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花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敢問花兄是哪裏人?”許可餘吃個飯都不安分,開始問起花嬌嬌的情況。


    “京都。”口音這玩意兒不能偽裝,花嬌嬌隻得說實話。


    “京都啊,好巧,我也是京都人。那麽花兄是哪兒的呢?花兄一表人才,以花兄的資質,當應聞名京都啊,為何我不曾聽說過?”許可餘追問道,倒不是他對花嬌嬌起疑,實則是本性使然。


    花嬌嬌抬眼瞥了許可餘一眼,花無殤你肯定沒聽過,花嬌嬌你就肯定聽過,追根刨底的精神真的很適合當記者,這般想著,花嬌嬌便在思索要不要將他招進報社。


    許可餘見花嬌嬌沒有做聲,以為侵犯了花嬌嬌的隱私,也就識趣的沒有再追問,反倒挑起另一個話題:“花兄從遙遠的京都到這兒做什麽?”


    花嬌嬌收起拉攏他的思緒,說道:“國家有難,應當盡匹夫之力。”


    許可餘聽完,一懵,懵完就是震驚,這麽孱弱的少年要當兵?“花兄,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花嬌嬌怒了,怎麽都是一聽到她要當兵都是這麽一副你行嗎的樣子,若是自己真是男子,那可真真是要被氣死。花嬌嬌不悅地說道:“我像是開玩笑麽?”


    其實這也不怪別人,花嬌嬌本就生得十分纖瘦,可謂是盈盈一握,扮起男裝自是極為孱弱。


    許可餘一看不太妙,花兄似是又生氣了,暗暗責怪自己不會說話,連忙賠笑道:“不是不是,花兄莫要生氣。其實我也是要去參軍的,我們彼此還能有個照應。”


    花嬌嬌一聽,心裏翻了個白眼,誰想要和你有個照應。花嬌嬌放下筷子,說道:“我吃飽了,許兄慢慢吃。”


    說完便起身結賬,許可餘一聽,快速地扒拉完碗中的飯,吃完後連忙起身追上花嬌嬌。


    花嬌嬌此時已結完帳,要走出門了,許可餘並沒有結賬,他想去追花嬌嬌也不行,隻得乖乖地結完賬,然後走出門,一出門他就愁了,因為不見了花嬌嬌的蹤影。


    來日方長,反正知道了“他”是要參軍的,同期應征,就不怕遇不上。許可餘這般想著,心中猶如吃了顆定心丸,要說許可餘為什麽要跟著花嬌嬌,他也說不上來,大抵是想照顧“他吧。”


    終於擺脫了話嘮的花嬌嬌,此時心中十分輕鬆,她東逛西逛,一會兒看看一些小玩意兒,一會兒買些精致的糕點,她買這些的時候,竟是想著裴清光。


    不知道裴清光現在怎麽樣了,受的傷好了嗎,裴清光,我很快就能見到你了。花嬌嬌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心中約莫著時間也快到了,於是便前往城門集合的地點。


    待花嬌嬌慢慢踱步來到城門,發現那裏僅有吳曲一人,她走近了吳曲。


    花嬌嬌一走近,吳曲就敏捷地發現了,吳曲看著花嬌嬌手中提著的糕點盒,笑了笑:“這糕點不能帶進軍營。”


    “啊?”花嬌嬌愣了,她這糕點可是特地買給裴清光吃的,這還是他最喜歡吃的糕點,這,不能帶進去,該如何是好……


    吳曲看著她為難的樣子,心沒有由來的一軟,他輕咳了一聲,道:“念在你的一番話讓我成功招攬得那麽多人,且讓你帶進去吧。”


    花嬌嬌麵上一喜,接著又聽到吳曲說:“你要注意,莫要讓第二人知道,不然就是違反了軍規,要處罰的。”


    花嬌嬌聽了,連忙道謝:“多謝吳大哥。”


    吳曲笑了笑,沒有再做聲。花嬌嬌也沒有再說話,便站到了城門的涼陰處,靜靜地等待著集合時間的到來。


    吳曲細細的打量著花嬌嬌,他越發覺得這個少年極為清瘦,五官也是極為清秀,隻怕……到了軍營少不了欺負,罷了,自己多留點心眼吧,難得這個少年胸懷大誌。


    “花兄,你果然在這兒。”溫潤的聲音傳進花嬌嬌的耳朵。


    花嬌嬌抬眼看去聲源,果不其然,又看到了許可餘。


    許可餘笑吟吟地來到花嬌嬌的身邊,站定之後便說道:“花兄,方才你走得那麽快,我都追不上你了。”


    “哦,我急著去買東西。”花嬌嬌淡淡地說著。


    許可餘往花嬌嬌的手上看去,修長白皙的手正提著一盒糕點。他道:“原來是這樣,花兄原是有要事,那麽我也就原諒你了。”


    “誰要你原諒了?


    吳曲本就在看著花嬌嬌,所以也就看見了許可餘,許可餘在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麽,花嬌嬌一麵平靜,雖說是平靜,但識人無數的吳曲能在這平靜之下看出些不耐煩來。


    “集合了!”吳曲大吼一聲,吳曲沒有猶豫,比約定的時間早了那麽一點點集合。


    剛趕到或是早就趕到了的人開始集合起來。


    許可餘見集合了,也就沒有再與花嬌嬌交談,花嬌嬌鬆了一口氣,怎的這人如此的煩?她倒是有點想念裴清光了,他雖然也會說很多話,但不會像這許可餘那般惹人煩。


    由於早集合了那麽一丟丟,遲到的人一看見集合了,就急匆匆地排隊。


    “你們的名字都是已經在征兵冊裏麵了,換句話來說,你們就是有風國的士兵了,若是退縮,臨陣脫逃,那就是逃兵,知道逃兵的下場嗎?那就是囚禁,做苦力,到時候,想逃都難。”吳曲揚聲說道,話語裏有不可置否的強硬氣勢。


    集合的人都站的筆直,沒有因吳曲的話而動搖。吳曲滿意地看著麵前站著的士兵,雖說人數有點少,但是個個都生得魁梧挺拔,一看就是當兵的料。


    除了……花嬌嬌,花嬌嬌的個子在女子當中算是高的了,但當她在男人裏紮堆的時候,還是低了一截,加上清瘦的身材,讓人一眼望去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大人堆裏玩耍。若不是已經降低了征兵標準,不然這花嬌嬌當真是選不上。


    吳曲看了看花嬌嬌,心想,待進了軍營,先將他放在後廚吧,不然,她怕是連刀槍都拿不起。


    “現在點名,花無殤。”


    “到。”


    “許可餘。”


    “到。”


    “


    待吳曲點完名,確認全部人已經到齊之後,便帶領著這些人迴了軍營。


    到了軍營,那些士兵看到吳曲帶了十來人進來,顯然有些吃驚,這可是裴將軍負傷之後第一次能招到那麽多人,平時最多也就兩三個,還是流浪漢,衝著士兵的補貼來的。


    吳曲對這些驚訝的眼神視而不見,他帶著人,來到了較為偏遠的幾頂帳篷前,站定之後說道:“兩人一頂帳篷,安置好之後來我這兒領軍服,我就在不遠處的帳篷裏。”


    吳曲指了指右邊不遠處的帳篷,眾人順著吳曲指的方向,知道了是在哪裏。


    吳曲看了看這些新兵蛋子,然後就走了。


    花嬌嬌這下子就為難了,要與男子同住麽?萬一識破了自己的女子身份怎麽辦?


    正在花嬌嬌愁眉思索間,許可餘來到花嬌嬌的前麵,說道:“花兄,我與你同住一頂帳篷可好?”


    花嬌嬌四下看了看,那些人都兩兩結伴了,僅剩下他們兩人和一頂帳篷,不好也得好,無奈之下,花嬌嬌點點頭。


    許可餘可高興的樣子,嘴巴像是打開了閘門,花嬌嬌隻覺得他的話語如同洪水般來之洶湧將她淹沒。


    花嬌嬌閃身進入了帳篷,帳篷比想象中的大,有兩張床,東西各占一邊,帳篷內除了還有一張僅供放東西的桌子之外,別無他物。


    花嬌嬌將為數不多的行李放到了床上,然後轉身對她緊跟在她身後的許可餘說道:“許兄,我有潔癖,我不喜歡別人亂動我的東西,我希望你能知道。”


    “花兄,我知道,況且我也沒有亂動他人東西的習慣,你就放心吧。”許可餘至始至終笑吟吟的,對花嬌嬌說的話沒有絲毫生氣。


    花嬌嬌點了點頭,隨即便出了帳篷。許可餘見花嬌嬌要出去,連忙扔下手中的包袱,尾隨花嬌嬌。


    花嬌嬌以為許可餘會識趣地不跟隨自己,沒想到他還是沒臉沒皮地跟了出來。


    許是許可餘覺察到了花嬌嬌的抗拒情緒,他連忙道:“我隻是想要出來領取軍服罷了。”


    許可餘都這麽說了,花嬌嬌也不好說些什麽。她撩開吳曲帳篷的簾子,隨後走了進去,當然,牛皮糖許可餘也緊跟著。


    待進入了帳篷之後,花嬌嬌發現,已經有兩三人來領取軍服了,還順便安排去哪兒。


    人高馬大的自然是去參加新兵訓練,唯有花嬌嬌一人是去夥頭軍,也就是做飯的。


    花嬌嬌最初對這個安排隻是有些驚訝,隨之又釋然了,自己這般,能進來算是好的了,去哪兒倒是無所謂。


    而許可餘聽到了這個安排,倒是替花嬌嬌憤憤不平起來:“為什麽花兄要去當個做飯的?他誌不在此!”


    吳曲瞥了義憤填膺的許可餘一眼,再看了看一臉平靜的花嬌嬌,心中笑道,人家都不著急,這小毛頭在著急些什麽?


    “做飯的不也是兵麽?若是誰都不願去做飯,那麽你們哪來的飯吃?”吳曲未開口,花嬌嬌卻先開口了。


    說罷,花嬌嬌便拿著自己的那一套軍服離去了,許可餘也是匆匆地拿了軍服跟著花嬌嬌。


    花嬌嬌頭也不迴地說道:“不要跟著我。”


    許可餘聽罷,一頓,就那麽地在原地站著,他不就是替花兄著急麽,怎的花兄就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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