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彥聽了直點頭,不過卻越的小心地問道:“你就)t定?你怎麽知道那是死後的印跡?”


    “當年,您跟三姐夫在一塊說話的時候,您忘了?就是那年的正月十五,你說了,死後偽造的傷痕跟生前的傷不一樣。喜歡該書,請到秀…書…網閱讀最新章節當時我便記下了。我頭次見到先生的時候,他就被人追趕,後來,也是現有人跟蹤他,他才命我跟他分開跑,叫我在城隍廟等他,結果……”


    文俊彥點點頭,他當年是跟楊頲說過那件詭秘的案子,他記得那時候五妹就不害怕地在旁邊聽著。


    他突然想起來的道:“對了!當年你還說過,那個幫你挑擔子的少年絕對不會是殺手。若是能找到他,這案子也多一分頭緒。”


    他感歎兩句後,又接著道:“李大人,你記不記得有一日你讓我查究那狗貓之死?”


    李鬆點點頭。


    文俊彥簡單地對楊淙解釋了後,便道:“我們在狗的肚子裏現了茶葉,而且它們的五髒都爛了。這跟我叔祖那日很像,五髒具爛,但麵容卻無任何異樣。”


    “文叔父,”楊淙緊張地看了饅頭跟李鬆,又緊拉著文俊彥。他隱隱地已經抓住了一個關鍵詞,那就是茶葉。他不禁對李鬆夫婦有些懷疑,為何他家死的是畜生,而自己是人。


    文俊彥拍拍楊淙,微笑地道:“我迴去做過驗證,那茶葉的確有毒,而且毒性跟那幾件案子一樣。我便在想,為何你家是貓狗之死,而我們這便卻是數條人命?”


    李鬆微微一怔,他不好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也不能將那其實是小妹子做的一個驗證,隻得道:“我也在懷疑。”


    “所以,這個案子到現在就出現了異常,那就是在你這。說不定,這個兇手就隱藏在你府上,這貓狗之死不過是他在做驗證罷了。”


    文俊彥如今隻能做出這個推斷。因為這裏麵還有很多蹊蹺地地方。


    楊淙卻有些失態地抓住饅頭地袖子。滿麵悲憤地道:“五姨。我求你給父親母親還有姐姐報仇!”說著重重地跪下磕頭。


    饅頭順勢卻拉他


    。他已然磕了兩下。額頭上已經是烏青一塊。可是她能怎麽說。說那是自己做驗證。她不能說。萬一這要是傳了出去。自己家就會麵臨危害。四個孩子將會跟楊淙一樣地下場。


    文俊彥見楊淙如此魯莽。厲聲地訓斥道:“我這不過是推測。一點根據也沒有。你這般毛躁做什麽?我叫你留下來。就是想讓你也明白。日後我們要是都出了什麽事。畢竟還有個知情人!”


    “文公子!”饅頭頭一次見到文俊彥這麽兇。印象裏文公子總是和顏悅色地同自己說話。再說淙兒還是個孩子。他哪裏會想到那麽多?


    文俊彥沒理會饅頭地勸說。也不再去訓斥楊淙。而是很無力地做在了椅子上:“不要說我杞人憂天。服毒死後。麵容卻毫無痕跡。一點中毒地跡象也沒有。這種厲害地毒當今少見。我同澄懷推斷過。這有可能是宮中傳出來地。因為傳說宮中賜死嬪妃為皇帝殉葬便是一種死後麵色如生地劇毒。”


    文俊彥即使不說明,楊淙也明白了文俊彥的估計,若是說宮中,那麽這裏麵的關係就會利害很多,哪怕是五姨都沒有辦法。可是難道就由著事情這麽生麽?


    文俊彥的手指在楊頲的酸棗木椅背上滑過,他也在想著自己的心事,現在輪到了楊頲,指不定就要輪到了自己,或許……


    突然他感覺到手中不同的觸感,他忙站起身,走到椅背後,一道如“一”字的劃痕,不過在末端卻出現了一個如箭頭般的符號。


    他順著看過去,卻是一排的書,這……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這個記號,伸手摩擦著,這是塊新的痕跡,莫不是楊頲出事的時候……


    李鬆瞧見文俊彥盯著椅背,他便也走了過去,在看到這個記號後,他也注視著那排書,這是要說明什麽?


    他不禁走了過去,抽出一本書,這是《舊唐書》,再抽出一本卻是《晉書》,這排列的順序……李鬆出聲喚過文俊彥,向他示意著手上的兩本書:“你看,澄懷這書放的是不是有什麽講究?淙兒你也過來看看。


    兒有些迷茫,他又趕緊查看著另一個書架,就是位於楊頲椅子後麵的書架,失聲道:“不對!我記得不是這麽放的!”他好像要解釋什麽的道,“我昨日還找過《中庸》,當時我就放在這的,可是卻出現在這


    。”


    “有人


    架!”


    文俊彥同李鬆同時反應了這個信息,究竟是什麽人,而他們又在找什麽?


    “淙兒,你父親這些日子都在看什麽書?”


    楊淙搖搖頭,他一般在自己屋中讀書,並不輕易到父親這,父親看什麽書,他卻不知道。


    李鬆沉吟片刻道:“文大人,你看看楊頲那副字要說的是什麽意思!”李鬆輕聲地將他那日看到的字副念了出來,他當時很喜歡,多讀了幾遍便記住了。


    在李鬆特有的低沉沙啞地聲音中,那楊頲寫在條幅上的詩被念了出來:“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猶尚可,四摘抱蔓歸。”


    文俊彥點點頭,李鬆的沙啞中,他聽出了一種莫名的淒涼感,熟讀史書的他,當然知道這是唐代章懷太子李賢的《黃瓜台辭》。據說是當年李賢被貶後所做的一詩,以種瓜摘瓜作比喻,諷諫生母武則天切勿為了政治上的需要而傷殘骨肉,傷害親子。


    可是楊頲寫這個卻是要說明什麽?


    如果有所指代的話,那麽現在所指代的那便是皇長子!楊頲是要告訴他們這個!或說這些人……


    文俊彥想是迴憶起什麽來,神神叨叨地默念著:“顧於泓是萬曆元年的進士,樓遇春是萬曆十年的武進士,都是張輔的學生。歐陽同張輔是同榜進士……而這個蘇成大卻不好說,唯一可以說的上的是,他是歐陽學生的學生的學生。而且顧於泓是庶吉士,跟郭正域……”


    李鬆聽他這麽念叨著,也明白了顧於泓跟郭正域都做過皇長子的老師,這樣一來……所有的矛頭就指向了皇長子,可是那十幾年前的案子呢?那時候皇長子還沒出生。


    他又想到了在甘南縣的那晚廝殺,那麽訓練有素的殺手,他還真是他頭一次所見,若是也歸到皇家密衛身上,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楊淙有些扭捏地開口道:“文叔父,姨夫。”他現在已然改口叫李鬆姨夫,這讓李鬆多少有些吃驚,畢竟這個孩子對自己也就是依禮行事,卻並沒喚過自己姨夫


    。他微笑地點點頭。


    楊淙瞧了瞧家裏的三個大人,好容易才道:“一個月前,有人在我們院子裏打鬥。這已經是第二次來,要不是有人相助,父親就差點被人殺害了。”


    他這句話,無意是給在場的人又一次震撼,這次怎麽會那麽大的動靜,這有點像是甘南歐陽的事情。


    文俊彥一把抓住楊淙:“淙兒,你快說說,究竟是怎麽迴事?旁人一點動靜都沒聽到麽?”


    楊淙搖搖頭:“第一次就是父親才寫那副字的晚上,我記得那天文叔父來過家裏的。可是也就是一會的工夫,外麵就沒音了;第二次就是上個月,當時外麵打的很兇,我還偷偷瞧過,可是都沒有一個人出來,附近都沒什麽動靜,當時那個人為了救父親,背上還被人砍傷了,父親留他下來,他都沒留。文叔父,姨夫,你們說是誰會幫助父親,若是巧合沒有這麽巧的事吧!”


    文俊彥點點頭,感歎道:“是啊!哪有這麽巧的事!難道是什麽人知道了,暗中保護澄懷?你說那人背上被砍傷了?”


    楊淙點點頭。當時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地,那時候那人後背上的鮮血直流。


    “如果說這個人是刻意在保護你父親的話,為何這次不在?或許說那些人已經現有這麽個人,特意把他調開了。”文俊彥隨即對李鬆道,“李兄,還請你加派人手,查查這一個月來買過止血金創藥的人有多少。受傷後一點會治療,我們便朝這個方向去。”


    李鬆點點頭。這時候外麵傳話進來,說是棺木已經買好,李鬆便叫人打開房門,讓人把棺木抬了進來。自有人幫著擦洗穿壽衣。


    “淙兒,你跟我迴去可好?你一個人……”饅頭蹲下身子,勸說著又一次跪倒在門口的楊淙。他還這麽小,姐姐跟姐夫都不在了,他該怎麽辦?


    楊淙搖搖頭。這才是自己的家,若是不成,他就……


    “這些日子你在這守靈,不過等出殯後,你便去我家。”李鬆似乎根本就不給楊淙多的考慮,一個人將所有的事都決定了下來,他拍拍楊瘦小的肩膀,懇切地道,“在我家裏你也可以安心念書。我們這幾個的秘密說不定就指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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