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黑衣人神情陰翳,一個身子形同侏儒,手拿鈴鐺,一個身材高大,兩眼渾濁,像是尋常莊稼漢子。


    比較一致的是,侏儒和雄壯男子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火焰一般的紋路,左手拇指萎縮黢黑,像是隨便在墓地找了具幹屍的手指縫合上去。


    望見李陽,侏儒麵色一冷,手上鈴鐺劇烈搖晃,在空氣中泛起陣陣波紋。


    “快點抓住金蟾,這人功力不弱,尊者不出,我們怕是應付不了!”


    地上的高淼聽見鈴音,頭腦如遭重擊,爬起來的身子霎時又癱軟了下去。


    金蟾喉嚨裏咕咕直叫,暫時抵住了鈴音,但是聲音低沉痛苦,顯然也極不好受,雄壯男子見狀,大手一揮朝著金蟾抓去。


    “什麽妖道邪徒,還敢放肆!”李陽大怒,你丫的這兩個家夥看到他到了還不收斂,仍舊在惦記著金蟾。


    鏗鏘一聲脆響,月光激射而出,向著兩人疾馳而去。


    月精輪先斬向雄壯男子,這人看著高高大大的,腦子卻有點不好使,竟然張開手,想要硬接月精輪。


    刹那之間,月精輪旋轉而過,一隻手臂伴著滾燙粘稠的液體飛向天空。


    “啊!”


    雄壯男子愣了片刻,隨後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侏儒哪裏見過這種武器,局促之下手上搖晃鈴鐺的動作更大了些。


    李陽輕輕皺眉,這種鈴音對他有影響,但是影響不大,就像是坐完長途汽車的眩暈感。


    “這位朋友,這次是我們孟浪唐突了,就此揭過,也當我們與你結個善緣如何?”


    侏儒臉上大駭,他想過李陽厲害,卻沒想到這個時間點竟然會有人有如此神通,權衡利弊之下先行服軟。


    “好,想要結善緣,先把你們的雙手雙腳留下再說!”李陽手掐金光咒,些許負麵狀態消失的一幹二淨,而後月精輪在空中溜溜旋轉,化作一道寒光複斬向侏儒。


    李陽看得清楚,那個雄壯男子一倒地,懷裏跌出幾塊石頭和血如意。


    那是他在後山擺放陣法的東西!


    才一下山,自己的家就被偷了,拿他的靈石法寶,揍他的蛤蟆,現在跟他說什麽善緣?


    先把你丫的削成人棍才是貧道的善緣!


    侏儒臉色大變,身形一退再退,地上的雄壯男子見狀,忍痛用左臂射出兩根紅色的針狀物,與疾馳的月精輪相撞,頃刻被斬斷成兩截。


    “怎麽可能?連穢針都抵擋不住?”


    莊稼漢子也蒙了,不過月精輪被他口中所謂的穢針一擋,稍稍偏離了方向,擦著侏儒的頭發而過,所過之地大樹應聲而倒。


    李陽也有些意外,召迴月精輪後又是一記斬斷侏儒手持鈴鐺的手臂。


    沒了鈴鐺,被壓製的金蟾再也抑製不住兇性,咕咕一聲躍起,背部的七個孔洞噴出液體,腐蝕了侏儒的衣服後,幾滴落在李陽斬斷的左臂傷口上,疼得他吱哇亂叫。


    李陽也不手軟,又是兩記月精輪削去兩人的手臂,而後拿出一枚命玉吊住高淼的傷勢。


    “你們是哪個教派的?竟然敢到我白雲山撒潑?”李陽這下是徹底被勾動了火氣,望著被鬆鼠和金蟾折磨的十分淒慘的兩人,語氣冰冷。


    “我不會跟你說的,伱雖然厲害,也不過比我們僥幸先行一步,日後尊者會找你清算的!”


    “尊者全知全能,你犯下如此不敬,不供奉尊者,日後災劫降臨尊者不會救你的!”雄壯男子言之鑿鑿,本來質樸的莊稼漢子,臉上卻滿是狂熱和瘋癲。


    這是被徹底洗腦,已經無可救藥了。


    後來李陽又嚐試著用鎮邪定神符去逼供,沒想到鎮邪定神符都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將兩人打暈過去,這兩個家夥生命力有些詭異,你丫都快變成人棍了,折騰半天精氣神依舊十足。


    從雄壯男子的袖口中搜出了幾根他們口裏的穢針,這穢針通體血紅,讓人十分不適,論起鋒銳和堅韌程度與李陽手裏的黑蚊針不相上下,想必兩人是用這個才破開的高淼身體。


    月精輪清光疾馳而過,所有穢針被摧毀殆盡。


    李陽心頭暗忖,這玩意一看就是邪教東西,和自己的畫風完全不沾邊。


    催動禦物,將那枚鈴鐺抓在手上。


    自己已經是半步種道的境界,竟然還會被影響到,應該是個好東西。


    鈴鐺中殘留著許多讓李陽不適的氣息,李陽細細感應,這氣息和當初峨眉山上傷到金蟾的異種靈氣如出一轍。


    一把抓住,頃刻煉化!


    其實李陽也不懂如何煉化,隻把大股大股的靈氣灌進去,把鈴鐺裏裏外外都變成自己的形狀。


    細細的收檢起被偷盜的靈石血如意,將高淼帶迴去療傷,李陽撥打了楊峰的電話,讓他帶人上山處理後事。


    “你丫的但凡再遲迴來片刻,悶虧就吃大了,尊者是吧?這個因果貧道早晚會討還迴來!”


    為了不嚇到剛剛上山的李大娘,李陽偷偷的將高淼帶迴自己房間。


    高淼受傷很嚴重,也不知道他跟侏儒和雄壯男子鏖戰了多久,不是被金光諱吊著,現在估計早就沒氣了。


    李陽拿出鉗子,在高淼的身上夾出4根嵌在皮肉裏的穢針來,其中一根穢針刺入了他的心髒部位,被肋骨卡住,剛一拔出傷口處就流出惡臭的黑血。


    待黑血流盡,李陽肉疼的將半滴昆侖地乳在水桶裏泡開,把高淼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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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陽往鈴鐺裏注入自己靈氣時,山下的石洋村的餐館中,一位正在吃飯的老人皺了皺眉頭,嘴角悶哼出一道血跡。


    他抬頭望著夜幕中依稀難辨的白雲山,有些驚訝的擦去嘴角的血跡。


    又等了幾分鍾,直到看見如臨大敵的帶著一隊荷槍實彈官兵上山的楊峰,這才徹底死心,歎了一口氣,結過賬後,佝僂的背著手朝著村外走去。


    越往外走,老者的背越發挺直,氣勢越來越盛。


    和侏儒與雄壯男子一樣,老人衣領下隱藏的皮膚上布滿了火焰一般的紋路,左手拇指萎縮黢黑,腳踝同樣如同幹屍一般。


    有些差異的是,侏儒皮膚上的火焰紋路隻有兩層,但老人身上的紋路,密密麻麻足足有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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