沒說過,先是默默給她沏茶,沏好茶就坐到她麵前開始調試琴弦。


    賀笙托腮看他,美人幹什麽都是賞心悅目的。


    “你和其他客人也是這般無趣嗎?”


    他動嘴一頓,“清風不善言辭。”


    “那你怎麽當上的頭牌?”提供情緒價值也應該在他的服務範圍裏吧。


    “有一副好皮囊。”


    賀笙摸著下巴細細打量他的臉,那確實,這張臉再配上這個環境,他就像那種落難貴公子,不服卻又沒辦法,不得不屈服於命運。


    “客官想聽什麽?大多曲子清風都略知一二。”


    “隨便。”她又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麽曲子,而且她本意也不是為了聽曲。


    清風坐好開始撫琴,賀笙覺得他能當上頭牌和他的琴技也有很大關係,這樣看更覺他像是一時落難的貴族。


    一曲畢,賀笙問他“你是怎麽來這裏的?”


    “自小便在南風館長大。”


    賀笙不解,“從小在這裏長大給你養出這種性格?”


    看他情緒淡淡的,好像什麽都沒法引起他的興致。


    “爹爹……未曾強迫我接客。”


    賀笙低頭抿一口茶,難怪哦。


    “那你……學過那些嗎?”賀笙盯著他的眼睛,她不信他沒學過,既身在南風館,就算不接客也可能不會那些吧。


    “學過。”他迴答的坦蕩,倒顯得賀笙支支吾吾齷齪了。


    賀笙湊到他身邊,“你們的學習課本能給我看看嗎?”


    沒別的意思,她就純好奇,看看男人學得和她學得那些有什麽不一樣。


    她身為合歡宗的,這叫和同門交流技術!


    這給清風整不會了,這麽多年,他從來沒聽過這種要求。


    半晌,他憋出來一句“……不外借。”


    賀笙遺憾地收迴目光,可惜了。“你繼續彈,彈完咱們交易結束。”


    “嗯。”


    琴聲是好聽的,隻是賀笙的欣賞水平不太高,聽一半就有些昏昏欲睡。


    曲畢,賀笙打個哈欠,“算了,別彈了,就到這裏吧。”


    “客官不滿意嗎?”


    “不是,就是單純不想在這兒待了。”


    “您慢走。”他站起送賀笙。


    ——


    在外逛了許久,好歹也是趕在天全黑之前迴去了。


    崔無疾的桌上也多了份白紙,“什麽都查不到?”


    “……是。此人像憑空出現一般。”


    “算了,上界之人,查不到也正常。”崔無疾揉揉眉心揮手讓暗一退下,隻是沒資料他用人不放心。


    隻是如今他走投無路了……


    賀小草?名字倒是有趣。


    “對了,主上,她今天去了南風館。”


    崔無疾掀起眼皮,“幹了什麽?”


    “點了清風,聽了兩首曲子就迴來了。”


    “喜歡清風那樣的?”崔無疾靠在椅背上,“既然她喜歡就給她送過去。就當做……本王給她的定金。”


    “這……”暗一猶豫,“清風培養多年……”


    “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崔無疾反問。


    暗一知道,這是他動怒的前兆,是他逾矩了。


    “養了他那麽多年,一點有用的情報沒給套出來。把清風送給她也算是有了用處。去辦吧。”


    “是。”


    “等等,今晚你守夜?”


    “是,屬下和暗三一起。”


    “今夜不會太平。”他語氣篤定。


    “屬下明白。”


    “走吧。”


    崔無疾長歎一口氣,“本王這命……還真是不好取啊。”


    賀笙前半夜睡得還算安穩,但後半夜不太平。


    房梁上陸續有人踏過,那聲音她想忽視都難,“噠噠噠”的聲音像催命。


    方向似乎是去崔無疾的房間。


    賀笙理解對方身為打工人半夜還要加班很可憐,但她沒法睡覺更可憐。


    這群人可能是不知道這房間裏有人住著,下腳一點不收,賀笙忍無可忍。


    提起劍走出去,追上他們的腳步。


    最後停在崔無疾的臥房外,煩躁的賀笙見一個敲暈一個,這群人百分百是要來刺殺崔無疾的,她的老板目前是不能死的,等她們合作結束,這些人再來殺,她絕不會管。


    刺客像下餃子一樣一個一個落在院中,偏偏他們在賀笙動手前還察覺不到她,就像鬧鬼一樣,來了四十個人,不一會兒院裏就躺了四十個人。


    值夜的暗一和暗三看到這副場景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賀笙的動作太快,以至於他倆剛打算有所動作,她已經敲暈了很多人了,下手又快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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