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閣。


    天寶閣外的廣場,猶如修羅地獄,橫七豎八躺著的千人,如破碎的玩偶般散落在血泊之中。


    此時的天寶閣,已然被鮮血染紅,血流成河,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風清鸞將沐晴緊緊護在身後,她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周圍的幾十名天寶閣弟子,則如浴血奮戰的勇士,雖渾身是血,卻依然頑強地挺立著。


    而在他們外圍,數百名戴著麵具的男子如鬼魅般將他們團團圍住,水泄不通,密不透風,仿佛一道無法逾越的銅牆鐵壁。


    “一群不敢見人的廢物,有本事血洗天寶閣,你們就把麵具摘下來讓我看看你們醜陋的嘴臉啊!”風清鸞惡狠狠地道。


    “風清鸞,別以為你使用了神使召喚符,今天你們天寶閣就能逃過一劫了。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的目標是她!”為首的是一名戴著麵具的老者,他嘴角露出一抹很鄙夷地笑容,隻見他對著沐晴伸手一指:


    “隻要你把她交給我,你們天寶閣還能繼續存在下去,否則,今日便是你們天寶閣從仙靈大陸除名之日!”


    “是嗎!”風清鸞一撇嘴:“神使大人馬上就到了,我倒要看看你們今日如何把我們從仙靈大陸除名!”


    “哈哈哈……”為首的麵具老者傳出一陣大笑之聲:“誰不知道現任神使大人才繼位一年有餘,而且,我們上麵的人早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據說那位真正的神使大人現在正在幾萬裏開外的無憂仙門呢,以他的本事,你覺得他能短時間內趕到天寶閣來嗎?哈哈哈哈……


    我猜,那位神使大人恐怕連靈犀步都還沒學會吧,估計他撐死也就隻會施展瞬移往這邊趕。


    甚至很有可能他還是禦劍而來的,等他禦劍飛到這裏,估計至少也得幾天之後了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幾百名麵具男子全都笑彎了腰。


    然而,笑著笑著,他們的笑容便逐漸僵硬在了臉上。


    因為他們無比震驚的發現,風清鸞和沐晴身邊,不知何時竟多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兒。


    不僅他們驚呆了,就是風清鸞和沐晴都傻眼了。


    “天成哥哥,真的是你?”沐晴一把緊緊地抓住陳天陽的手,哭著說道:“嗚嗚,我就說了,我感應到你會來救我們的,師父還不信我。”


    “啊?”陳天陽微微一愣:“你感應到我會來救你們?”


    風清鸞對著陳天陽點了點頭,用靈魂傳音說道:“這孩子最近覺醒了一種特殊功能,她竟突然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不過預知不了多長時間,隻能預知後續半炷香左右的時間。


    而且還時準時不準的,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有時候她預測的能非常準,但有時候又一點都不準,連東南西北方向都能預測錯。


    剛才我一用神使召喚符,她就說她感應到了你會來救我們,我說她在說胡話,我說我召喚的是神使大人,又不是你,你怎麽可能會來!結果,沒想到這次又讓她預測準了。”


    “原來是這樣,要是她每次都能很準,那可不得了。”陳天陽有些驚歎沐晴的這種功能,而後馬上問道:“師父,他們都是什麽人?


    “哪裏冒出來個不要命的小雜種?”為首的老者冷冷地說了一句,不難看出,他是一點都沒把陳天陽當迴事。主要是陳天陽現在對外看著的還隻不過是一個真元境的小嘍囉罷了,別人又怎麽可能會把他放在眼裏。


    在這種修真世界,對於很多人來說,隻要修為比自己低的,甚至還要低很多的,誰也不會把你放在眼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風清鸞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沐晴:“總之,他們都是衝著晴兒來的。”


    風清鸞說到這裏,突然話鋒一轉:“你讓人送的信我看到了,隻是,我也是剛找到晴兒,今天剛迴天寶閣,本打算明天帶晴兒去找你們,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你師父她好嗎?她現在還在修雲城嗎?她安全嗎?”


    風清鸞一口氣連問了好幾句話,她問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中明顯透著濃濃地思念之情。


    “她很好,她沒事,您別為她擔心!”陳天陽很認真地答道。


    “風清鸞,識相的話就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了!”為首的麵具老者冷冷地說道:“我再最後問你一句,這丫頭你到底交還是不交。你應該明白,隻要神使大人沒法及時趕到,今天沒人能夠留得住她,她,今天我們要定了!”


    “哼,你們完了!”沐晴突然對著那個麵具老頭兒吐了吐舌頭:“我天成哥哥待會兒就會把你們全都打得滿地找牙!”


    “唔?”風清鸞聽見沐晴那麽一說,突然不由地一愣:“你說什麽?”


    “師父,我看見了,天成哥哥現在好厲害,他等一下就會把這群壞蛋全都打得滿地找牙!”沐晴一臉驕傲地說道。


    “什麽?他?”風清鸞一臉不相信地看了看陳天陽,搖了搖頭:“晴兒,你休息一下吧,你每次一累著,就預測不準了!”


    風清鸞說完,扭頭朝天空中四下看了看,臉色明顯透著焦急。


    完了,神使大人怎麽還沒來呀。


    不會這位神使大人真的在無憂仙門吧?


    無憂仙門可在仙靈大陸最西邊,而我們天寶閣卻在最東邊,若他真的還沒有習會上古諸神的那些神通,我們天寶閣今日可就真的要完了。


    “風清鸞,看來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為首老者突然冷冷地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們趕盡殺絕,不給你們天寶閣留個火種了。”


    為首老者說到這裏,突然大手一揮:“除了我們要的那個小丫頭,其他一個不留!”


    “遵命!”


    數百人同時升空,一起撲向了風清鸞等人。


    “你們兩個小心抓著我的衣角,一定要寸步不離地緊跟著我!”風清鸞上前一步,把陳天陽和沐晴護在自己身後。


    然而,就在這時,陳天陽突然從風清鸞身後高高躍起:“師父,交給我!”


    陳天陽說完,瞬間從儲物戒裏抽出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


    長劍在手,陳天陽毫不猶豫地對著那躍至空中的幾百人狠狠一揮。


    “轟……”


    一股磅礴的仙力,配合著空間法則之力瞬間撕裂了空中這片區域的空間。


    字見一道約有數十米寬的溝壑突然出現在那幾百人的腳下。


    這是一道空間裂縫,而且還是一道帶有巨大吸力的空間裂縫。


    當空間裂縫剛剛成型之際,那幾百人便馬上傳出了一陣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啊……”


    “啊……”


    “這是這麽法術!”


    “小雜種,你這是什麽邪術……”


    ……


    很多人在慘叫,在叫罵,在憤怒地嘶吼。


    隻可惜,那空間裂縫是那麽的無情,很快就將這幾百人盡數吞沒。


    唯獨隻剩下那個帶頭的麵具老者,在他即將被吞沒時,陳天陽一把拉住了他。


    他得留下一個活口,以便於逼問他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抓沐晴。


    空間裂縫把其他人全都吞下去後,很快,它便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合攏。


    頭頂的空間再次恢複如初,若不是之前血洗天寶閣的那幾百名頂尖強者全都消失了,現場所有人都會以為自己剛才做了個夢。


    靜!


    現場突然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大家仿佛都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了似的。


    一個個全都瞪大眼睛在呆呆地望著此時站在場中的那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兒。


    別說天寶閣那些弟子們,就是風清鸞都是如此。


    不過,要說最震驚的還是對方那個帶頭麵具老者。


    之前都還很囂張的他,此時站在原地明顯在瑟瑟發抖。


    主要是,他怎麽都想不通,那麽屁大點一個小孩兒,怎麽就會擁有了那麽強的能量,一劍就撕裂了空間,借助空間法則之力瞬間就秒殺了他帶來的幾百名強者。


    要知道,這幾百名強者當中,可是有著上百名天仙,甚至還有好幾名與他同等級的仙尊強者啊。


    最扯淡的是,釋放如此強大技能的人還是一個真元境的小屁孩兒。


    “說吧,你們為何要抓我晴兒妹妹!”陳天陽冷冷地問道。


    “妹妹?”麵具老頭兒更加懵了:“她是你妹妹?”


    “對呀!”沐晴很得意地挺起小胸脯:“我早熟,我長得快,個子長得比我哥高不行嗎?”


    麵具老者縮了縮脖子,如果是之前,他估計就對沐晴上手給她一個大嘴巴了,現在,他可不敢再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神使大人問你話呢,沒聽見嗎?”風清鸞冷冷地說道。


    “什麽,神使大人?”麵具老者瞬間嚇得臉都白了:“他,他就是神使大人?”


    要知道,即便是剛才他看見陳天陽施展那麽恐怖的武技,也沒有把他嚇得臉色發白,此時聽見風清鸞那麽一說,他直接就嚇得麵如死灰。


    其實,他又哪裏知道,風清鸞也是想借助神使大人的名號嚇唬一下他,她當然不知道陳天陽真的就是神使大人,她還以為神使大人是真的在無憂仙門,還沒來得及趕過來呢。


    她這種老江湖,自然知道對麵這個帶頭的麵具老頭兒是個硬骨頭,就算死,他也不敢說出幕後主使以及抓晴兒的目的,所以他隻能拉虎皮扯大旗,假裝說陳天陽是神使大人,借助神使大人的名號嚇唬一下他。


    畢竟陳天陽來的很巧合,正好是她釋放了神使召喚符後,很快就趕過來了。她覺得自己說陳天陽是神使大人,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看見神使大人還不下跪!”風清鸞突然厲喝一聲。


    這一聲厲喝,把那個老頭兒沒有鎮住,反倒是把她天寶閣的弟子嚇得一個個全都齊刷刷地跪地而拜,就連沐晴也對著陳天陽眨了眨眼,跟著湊熱鬧一起拜了。


    當然,還有風清鸞自己。


    是她發起來的,做戲做全套,她自己當然也要參拜一下。


    畢竟來人可是神使大人,她又怎能不拜。


    “叩見神使大人!”


    “叩見神使大人!”


    “叩見神使大人!”


    ……


    一陣連綿不絕的聲音,震耳欲聾,直衝雲霄。


    這聲音又給那個麵具老者增加了幾分心理壓力。


    他渾身好像打擺子似的顫抖著望著陳天陽,說實話,他怎麽也不相信陳天陽就是神使大人。


    可正如風清鸞所想的那樣,陳天陽來的實在太巧了,而且那麽一個小屁孩兒又能施展出那麽強悍的武技,他又覺得想不信都不行了。


    思前想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跪地而拜:“叩見神使大人!”


    陳天陽不再廢話,直接用碎空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又淡淡地問了一句:“說吧,為何要抓晴兒!”


    “這,這,這……”麵具老者猶豫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沒有透露一個字,隻見他嘴角突然湧出一股鮮血,眼睛一閉,朝地上倒去。


    “啊?”風清鸞馬上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脈搏,而後對著陳天陽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哎,他自斷心脈而亡了。”


    “是什麽人讓他那麽感到害怕,寧可死,也不願意透露一個字!”陳天陽沉聲問道。


    “哎……”風清鸞搖了搖頭:“不好說,我也很搞不懂,為何隔三差五就會有一波人想抓晴兒,不過,以前的那些人,都沒有這次的這麽難以對付,這次來的是最兇的。”


    風清鸞說完,突然話鋒一轉:“我懷疑這與晴兒最近覺醒了預知未來的這種特殊異能有關!”


    風清鸞說到這裏,突然看向晴兒:“晴兒,有沒有可能是你家族的人出現內訌了!按理說,應該隻有你們巫族的長輩才會知道你突然覺醒了這種特殊異能啊!”


    “真的有可能哎!”沐晴一臉激動:“嘻嘻,一定是我太奶奶派人想抓我。”


    “你太奶奶?”陳天陽和風清鸞齊聲驚唿。


    “對呀!”沐晴高興地笑道:“從小我最喜歡捉弄我太奶奶了,我們巫族她最討厭的人應該就是我了,尤其是我特別喜歡整他那幾個重孫子,所以她很不喜歡我,很恨我,嘻嘻……”


    “你還笑得出來!”陳天陽鄙夷道。


    風清鸞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隻見她對沐晴搖了搖頭,而後看向身後依然還跪著的那些天寶閣的弟子們:“行了行了,都別跪了,剛才是故意嚇唬那個老頭兒的,這孩子是我妹妹的徒弟,他不是什麽神使大人!以後是你們的小師弟,今天是他救了你們,你們以後可要對他多多照顧喲。”


    “知道了,師父!”一群女弟子們幾乎全都齊刷刷地抬頭看向了陳天陽,當中不少人眼中有光。


    這一刻,當中不少人都在胡思亂想:這個小師弟這麽年輕,就有了那麽強的戰鬥力,而且還長得這麽帥,要是能與他雙修,功力一定能一日千裏吧?


    “行了,都下去收拾戰場吧!這個小師弟可是晴兒的,你們就別做夢了!”風清鸞突然板著臉冷聲說了一句:“我早就已經幫晴兒預定了,你們可不許和晴兒爭啊。”


    “哎……”下麵瞬間傳出一陣惋惜之聲。


    一眾弟子全都散去之後,陳天陽有些同情地掃視了一眼天寶閣那橫七豎八的上千名弟子的屍體:“師父,天寶閣這次損失慘重呀!以後可怎麽辦?”


    “也不算特別慘重!”風清鸞道:“至少天寶閣的根基還在。”


    “根基還在嗎?”陳天陽茫然道:“就隻剩這幾十號人了,這也算根基嗎?”


    “嗬嗬,這你就不懂了吧?”風清鸞頗為得意地道:“天寶閣共有三院五閣,犧牲的這些都是護法院的人,我們的根基是煉丹閣和護丹閣,養丹閣,護鼎閣以及鎮寶閣。”


    “煉丹閣自然就是負責煉丹,護丹閣呢,就是保護丹藥,養丹閣就是煉好的丹藥,尤其是一些靈丹級別以上的高品階丹藥,都需要長時間去滋養,養的越好,越久,丹藥的功效就越高,很多高品階丹藥如果一煉出來就吃下去,那是浪費,如果囤個幾十年好好養一養,能讓功效翻幾番。


    至於護鼎閣,自然就是保護丹爐咯,鎮丹閣嘛,那可不得了,這是我們天寶閣寶貝中的寶貝,一些寶丹就是放在鎮寶閣的。我們天寶閣的所有老一輩強者也全都在鎮寶閣守著的。這是先輩們傳下來的規矩,哪怕就是被滅門了,鎮寶閣的人也不能動,也要守護好寶閣中的那些寶丹。”


    “這是五閣,那三院了?”陳天陽不免有些好奇。


    “三院嘛,沒什麽好說的,第一自然就是護法院,他們負責保護天寶閣的安全,有人來天寶閣鬧事,就是他們最倒黴。然後就是執法院,負責天寶閣大大小小的規矩,有人犯錯,他們來懲罰。最後一個就是執事院,幫助掌門安排天寶閣上上下下的工作分配。”


    “挺複雜的。”


    “是啊!”風清鸞搖了搖頭:“怎能不複雜,好幾萬人呢,就為了天寶閣一直能長久不衰地維持下去。”


    “師父,我很好奇,如果鎮寶閣的那些老一輩的強者之前出來,會不會就能打敗他們,打跑他們?然後這上千名弟子是不是就不用死了?”陳天陽很不解,有實力為什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門內的弟子死。


    “如果人家聲東擊西呢?”


    陳天陽:“……”


    “又或者,他們還有後手,他們真是衝著毀掉天寶閣來的,故意把那些老一輩強者全都引出來,以便於一網打盡呢?”


    陳天陽:“……”


    “一旦那些老祖宗們被一鍋端了,那天寶閣就是真的沒了。否則,隻要他們和鎮寶閣還在,仙靈大陸就沒有任何人敢輕視我們天寶閣!”


    “好吧,確實有道理!”陳天陽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風清鸞卻抬頭看向那道仍豎立在廣場之上,通天接地的金色光柱。


    “師父,你在看什麽?”陳天陽問。


    “哎……”風清鸞一臉焦急的樣子:“我在等神使大人過來呢,他老人家怎麽還不來啊,他要不來,誰給我補神使召喚符呀。現在沒了神使召喚符,我們天寶閣可就要增加至少不下十倍的危險。”


    “老人家可能來不了咯。”陳天陽笑著說道。


    “噓……臭小子,這話可不能亂說,神使大人神通廣大,他可是聽得見的,千萬不能褻瀆他老人家,知道嗎?你要永遠都給我記住了,神使大人是神聖不能有任何冒犯的。”風清鸞那樣子要說嚴肅有多嚴肅。


    “嗬嗬……”陳天陽笑著搖了搖頭,而後突然從懷裏摸出一疊金黃色的靈符,至少得有二十多張,他一把捏著全都塞到風清鸞手裏:“咯,師父,這些都是我這幾天沒事的時候畫的,全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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