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行四人組,望著從各個角度飛來的箭矢,又看到了包圍過來全副武裝身穿棉甲的明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第一時間扔掉了手裏的武器。


    “別,別殺我們!”


    說的,居然是大明的話。


    隻是口音略微有些奇怪,劉一手有些激動,他上岸的時候看著這副鬱鬱蔥蔥原始森林的模樣,還真以為被都督瞎瘠薄指揮給整到了天南海北了,現在看來就跟毛驢拉磨一樣,沒有走出那個圈。


    心情好了許多。


    挺挺胸膛,擦擦額頭的汗水,這才提了一下手裏的佩刀。


    “你們是幹啥的,從哪來到哪去,這屬於什麽地方。”


    蹲著的幾個人聞言一愣,瞪大了眼睛。


    你給我們包圍了,不知道我們是幹啥的?


    但也沒敢問。


    隻有那個領頭的低著頭說道:“我們都是逃戶。”


    劉一手一刹那眸子橫了起來。


    “大明的逃戶?”


    那幾個人點點頭。


    “從哪裏掏出來的。”


    幾個人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兩廣。軍爺,我們真是活不下去了,不然也不會背井離鄉啊,今年春耕剛剛播種沒多久,都指望著這點糧食活著呢,饒了我們吧。”


    “活不下去了?怎麽會!”


    他不理解,大明現在蒸蒸日上,怎麽會活不下去。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軍爺啊,您是不知道,我們有個扒皮老爺啊!”


    “小的錢貴,跟您說實話吧!”


    “那扒皮老爺都不如這些山民對我們好!”


    劉一手很氣憤,拿大明的人跟土著比!


    錢貴娓娓道來,他們是兩廣逃過來的還不是幾個人 ,而是幾個村子一起逃的。


    當他聽到這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炸毛了。


    幾個村子上千人一起當了逃戶,在大明那絕對是通天的大案了,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豈不是說這種消息被壓下去了。


    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緊接著,錢貴繼續說了詳細的情況。


    原來,他們是廣西趙縣的百姓,他們的縣太爺跟地方鄉紳狼狽為奸,把百姓的土地人口一點點的全都吞到了肚子裏。


    若是這樣,還能活。


    畢竟 ,佃農也能吃飽不是。


    可是呢,這些人太狠了,都當了佃農了,還繼續剝削百姓用各種辦法逼著這群人簽下賣身契。


    男人放到鹽礦內,死了就死了。


    女的,逼著去青樓。


    不,青樓都算是好的,更多的是那種上不得台麵的肮髒之處。


    可謂是天怒人怨。


    劉一手越聽越憤怒:“好大的膽子,你們的這個縣令是瘋了嗎?叫什麽?”


    他決定了,必定要迴去告訴都督!


    讓都督參一本。


    錢貴小心翼翼的說道:“秦不知,家裏是廣西的大大商人,跟江南鹽商都是姻親呢,咱也是惹不起這才跑了,哪怕跑到這裏也得給交趾這些土卡拉交稅,隻是能活下去罷了。”


    劉一手竟然出奇的憤怒,北方現在搞得改革如火如荼的,在南方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欺男霸女,肆無忌憚,官商勾結。


    怎麽能不讓他憤怒啊。


    本來打算隻留兩個舌頭的,但是一看,這是大明的人,他沉吟了少許:“這樣,你們逃戶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們對這個地方熟悉不?”


    錢貴趕緊點頭:“自然是熟悉的。”


    劉一手笑著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


    錢貴知道人如刀俎,也沒敢拒絕,隻是有些害怕。


    “軍爺,您不會殺我們吧?我們出來是去鎮子上買鹽的,真是好人啊。”


    劉一手嗬斥了一聲:“給你三分顏色開染缸是吧?麻利的走!”


    不過看著幾個人可憐的樣子,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殺你們現在不就動手了?”


    錢貴一想也是這麽迴事兒。


    默默地跟著走了。


    劉一手看著收繳上來的幾把刀,微微錯愕。


    “你們的刀從哪裏哪裏來的。”


    錢貴趕忙的說道:“軍爺,刀是我們花了大價錢跟交趾的人弄來的,我們真是好人。”


    劉一手看了看刀口,材質。


    確實不像是大明的東西。


    若是這是大明出產的,幾人說話就有水分了,能從大明弄到刀,來路肯定有問題。


    “嗯,沒有最好。”


    四個人上了小船,然後隨著小船來了大船。


    看著威武霸氣的大明水師,整個人陷入了震驚。


    “這,軍爺,咱大明是要再把交趾打下來嗎?”


    這麽多人,光是陣仗就夠嚇人的了。


    若不是打交趾,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大明水師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劉一手鬱悶的看著錢貴:“上船以後別提這個,容易挨揍!”


    錢貴愕然。


    咋還能跟挨揍搭邊呢。


    他哪裏知道,全軍將士心裏都窩火呢,主帥靠著扔鞋和一幅殘缺的海圖,愣是給整的差點餓死在船上。


    你問這支部隊幹啥來的,就是禁忌,誰提跟誰急。


    至於說為啥不跟毛文龍急?


    也得敢啊。


    錢貴看著劉一手這麽鄭重其事的,好奇更甚了,難道還有啥軍事機密?


    閉住了嘴巴。


    毛文龍看著眼前的錢貴,先是聽到這些逃戶的故事,當場就差點火冒三丈。


    “混賬,本都督倒是要問問,這廣西還是不是大明的天下了,老鄉你不用急!這事兒我給你們做主了。”


    錢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毛文龍看到錢貴的神色,踹了一腳劉一手:“你沒跟他說本都督是誰?”


    這可把毛文龍氣壞了,自從他下定決心要當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就嫉惡如仇了,這種民憤他肯定是要管的,可今天拋媚眼拋給了瞎子。


    這狗日的連本都督的身份都沒說?


    劉一手委屈的:“不是您說的出門在外,斥候最重要的就是隱秘嗎”


    毛文龍氣的嘬牙花子,又要踹,最後還是遊擊承擔了一切,拉住了毛文龍。


    “都督,還有人在呢。”


    毛文龍這才停下腳,哼了一聲:“你告訴他,本都督是誰!”


    遊擊輕輕咳嗽了一聲:“爾等且聽好了,在你們麵前的乃是當朝一品左都督,陛下親封南方欽差大臣,禦賜尚方寶劍.....”


    一大堆的名頭扔了出來。


    ......老爺們,今天身體不適,腦子嗡嗡的,寫不出東西來,發一章,大家見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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