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攻擊特性,本來就是窮追猛打,讓對方無法顧及,隻能倉促變招。


    這時韓裳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向他攻擊過來。


    那就是他沒有能對對方窮追猛打,反而是對方向他窮追猛打。


    攻擊被硬生生隔斷了。


    他的攻擊,是要爆發出最大的攻擊力,這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優勢的。


    而這,需要一個緩衝空間。


    韓裳每次被他撞飛出去,都是給出了這麽一個空間。


    但是韓裳這時強行扭轉自己的身體,快速向他反攻,使得這個空間,沒有了。


    這樣,他的攻擊,威力自然就發揮不出來。


    難道韓裳這麽快就看出他攻擊的奧秘了嗎?


    這人心裏暗驚。


    隻有看出了他的奧秘,才能掐準時間這麽做,並且把他的節奏打亂。


    這可不像是韓裳無意識做出的改變啊!


    這人的心裏,隱隱有這樣的預感。


    如果韓裳看出了他的特點,他的攻擊,隻怕從此要大打折扣了。


    而韓裳的拳頭,轟然而至,讓這人心中驚惶。


    不過還是牙一咬,心一橫,對著韓裳,猛然就撞了過來。


    韓裳確實感覺空間是這個人攻擊的加成,但是他倒是並未確定,隻是有這個感覺。


    所以他要驗證一下。


    韓裳再在手上加了一個增強法陣,因為知道這人身體的撞擊力驚人。


    如果不增強力量,他一時還真拿對方沒有辦法!


    轟……


    兩人相撞,韓裳還是被這個給撞擊出去了。一條手臂,也是震得生疼。


    這人的衝擊力,實在太強悍了。


    不過,這時情況已經是好得多,這亂發遮麵人也被韓裳給震出去了好幾步遠。


    不再是韓裳單方麵被震飛出去,而這人又能從容的發動攻擊了。


    而且這人其實在剛才的碰撞中,是吃了虧了。


    因為他剛才的衝擊力,沒有發揮到頂級,所以韓裳的震雷拳,擊在他的身體上,是讓他禁受不住。


    他隻有在讓自己的實力,發揮到最充足的時候,本身的防禦力,也才是能到頂級。


    這樣的實力,如果他對戰的是一般人,或者與他平級,或者實力比他弱的人,他早已經勝出了。


    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他接連兩撞。


    但韓裳實力等級比他高,而且高太多,所以竟然能連續兩次承受住他的攻擊。


    這人之前也是在衡量要不要和韓裳硬拚。


    這時到了這種程度,其實也是有些後悔,不該如此魯莽的。


    但是此時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而韓裳一遏止了他的連番攻擊,就不會再讓他有再起來的機會。


    在一拳震開這人之後,他的全身勁力,都被他鼓蕩了起來。


    震雷拳!


    超過半步元丹境,近乎於元丹境的實力,震雷拳舞動起來,真的是驚天動地。


    元力釋放出去,這桐城的街道,都是被韓裳砸出了一個個大坑。


    兇狠暴烈的元氣,讓這亂發遮麵人幾次想對他發力猛撞,都沒有找到機會。


    任何攻擊,都要先穩住自己的陣腳,這才能隨後發動。


    韓裳的震雷拳,根本沒有給他穩住自己的機會。


    “如果你就是這樣的實力,但是隻憑著自己有一兩手絕招,就想在我這裏拿到自己的巔峰一戰,那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啊!”


    韓裳這時對這人說道。


    “而且你現在還能去找浣紅衣老師的麻煩麽?”


    韓裳又道。


    這時候浣紅衣早被慕小雲還有霓裳商會的人簇擁著,進入到她入住的這邊的酒店裏麵去了。


    附近哪裏還有她的蹤跡?


    “我隻要能拖住你,你就毫沒有辦法啊!你還能在我麵前,顯示你有多大的本事嗎?”


    韓裳此時有一點得意忘形地對這人說道。


    語氣裏滿滿都是對這人的輕視。


    這人雖然對韓裳的語氣很是生氣,但是此時他也知道,自己對韓裳根本無可奈何。


    不是為了擋住他對浣紅衣有什麽動作,韓裳根本不需要正麵對抗他的攻擊。


    他那橫勇的招式,正常情況下,根本對韓裳毫無傷害力。


    而且韓裳永遠不會和他硬拚,因為韓裳的目的,隻是為了保護浣紅衣。


    能夠遏製住他,韓裳的目標就達到了。


    所以他要戰勝或者是擊傷韓裳,那根本毫無可能。


    這次想在韓裳手裏,把浣紅衣劫走或殺死,那真是希望渺茫呢!


    “我甚至還可以放你走,因為你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韓裳這麽說著話的時候,他竟然真的停了手。


    因為他雖然對這人占了一定的優勢,但是卻也還並沒有能將對方真正壓製。


    所以,韓裳覺得自己不必和對方硬拚。


    這人聽得韓裳如此說,他是冷哼一聲,說道:“說得這麽響亮,你也不害羞!你對我有絕對優勢嗎?”


    “雖然我在你麵前,做不了什麽,但是你又能將我怎麽樣?”


    “奈何不了我,卻還對我說什麽放我一馬,真是大言不慚!”


    他是知道自己這時已經做不了什麽了,而且韓裳並不是他真正的目標,他真正的目標是浣紅衣。


    因此聽到韓裳說可以和他停手,這人自然心裏也有了停戰的心意。


    不服韓裳大吹牛皮,在懟了韓裳一句後,這人滿懷戒備地慢慢從韓裳麵前退走。


    但韓裳真的絲毫都沒有再和他動手的意思。


    所以這人也是漸行漸遠,慢慢放鬆了警惕。


    但是忽然,他隻覺得自己全身一緊,好像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了一樣。


    他一驚,隨即想掙紮。


    但是他越掙紮,身體卻被某樣東西束縛得越緊。


    這人知道壞了,他中了韓裳的計了。


    “我說讓你走,你怎麽又不走了呢?”


    韓裳看著慢慢動不了的亂發遮麵者說道。


    臉上約略有一絲戲謔的笑意。


    他的技藝,並不隻有武技,還有陣法。


    當他和這亂發遮麵者戰鬥的時候,他在周圍關要處,暗暗布置了幾個陣法。


    這就好像他在各處挖幾個陷阱,等著別人掉落陷阱裏麵就是了。


    而他的這個陣法,又是隱沒於無形,更加難以被人發現。


    在這亂發遮麵者發動他的攻擊的時候,韓裳思量著陣法隻怕未必能夠束縛得這人住。


    因為對方這橫勇的力道,實在太詭異了。


    連他都頂不住,他布下的陣法,是否能夠將他捕捉得住?


    這一點韓裳絲毫沒有把握。


    所以他故意表示不和對方死拚到底。


    這種情況下,因為一直以來,他們雙方誰都占不到對方便宜,那麽這亂發遮麵者自然也會響應他的倡議。


    如此雙方都不動手,大家各自散去。


    這種情況下韓裳布下的陷阱,想捕捉這亂發遮麵者,那是一捉一個準,根本是沒跑了。


    因為這時候這人根本沒有防備。


    他所有的防備,其實都在韓裳身上,韓裳之外,他哪裏還能防備得了?


    如果這時候這人機警一點,或許還不會那麽容易撞入他的陷阱。


    隻可惜看到韓裳這麽一副虛張聲勢,好大喜歡,明明對他並沒有半分把握,卻把自己說的好像厲害得不得了的樣子。這人對韓裳就不禁有些輕視了。


    一個這麽浮誇的家夥,值得他小心謹慎嗎?


    就這麽大意了一下子而已,他就著了韓裳的道。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韓裳這時候笑著走近這人,將他的元力鎖住了,然後對他說道:“其實我不會傷害你,但是卻必須囚禁你。因為我不想有麻煩!”


    在聖甲天,他當然沒有囚房。但是霓裳商會肯定有。韓裳並不虞他所需要的牢房會不夠。


    這些前來行刺浣紅衣的人,當場打死的除外,實力太差的除外。


    如果有誰是難以對付的,韓裳一定會想辦法將他擒住,然後短時間內限製他們的行動。


    如果在他們可以離開聖甲天的時候,韓裳一定會放這些人以自由。


    但是當浣紅衣還在聖甲天的時候,這些試圖尋找浣紅衣麻煩的人,都會被他囚禁。


    這可以有效的減少後麵的麻煩。


    韓裳可不想讓這些人在外麵,一直想著怎麽對付浣紅衣。


    他本身隻有一個人,不可能讓這麽多對浣紅衣都有覬覦之心的人,落在外麵。


    隻有把他們圈禁起來,讓他們什麽也做不了。韓裳後麵的事情,相應的就會輕鬆很多。


    這能有效的減少他們的負擔。


    這人就這樣被韓裳控製,他心裏是一萬個不服,武技上的拚鬥,目前為止他沒有落在下風。


    但是沒想到,最後製服他的,竟然是一個陰謀詭計。


    這讓這人如何能夠心甘?


    他對韓裳怒目而視,說道:“卑鄙,你放我出來,讓我們再次打過,看你可能製服我?”


    “你這樣釋放小人伎倆,將人陰謀控製,算什麽英雄好漢!”


    韓裳嗬嗬一笑,說道:“我覺得我這樣以一敵百,足夠比你更加的像英雄好漢了。”


    “你要是處在我這個位子上,你能夠做得比我更好麽?”


    韓裳這一句話,將這個人說得無話可說。


    平心而論,讓他和韓裳的位置互換,韓裳是行刺浣紅衣的人,而他是守護浣紅衣的人。


    在這麽多亂七八糟襲擾而來的危險麵前,他能讓一切井井有條,而護得浣紅衣周全嗎?


    亂發遮麵者自忖沒有這個本事。


    所以此時他是由之前的不服不忿,變得啞口無言。


    僅憑兩人的本事,這亂發遮麵者憑什麽有自信,他比韓裳更強呢?


    他根本鬥不過韓裳。


    “你也承認,我這麽說不算吹牛吧!”


    “把他帶走!”


    韓裳對紅綾說道,吩咐她動手做事情。


    紅綾並不理會他,轉身就走!


    韓裳剛想發火,忽然記起紅綾這是假期,他隻能自己提起亂發遮麵者,朝酒店裏麵而去。


    現在他想分派紅綾做事情,根本就不可以啊!


    浣紅衣入住的酒店之內,慕小雲他們暗自慶幸一切暫時還很平靜。


    這一切都要靠韓裳調度有序。


    但是葉小漁此時卻是滿腔憤怒。


    “你為什麽將我綁架到你們這條船上?”


    她是怒問迴來不久的韓裳。


    韓裳看著她,對她說道:“並沒有。我隻是想保護你的安全。”


    “保護我的安全?我的安全不需要你的保護!”


    葉小漁怒道。


    韓裳道:“你可以如此自信,但是我這人對女士,從不自信。我認為她們通常會高估自己。所以,我必須對她們負責。”


    “你……”


    葉小漁沒想到自己會碰到這樣一個有“責任心”的人,她的安危,他竟然說,他要負責!


    這是什麽話?


    這是狡辯!


    葉小漁真的要被韓裳給氣出病來了。


    “你既然說要為我的安危著想,那你為什麽又要封住我的實力?”


    “如果你不這麽做,我同樣可以保護自己。”


    “相反的,如果你這樣做了,如果真有危險的話,我反而要毫無自保之力了。”


    “你說,你這是保護我嗎?你這是害我!”


    葉小漁是大聲控訴。


    韓裳道:“你這樣想,就多慮了。在我看來,當時的情況,非常危險。敵人來的太多,場麵非常混亂。”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最應該考慮的事情,是被敵人各個擊破。”


    “所以,我首先,在那種情況下,就想到了集合我們所有的力量,對那些人進行反擊。”


    “但是毫無疑問,當時的你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我對你非常失望。”


    “你那根本就不是一個領袖所應該做的事。”


    “所以我是越俎代庖,替你做了那個決定,和我們共同戰鬥。”


    “在那種情況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那裏有那麽多人手,那麽強的力量,對方完全不可能傷到你們。”


    “你和浣紅衣老師在那馬車之上,我可以說,那是當時所有桐城各處最安全的地方。”


    “你根本在當時,uu看書 .uukansu就不會有一點兒危險。”


    “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到那馬車上去尋找。”


    “如果你當時因為今天這件事事,掉了一根頭發,哪怕就是掉在那馬車上,我都可以對你做出賠償?”


    “我說得出,做得到!怎麽樣,你今天掉了一根頭發了麽?”


    “……”


    碰到一個這麽能扯的人,葉小漁真的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麽?


    完全是不顧她的安危,把她和浣紅衣強行綁架到一處。


    卻能被韓裳說成是指揮有度,高瞻遠矚,怕被敵人各個擊破。所以做出的英明決定。


    這世上還有人能像韓裳這麽扯麽?


    他還能夠把這胡說八道扯得更開一點麽?


    “哼!”


    最後無話可說的葉小漁,隻能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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