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語汐正煩的不行,見溫鬱謹過來,便跟著他出去了。


    在特意收拾出來的種植基地待了幾天,又拉溫鬱謹上山去當天選者。


    在外邊避了近十天,蒙易昀找人傳話讓她迴去。


    蒙語汐猜家裏也消停的差不多了,趕緊悄悄跑了迴家。


    “成、成親?”她驚呆了,整個人都結巴了。


    蒙易昀好笑的看著她,“我觀你與阿謹相處的不錯,應是不反對才是。”


    蒙語汐拉著他的衣袖撒嬌,“爹爹,人家還小嘛!再說過兩月顛沛流離也不好...”


    蒙易昀歎氣,“就是考慮到逃荒才要趕緊成親!不管是為你還是為家族,你們盡快成親為益!


    隻是目前這情況也不宜大辦,要委屈我的女兒了。”


    蒙語汐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祖父已經退了,大伯也隻是個四品官,他們家中一個都沒在實權部門。


    上次發現鹽晶,溫鬱謹也隻幫他們爭取到十個護衛五匹良馬...


    這一次,蒙家想借助溫鬱謹的關係提升排位,單憑未婚妻這重身份自然是不夠格的。


    蒙語汐倒也不反感家中的謀算,其實她嫁入溫家還更自在些。


    溫家就溫鬱謹一個主子,溫鬱謹在這個祖宗抱團的時代沒啥市場,在後世可謂是搶手貨!


    兩人婚期定在八月十六,大逃荒出發前二十天!


    成親之後蒙家的作物剛好成熟可以收獲了,然後再由溫鬱謹牽線上供提升出行排位。


    原主那世,她堅持要替父守孝,加上也沒有東西可以上供,她家的排位還挺後麵的,就和一些小家子遠遠綴在後邊,再後邊一些便是普通百姓了。


    而且那會兒,蒙家五匹馬到出行的時候就隻剩下兩匹了。


    一匹拉家族老弱病殘一匹拉物資,甚至成年男子們還要和護衛一起推板車拉行李。


    “汐妹妹,要去找天選物嗎?”


    蒙時柏官中的差事已經被卸任了,在家待不住就跑了過來。


    蒙語汐正在擺弄喜服,聞言抬頭看他,“伯母讓我在家繡嫁衣呢,你找我出去不怕被訓呐?”


    “看著還真有模有樣的!”蒙時柏扯了一下她的喜服又放下,“也多繡不了兩朵花,還不如出去走走!”


    “也是!”蒙語汐把東西收了起來,“其實按我說到吉時一頂紅轎子抬過去拜個堂就完事了,還要宴客多浪費食物啊!”


    蒙時柏嘴角抽搐了一下,“快別說這個吧,長輩們都夠內疚夠替你委屈的了!”


    因為臨近婚期也不好見外男,蒙時柏就沒有邀請李家一起上山,同行的都是自己家裏的兄弟。


    蒙語汐這次又弄了不少大白菜和蘿卜、大頭芥迴去,還拉了不少到自己院子,帶著人做了不少酸菜鹹菜,說要帶溫家去做嫁妝。


    蒙家人都沒有做聲,這個年景,糧食確實是最體麵樸實的嫁妝!


    八月十五,蒙語汐帶著人做了一些簡單的月餅出來,一家人一起吃了頓飯,第二天她就出嫁成了溫家婦。


    婚禮辦的很簡單,但該有的體麵溫鬱謹都給她了,並不存在不滿和遺憾。


    三天迴門之後,蒙語汐帶著溫家和蒙家的人一起又當了一次天選者,順帶也暗戳戳搞了不少小動作,之後便安心在家準備逃荒的事情。


    溫的家門第不比蒙家差,不管是十幾年前還是現在。


    但好在溫家管家操心慣了,能幹的很,倒不用蒙語汐去操心家中的事務。


    倒得了個樂在清閑!


    “後日便要啟程了,你想不想出去走,好好看看我們的天元城?”


    溫鬱謹這段時間不是在宮中就是在軍營,好不容易抽了半天時間出來,迴來便想帶妻子出去走走。


    蒙語汐見他認真的樣子噗呲笑了出來,“外邊又有什麽可看的,店鋪都關了門了,兵荒馬亂的,還不成還能叫畫師把我們在‘慌城’中獨立特性的樣子給畫下?”


    說罷拉著他迴房,“叫人給你打些水,洗洗去歇歇吧!明兒開始你想再睡個踏實覺都不易了,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可以生存的地方...”


    溫鬱謹耐心聽她說完才道:“我把家裏的排位壓了一壓,位置就在蒙家前麵一點兒,路上若是太悶你喊蒙家姐妹上去陪你,或者你下去與蒙家同行都可!”


    “謹哥哥考慮的周到,我自幼生在鄉野,你若把我放在前邊和那些貴勳一起,沒準我口無遮攔得罪人給你拖後腿呢!”


    “汐兒自個高興就成,我們不需要巴結人,也不必擔心得罪誰!”


    溫鬱謹睡了幾個小時,當夜又被叫走。


    出發當天迴來洗漱了一遍,安頓好家裏又匆匆走了。


    見家裏準備就緒,蒙語汐便帶著溫家人提早出城候著。


    “爹爹,您身子可好?”


    到指定的位置,蒙語汐便下了馬車走向蒙家那邊。


    “為父很好,汐兒莫要擔憂!”


    蒙易昀氣色還不錯,這兩個月他們父子三個吃的精細,每天滋補湯藥也沒斷過,身子確實是好了許多,短時間內是不會拖後腿的。


    而且他們父子坐的馬車是蒙語汐特意安排的,車廂是特製的,舒適的很。


    蒙語汐伸手給他把了一下脈,“看來父親確實是有按時吃藥!”


    收迴手把丫鬟手裏的盒子拿給他,“路上也不方便熬煮湯藥,我便讓人做成了滋補丸子,爹爹和哥哥每日睡前吃一顆,弟弟年齡小吃半顆即可,這是兩個月的量。”


    細細交待了一番,她又去祖父祖母那邊請安,還送了些急救藥丸子。


    蒙祖母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終究是我們拖累了兒孫!”


    三個月前,他們默認了兒子自殘消亡的行徑,原本也是想著他們老兩口緊隨其後...


    但孫女把兒子救了迴來,家裏又重新好了起來,他們也苟活著沒舍得走。


    這兩個月城中白事不斷,都是各府身體不佳的老人在自裁。


    他們見多了反而更留戀子孫繞膝的天倫之樂。


    蒙祖父拍了拍老妻的手,“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身體,我們爭取跟著孩子們走到新大陸!”


    “嗯!”蒙祖母拭去眼中的淚水,迴丈夫一個笑容。


    蒙語汐並沒有在蒙家那邊多留,迴去看了一下沙漏,小睡了一會兒,等禦駕出征的鳴樂奏響,她才整理衣物下了馬車。


    行了跪拜禮,聖駕過去才又起身爬迴馬車上,然後便是等待啟程。


    天元城這邊的百姓日子過的還算富足,加上時間充裕大部分人都做了充足的準備。


    從天元城出發的前些日子,除了日子無聊身體有些累之外,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安安穩穩的像是帝皇帶著臣民北巡似的。


    到了第五天,黑河地界,矛盾開始出現。


    車隊停下已經近半個時辰,各處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


    蒙語汐隱隱聽到什麽渡河、陸路、水路、糧食的,便著人出去打聽了一番。


    出去打聽的人還沒有迴來,蒙時柏倒過來了。


    他爬上蒙語汐的馬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才說:“陛下帶著皇族要走一段水路,勳貴們也有一艘大船,餘下的人要自行選擇走水路或者是陸路......”


    水路自然是要快許多的,但這邊的行政史已經先一步坐船跑了,隻給皇族留下了幾艘大船,其他的船隻除了渡河船,幾乎都是江湖勢力的船。


    那些船不是很大,根本容納不了他們的車馬,而且他們隻收糧食不收金銀之物...


    前麵皇族已經登船了,陛下著人傳話說他們先到前麵墨城休整三天。


    蒙語汐忽然想起,黑河就是大逃荒的第一關!


    “大哥,你迴去與祖父他們講,我們坐渡船到對麵走陸路,速度要快,找俠客的船隻也成,不要計較過於得失!”


    說完她又讓溫家人去找溫鬱謹,又交代管家去找渡河船隻。


    趁著大家還在爭論猶豫,她們得先到對岸,然後趕緊趕路。


    不要看現在烈日當空,人都要曬融化似的,一個時辰過後就會有一場暴雨。


    應該說上遊已經在下雨了!


    到時候水位會急速上升變得更加端急,皇室做的大船還行能穩得住,其他中小型的船隻就不大好了,幾乎是九死一生!


    走陸路的也沒有好許多,下雨路本就難走,偏偏前麵不是路被泥石流就是路被洪水衝垮了!


    蒙家就是在這段丟了大半的身家,人員也折損了近三分之一。


    皇族的人有驚無險的到了墨城,比約定的時間又多等了兩天,繼續逃荒的隊伍也少了三分之一,安然到達的人也大多狼狽不堪!


    這種情況也沒辦法正常啟程,大隊伍又休整了三天才成功啟程繼續出發。


    蒙時柏心中堂妹不僅運氣好,還是半個神算子,他並未多問,直接跑迴去傳達了堂妹的急行令。


    蒙家那邊也很快做下決定,他們車馬不算少,本來也沒有打算人物分離,幹脆就直接插隊先走。


    就算路上沒什麽事情發生,他們也可以先到墨城去修整一番。


    溫鬱謹得隨皇族一起坐船,趁著還在運送物資上船,他告假迴去了一趟。


    蒙語汐塞了個小藥瓶給他,“保命用的!我感覺好像要下大雨了,水路不安全,你小心些!”


    溫鬱謹看了一下天色皺眉,“這話莫要外傳!和蒙家靠近一點,不要被衝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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