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一揮手,眾人向驛站策馬而去。


    到達驛站門口時,全部下馬,牽著馬小心翼翼地進入驛站。


    待所有人馬進入驛站後,陳伯關上驛站大門,對王善安抱拳說道,“多謝朋友慷慨相助,我們是來往恆州與交州的行商,在下陳亮,是這個商隊的頭領,這些人都是商隊的人。”


    行商?糊弄鬼呢?


    老者陳亮的話,王善安是不信的,他沒有起身,坐了抱了抱拳,“在下王善安,這間驛站本就是無主之地,當不得陳頭領的謝!”


    陳伯點了點頭,沒有再客氣,脫下身上的蓑衣,安排著眾人把馬上的褡褳放在身邊,而後把馬牽到後排的客房之中,擦幹馬背,喂馬等等。


    又安排幾個漢子冒雨撿了些濕柴,並客氣地與王善安換了些幹柴,在大堂的另一側,點起了篝火。


    一群人離王善安有著七八米的距離,圍著火堆烤火,並小聲地交談,他們故意放低了聲音,可談話內容還是一字不落的聽在了王善安耳中。


    絕頂高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揣測的。


    “你看那書生旁邊還有一把劍呢,他不會是武林高手吧?”


    “說不準,敢獨自走這條路的都不是簡單人物。”


    “那也不一定,說不準隻是個傻大膽的書生呢。”


    “林伯,您可是咱們山寨第一高手,你看那書生如何?”


    “我這兩下子算什麽高手,不過,這書生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大家夥不要招惹他就是!”林亮說道。


    “你看他還帶著寵物呢,雪白雪白的,是一隻狐狸嗎?”


    “那隻白狐也真是膽大啊,我們這麽多人,它隻顧著吃,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


    山寨?他們不會是山匪吧,這還沒到交州呢?


    王善安想起了交州的一些情況,流民成群結隊占據山頭,偷采銀礦,官方謂之曰偷銀賊,偶有聯手襲擊官方礦山,被朝廷稱之為山匪!


    他們的褡褳看上去比較沉重,應該就是私煉或者搶劫的銀子吧。


    懷疑心起,王善安打開法眼看了看這群人,出乎意料的是,這群人並沒有血氣、怨氣纏身,他們沒有人命在身。


    或許隻是普通的偷銀客吧!


    自稱行商的一群人低聲交談,王善安則是無聊地望著雨幕發呆,偶爾聽一下他們聊天的內容,兩撥人井水不犯河水,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行商拿出幹糧、肉幹,用火烤了烤,就著燒開的雨水,香甜地吃了起來。


    吃完幹餅的白狐眼饞地盯著那一群人看,令王善安倍感丟人。


    或許是受不了白狐的目光,陳伯差人給王善安送了些肉幹,王善安也沒有拒絕,道了聲謝,拿起肉幹吃了起來,當然也沒忘記直勾勾地盯著肉幹的白狐。


    肉幹應該是燉熟了之後再晾曬的,有點鹽味,越嚼越香,讓王善安迴憶起來前世牛肉幹的味道。


    兩撥人雖然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氛圍還算輕鬆,那群人的提放之心減輕了不少。


    “轟隆隆~~~”“唰唰唰~~~~”


    驛站外麵的大雨沒有一絲停歇的跡象。


    “吱~~~”


    驛站的門再次被推開了,狂風卷著雨滴送入驛站,兩撥人不約而同地向門口望去,借著火光,行商們隱約看到一個倩影打著雨傘站在驛站門口。


    王善安的法眼之下,看到一隻灰色的狐狸,直立在門口賣首弄姿,口吐人言。


    “雨太大了,奴家可以進來烤烤火嗎?”聲音嬌滴滴的,勾人心魄,還透著幾分焦急和無助。


    演技不錯!


    王善安心中讚歎了一句,扭頭鄙視地看了趴在凳子上的白狐一眼,同是狐狸,你看看人家,不但煉化了喉中橫骨,學會了神通幻術,還自學了表演,而你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真是不求上進。


    白狐不屑地看著門口的狐狸精一眼,翻了一個白眼,繼續吃著肉幹。


    驛站內沒有人說話,行商們手搭在武器上,死死地盯著驛站門口。


    荒山野嶺,三更半夜,又是大雨瓢潑,出現一個嬌滴滴的孤身女子,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王善安關閉法眼,一個嫵媚多姿的女子,打著油紙傘,怯生生地站在驛站門口,雨水打濕了大半個身子,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顯現出嫵媚多姿的身段。


    請開始你的表演!


    王善安玩味地看著驛站門口曼妙婀娜的狐狸精,準備欣賞一下接下來的大戲,為枯燥的旅途增加幾分趣味。


    “轟隆隆~~~”


    一道閃電照亮了門口,行商們看清了門口女子的相貌身段,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


    “啊~~”


    一聲驚叫,女子害怕地跳進了驛站內,手忙腳亂地關上驛站的大門。


    “能讓奴家烤烤火嗎?”女子慌亂的向裏走了幾步,再次可憐巴巴地問了一句。


    離得火堆近了,火光之下,顯現出女子嫵媚的臉蛋和婀娜的身段,行商們全都一言不發,直勾勾地盯著著女子,握著武器手更緊了。


    反而王善安這邊雖是一人,慵懶的坐在凳子上,絲毫沒有戒備的意思。


    女子環顧了一圈,相比於虎視眈眈的眾行商,看上去那個書生更容易相處一些,她嫋娜地向王善安的火堆走去。


    王善安看向白狐,打著商量,“來客人了啊,要不你讓個座?”


    白狐翻了個白眼,一動不動。


    王善安看向女子,“姑娘你要烤火可以,不過,得你自己去搬個凳子了。”


    聽到此話,女子微微一愣,她本就是幻化出來的,表演什麽的都拿手,迷惑人也是手到擒來,可是搬凳子這種體力活,卻是幹不來的。


    “小女子身單力薄,一路行來已經力盡,卻是搬不動凳子了!”女子楚楚可憐地說道,她知道自己這般話語作態一定能夠激起男人的保護欲,給自己讓個座位出來。


    可惜,她的願望落空了,行商那邊常年在這條路上行走,妖邪鬼怪的傳聞聽過不少,一直提防著呢,輕易不會被她迷惑。


    王善安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初哥,還是元神境的高手,又穩定了心境,在知道她是狐狸精的情況下,海都能被一個還沒化形的狐妖迷惑,那才是見了鬼呢。


    沒有人獻殷勤,女子有些尷尬,“小女子站著就好,u看書 ww.uukansu 站著就好!”


    王善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行商那邊,陳伯想提醒王善安一句,轉眼一想,那書生可是敢單獨在這條路上行走的高人,他就不必多此一舉了,再說就算那女子是精怪,她還敢在眾目睽睽下吃人不成,他們手中的家夥也不是吃素的。


    “先生,小女子的衣服濕了,又冷又難受,能不能借你一件衣服穿一下?”女子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繼續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嬌滴滴地問道。


    “你是誰家姑娘,怎麽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出門不知道帶換洗衣服的嗎?”王善安問道。


    “噗~~”


    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行商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場,讓王善安有些不滿,這邊正賣力表演呢,那邊不要搗亂。


    真尼瑪榆木腦袋書呆子。


    女子心中狂罵不止,翻譯成王善安前世的話就是,真尼瑪鋼鐵直男,活該你單身。


    女子心中恨極,麵上卻泫然欲泣,“小女子本是商家女子,跟隨父親經商,卻在途中遇到了山匪,父親和商隊中人都被山匪殺害,唯有小女子孤身一人跑了出來,而今卻是身無長物,連件換洗衣服也無。”


    這瞎話編的,簡直是漏洞百出啊,你這嬌滴滴的模樣,跑得過山匪?


    王善安非常鄙視這狐狸精的應變能力,忽然記起女子進屋時好像是打著油紙傘的。


    “逃跑過程中,別的都沒帶,卻還不忘帶把傘,你也真是行!”


    “哈哈~~~”


    旁邊吃瓜的行商們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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