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裏麵宜安侯府的手筆了,隻是不知道是宜安侯參與其中還是世子的主意。”寧老夫人說道。


    “外祖母,這件事情明明我們做的很隱蔽為何?”


    寧老夫人瞥了一眼顧清婉說:“你以為做的很隱蔽嗎?說不準已經被人盯上了,你以為你二哥為什麽能夠這樣順利再酒樓裏麵等了你們這麽多天還不被人發現,又如何讓司琪那個小丫頭給帶迴了王府。”


    “您是說有人故意為之?”


    “這個就不好說了,今天那個宜安侯世子專門跑到大街上攔住你們,說明他們早早地就派人在王府外麵盯著了,你一個人在家裏麵還是伊奧小心為上。”


    “外祖母放心,京城中沒有幾個人是我的對手。”


    “你這皮猴,要知道京城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陰謀詭計,那些東西就如同穿腸藥,毒得很,你哪裏就能夠應付得過來,還有這一次你的行為也太過莽撞了,怎麽就直接把長樂公主從宮裏麵給帶迴來了?”


    “我隻是一時氣不過,這樣小的孩子怎麽就……”


    寧老夫人是知道顧清婉的心軟的,她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說:“宮裏麵就是第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現在還好一些,咱們皇上英明神武,皇後雖然說有時候拎不清但是終歸是一個善良大度的人,又有太後在後宮坐鎮,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可是長樂就是一個孩子,跟昊兒差不多大的孩子。”


    “她是個孩子,也不是個孩子,全看她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了,在玩兩日你就讓清河郡主帶著長樂公主迴去吧,再多待兩日對於你還是對於皇後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顧清婉哪裏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隻得點點頭,到底皇宮才是長樂公主的家。


    “清婉知道了,再過兩日我帶著她們去溫泉莊子上泡泡溫泉,然後再命人采摘一些溫泉附近長成的蔬菜水果送進宮裏麵。”


    寧老夫人看著顧清婉這樣懂事,心裏麵也放心了不少。


    “二哥如何安置的?”


    “那個孩子看著穩重,沒想到也是你這樣的莽撞,今天早上迴來我直接讓他趁著沒人去了你外祖父的書房裏麵守著,我想著那人既然得手了一次,那麽就會來第二次的,不過按照你們的猜想,寧家裏麵有內應,可是這兩日老婆子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瞧著誰都不像啊。”


    “外祖母,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還記得當初清婉迴來的時候在我娘的陪嫁莊子上發現的那些武器和銀錢嗎?隻是單憑王如煙一個人估計是辦不到的,說明咱們中間還是一有人在為她牽線搭橋。”


    “如果真是這樣,那個釘子可就埋藏的太深了。”


    “要不是這一次顧自明突然死了,也許咱們還不知道這個釘子的存在。”


    “唉,說到顧自明……他也是罪有應得,想當初你母親……”


    顧清婉知道外祖母這又想念自己的母親了,於是顧清婉上前安慰道:“顧自明已經是一顆廢掉的棋子了,隻是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樣的節骨眼死了,而且還栽贓在了二哥的頭上,如今宜安侯世子都得到了消息,那麽皇上估計今明兩日也會知道的,到時候咱們又該如何?”


    “這些你就不必擔心了,那人用的私章也不過是偽造的罷了,多說是看到過你外祖父手裏麵的私章長得什麽樣子,但是真正的私章他還是沒有找到。”


    “外祖母這話怎麽說?”


    “你放心就是了,出不了三日,那人一定會被抓到的。”


    “那二哥呢,等皇上知道了之後他豈不是要被通緝了?”


    寧老夫人想了想說:“房媽媽,你去把清河郡主和長樂公主請過來。”


    “需要她們做什麽嗎?”顧清婉現在是一頭霧水,這件事情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寧城澤現在身上可是背負著刺殺當朝丞相的罪名,這個罪名一旦做實了,那麽寧家通敵叛國的事情也就是板上釘釘了的。


    畢竟是人證物證都在的。


    瞧著顧清婉這麽擔心,寧老夫人也不忍心讓這個孩子如此憂心,趁著清河郡主還沒有過來,寧老夫人把她的想法給顧清婉說了一下。


    “孩子,咱們家的私章其實根本就沒有在咱們這裏,而是在皇上那邊。所以那封蓋著你外祖父私章的信件完全就是偽造的,除非是皇上那邊保管不利。”


    “啊?”顧清婉有些震驚,“怎麽在皇上手裏麵?這不是國公府的私章嗎?我一直以為不在您身上也應該在舅母身上。”


    說到這裏寧老夫人有些無奈地解釋道:“本來咱們家沒有什麽私章,隻是偶然你外祖父得到了一塊好玉,找了能工巧匠雕刻了一番,上麵的景致活靈活現,私章刻好了得讓皇上過目,畢竟這個東西以後可是代表了國公府,可是皇上也不知怎麽的沒喲拿穩,直接給磕掉了一個角,你外祖父心疼極了,非讓皇上弄一個一模一樣的賠給他……”


    顧清婉有些無語了,合著是皇上弄壞了,然後遲遲沒有賠所以導致了國公府上的私章並不在國公府自己手裏麵啊。


    顧清婉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也覺得二表哥如今心裏麵惴惴不安也是多餘的。


    “那平日裏麵咱們用的私章都是怎麽迴事?”


    “那就是一個殘次品,你不知道你外祖父做了多少個私章,沒有一個滿意的,好不容易有個滿意的還被皇上給弄壞了,這不就隨便找了一個先暫時在府上用,比如采買什麽的,也就在家裏麵能頂用,放在軍隊上沒有人認的。”


    “外祖母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依我看啊,你們就不要去什麽溫泉莊子泡溫泉了,就讓清河郡主帶著長樂公主迴去吧,順便把寧城澤幫忙帶到皇上身邊。”


    顧清婉瞬間了然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國公府上的私章被人盜用了,那就說明是皇上身邊出了問題,那麽寧城澤就是沒有問題的了,隻要待在皇上身邊,那就沒有任何擔憂了。


    “但是有一點卻是沒有錯的,咱們府上一定出了簍子,不然的話也不能流露出那樣的信件,而且我聽澤兒說,上麵的字跡和你舅父的字跡如出一轍,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


    顧清婉也神色嚴肅地說:“外祖母,要不要清婉在家中逗留幾日,幫您好好查一查。”


    “不必,楚王府還需要你坐鎮,你就好好的迴去,巴菲安域在後宮裏麵的事情咱們也聽說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那麽北境開戰也隻是早晚得問題了。”


    如此顧清婉想要帶著長樂公主和清河郡主去溫泉莊子泡溫泉的事情就這樣擱置了,當天下午他們一行人在吃完飯之後清河郡主就帶著長樂公主迴宮了。


    皇上一開始見到了清河帶著寧城澤來到他麵前還有些詫異。


    “皇伯父,受寧老夫人的委托清河已經把人帶來了,楚王妃說一切後果由她承擔,具體的事情您還是問寧二公子吧,清河還得把長樂送到皇後娘娘身邊去呢。”


    皇上直接給逗笑了說:“你倒是會甩鍋,你不是和楚王妃是好朋友來著,就什麽後果由她承擔了?”


    “哎呀,她有寵妻狂魔楚王,不怕不怕的。”


    “你這個臭丫頭,行了,你趕緊去吧。”


    禦書房裏麵就剩下了皇上福公公還有喬裝打扮成婢女的寧城澤。


    皇上實在看不下去寧城澤這番裝扮,終於是忍不住了說:“福公公,你帶著寧二公子去洗漱一下換個衣服吧,清河那丫頭一定是捉弄寧二公子了。”


    寧城澤也有些哭笑不得,沒有辦法,他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入宮就得扮成清河郡主的婢女,要不然一個公主一個郡主怎麽可能帶著一個大男人就進了宮。


    臨走之前,寧城澤把那個信件交給了皇上。


    等到寧城澤出來之後,皇上把信件很不在意地扔在了禦案上。


    “也算是用心了,隻是還是差了那麽一點火候。”


    寧城澤在下方跪在地上說:“皇上明鑒,也就是這麽一點,差點要了我們國公府上下所有人的命。”


    皇上眯著眼睛說:“是啊,也算是心細的,要不是當初那個私章是被朕給弄壞的,隻是單看上麵的字跡,朕也會認為是你父親親自所為。”


    寧城澤聽到後立刻匍匐在地上說:“皇上明察秋毫,我們寧家上下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祖母求清河郡主帶著臣進宮麵聖,也是求皇上庇護。”


    皇上盯著寧城澤沉默了一會說:“宮裏麵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你若是信朕,可能要委屈一段時間了。”


    “無論皇上如何安排,臣絕無異議。”


    瞧見跪在下麵的寧城澤,皇上也從上麵走了下來,他親自扶起來寧城澤說:“寧家上下都是忠義之人,隻是今日可能要委屈你們一下了,朕身邊的小人也是時候連根拔起來了,他們蹦躂的時間也怪久的了。”


    當天下午,宮中就傳出來消息說,寧城澤涉嫌謀害當朝丞相,被抓下獄,等候聽審。


    眾人被這個消息弄得都是一驚,皇上是什麽時候把寧城澤給抓了迴來,還有寧城澤不是跟著寧國公去了北境,怎麽又和顧丞相有了牽扯?


    有人猜測是為了給已故的寧家大小姐出氣,也有人猜測也許這是真的,說不定寧家真的通敵叛國了,總之說什麽的都有。


    蕭玉恆自然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一開始他還比較詫異,不過事後卻有些高興。


    “寧家,看樣子根本就不用我出手就有人等著收拾他們了,傳令下去,準備好咱們手裏麵的東西,看明日朝堂之上是否有人彈劾寧家,要是有的話,讓咱們的人跟上。”


    對於蕭玉恆來說,寧家是他想要爭取的力量,可是如今既然沒有辦法爭取,那還不如毀了才好,總是他得不到的他也不想讓太子那邊落得什麽好處。


    羅伊陳卻緊皺著眉頭,覺得這件事情很是不可思議,寧家是皇上身邊最忠誠的,要說誰叛國,寧家都是不可能的啊。


    “三皇子,這件事情還需要三思而後行。”


    “這有什麽好三思的,寧國忠那個老家夥,無論我如何是好他都不帶理睬本皇子的,太子那邊又和楚王府走的那麽近,要是寧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幹脆換人了好。”


    “三皇子,這寧國忠可是跟著先皇打天下的老人了,這麽多年沒有出過什麽差錯,哪怕在當今皇上上位的時候,聽說老國公也是穩如泰山,牢牢地守住了北境,這才沒有讓外敵有機可乘,所以這一次皇上忽然把寧城澤下獄,恐怕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


    羅伊陳想了想說:“還有顧自明那邊到底是什麽樣子,咱們得人還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人是死是活還需要再等等,畢竟勇毅候也是跟在身邊的,他那邊上的折子可還沒有到呢。”


    蕭玉恆想了想覺得羅伊陳分析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你說得對,那就讓咱們這邊的人先準備,然後觀察觀察再說,父皇是那樣信任寧家,到時候要是個烏龍的話,最後鬧笑話的可就是本皇子了,到了那個時候才是實打實地得罪了寧家。”


    可是在蕭玉恆的心裏麵,寧家就是一根心頭刺,等到他上位之後,一定要拿著寧家威脅顧清婉,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怕顧清婉不從了。


    “三皇子,溫國公來了。”


    “溫國公?”蕭玉恆連忙起身去迎接,溫國公可是站在他這邊最為為重要的一個力量,之前為了能夠讓溫國公好好地扶持自己,蕭玉恆和玉貴妃還想過娶溫柔為正妃,雖然年紀要比蕭玉恆大一些,但是這都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


    可那個時候溫大小姐卻對楚王癡情不已,這件事情也就這樣罷了,後來也是溫國公前來告訴他,之所以讓嫡女一直等著楚王,也是為了能夠拉攏楚王站在他這邊。


    “溫國公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有事情直接差人來就是。”


    “三皇子,老夫的確有事情要問三皇子,所以就不在這裏多禮了。”溫國公上來也沒有客氣,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那是自然的,溫國公請說。”


    “老夫這一次來是為了寧家二公子的事情,還請三皇子如實相告,敢問顧自明是不是三皇子派人……”


    蕭玉恆聽到了嚇了一跳,連忙說:“怎麽可能是我,我一直以為是國公爺……難道不是國公爺安排的嗎?”


    溫國公聽到之後眉頭緊皺。


    他一直以為是三皇子這邊派人暗殺的 顧自明,就是為了能夠把寧家拉下水。


    “看來來這並不是咱們的手筆。”


    “當然不會是本皇子啊,那顧自明再沒有實權也是丞相,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不用說他還是顧側妃的父親,就衝著顧側妃的肚子,我也不會對他怎麽樣的啊。”


    “那這件事情就有的捉摸了,要說寧家叛國老夫我是如何都不肯相信的,可是探子傳來的消息稱顧自明的確已經死了,這邊皇上的動作這麽快,直接就秘密把人抓了下了大獄,老夫以為咱們還是再觀察觀察才好。”


    “寧家和楚王妃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楚王府大門緊閉,寧家更是所有人足不出戶,就好像出事情的不是寧家人一樣。”


    “恆哥哥!您要給嬌兒做主啊!”


    人還沒有到就聽到顧含嬌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溫國公的臉色頓時不怎麽好看,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並不打算理會這件事情。


    蕭玉恆有點不高興,雖然他對顧含嬌很是寵愛,但那也隻是私底下,加上顧含嬌又是個知情趣的人,他難免願意驕縱幾分,而且顧含嬌的娘家已經沒落了。


    從男人的角度上來說,顧含嬌這樣既聰明又漂亮的女子還沒有什麽威脅性的,更加能夠滿足男人心裏麵上的成就感。


    但是現在他和溫國公和幕僚在談論正事,她這樣不管不顧地跑過來,到底有些讓他丟了顏麵。


    “側妃側妃,三皇子正在待客,側妃還請迴去。”門口管家攔著顧側妃。


    顧含嬌抬起手就是一巴掌,“你是什麽東西竟然敢攔著我!”


    聽到這裏,蕭玉恆臉上更是難看,他一甩袖子大步走出去。


    “成何體統!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在這裏撒野,還有你們幾個是怎麽照顧側妃的,要是側妃有個好歹本皇子一個個杖殺了你們!”


    下麵的人連忙跪倒一片。


    顧含嬌顯然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一會兒她護著肚子,梨花帶雨地說:“恆哥哥,是嬌兒今日莽撞了,可是嬌兒聽說父親被寧二公子給刺殺身亡了,這……嬌兒連家人都沒有了,嗚嗚嗚嗚。”


    聽到這裏蕭玉恆心裏也難得柔軟了一下,是啊,這樣的一個女子已經家破人亡,無親無故了,若是不來求他又該求誰呢?


    蕭玉恆歎了一口氣上前扶著顧含嬌說:“這件事情本皇子已經知道了,你先迴去,等到晚點的時候我親自給你解釋如何?”


    “恆哥哥,一定是顧清婉,她心裏怨恨父親殺了她母親,所以才讓寧城澤去刺殺父親,哼哥哥,您一定要給嬌兒做主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蕭玉恆拍著她的後背說:“來人,送側妃迴去好生照顧,請個禦醫過來再給側妃把把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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