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炎熱的夏季到來,馬三也很少出去行走,這蜀中的夏天特別的難受,猶如蒸桑拿,從早到晚都沒有一絲涼風,渾身黏糊糊的。


    馬三來這幾月,往山寨,南陳各去了一次信。山寨的信裏催促弟兄們派人來蜀中開一分舵,小五隨後就迴了信,著手安排了起來。


    往南陳的信主要是報平安,也好讓家人知曉自己在何處,同時又給謝靈兒帶了一封述說相思之苦。一個月前木塵就來到馬三身邊,倒是令他鬆了一口氣。


    蠍子也經常來信,匯報王爺戰果,有地方家族世家的支持,十四王爺倒是一路勢如破竹,幾乎整個巴蜀之地都收入囊中,如今正在休整,等秋涼以後準備繼續向牂牁郡,益州郡出發,進一步擴大戰果。


    據蠍子來報,大半年的平叛竟然無一人死亡,這就很扯了,戰爭這麽兒戲的嗎?果然巴蜀之地的人都是神經病。


    “主上,我等被朝廷接連追殺,損失慘重,這該如何是好?”一屬下道。錦衣男子臉色鐵青,隱匿之地接連被查,一度懷疑有內探,可是經過幾次試探以後,也沒能找出。


    錦衣男子心有不甘,眼色狠戾道:“派出死士,喬裝點簽司的人,暗中刺殺馬家兩女,隻有如此,方能轉移注意力。”


    吾就不信,馬家被斷後以後還能如此隱忍,到時抓緊時機,徹底攪亂陳朝,方大事可成。


    “大姐,小三在蜀中,當了個狗屁知縣,一時半會怕是不會迴來,倒是有些想這王八蛋,”馬文玉道。


    馬文君白了她一眼道:“女子說話如此粗鄙,成何體統?”


    馬文玉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馬文君又道:“是挺想他的,有三弟在這馬府都歡樂許多,可惜…”


    “要不去找小三,路程不是很遠,而且蜀中來往多次,也不必擔心,”馬文玉道。


    “話是沒錯,可是父已年高,如今沒有我等常伴身邊豈不可憐,還是不要了,倒是你可以去一趟,”馬文君黯然失色道。


    “真的,那好?明日就去,”馬文玉說完就高興的跑了。馬文君搖搖頭,這妮子何時才能改改性子,不過也好,總得有人治治三弟才行,隨後嘴角微微上揚。


    夜幕,一隊黑衣人悄悄靠近馬府,趁著夜色,身影一閃紛紛翻入府內,不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多時,府裏傳來打鬥聲,兵戈聲,不到半刻鍾,馬府再次陷入寂靜。馬卓然看著地上十幾具屍體,臉色依舊平靜。


    “老爺,刺客是死士,隻發現這個,”屬下說完遞過去一腰牌。馬卓然接過腰牌,看了一眼,臉上表情不變道:“可有傷亡,兩位小姐可有受到驚擾?”


    屬下搖頭道:“老爺放心,無礙,隻有一個兄弟受了輕傷,此賊在我等麵前不堪一擊,敵人剛入府就被攔截,所以並未驚擾到兩位小姐。”


    馬卓然點點頭,然後指著屍體道:“馬上處理幹淨,不留痕跡,同時加強警戒,注意保護兩位小姐安全。”說完就走向後院。


    到底是誰?點簽司?馬卓然搖頭自語。點簽司不可能,他們領教過我馬府的厲害,別說十幾人就是幾百人也休想入我馬府內院。


    不過,倒是可以借此問問點簽司主,送上門的便宜,老夫倒是可以借機敲打敲打。


    “不知什麽風把馬太尉您吹來了,點簽司倒是受寵若驚”司主笑道。馬卓然並未說話,掏出一把腰牌,丟在他麵前。


    司主臉色難看,一時語塞,這牌子確實是點簽司的隨身腰牌,而且每塊都登記造冊,是點簽司的人無疑。


    “昨夜府裏遇襲,賊人留下的唯一東西,黃司主不解釋點什麽?”馬卓然冷冷道。


    這?司主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是好。見馬卓然死死盯著自己,隻好如實道:“前段時間司衙被襲擊,死傷無數,敵人可能趁此期間而得,如今又借此大作文章,馬太尉可不要中計,小的可不敢。”


    馬卓然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司主更是六神無主。整個陳朝他就怕兩人,一是陛下,另一個就是馬卓然了,前者是威,後者則是實打實的血的教訓。


    “黃司主是不是覺得老夫提不動刀了?”馬卓然冷漠道。


    司主有些顫抖,立即揖禮道:“請太尉給小的時間,必給您滿意答複。”


    馬卓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給你七天時間,否則別怪老夫無情。”說完大步的走了。


    “到底是誰?肯定又是這幫前朝餘孽”司主臉色難看,但不得不進宮稟報此事。


    陳皇聽完匯報,也是臉色異常難看?馬卓然好得很,可是又不得不泄氣。馬家要是能動,早就動了,要不然整個陳朝都將陷入混亂。所以隻能是以打壓為主。


    “這些個前朝餘孽,這段時間不是猶如喪家之犬嗎?難道還有隱藏之地?”陳皇怒道。“陛下,當務之急是必須找到,連根拔除,司衙人手不足,該當如何?”司主道。


    陳皇無力的淡淡道:“皇城軍任你調動,務必找到,一個不留。”馬家,朕隻有再次安撫,唉!說完深深的歎了口氣。


    “來人,賜坐,看茶”陳皇對手下道。隻見兩宦官一人搬來椅子,放在馬卓然麵前,馬卓然謝禮坐了下去以後,另一人手端茶盤,放在了旁邊的案桌上,然後沏上茶水退了出去。


    “朕聽說有賊人冒充點簽司的人夜闖馬府,不知可有此事?”陳皇道。“陛下,確實有人夜闖微臣府邸,不過就是點簽司的人,黃司主已無話可說,”馬卓然淡淡道。


    陳皇臉色變了變,恢複平靜後又道:“馬太慰,黃司主沒那個膽子,所以朕是不信的,可別中敵人挑撥之計。”


    微臣也相信黃司主沒那個膽,可是…馬卓然有深意的看了陳皇一眼。


    你,陳皇氣極,半天沒有說話,隻是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馬卓然仿若未聞,隨手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來。


    “自大陳開國以來,先帝與汝父就相互扶持,君臣關係猶如魚水。如今到朕,也如先帝般,對馬卿家以禮相待,更何況論私我等可是姻親,於情於理,朕絕不會做此等下作之事,”陳皇誠懇道。


    馬卓然見皇帝服軟,開口道:“微臣自是相信陛下的,隻怕是下麵的人借機生事,所以微臣給了黃司主七天時間,時間一到,如若還沒定論,自當黃司主擔當。”


    陳皇無奈點了點頭道:“到時若沒有結果,朕親自懲辦,”馬卓然起身行禮道:“那就謝陛下了,若無他事,微臣告退了。”


    望著馬卓然退出禦書房,陳皇有種深深的挫敗感,無力的坐在龍椅上,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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