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的傳送門也是可以被毀滅的,在這即便是大地也要被燒成琉璃的火焰下,沒有哪個副本能夠幸免。而也沒有什麽躲進副本中的人能夠幸免。


    沒有誰願意成為犧牲品,換成沈冰,他也不會願意。但是,今天,無數人成了沈冰手下的犧牲品。說是為了全人類也許顯得有些裝,沈冰隻是不想這個世界變成喪屍遍地的死城。


    如果不是地球沒有過去未來,他還能夠迴到傳送門打開的那一刻,直接滅殺那異界而來的幾隻喪屍。但這並不可行,沈冰觸摸不到如今地球的過去。


    李七言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他曾經一再高估沈冰,但每次都發現,自己居然又低估沈冰了。直到現在為止,他才真正知道沈冰的恐怖。


    這種焚盡萬物,赤地百裏的能力,真的是人類能夠辦到的麽?


    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他去懷疑。


    江成畫和唐甜,早就被麵前的景象嚇呆了。隻有伯格知道發生了什麽。


    焚世,當年愛麗絲大人在寒風城,為了抵抗魔族大軍而以生命為代價,釋放出的禁咒。不就名叫焚世麽?根據史書的記在,焚世過後,滿地琉璃。而後愛麗絲成就真神的天地異象,終究還是將這遍地的琉璃化作了黑土。


    然而,現在自己麵前的,確是一位不需要以生命為代價,就能夠釋放出百裏焚世的……


    的人?的神?


    是的,好巧不巧的,伯格就來自於那個世界樹的位麵。


    看著滿目的瘡痍,沈冰有些頹然。這一燒,不僅燒炸了他的心態,更是燒掉了範敏的消息。


    歎了口氣,沈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融化的積雪在褲子上留下了潮濕的痕跡。


    偌大的冰城,除了沈冰幾人腳下這一片區域,其他地方再無積雪覆蓋。幾人熱的脫下了棉襖,嚴酷的冬天,愣是被沈冰燒成了酷暑。隻是不知道,想要再現冰城那美麗的奇景,需要幾多時日。


    “走吧。”這裏已經沒辦法再待下去了。黑啤市這片無人區,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恢複繁榮。


    “我們去哪兒?”李七言一晚上的努力全白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廢棄副本,這下子全被沈冰毀了。


    出了李七言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噤若寒蟬。原本以為沈冰是個隨和的人,卻沒想到他能夠如此冷血的屠戮這麽多無辜之人。


    沈冰做的也許是最正確的選擇,但幾人依舊為沈冰的殺性和果斷而驚懼。


    這不是反人類,這是物種的戰爭。喪屍這種東西,沈冰不可能讓它們在地球擴散。


    “去哪兒?”沈冰低頭自言自語了一句,他也不知道去哪兒。從南江到上京,再從上京到黑啤,再往北走,就要出國了:“我也想知道去哪兒。”


    沒了目標的沈冰再度陷入了彷徨。他就像那些丟了孩子的父母一樣,無助而又悲傷。


    這樣巨大的打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無論是範敏的失蹤,還是滿手沾滿的血腥,沈冰都不止麵對過一次。


    愛是不會變的,但血是會冷的。換成從前的沈冰,怎麽可能狠下心來,為了防止喪屍病毒的擴散,屠殺這麽多無辜之人?但是現在,他還是做了,做的很果斷,事後甚至都沒有一絲後悔的情緒。


    沈冰從來都沒有想過,他自己也會變成這樣的人。他討厭改變,但不知不覺之間,經曆了這麽多,他終究還是變了。


    統治者,這個名詞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麽高高在上。手握重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輕鬆愉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沈冰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統治者,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為人類做些什麽。


    總有人說,你不該為了大部分人,就放棄少部分人的利益,你不該替他們做決定,你不該讓那些不願犧牲的人“被犧牲”。但這些人,大多都不是掌權者,一張嘴,兩瓣唇,不用擔負責任,不用考慮大局,自然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沈冰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麽做,但有些事情,是“該”與“不該”能夠決定的麽?不是,是“必須”決定的。沈冰必須這麽做,因為他要考慮後果。不做不該做的事,就要擔負比做了不該做的事更加嚴重的後果。


    離開了黑啤市,沈冰並沒有向北走,而是轉道向南,一直向南,迴到了南江。


    三年前,範敏離開了南江,一直都沒有迴來過。沈冰不想再去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了,他就在此地,等她迴來。


    範敏總會迴來的,南江是她的家,她不可能忘記這裏。


    沈冰在賭,賭一個可能性。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沈氪金從上京出發,去往黑啤市,到達黑啤市的當天,黑啤市發生慘禍,方圓百裏,皆盡化為焦土。但是沈氪金,卻在那之後,從焦土裏麵走了出來。帶著他的小隊迴到了南江。


    這一切,讓人不由得懷疑,究竟黑啤市那場天火,是不是沈氪金所為?


    大多數人都覺得不是。


    那是人類無法企及的偉力,沈氪金再強大,怎麽可能強大到抬手之間,毀滅那麽大一片區域?


    但也有人覺得是。


    世界都變成這樣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不過這些都隻是坊間流傳的小道消息,沒有人敢到沈冰麵前當麵質詢。


    南江沈氪金迴到了南江,氪金幫依舊是那個氪金幫。讓沈冰驚訝的是,李威居然沒有把人解散掉。不過,這一切,歪打正著,倒是合了沈冰的心意,省得他再去重新招人了。


    “冰哥,我就知道你會迴來!我就知道!”見到沈冰,李威很激動。自己的預測沒有錯,當日他沒有選擇丟棄這沈冰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基業,沒有將這倉庫裏的一堆魔鋼處理掉,而是選擇等待沈冰歸來。他一直相信這一天不會太久,而事實也正如他所預測的那樣。


    “嗯,迴來了。不走了。”


    沈冰有些疲憊,心像是老了十歲。這種疲憊,並不是連續幾天的趕路造成的,而是一種曆經了世事的滄桑,就是所謂的心累。


    “不走了好,大家都在等你。”李威說道。


    沈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李威的肩膀。所謂大家都在等你這種話,沈冰自然不會當真。眾人的相處,多的也就三個月,少的甚至隻有一兩個禮拜,哪有什麽太深的感情?所謂的大家都在等你,自然也就隻是一句客套話罷了。


    “小七,去找找附近有沒有廢棄副本吧,最好是當年錦鯉小區附近的。我不想走太遠,我累了,先睡會兒。”


    “好的”李七言應下後,轉頭對李威說道:“把這幾個人安排一下吧。他叫江成畫,是冰哥的畫畫老師,上京認識的,那個小男孩是他兒子,小名叫石頭。那個小女孩是冰哥收養的妹妹,叫唐甜。”


    李威點點頭,示意記下了:“冰哥也開始學畫畫了?”


    “誰知道呢?”李七言看向房門。


    沈冰已經離開了,他是迴自己房間睡覺了。其他人不知道沈冰到底是為什麽覺得累,但一起前往黑啤市的幾人是知道的。


    隻是,他們卻不好說這種做法到底是對是錯。


    南江沈氪金迴來了!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南江。沈氪金這兩個月在上京的所作所為,南江市這邊也有所耳聞,在這個沒什麽娛樂方式的年代,八卦的從來都不隻是女人。


    根本就不需要李七言去搜索,自然而然的,南江周圍的所有廢棄副本,就都有人報上來了。誰不希望和善大方的沈氪金,能在自己家門口的副本建立基地呢?即使是半年,那賺的也夠幾年不愁吃穿了。


    副本的事情,不需要沈冰操心,李七言就能夠做決定了。沈冰說過,隻要滿足一個要求,那就是離錦鯉小區近。當然,除此之外,最好是新生的副本,因為持續時間能長一些。那些已經廢棄了三四個月的副本就直接不考慮了。


    李七言當年就住在錦鯉小區,三年了,這個名字,如果不是沈冰提起來,他都快要忘了吧。


    很快,李七言就按照要求鎖定了兩個副本,準備等沈冰醒後交給他來定奪。


    李七言等了一天,也沒見沈冰從房間裏出來。


    伸手敲了敲沈冰的房門,沒有迴應。


    這種情況,在以前是從來不會出現的。


    “難道,冰哥拋棄我們,自己溜了?”李七言嘀咕道。


    再次敲了敲門,確定沈冰沒有迴應之後,李七言推開了沈冰的房門。現在的屋子,uu看書 ww.uukansh.om 房門都是不上鎖的。為的就是萬一晚上睡覺的時候,有傳送門刷在屋子裏,能趕緊開溜。沈冰的房間也不例外。


    推開門,一陣酒氣撲麵而來。沈冰趴在桌上,唿唿大睡。身旁是一個木桶,李七言認得,就是屍儡副本裏麵,地下室窖藏的優質紅酒的木桶。桌上還有一個打翻的大碗,葡萄紅的酒液,淌的滿桌滿地都是。穿著小熊睡衣的沈冰,此刻在李七言眼中,有一種從未見過的狼狽。


    瞧瞧走過去,揭開木桶蓋子看了一下,這開過的木桶,也沒了窖藏的意義。


    桶中的酒液,少了一大截。估摸著有十幾斤的樣子。


    “哎,喝這麽多做什麽。”李七言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把沈冰扶上了床,蓋好了被子。然後,抱著那桶剩餘的紅酒出去了。


    這些東西,當年從來沒人帶出來過,能拿多少魔鋼就拿多少魔鋼,誰會願意放棄魔鋼,去拿這沒用又占體積的紅酒啊。拿去分分,也省的沈冰醒過來看到這個繼續喝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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