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怎麽會忘記呢?當日之事如同昨日,隻是時過境遷那麽久了,迴想起當時也就隻有靜嫻和舒蘭兩位姐姐願意和我深交,沒有顧忌當時我的身份……”


    聽到皇後不再使用本宮這個詞語,徐嬤嬤就知道皇後這是消氣了。


    “是呀,娘娘,當初的情意還在的,怎麽如今對楚王妃卻……您已經很多次在皇上太後麵前表現出對楚王妃的不滿了,若是時間長久下去,恐怕會對您不太好,還有若是王爺知道您對他的王妃有意見,那麽對咱們太子會不會……”


    “本宮怎麽會!”皇後有些著急地想要解釋什麽,但是仔細想想自己對顧清婉確實是有氣的。


    “那個孩子的確是個好孩子,隻是當初本宮是看中了讓她給太子做側妃的,也把這個想法給她說了,當時她拒絕了本宮,誰想到轉頭就攀上了楚王府這個高枝,可見她不如靜嫻姐姐,完全就是遺傳了顧自明那廝的血脈。”


    “我的娘娘唉……”徐嬤嬤也沒有想到原來事情的症結竟然是在這個地方。


    “娘娘,您是清楚的,楚王妃那是楚王親自看上的,這話您可不要再說了,不然對咱們太子可是大大的不利,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再添油加醋地說咱們太子對皇嬸有想法,您覺得到時候楚王還會幫著咱們嗎?”


    “不會吧,本宮可沒有這樣說啊。”皇後嚇了一跳,事情有這麽嚴重嗎?


    “娘娘您是六宮之主,母儀天下,所以楚王妃才把那個賤婢送到了您麵前,而不是直接扭送給了太後,而且您得好好處理,聽剛才那個婢女的意思是這個嬤嬤苛待了長樂公主,您得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才行。”


    皇後忍不住頭疼。


    “這後宮就是個吃人的地方,隻要是沒了娘的孩子過得都不怎麽樣,之前長樂還有安慶照拂著,這孩子也乖巧嘴甜,本宮也願意看顧兩分,可是如今你也看到了太子妃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這三皇子側妃的孩子都要出生了,還有安慶,若是再不給她找一門好親事,那麽下一個和親的就隻有她了。”


    徐嬤嬤上前幫著揉著皇後的太陽穴緩解皇後的頭疼。


    “奴婢知道娘娘的難處,但是這事兒既然出了,自然得處理好了。眼下這個程嬤嬤是留不得了,正好她是玉貴妃那邊的人,趁著玉貴妃自顧不暇,咱們折了她這一個小兵也不算吃虧。”


    皇後一想這個程嬤嬤竟然敢打著她的名號去苛待公主,實際上卻是玉貴妃身邊的人,就恨得牙癢癢。


    “當初是覺得她照顧安慶看著也比較老實本分,欣嬪走了之後為了讓皇上放心,本宮這才把她放在了長樂那邊,隻是沒想到……把她送去內宮吧,讓裏麵的人好好審一審,明日給本宮一個答複。至於長樂……看看太後和皇上是什麽態度吧。”


    隻要是進了內宮,裏麵的宮人有的是方法讓你開口。皇後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把身上的嫌疑給摘幹淨。


    皇後心裏明白,玉貴妃這是在害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抹黑太子,若是自己被做實了苛待公主的名義,她這個嫡母沒有了名聲,太子哪裏就還有好名聲。


    顧清婉能把人送到她這裏,說明了也是想要保住太子的意思,算了,既然沒有緣分也不能夠去強求,就這樣吧。


    還有那邊自然也是知道了消息,無論別人怎麽說太後對於自己這個兒媳婦還是比較了解的。


    “皇後啊就是腦子不夠清楚,心地善良卻識人不足,這事兒就讓皇後自己處理吧,至於長樂,她想去楚王府小住就去吧,不過時間不要太久了才好。”


    常嬤嬤得了太後的口諭,直接帶著太後的意思去轉達給皇後那邊的人,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


    要說太後最關心的不過就是他的兩個兒子,其餘的對於太後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尤其是子嗣方麵,隻要有能給皇家傳宗接代的就行了。


    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她現在雖然是太後,可是也沒有辦法把皇上的皇子公主們都照顧到。


    而且為了不讓這些孩子們出現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太後從來不曾和哪位皇子或者哪位公主走的太近了,以免他們生出了不該生的心思,如盡皇上正值壯年,這些孩子也應該老實本分才是。


    “太後才是心善的,出了那樣敢欺辱皇家子嗣的東西,就該直接杖殺,楚王妃這樣優柔寡斷,也不知道王府被她管理成什麽樣子了。”


    溫柔說完這話也覺得有些不合適。


    “嗬嗬,姑母,柔兒隻是有些擔心表嫂……”


    太後沒有戳破,隻是點點頭,看著溫柔在給她鋪床,然後等著溫柔過來幫她拆了釵鬟,又換好了衣裳,這才拍拍她的手背。


    “你不要忙了,一會兒把你母親抄寫的《女戒》還有佛經都放到小佛堂之後就歇著吧。”


    “是,柔兒記得了。”


    因為太後下午一直都有休息的習慣,所以溫柔在伺候完太後上床之後,就悄悄地出門了。


    她帶著婢女小新挎著一個食籃在萬壽宮左邊轉轉右邊轉轉,最終轉到了關押純貴人的小佛堂。


    守門的兩個婆子看到溫柔過來了,她們是認識溫柔的所以連忙上去請安。


    “奴婢給溫小姐請安了。”


    溫柔臉上掛著大方得體的笑容說道:“辛苦兩位嬤嬤了,太後命我過來給貴人送些吃的,順便檢查一下她在這裏懺悔的如何了,還望兩位嬤嬤能夠行個方便。對了,我還為兩位帶了一些溫酒小菜,這地凍天寒的都不容易,二位也歇歇吧。”


    小新是個眼力比較活的婢女,挎著手裏的籃子就上前攬住了兩位看門的嬤嬤。


    “二位嬤嬤辛苦了,小新準備了不少酒菜,咱們就去旁邊的小暖放裏麵吃一些也好暖暖身子吧。”


    其中的一個皺了皺眉頭說:“我二人正在當差,若是吃酒誤事那可就糟糕了。”


    小新看了看溫柔,隻見她搖了搖頭。


    小新說:“嬤嬤說的有道理,不過這裏麵都是果子酒,實在不能喝那就吃些溫暖的飯菜也好,我家小姐進去也是奉了太後的命令,把我家夫人抄寫的經書供奉到佛前,也好沾沾佛氣為了大慶在邊關的將士祈福。”


    兩位嬤嬤都是宮裏麵很久的人,也都知道溫柔對於楚王的心思,他們下意識的認為這是溫家小姐給楚王祈福抄寫的,但是怕楚王妃不高興,這才借著夫人的名義。


    “哎呀,就是吃頓飯的功夫,也不礙事的,咱們就去吧,再說咱們從門縫那邊也能看得見這邊的情況,裏頭那位想來也是不敢跑的。”


    “那行吧。”


    兩位嬤嬤就跟著小新去了暖房那邊,把這裏留給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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