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從醫院迴逸園的時候,天已經全部黑下來了。溫心一個人走在逸園坐落的那條山路上,也不覺得害怕。每隔兩米就有的昏黃路燈,把溫心的影子一會拉得很長,一會兒縮的很短。


    林間偶爾傳來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隱藏在草木林間小蟲的鳴叫聲。


    溫心低著頭,看著自己移動的腳,每一步都邁的有些沉重。


    霍家熙的不辭而別,到底是他父母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下午的時候溫心和謝曉曉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打電話給他,可是他的電話一直是處於關機狀態。


    溫心仰頭,看著漆黑如布的夜空,一輪圓月正掛在天上,周圍有一兩顆明亮的星星,像是月亮的首飾一般。陪襯在月亮旁邊。不知不覺已經正月十五了。


    本該是團圓的日子,怎麽倒又友人無聲無息的的離開了呢?看著清涼冰冷的圓月,溫心倒是笑了,她此時也隻能抱著“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的心態了。


    山上時不時吹來一習習涼風,溫心隻穿了一件短袖,裸露在外的皮膚還是覺得有一些冷。她抱著胳膊,伸手搓了一搓。這才稍稍暖和了一些。


    平日裏溫心很少這麽晚才迴來,如果有事耽誤的太久的話,她就直接迴學校了。但是因為今天容風說過,等她迴來,他們再說在商量那件事情。


    盡管很晚,她還是想迴來。


    她想問問容風是否已經下定了決心,是否已經準備好和她一起相守到老。如果他已經準備好了的話,那她也準備好了。


    想到這裏,溫心的嘴角揚了起來。加快步伐向逸園走去。


    原本溫心走的很慢,腦子裏也在想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可是等她加快步伐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盡管那腳步聲很輕,可是在寂靜的樹林裏,還是被放大了不少。


    霍家熙車禍那一次,溫心的耳朵受了傷,沒有讓她的聽力減弱,反而讓她的聽力更加的靈敏了。所以當她加快步伐時,那個人恐怕是為了追上溫心,所以不得不加快步伐,而忽視了落腳的重力。


    溫心豎起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心裏有些慌張,將胳膊抱得更緊了一些,腳下的步伐也逐漸加快。那個人恐怕已經知道溫心發現了他的存在,不再顧及腳下的重力,而是走得飛快,眼看就要追上溫心了。


    溫心提著心,背後冒了一層冷汗。原本她還想逃走,可是現在聽著那個人的沉穩有力步伐,應該是個男人。溫心沒有把握自己能跑得過這個男人。


    溫心將放在胸前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手心裏也開始冒著汗。她在心裏一直安慰自己要冷靜,一定有好的辦法讓自己逃跑的機會變大。


    她的心裏也不由得連連叫苦,怎麽這麽倒黴。怎麽就在這麽一個她準備答應容風結婚的晚上,碰到一個不知道準備劫財還是劫色的匪徒。


    不過現在也不是叫苦的時候,突然她的腦海裏閃過了謝曉曉教她的幾招防狼術。她的心裏漸漸有了主意,腳步也慢慢放緩了下來。


    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後麵的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那個人每走一步,溫心的心就劇烈的顫抖一次。


    一米,四十厘米,二十厘米……


    就是現在!溫心將放在胸前握成拳頭的手徒然伸直,轉身狠狠地朝那個人的喉嚨處劈去。謝曉曉告訴他,咽喉是一個男人非常脆弱的地方,隻要她用力劈下去,是個男人都要疼上十分鍾。


    可是溫心的手並沒有打倒脆弱的咽喉,而是撞到了那個人堅硬的手掌。


    她的那一掌,被人淩空接住了。


    溫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抬腿就往那個人身上踢。卻都被那人一一靈巧的閃了過去,而溫心的一隻手還被那人死死的拑著。


    “你是誰?”


    那個人一直背著光,溫心看不清他的臉。


    就在溫心還在焦急,如何擺脫他的束縛時,那個人的手突然一鬆,將溫心的胳膊甩向一邊。


    “看你反應還是挺靈敏的,就是眼睛不太好使。”一道脆生生,卻已有男性低沉特征的聲音傳入溫心的耳膜。


    溫心一怔,隨即迅速抬腿朝那個人的小腿肚上就是一腳。“溫誠你瘋了嗎?大晚上跟蹤我,想把我嚇死嗎?我看你是跟蹤跟上癮了吧!”


    其實溫心從小到大都沒有打過溫誠。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他,她實在是太氣憤了。自從在小島上,溫誠差點把溫心和容風害死後,溫誠就像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幽靈一樣,總是纏繞在溫心的身邊。


    基本上隻要他一出現,就沒有好事。上一次,在學校門口遇到他,霍家熙就因此出了車禍。溫心心裏想要去原諒他都難,她甚至有些懷疑,溫誠是不是故意將她推到馬路上的。


    後來,還總是三番五次的跟蹤她。還有完沒完?


    看著路燈下,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溫心。溫誠無所謂的笑了笑,抬起腿拍了拍被溫心踢到的部位。今天他有正事要來找溫心,所以不想和她吵架。


    “溫心,我先前不是告訴過你最近要小心一些嗎?你怎麽還不知收斂?這都已經鬧上了新聞了!你知道嗎?我們老大已經知道你和容風還活著的消息,這一次,他一定不會輕易再讓你們逃脫了。”溫誠臉色微微有些焦慮,他幾乎是一知道這個消息,就趕過來告訴溫心了。


    其實,孟佑行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知道容風和溫心還活著的事情。而他無意中知道這件事情,就是和陸訓妍一起吃飯的那天晚上。


    孟佑行想陸訓妍表明自己對她的真心,表示隻要能跟她在一起,他願意放棄任何事情。原先一直有個容風處在他們之間,他心裏對於容風的仇恨太深。如果不除掉容風,他都沒有辦法去考慮這些兒女之間的事情。現在他以為容風已經死了,所以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陸訓妍微微有些詫異,不過想來孟佑行這麽些年的表現,他喜歡自己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算在情理之中。


    陸訓妍直接出口拒絕了他,表明自己不久之後就會和容風結婚。


    孟佑行過於驚訝而沒有掌控好自己的情緒,立馬拍著桌子驚唿,容風怎麽可能還活著?


    陸訓妍聯想到容風消失的那段時間,又想到他迴來受的傷,再加之現在孟佑行現在的表現,立馬就猜到容風之前受的傷一定和他有關係。


    陸訓妍立馬厲聲警告他,不許動容風。孟佑行不由得苦笑的跌坐迴位子上,原本還以為自己終於除掉了眼中釘肉中刺。誰知道小島上那一場他精心策劃的謀殺,卻頭來隻能成為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孟佑行想起容風保護溫心時的拚命模樣,伸手將陸訓妍的手機奪了過來,強行輸上自己的號碼。並告知陸訓妍,容風並不愛她,如果有什麽困難可以過來找他,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幫助她。


    可是孟佑行的那句,“容風並不愛你”,卻刺痛了她。陸訓妍直接拿著包,搶過手機,並且丟下一句,“我絕對不需要你的幫助。”就奪門而出了。


    孟佑行苦笑著擺擺手,揚聲道:“話不要說的那麽絕。”因為他深知,一個人如果不愛另一個人的話,無論另一個人做什麽都會是徒勞。就像陸訓妍看不見他的好一樣。


    溫誠一直在外麵幫孟佑行辦事,所以他昨天他無意中看到了溫心所在學校的那條新聞,容氏集團那個四個大字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了。


    等他慌慌張張的趕迴,月上稍ktv的時候,孟佑行正在辦公室裏發火,說一定要把容風粉身碎骨。


    溫誠本以為他告訴溫心這個消息,溫心就算不表現得手忙腳亂,也至少會露出慌亂的表情。可是溫心除了剛才發現他是溫誠的時候,有些憤怒的表情。之後基本上都是麵無表情的狀態,從她波瀾不驚的眼神裏,實在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慌亂可言。


    “所以說你大晚上跟蹤我,就是為了過來和我說這個消息嗎?”溫心抬眸靜靜的看著溫誠,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樣的語調。看來對於這個消息,她是真的不害怕也不驚訝。


    溫誠看著燈光下的溫心,這個已經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姐姐,她隻梳這一個簡單的馬尾,看起來幹練簡潔。也許是因為他們此時處在山林裏,所以溫心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冰冷沉靜的氣息,素白的臉卻是極美極恬靜的。隻是那雙眼睛裏還有些溫度,燈光下看起來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


    原來他的姐姐是一個這樣處變不驚的人,這樣看起來,倒是他以前小瞧她了。


    “是不是?”溫心頓了頓,又出言問他,不過這次語氣加重了不少。像是在質問一般。


    溫誠撇過臉,將視線落向一旁漆黑的叢林裏。“是!我不想被別人說成是謀害親姐姐的殺人犯。”說罷,可能是覺得自己這麽說有些不對,溫誠又向後退了幾步,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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