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合眼,尋找著地上散落的外套。擰著眉穿上,將傷口處遮掩好,深唿吸了一口氣,看向酒吧緊閉的大門。


    向前邁出的步子有了片刻的遲鈍。容風輕笑了一聲,他竟然開始擔心自己這副樣子出去,會不會嚇到她了?


    還是……等齊烈來吧。


    容風將身上的襯衣紮得更緊一些,依靠著酒吧那扇厚重的玻璃門而坐下。意識朦朧中卻又想著,那個傻女人應該不會不找齊烈而直接逃走吧?


    而在酒吧外。


    溫心半蹲在門口等了很久,直到聽見裏麵的一聲響聲,搖擺不定的心更是瞬間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那樣的聲音……隻會在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吧?溫心咬著唇,聽著自己噗通跳動的心跳,腦中隻記得之前出去時容風在她耳邊交待的話。


    打電話給齊烈。


    溫心哆嗦著手,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按下了號碼。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每嘟一下,她的心便更緊一分。


    齊烈的電話終於通了,低沉的嗓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讓溫心瞬時安心了不少。“喂?請問您是?”


    “齊烈嗎?我是溫心!容風讓我打電話給你,你快點過來!”溫心說著話,略帶顫抖。一邊抬頭不時地向著裏麵張望,可厚重的玻璃本就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她什麽都看不見。


    卻又不敢進去。


    “溫小姐,你說清楚,容少怎麽了?”齊烈反應迅速,很快就抓住了重點,直接問道。“容少和你在一起?你們現在在哪裏?”


    溫心抬頭看了一眼酒吧的名字,匆匆報了過去。


    “好,我馬上過來,溫小姐你看著容少,不要離開。”齊烈冷靜的吩咐後便掛斷了電話。


    溫心看著突然暗下的屏幕,心中的慌張又起。


    看著容風,不要離開?


    她……她現在根本就不敢進去,她要怎麽看著他呢!


    溫心著急,卻又不敢做什麽……她好討厭這樣無能為力又膽小的自己。


    街道上燈光閃爍,打落在泛著隱隱水光的瀝青馬路上,交織一起顯得迷離。溫心走在酒吧門口的台階上,背靠著牆,緩緩坐了下來。


    容風,千萬不要有事。


    齊烈趕到酒吧的時候,溫心正蹲在酒吧門口瑟瑟發抖。


    “容總呢?”齊烈皺著眉頭站在溫心麵前。齊烈心裏是不滿的,不滿溫心安然無恙的站在門前,卻讓容風在酒吧裏置身於危險之中。他才不管溫心是什麽人,他隻效忠於容風也隻關心於容風。


    溫心保持原來的姿勢蹲在地上,對齊烈的問話恍若未聞。


    見溫心不答話,齊烈向酒吧裏麵看了一眼,裏麵黑漆漆的一片。齊烈忍不住加大聲又問了一遍,“容總呢?”


    溫心渾身一顫,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到眼前的來人是齊烈,一把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指著酒吧裏麵說:“容風在裏麵,快進去看看,我剛才聽到一聲槍響,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聽到這,齊烈眸光徒然一冷,太陽穴處也突突的跳了起來。


    齊烈本來想要狠狠的責怪一下溫心,可是在她抬眼的瞬間,他就心軟了。溫心明亮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被巨大的恐懼和擔憂占占據著。也許她想救,隻是沒有那個能力。而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也曾經有過。在他未遇到容風之前就經常有。


    容風挽救了處在困境中齊烈的身軀,也挽救了他的靈魂。所以他誓死效忠容風。


    齊烈拍了一下溫心的肩膀,“你在外麵等著,我進去看看。”說罷,轉身快速跑進了酒吧裏。


    溫心緊緊攥著手機,焦灼的目光眺望著酒吧。然而酒吧這大門大敞著裏麵一片漆黑,像是要把所有進去的人都吞噬,仿若黑暗的地獄。


    此時的溫心非常討厭自己的懦弱,她被這虛張聲勢的黑暗嚇得寸步難行……


    齊烈走進酒吧裏,隻看到滿地的狼藉。玻璃碎渣,板凳椅子全都混亂的倒在地上。在酒吧忽明忽暗的燈光照耀下,地上還有隱約看到許多暗黑色的血。


    半個小時前還熱火朝天的酒吧,現在隻剩下了動感的音樂以及恍惚的燈光,連酒吧裏的老板和工作人員都不知所蹤。


    齊烈緊皺著眉頭,一腳踢開了一旁的凳子,借著模糊的燈光向裏麵走去。


    “容總!”齊烈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容風,隻得大聲地喊了起來。


    “砰!”一個酒瓶倒地的清脆聲音從酒吧的一個角落傳了過來。齊烈聞聲連忙跑了過去。


    “容總!”齊烈在吧台旁看到躺坐在地上的容風,立馬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容風臉色慘白的靠在吧台的牆壁上,劍眉也微微皺了起來,眼睛半閉著。身旁斜倒著一個酒瓶。


    “容總你感覺怎麽樣?”齊烈緊張的打量了一下容風,發現他的一隻手按在腹上,腹部的血順著手指縫涓涓的向外流。


    容風痛苦的半閉著眼睛,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齊烈見他不說話,將他扶了起來。“走,容總,我帶你出去。”


    溫心在外麵焦灼的等了半天,終於看到有倆個隱約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溫心立馬衝了過去,卻看到容風虛弱的靠在齊烈身上,看到他先前穿的白襯衫被鮮血染的通紅。


    溫心先前在眼眶蓄滿的淚水,瞬間就如河堤崩塌一般流了下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嚷著要來酒吧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看著容風被傷的這麽嚴重,溫心的心裏又是自責又是愧疚。


    “趕快叫救護車。”溫心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吸了吸鼻子準備撥打急救電話。結果溫心手機還沒拿穩,就被人奪了過去。


    “不能打120。”齊烈手裏攥著溫心的手機,目光裏帶著警惕。


    溫頭擦了擦眼淚,抬頭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麽?容風現在傷的這麽重,如果不及時送到醫院後果不堪設想。”


    聽溫心這麽說,齊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責怪。仿佛在說你還知道他傷得這麽重,也不想想,他是因為誰受的傷。


    溫心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話。齊烈現在責怪她,她心裏也是理解的。而且她並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容風的傷。趕快救治容風才是當務之急。


    “不用去醫院,逸園有私人醫生。”說罷,齊烈扶著容風進入了車內。


    “哦……”溫心還是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麽不去醫院。不過她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快步跟了上去也進了車。


    車內,容風眉頭緊鎖,額頭上不停有豆大的汗珠滾下來。溫心低頭看了看,鮮血還在汨汨的向外流。


    溫心伸手輕輕的將容風的身子扳了過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手緊握著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沒氣了。


    “容風你千萬別死啊!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我保證乖乖的待在別墅裏。”溫心腦子裏一片混亂,一隻手還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她就這樣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說到最後越說越亂。


    “太吵!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嗯?容風的聲音。


    溫心低頭一看,容風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隻眯成一條縫看她。


    溫心見他醒了過來,連忙緊張的問道:“你醒啦!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很痛?”


    容風慘白的臉露出了一絲微笑,像是嘲笑溫心的問題過於白癡。“被打了一槍,你說疼不疼?”他想坐起身來,卻一不小心牽扯到傷口,疼得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溫心連忙伸手按住他,“別動啊!你的傷口還在流血。”說罷,低頭看著他受傷的地方,血流的速度好像比先前又快了一些。


    “啊!血比剛才流得更多了。”溫心驚叫了一聲,抬頭一看,才發現容風閉著眼睛,再次暈了過去。


    “容風!容風!”溫心伸手拍他的臉,容風卻嘴唇發白,渾身發冷。溫心急得伸手去拍前麵的齊烈,喊道:“齊烈,開快點!容風渾身都開始發冷了。”


    齊烈迴頭看了一眼,猛踩油門。車猛的衝了出去。


    車剛一停穩,齊烈就打開車門將容風扶進了屋內。溫心也緊隨其後,跳下車跑進了逸園。為了不讓容風有過多的運動而牽扯到傷口,齊烈扶容風進了一樓大廳裏,將他放到了沙發上。


    齊烈安頓好容風之後,連忙打電話叫私人醫生過來。


    溫心蹲在沙發旁,握著容風的手還在瑟瑟發抖。今天這一夜,她一直沒從恐懼中緩過神來,她慌亂的不知所措。


    “冷……”容風緊閉著雙眼,縮了縮身子。


    溫心連忙湊到他的耳邊問,“怎麽了?很冷嗎?”容風隻是抱著胳膊,臉白如紙,渾身都開始冒虛汗。完全沒了往日的霸道模樣,虛弱的像個需要保護的孩子。


    溫心見他這麽痛苦,心裏也難過的不行。她咬了咬嘴唇,容風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他現在需要照顧。沒什麽好害怕的,沒什麽可擔心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溫心給自己打足了氣後,轉身跑進了一樓的浴室裏,找了一條幹淨毛巾,將毛巾浸濕後又跑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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