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九思再一次坐上了葉天歌飯桌。


    “順利嗎?”葉天歌隨口一問。


    九思點頭,一邊把絕雲劍放迴那院中的懸劍石,一邊遞出了兩塊令牌——除了原先的殘字令,現在又多了塊尊字令。


    這是那死士頭領給的,見令如見人,於十國會內部,還有一定的特權,類似於首腦。


    這玩意葉天歌沒見過,乍見,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聽說是指使那些死士的信物之後,又還了迴去。


    “給我做什麽?”


    九思坦言,“我不喜歡這些人。”


    接著又把令牌給扔迴來,意思他不要。


    葉天歌想想,收下了,就當是替人打劍的報酬。


    “諾,你的劍,感覺你嫌棄,給你增強了一下,又補了兩個陣法。”


    九思接過一看——血刺、鷹擊、疾風、寂滅,和十絕,這是劍中原有的法陣,現在一看,密密麻麻的靈紋又番了個倍,隻是這增加的法陣是什麽,原諒他看不出來,這靈紋鬼畫桃符似的。


    既認不出,就幹脆問:“什麽陣?”


    “霸王,和天霄。”


    九思點點頭,不錯,兩個十階靈陣,一個增加極端的破壞力,一個增加雙倍的攻擊距離,真是極好的陣法,對他來說,再合用不過了。


    隻是之前,為何不加上呢?


    葉天歌解釋,“很簡單,之前不知你是彩蓮極境,加了怕你用不了。”


    這解釋九思滿意,接著好奇心發作,“一直都看不透你的修為,到底什麽境界,和我說說唄。”


    葉天歌拿出一顆小小的蓮子,注入法力,呈現出一朵白色的光蓮。


    “我說我白蓮,你信嗎?”


    九思沒好氣的鄙視他一眼,入門的白蓮?信你就有鬼了!但人家既不想說,他也懶得去刨根,隻是把目光轉迴自己的劍上,道:


    “你這是什麽手法?明明是殘陣,還變了形,為何威力卻分毫不減,靈氣的消耗還降低了。真不能理解。”


    “那就別理解,”葉天歌順著話敷衍,“壓箱底的秘密,懂麽?”


    九思再一次鄙視他一眼,哪這麽多秘密!接著什麽都懶得問了。


    ……


    地下集市,十國會。


    經過一下午的處理,遍地的血跡終於衝幹淨了,隻是那濃鬱的血味,卻怎麽也洗不去。


    看來,需要點時間才行呀。


    感慨著,高級負責人正要離開,引路的鬼臉人卻靠了過來。


    “戎長老,等等。”鬼臉人叫道,接著把鬼麵摘下,露出一張英俊無比的臉。


    “有事嗎?七公子。”戎長老問道。


    “沒事,隻是有一些疑問,不解。”


    “七公子有何疑問?”


    “那個九思,很厲害嗎?值得我們十國會如此低聲下氣。”


    戎長老知道了,指指這頭頂道:“他從天上來,七公子明白了麽?”


    “天上來的又如何,我們殺得還少嗎?”七公子傲氣道。


    戎長老搖搖頭,懶得用口水去雄辯,直接掏出了一顆留影珠,放起了此次刺殺,殺手們臨死前發迴的影像。


    一瞬間,那些致死的光線,映亮了七公子黑色的眼。


    他懂了,麵對這種無可匹敵的武器,重點是這種武器所代表的身份,十國會必須得低頭,而且是真心實意的低頭。


    否則的話,一個不慎,就是覆巢而滅的下場。


    難怪那人在對待鑄神穀的時候,手段是如此的生硬而野蠻——不是個愣頭青,而是位置站得很高,行事完全不需要顧忌。


    如此說來,鑄神穀最近出的都是昏招啊,除了把人往死裏得罪,再沒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那要不要趁機做上他一筆,再狠狠地踩兩腳,放一放血呢?以鑄神穀家底,想必是肥得流油吧?


    七公子細細思索,最終有了決斷,謝過戎長老之後,又帶上鬼麵具走了。


    ……


    接下來幾日無事。


    九思每天捧著那魂玉玉牌,費盡心思。


    他在謀劃,要怎樣行動,才能釜底抽薪,一次把鑄神穀連根拔起。


    殺他的人,還破壞仙城海防,這已經徹底激怒了九思,連帶著鎮魂石,都已經變成了小事。


    畢竟那隻是偷偷摸摸的禍害,還知道收斂。而這,已經是明目張膽的破壞。


    就在九思做計劃的同時。


    鑄神穀內,其實也並不算太平。


    最大的問題出在,有人覺得,刺殺仙城官員,這有些越線了。重點是,刺殺還失敗,以至於十國會反水,掉頭就把他們賣了。


    這可是實打實的證據,若是上交仙宮,啥也不要想了,等著被滅門吧。


    為此,丁戰大發雷霆,為何這麽重大的決策,身為穀主,他卻不知道!


    然後詳查下去,見鬼了,竟是他親自下的令——這怎麽可能!!!


    瞬間,丁戰想到一種可能,鑄神穀樹大招風,高層肯定混進了其他門派的臥底,這事是他們做的!


    不行,一定要揪出來!


    否則那仙宮若真的找上門來,u看書 .uukanshu怕是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偏偏就在這當口,穀內弟子顏白玉和敖廣天的親族找上了門來,表示要分別帶走兩人,並撇清與鑄神穀的關係。


    麵對這兩個巨大的家族代表,丁戰氣笑了:“你們顏氏,還有你們龍族,是要落井下石嗎?”


    顏氏代表說話,“穀主此言差矣,你們鑄神穀困境,本就與我顏氏無關,白玉隻是在這裏學習,如今技藝圓滿,自然到了迴家的時候。”


    “如果我不答應呢?”丁戰強硬道。


    那代表更強硬,“穀主若一意孤行,那我顏氏隻好與鑄神穀開戰了!”說罷,信號發出,停留在穀外的顏氏飛舟群立即衝天而起,將一口口以靈晶為動力的晶炮對準了鑄神穀本部——玄石天風穀。


    “好!好!好!”丁戰接連三個好字,懶得去廢話什麽,“放人!”


    此令一出,被軟禁了半月的顏白玉終於重獲自由,一同跟來的,還有同樣被控製的敖廣天。


    來到天風大殿,麵見丁戰之後,顏白玉告辭:“師父,最後叫你一次師父。”


    “不是我顏白玉不義,忘卻師恩。而是我人微言輕,實在無福份做你的弟子。這不是漂亮話,而是師父你近期的所作所為,實在叫弟子寒心。我不過指出一些正確的事情,你卻要認為,我是想分裂鑄神穀。”


    “既如此,不勞師父費心,白玉自己把自己逐出門派,從今往後,我與鑄神穀再無瓜葛。”


    說完,不顧丁戰吃人的眼色,跟著自家的長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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