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域?


    難道是因為他手中那麵黑旗?


    池雨心中駭然,她往後挪著身子,強笑道:“話說,我與你貌似沒什麽深仇大恨吧?幹嘛非要置我於死地呢?”


    “本來,我確實沒想過要這樣。”


    段命擺出一副我對你很失望的表情來,“可惜,你剛才的行為激怒了我!所以,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去你大爺的!婊子都當了,還立什麽貞節牌坊?”


    池雨忍不住指著對方破口大罵起來,“你個垃圾!好意思搞偷襲,就不準我吐口水了?不就是想殺你娘嗎?來啊!”


    說話的同時,一手探進了儲物袋。


    噴子這個時候不用,更待何時?


    然而段命早就把她的小動作看在了眼中,右手寒光一閃,噴子還沒來得及取出,儲物袋已經被他手中的軟劍挑飛。


    段命伸出手指在軟劍劍身上輕輕一彈,滿臉嘲諷道:“在我麵前,這些小手段就沒必要使了!今日你的小命,我收了!”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那麽輕易就讓你死的!烈拳——天轟!”


    修為的絕對碾壓之下,池雨全然沒有還手之力。


    僅僅一拳下來,池雨便趴在地上,不停嘔著鮮血。


    段命緩步上前,彎腰用手勾起池雨的下巴,獰笑著說:“前日擊敗沐清,不是很威風嗎?怎麽?這麽快就不行……”


    “tui~”


    池雨不待他把屁放完,張嘴又是一泡帶著血沫的口水吐了過去。


    馬幣!


    打不過就惡心老子是吧?


    段命再次被激怒,正欲痛下殺手時,隻見池雨一個翻滾,抱起了掉落在地的天機劍匣。


    “咳咳咳~”


    鮮血噴灑在劍匣之上,恍惚間,池雨好像聽到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血!給我……血~”


    血?


    池雨垂眸看向手中的劍匣,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抱著的仿若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正眼巴巴等著哺乳。


    “要血是吧?行!為娘給你!”


    池雨一聲嘶吼,取下頭上發簪,狠狠紮入自己手心。


    這一下直接紮穿了手掌,疼得池雨眼淚直流,但她卻顧不得疼痛,咬著牙將發簪拔出,鮮血直流的手掌,印在了劍匣之上。


    “瘋了?”


    池雨的這一行為,讓段命大為不解。


    他並未急著動手,而是冷眼看著對方,想要知道這女人又準備玩什麽花樣。


    隨著鮮血的不斷滲入,原本暗淡的劍匣陡然紅光大作,隨著一陣顫動,那劍匣竟自動打開,一股血色的光芒衝天而起。


    現場觀眾則是一臉懵逼,他們壓根不清楚裏麵發生了什麽。


    方才段命祭出那張旗幟時,擂台便被一團黑霧包圍,現在又是一道紅光衝破天際,讓他們更加納悶:


    “發生了什麽?”


    “不清楚,好像打得挺激烈的!”


    “馬幣,精彩的不給看是吧?當老子沒充會員碼?”


    *


    “吾名——妖劍.戮星,聽從主人召喚!”


    腦子裏忽然傳來一道魔音,池雨隻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右手緩緩伸入劍匣之內。


    冰涼劍柄入手的那一刻,一股磅礴的力量,充斥著全身。


    血色長劍出鞘,風起雲湧,天地為之一暗。


    “不好!”


    端坐於看台之上的柳無極察覺到異樣,正欲上前阻止,卻不想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雷霸道一把拉住。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七長老,別忘了大比規則。擂台之上,發生什麽,可與我們無關!”


    雷霸道下意識地認為,擂台上所有動靜,都是段命搞出來的。


    再聯想到昨日自己莫名其妙嘎了一個親傳,今日也正好讓柳無極嚐嚐這種滋味!


    “給我滾開!”


    柳無極何等人物?豈會受製於他?


    一聲暴喝,掙開雷霸道,想要阻止池雨的動作。


    然而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破!”


    一道血色的劍光閃過,天地又恢複了原狀。


    再看台上,池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手中那把劍也消失不見。


    而作為對手的段命,披頭散發跌坐於地,他瞳孔渙散,死死握著手中那麵斷成兩截的旗幟,嘴裏不停念叨著什麽。


    胸口不斷往外溢著鮮血。


    這是什麽情況?


    台下一陣嘩然:


    “不是吧?同歸於盡了?”


    “別亂說!段命師兄不是好好坐那兒的嗎?”


    “可他怎麽跟個智障兒似的?”


    就在眾人議論之際,忽然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遠處的宗門祠堂應聲倒塌,揚起一大片灰塵。


    宗主月無痕的臉色在這一刻,如同吃了大便一般難看到了極點。


    或許別人沒看清,但他卻再清楚不過。


    池雨那一劍,不僅帶走了他本就為數不多的白發,更是將屹立多年的宗門祠堂徹底摧毀。


    月無痕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咬牙看向了柳無極:“小師弟,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這……”柳無極也沒料到,池雨這丫頭一劍就毀了宗門祠堂,一時不知該如何替她辯解。


    隻得低聲下氣道:“掌門師兄,她應該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能劈宗門祠堂?”


    月無痕腦門青筋直跳,要知道,祠堂內供奉的,都是雲溪宗的各位先烈。


    人家為了雲溪宗,拋頭顱灑熱血。


    她這一劍下去,什麽都沒了!直接挫骨揚灰。


    自己要是不處罰,如何向宗門各位先烈交代?


    “小師弟,我關她一個月禁閉,你沒有意見吧?”


    看似商量,實則是通知。


    “掌門師兄,她現在的狀況,恐怕是……”


    柳無極話音未落,池雨偏偏在這個時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柳無極頓時滿頭黑線——你說你好好躺著不行嗎?起來做什麽?逞能也要挑個時候啊!


    想要為其開脫的話語,瞬間噎住。


    “你看,她不是沒事麽?”


    月無痕衣袖一揮,當即下令,“來人,天池峰池雨,毀掉宗門祠堂!本是罪不可赦,念在她並非故意為之,罰其禁閉一個月!”


    不是?


    怎麽就關我禁閉了?


    感覺身體被掏空,大腦還處於宕機狀態的池雨,隻隱約記得剛才那一劍,好像是砍偏了些……


    這時,兩名執法堂的弟子已經走上了擂台,不由分說,將其架起,帶向了後山禁地。


    裁判老頭隨後上台宣布結果:“本場比試,天劍峰——段命,勝!”


    然而段命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依舊還是那副癡呆模樣。


    不對勁!


    雷霸道一個閃身來到擂台之上,抓起段命來到角落處。


    這不檢查還好,一檢查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仙根已斷,丹田盡毀,神魂受創,意識海內一片混沌。


    此刻的段命,就是個廢人!


    雷霸道陰沉著臉,接連幾道法訣打入,耗費了大半靈力,段命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神采。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雷霸道急忙追問。


    “嘿…嘿嘿…”段命跟個智障兒似的咧嘴傻笑,一股烏黑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隨後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雷霸道心中駭然,這一刻終於意識到,那個池雨貌似有些古怪!


    他怨毒地看了柳無極一眼,一把抓起段命,飛速離開了現場。


    ……


    “喂,老頭,你憑什麽……”


    小師妹被關禁閉,作為師姐的白雪自然是不服氣,不顧幾位師兄的阻攔,上前便要與之理論。


    得虧柳無極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這才沒讓她落得同樣的待遇。


    柳無極低聲訓道:“不要亂講話!”


    嘴巴被捂住,白雪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看台之上的月無痕,顯然是不服。


    夜深人靜。


    整個雲溪宗悄然一片。


    一道人影偷偷翻過圍牆,鬼鬼祟祟地來到宗主月無痕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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