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愛卿平身吧,今日難得咱們聚在一塊,不要那麽拘束。”


    “陛下皇恩浩蕩,多謝陛下。”


    皇帝帶著皇後紛紛落座,帝後二人自然是坐在主位上,皇後的下首是玉貴妃等有品級的妃子以及公主們也都過來了,皇上的下首第一位坐著的是楚王,再往下就是太子皇子他們,而楚王正對麵卻是安排的北戎使團的座位。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不要說是被楚王打怕了的北戎了,就是他們這些京城中人要是誰被楚王看了一眼,那身上都會感到有些不自在的。


    “朕近來國事繁忙,拖了些許日子才給北戎使團接風,唿倫王子不會心生不滿吧?”


    “豈敢豈敢,我北戎使團來京,皆受到了最好的招待,而且太子殿下和三皇子處處親為,令我等賓至如歸,很是感念。”


    “怎麽不見娜紮公主?”


    “哦,我王妹要為大慶朝獻禮,正在準備當中,稍後還望皇上不要嫌棄才是。”


    “哪能哪能,聽聞娜紮公主是北戎最漂亮最有才華的女子,有這樣的公主為我朝獻禮,朕是有眼福的人了,等會咱們都要為娜紮公主捧場啊,誰都不許冷場。”


    “是!”


    “大家都坐下吧,最近朕比較忙,前幾日還是端午佳節,這最近邊關連連送上捷報,就在昨日寧國公和寧將軍父子二人還給呈上來了八百裏加急,說是邊關的貿易已經穩定了下來,而且總是做些小動作的南寧人也被寧將軍收拾的消停了。”


    皇上明顯龍心大悅,今日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一是想跟眾位臣子一起高興一下,二是當著北戎使團的麵也想大展一下我大慶朝的國威。


    “恭喜陛下!”眾人又再一次道喜。


    “坐坐坐,寧國公家的可來了?”


    寧夫人連忙站起身,帶著顧清婉上前跪拜在大殿中央:“臣婦拜見陛下。”


    “是寧夫人啊,老夫人怎麽沒來?”


    “請陛下恕罪,家母年紀大了身體略有不適,怕來了影響到貴人,所以隻是遣妾身代表家裏來的。”


    皇上點點頭,突然想到了昨天接到捷報問楚王該賞賜些什麽給寧國公一家才合適,楚王提了一句,好像寧老夫人的壽辰要到了,想到此處,皇上心裏有了主意。


    “寧夫人快快起來,朕知道老夫人年事已高,應該在家中安享天年,聽聞老夫人的壽辰要到了?”


    “可不是,陛下記得真清楚。”皇後娘娘在一旁迴應著。


    “是皇後的記性比朕要好,要不是有皇後在身側時時提醒朕,怕是朕的臣子們都覺得朕忘了他們了。”


    “臣等不敢。”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是皇上的賢內助,也是我等的福氣。”下麵的人說道。


    玉貴妃最是看不慣皇後那副我最賢良的嘴臉,明明是窮嗖嗖還偏偏說是節儉,什麽好名聲都讓她給占了去。


    “陛下,臣妾也早早聽聞寧老夫人要過壽辰,正好臣妾手裏有一株紅珊瑚,到時候就送給老夫人做壽禮吧,還希望老夫人不要嫌棄才好。”


    本來大家都低著頭不敢仰視天威,當然也沒有注意到玉貴妃的存在,這玉貴妃突然開口送禮還是那種難得一見的一株紅珊瑚,頓時就把大家的眼光吸引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覺得玉貴妃簡直是天仙下凡,一身衣裳在大殿裏的燭光照耀下就如同流動的彩沙銀河一般,好像是有生命一樣,那光彩襯的玉貴妃麵色光彩煥發,玉貴妃本來就生的漂亮,這樣一來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人覺得朦朧之間又很迷人。


    顧清婉低頭心想,果然這樣的好看又很貴的衣服玉貴妃怎麽可能會放手呢?


    顧含嬌心裏卻不怎麽高興了,本來她才是最好看的那一個,現在有了貴妃娘娘誰還能看得到她這個小丫頭?不過那到底是貴妃娘娘,如今自己也打扮的很漂亮貴妃娘娘應該會更喜歡自己的吧?


    玉貴妃看到下麵對她著迷的眼神,突然間就更自信了,皇上本來看到這樣美麗的貴妃也是一愣,而後看到底下臣子對自己的貴妃沉醉之意,尤其是坐在前麵的顧丞相,眼睛都隻怕要黏在了貴妃的身上,頓時不喜。


    “貴妃有心了,既然貴妃都知道送禮物,那朕也不嫩太小氣。”


    “皇上客氣了,您對我寧家的照顧,已經讓我寧家無以為報。”寧夫人連忙感謝天恩。


    “夫人不必客氣,夫人跟著老夫人這些年,談吐氣度如此端莊堪當國公夫人。”


    陛下的這話令眾人都迴過神來想陛下這是什麽意思呢?老國公並沒有退位給世子,所以寧將軍到現在還隻是世子的身份,眼前的寧夫人也隻是世子夫人,難道皇上的意思是……


    顧清婉心理明了,怕是用不了多久陛下要把外祖父叫迴來了。


    “老國公為國奉獻了一生,年事已高,而且身上還有舊傷,一到冬天就很難耐,朕心裏念著他老人家。”皇上看似有些感慨。


    顧自明摸著胡子想這是要奪了寧國公的權了嗎?可是這寧國公分明有功,這樣是不是會寒了他的心?果然聖上就是聖上,一般還真猜不準皇上究竟想做什麽。


    “朕會讓老國公和寧世子過幾日班師迴朝給老夫人慶祝壽辰。”


    寧夫人拉著顧清婉再次跪下了:“多謝陛下隆恩,這簡直是天恩浩蕩,臣婦代家中母親再次叩謝陛下。”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轉而看到了跪在寧夫人身邊的顧清婉,眼睛一眯頓時有了一些玩味:“顧大小姐也許久未見了。”


    果然此話一出他那個弟弟楚王也不再淡定神閑地坐在那裏喝茶了,要是往年這種宮宴楚王也跟就不會過來,無論他這個做皇帝的哥哥怎麽說他都不來,可是今年卻不一樣,不用他勸自己就乖乖地來了,而且出奇的是還沒有遲到,竟然比他還要早到,想必就是為了這個姑娘吧。


    “臣女顧清婉拜見皇上。”


    皇帝陛下看到楚王用眼神威脅自己,頓時心裏說不上來的暢快,拿起酒杯自飲了一杯:“寧夫人和顧大小姐快落座吧。”


    “陛下,臣妾命人準備了歌舞表演,您看要不咱們就開始吧?”皇後問道。


    “皇後說的對,讓歌舞上來助興,大家不必拘束,應當暢飲兩杯!”


    酒過三巡,宴會上其樂融融,但是隻有顧含嬌有些焦急難耐,她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麽時候皇上才會下旨給她成為皇子妃的事情,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在幹些什麽,這宴會上的酒菜雖然看著精美,但是卻早就涼了,味道也沒有那麽好吃,他們卻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看到此處顧含嬌忍不住嗤之以鼻,恰好被她母親發現了她的異樣,壓著她的手說:“你給我老實點,你父親還在旁邊。”王如煙又吩咐丫鬟去提醒顧長風少喝幾杯,免得喝醉了在這樣的場合出醜。


    顧長風聽到丫鬟傳來的話,頓時不高興,皺著眉頭看向了母親這邊,懨懨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見他聽話,王如煙才放下心來。


    “陛下,臣妾聽聞娜紮公主已經準備好了。”


    “哦?那快快有請。”


    眾人聽到皇上的話也都放下手中的杯盞,盯著大殿門口,很是期待娜紮公主的獻禮。


    來自北戎的音樂響起,門外先是出現一隻染著紅色指甲腳踝處掛著一副鈴鐺,緊接著進來一位穿著皮毛裙和皮毛抹胸的少女,露著修長的腿和曼妙的身姿。


    頭發也僅僅用一根樹枝挽起一半,就如同一隻剛剛化成人形的小妖精一般,令在場的人都驚歎。


    大慶雖然民風開化,但是到底還有些保守,這樣的大膽行徑,非禮儀之邦所行之事。


    娜紮公主此次的表演也是獸舞,其中模仿了許多動物的一些動作,嬌媚而又帶有野性,令人想要征服。


    顧清婉看向皇帝陛下,陛下正喝著美酒觀看,嚴重沒有絲毫的不滿,似乎對這樣大膽的舉動挺欣賞。


    楚王連看都沒有看,顧清婉看過去時他正盯著自己瞧,瞧的顧清婉用眼睛剜了他一下。


    蕭璟宸看到她那個樣子嘴角竟然漏出了笑意。


    “哎呀楚王,朕剛剛看到你笑了,是對娜紮公主的表演很滿意嗎?”


    楚王立刻收起臉上的表情,說道:“臣弟沒有。”


    “楚王此言何意?莫不是看不上我北戎?”


    “嗯,看不上。”


    底下距離近的人聽得清楚的都笑了,這楚王還是老樣子要麽不開口一開口就能氣死你,而且他們王爺說的沒錯啊,北戎沒有在王爺手裏討到一絲好處,王爺憑什麽看得上他們。


    “嗬嗬,王爺的威名我北戎人人皆知,就連小王來的路上,那些大慶子民也都在說王爺的事跡,王爺真是愛民如子啊。”


    顧清婉聽到此處心生不喜,這麽明顯的挑撥離間嗎?但是看楚王和陛下沒有絲毫的反應。


    太子倒站出來說話:“王叔在外征戰多年,一心為了大慶,替父皇排憂解難,百姓記得那是自然的。”


    三皇子蕭玉恆說:“太子皇兄,人家唿倫王子並沒有說別的,皇兄何需解釋那麽多?”


    其實在蕭玉恆看來,這個皇叔是隻聽父皇的,如果不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便隻有……雖然很可惜但是為了自己的皇位,這樣的交易也不虧。


    皇上就當沒聽見一樣,恰好這個時候娜紮公主的舞蹈也結束了。


    “娜紮拜見皇帝陛下。”


    “公主辛苦了,快快入座歇息。”皇上說。


    “公主的舞蹈臣妾早就有所耳聞,如今一見果然令我等大開眼界。”皇後娘娘誇讚道。


    “娜紮多謝娘娘和陛下的讚美。”


    “後宮之主要數舞蹈還是玉貴妃最是拔尖,在咱們宮裏很少有能和玉貴妃比肩的女子了,玉貴妃怎麽看?”皇後娘娘問道今晚穿的最美的玉貴妃。


    玉貴妃聽到皇後點名,頗有些驕傲不屑的意味,摸了摸頭上的發簪。


    “妾身哪裏能得皇後娘娘這般誇讚,妾身不過蒲柳之姿,都是陛下恩寵皇恩浩蕩,難以報答也就隻有這點子才藝了,也難為皇上不嫌棄妾身。”


    “皇後說的不錯,娜紮公主你看朕的玉貴妃,看起來柔弱那舞蹈絲毫不遜色公主。”


    “那有機會,娜紮一定要想貴妃娘娘討教一番,而且娜紮瞧著娘娘今日穿的很好看,不知道在哪裏采製得衣裳?趕明兒娜紮也讓王兄給我也弄一身。”娜紮公主問道。


    玉貴妃笑的有些假,這衣裳可是她玉家花了大價錢弄來的。


    “咳咳,公主年輕穿什麽都好看,我們這些在衣服上下功夫的人都是為了彌補歲月,這衣服在本宮身上穿著看似好看但是穿在公主身上爬時掩蓋了公主的風姿。”玉貴妃解釋道。


    王如煙也適時地開口說:“娘娘的這身衣裳怕是全京城隻有一件吧。”


    “顧夫人真是好眼光。”玉貴妃讚同的說。


    得了貴妃的誇讚王如煙覺得自己比其他人都要強了那麽一點。


    “還有用錢財買不來的東西嗎?”娜紮公主有些好奇。


    “公主喜歡什麽趕明兒去逛逛,瞧見了就都買迴來,都算在本宮頭上就行。”玉貴妃大方地迴應道。


    唿倫王子卻有些不高興,這是在說他們北戎窮嗎?


    “哈哈哈,行了難得貴妃這樣大方一次,公主可不要客氣了。”


    “皇上,妾身什麽時候小氣過啊。”玉貴妃捏著嗓子撒嬌道,弄的顧清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父皇放心,兒臣到時候一定陪著公主逛得盡興。”蕭玉恆把這個差事看到了自己身上,皇帝也很滿意的點點頭。


    娜紮公主一聽三皇子要陪自己逛街那就更開心了。


    “娜紮公主的獻禮別出心裁。”皇上把話題轉了迴來。


    “皇上,這隻是娜紮的心意,還有我們北戎的禮物呢。”娜紮公主俏皮地迴應著。


    “哦?朕看這宴會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唿倫王子拍拍手,下麵有幾人抬著一個被蓋著看起來像一個大盒子一樣的東西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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