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縮擠在牆角,攏了攏身上藕荷色蟬翼紗衣,迴想晌午才發生地事情。


    夏雲被高升淩辱的場景浮現在她的眼前,就要失去貞潔之際,夏雲終於妥協了,她屈辱的答應了:“紅姨,我求求你……我什麽都……應你……”


    紅姨滿意地笑著,一腳把仍壓在夏雲身上的高升踹了下來,親自扶起夏雲,柔聲安慰道:“好閨女,這才聽話,快把衣裳穿好,媽媽讓人端飯給你!可憐,這都幾日沒吃,小臉都要瘦沒了,媽媽心疼呢!”


    夏雲身上的衣裳早就毀了,雙手護胸遮臍,滿麵羞憤的躲在紅姨身後,她沒臉見任何人,在這麽多人麵前,看著自己受辱。


    紅姨輕笑一聲,知道她還是姑娘家天性害羞,斷喝著兩名龜奴:“給老娘去準備東西!沒眼力見得王八蛋!”


    幾個龜奴得了命早就跑了出去,紅姨也沒說要把個妞給他們玩玩,隻讓他們在一邊看著,高升那小子還真是憐香惜玉,還知道要好好梳弄那雛兒,看著那雛兒在高升身下嬌啼婉轉,連聲求饒。


    各個是滿腔欲火,就像拉個丫頭直接瀉火了事。這隻看不做的買賣,滋味還真是不好受。一聽紅姨讓他們去辦事,如同皇帝大赦一般,拔腿便跑,找個相好的消火才是真的。


    高升拾起衣裳,捂住腫脹的下體,哈著腰站在紅姨麵前


    。兩隻小眼睛滴溜溜地偷瞄著紅衣身後的夏雲,麵上痛苦的哀求著:“紅姨,你看,這……”他正準備一鼓作氣的關鍵時候。被紅姨硬生生地踹到一邊,哪裏好受,想著討紅姨的賞,讓這丫頭先給自己瀉火才是真的。


    “滾你娘的!自己找盆涼水瀉火去!也不瞧自己什麽德性,一輩子就是個龜奴的樣。夏雲可是媽媽我這地清倌,是你碰得的?”


    紅姨抬腿又給了高升一腳,還啐了他一口。不過是讓他來嚇唬這些個丫頭,他小子還當真樂。


    紅姨那腳正好踢在高升**。高升“啊”地哀嚎一聲,捂住下體,神情痛苦的夾著雙腿倒在地上。


    少女們因高升適才淩辱夏雲很是畏懼他,見他吃力不到好,還被紅姨給了一腳,看到倒在地上亂嚎,心中頓時解氣般的笑了。


    紅姨聽見少女們銀鈴般地笑聲,轉過頭對著屋裏的姑娘,又變成了冷峻的麵色。冷冰冰的道:“吃還是不吃?”


    說著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光著上半身的高升。少女立馬住了聲,哆嗦著點點頭。紅姨剛才那招殺雞給猴看,真正的把所有原本還掙紮的少女們徹底打入深淵,沒有一個反抗的,呆若木雞地點點頭。


    “這才像話,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你們聽那些讀書人亂說,他們自己到了我這地界還不跟猴崽子一樣往上爬。滿口貞節禮儀。脫了衣裳都一樣。


    你們成日在家哪裏能穿金戴銀。吃香喝辣?跟了媽媽我,保管你們過得跟那般千金小姐一般。整日是高床軟枕。熏香滿衣,賺了銀子,自己也快活。


    這世道上哪那麽容易賺錢?你就是嫁了漢子,還有被賣到我這地,告訴你們趁自己年輕好能傍幾個恩客,收點體己。到了她們那個年紀,也就是下等車夫樂嗬的份!”


    紅姨說著雙眼一瞪,原本慈愛有佳的雙眼霎那間迸射出駭人的寒光,少女們不自主的縮了縮身,緊緊地貼在一起。隻有周身都接觸到他人,她們才感覺到暫時的安全。


    “媽媽給你們準備好吃的,想吃什麽同媽媽說……”紅姨又擺迴了原先的一副慈母地麵容,溫和地問著,卻被從外麵快步奔來的文娘打斷了。


    紅姨有些惱怒地喝道:“什麽事


    !大驚小怪的模樣。也是老人了,怎麽還毛毛躁躁的?”文娘吭著頭小心的賠了不是,湊在紅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紅姨頓時欣喜異常,忙連聲問道:“可是真的?”


    文娘慎重的點點頭,小聲道:“還請姐姐去前麵商量。”文娘恭敬地迴話,說完便側了身子後退一步,讓紅姨先走。


    先前文娘的口信帶走了紅姨,也沒有人管她們,饅頭見伺機就想逃。那些少女早就被嚇怕了,見她一身溜出也不作一聲。


    她並不曉得路,隻是往沒人處的地界躲,走著走著便來到中院。這是個安靜的地界,比起後麵要華麗的多,雕欄玉砌,整個院子布置的異常典雅,竟有些像周府的小花園。卻要比周家還要精致些,這究竟是什麽地方。


    若是做奴婢為何還要人那般淩辱夏雲?饅頭知道這不是好地界,她當日在老家也是聽到文俊彥是留在京中,去找文公子是自己如今唯一的出路。


    無論如何,自己走出這個地方才是真的。


    走著走著饅頭被個身著華麗的女子扯住,那女子揮手給了她一巴掌:“小蹄子!跑哪混去了?給姑娘送的銀耳蓮子湯呢?”


    饅頭被女子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蒙了,她是要逃離這裏,哪管得了那麽多,心想打就打吧,隻要自己能從這逃出去便好。


    那女子見饅頭捂著臉,傻愣愣地站著,氣不打一處來,扯著她就走:“找你們管事的評理去!她兮倩就是頭牌,我們姑娘就是爛草?有本事她跟盈袖閣的月如姑娘比!破落戶!”


    女子罵了一會兒所謂的嫣紅,又罵起饅頭來:“死丫頭!你才來多久?也會瞧眼色?告訴你,我們姑娘今日可接了大主顧。一出手就是五十兩銀子。你小心伺候著!讓廚房燒水預備著!”


    女子罵著這才看清饅頭滿身都是泥,髒的不成樣,嫌棄地甩了饅頭的手,厭惡的擦了擦手:“你是廚房燒火的?這麽髒?”


    饅頭也知道自己在雨地跑了一夜。又被關在屋裏關了一天,什麽樣子也不是。她也暗自高興,這女子如此嫌棄自己,便不會挨著自己,自己就見機跑了才是


    。


    去了廚房才知道。好些姑娘都要熱水,整個廚房地幾口大鍋都不做別的,全部架在那燒水,就連廚房外麵都架起簡易的鍋灶燒上熱水。


    女子走到跟前高聲道:“月如姑娘要熱水沐浴。鍋要拿滾滾的水洗幹淨。果木樹枝燒,還要準備月季花瓣,香香的才是。”


    廚房早就忙成一鍋粥,哪有人理她,她抓住一個人,那人就賠著笑說知道,可誰也沒為她做什麽。女子等急了,不耐煩地道:“你們要是誤了月如姑娘地事,紅姨一定饒不了你們!”


    一個幫廚的小丫頭打女子前麵過被女子一把拉住:“死丫頭。你跑什麽?還不去給月如姑娘燒水?”


    小丫頭黑著臉擺著手:“好姐姐!您等等。紅姨讓給好些姐姐燒水呢!咱們都忙不過來,您沒見這外麵都在燒水?您請月如姑娘等等?”


    小丫頭乞求著說著,說了也不等女子答應,轉身便要走開。


    女子一把抓住,不悅的道:“你是知道月如姑娘的脾氣,今日有大主顧來,媽媽讓服侍姑娘梳洗,你跟我說這個。不等媽媽發作了你。我就打死你這個小蹄子!”女子一麵說著。一麵作勢揚起了手掌。


    小丫頭哀求地搓著雙手:“好姐姐,這是媽媽才吩咐地。說了半個時辰內弄不好,就拆了我們的骨頭,您跟月如姑娘說說……”


    “桂香,你還有功夫跟人說話?去把這桶水抬到妙兒姑娘房中。”一個嫂子從那邊跑了過來,伸手給了小丫頭一下,賠著笑不住的給女子低頭,“姑娘,這個媽媽的吩咐,管什麽人都靠邊。您等等,待會我們親自送去!”


    說著拉著桂香就走,瞧見饅頭還站在女子身後,伸出大手扯住饅頭的耳朵:“臭丫頭,這都忙得不著地,你倒是會想福,要這要那,又不是千金小姐,金貴什麽?讓你抬水你還抬不得?快把水給妙兒姑娘送去?”


    大嫂的指桑罵槐氣得女子兩腮鼓鼓的,滿麵通紅,也不好多說什麽,跺了腳說了聲:“我同姑娘說去!”就跑了。那嫂子也不怕,對著女子的背影大叫著:“我等你!”叫完還大笑了幾聲,直說舒服,便催著饅頭給人抬水。


    萬般無奈的饅頭隻得同桂香挑起水桶,給妙兒姑娘送水


    。


    推了門這才發現,裏麵隻有一個嫂子同個小丫鬟。將熱水倒進耳房地澡盆中。一時間熱氣四溢,小小地耳房頓時籠罩在水汽之中。


    饅頭悄悄的瞅了兩眼屋子,見跟自家也差不多,想著這姑娘也不怎麽樣。


    那嫂子攔住了饅頭,命桂香先走。桂香是知道規矩,不多待,退了出去。那嫂子拖著饅頭伸手便去扯她的衣裳。


    饅頭嚇得趕忙抓住自己的衣襟,失聲問道:“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你全身髒兮兮的還問做什麽?把你洗幹淨!巧兒,過來幫一把!”


    “是,娘姨。”巧兒放下手中取來的皂角,花露油,上前幫著娘姨一同脫饅頭身上的衣裳。


    饅頭此時全身早就乏力,若不是心中的想念早就軟在地上動不得,哪裏敵地過那兩人地折騰,一會兒就被剝光,丟進澡盆裏。


    娘姨給她搓洗了身子,那丫頭為饅頭清洗著頭發。她換上現在這身藕荷色的蟬翼紗衣,又為打扮了一番。


    這現在雖說是初夏,也不至於穿這麽薄,根本什麽都遮不了什麽。饅頭伸手遮了這又露了那,掩了那這有擋不了。還是那小丫頭取過一件石青披風給她披上,略微遮掩一二,就引她上了馬車,來到這間屋子。


    耳邊傳來隔壁屋子不停傳來男性粗重地喘息及低吼,伴隨著女性不堪負荷的嬌弱嚶嚀。饅頭略微能想到即將發生地事情,她有些害怕,挪來挪去,兩邊都能聽見那羞人的聲音。


    饅頭忍不住捂住耳朵,希望減少那聲音穿進耳朵中來。


    隻是門開了,一道長長得黑影射進了屋中,在燭光的映射中,拉得長長地。饅頭有些驚恐,她把身子朝牆角縮了縮,那已經是最後一絲空檔,再也沒有地方讓自己待了。


    她害怕的抖著身軀。


    那雙淨麵皂靴慢慢的移到自己視線範圍之內,饅頭越來越緊張,黑影無聲地壓迫下,她慌亂的想折路而逃,卻對上一雙不帶感情的雙眼,如同冬夜般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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