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yle>.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style>到底是天真無邪、寬厚仁慈,還是城府深沉、智謀出眾?


    長孫無忌蹙起眉毛,心裏泛起一絲寒意,著實摸不準麵前這位麵容青澀稚嫩的晉王殿下的底細……


    繼而,卻又心中哂笑。


    自己當真是枉活一世,這麽多年來披荊斬棘曆經波折走到今時今日之地步,什麽樣的妖孽沒見過?即便眼前的晉王天生聰慧性情陰險,更懂得將自己真實性情隱藏在寬厚仁慈的麵具之後,那又如何?


    說到底,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隻要自己能夠輔佐他問鼎皇位成為大唐之主,以自己為首的關隴集團必將攫取到數之不盡的利益,再一次成為大唐最為強大的利益集團,即便是皇帝也要仰仗鼻息!


    長孫無忌圓臉浮起慈祥的笑容,微微頷首道:“殿下感念親情,實在是赤子之心,老臣極為寬慰。隻是房俊與長樂之事無論真假都已經使得皇室名譽受損,殿下身為皇子,怎能坐視不管?家與國,還是要分得清誰先誰後,孰輕孰重才行。況且老臣又非是讓你去陛下麵前諫言將房俊驅逐出京,而是讓你去為房俊說情,豈不是正好附和殿下仁愛之性情?”


    晉王李治嘴角抽搐一下,心裏瘋狂吐槽:你騙鬼呢?!


    若是按照現在的情形發展,房俊並不一定會被父皇貶斥出京,雖然的確損害了皇室的名聲,可是到底不過是傳言,難道還能比得上房陵姑姑與侄女婿私通來得更厲害?房俊本身功勞無數,又有房玄齡的情麵在,父皇再是惱火也要權衡利弊,以免傷了功臣之心。


    可是長孫無忌剛剛教他的那番話一旦當著父皇說出來……


    那又與讒言鼓動父皇貶斥房俊有何分別?


    真當本王是個傻子啊!


    不過正如房俊姐夫所言裝聰明難、裝糊塗更難,既然你想要將本王當成傻子,那自然是隨你喜歡就是……


    *****


    這場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好幾天才終於放晴,待到烏雲散去陽光普照,頓時滿城青翠。


    街道邊的樹木被雨水洗滌得幹幹淨淨,便是青石板鋪就的街道都衝刷得一塵不染,空氣中充斥著濕潤清新的味道,令人心神舒暢。


    春明景和。


    前來房家赴宴賀喜的外地賓客大多逗留了一日才散去,自然也有範陽盧氏的幾位婦人留在府中住了下來,這些皆是盧氏的姊妹親眷,未出閣之時便玩在一起,現在各個嫁作人婦天南海北,好不容易方才借此機會聚上一聚。再等上幾年歲數漸長身體漸衰,怕是再不能這般長途跋涉,這一輩子大抵也再無相會之日,故此甚是珍惜,因著下雨整日裏窩在後宅迴憶少時時光,既是溫馨又有些傷感。


    等到今日天氣放晴,盧氏便帶著這些親眷出了家門,乘車遊覽長安名勝,一盡地主之誼。


    老家來的族兄們自然有房遺直招待,不需房俊費心。


    那晚房俊與房玄齡商議之後,認為這一次多半是要被李二陛下遷怒貶黜京城,雖然有些冤枉,可是天家之事哪裏有說理的地方?怪隻怪世家門閥這一次的反擊實在是太過淩厲,甚至不惜將長樂公主都給搭了進來……即便再是不爽,也隻得捏著鼻子認栽,以後登閣拜相的機會算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宰輔之路非但需要卓越的能力,更需要清白的履曆,若是房俊被貶斥出京,再想入閣難免留下瑕疵,除非太子李承乾即位之後力排眾議欽點房俊入閣。


    然而房俊既然能夠被貶斥出京,明顯是因為李二陛下又生了易儲之心,李承乾的太子之位能夠堅持到哪一天,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種毫無還手之力的態勢,令房俊極其鬱悶。


    尤其是李二陛下對於太子之位遊移不定反複無常的態度,更令房俊感到無語。


    好歹也是一代明君,平日裏殺伐果斷的王霸之氣都跑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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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當真看不上太子李承乾,想要易儲也應當快刀斬亂麻,否則舉棋不定隻能使得朝局動蕩,文武大臣不知何去何從,自然便生起從中謀利之心思,一場場的陰謀詭計明爭暗鬥,於國何益?


    連續等了幾天,卻遲遲不見李二陛下申飭之旨意下達,令房家父子甚為詫異……


    書房內,父子對坐。


    “難道陛下看出了此舉乃是某些人的險惡用心,故而不打算處置孩兒?”房俊好奇問道。


    “真真是無知,你當陛下是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與舍身入佛寺的梁武帝那等昏聵至極的君主?陛下英明神武,區區手段,自然是明察秋毫燭照萬裏。處不處置你,並不在於陛下信不信那些傳言,而是在於陛下是否當真下定了易儲之決心。”


    房玄齡沒好氣說道。


    當今陛下絕對是曆史上有數的明君,即便是那些希翼於攪亂朝局動搖儲君之位的人,也不可能想要憑借散播謠言這等不入流的手段達到目的。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給李二陛下一個借口。


    若是李二陛下繼續信任太子,自然一切風平浪靜,這等市井流言根本不予理會。


    若是當真動了易儲之心,自然會借機貶斥房俊,以此向天下人傳達易儲之信號……


    房俊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他隻是有些不可思議。


    曆史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李二陛下始終存著易儲之心,在他眼中無論是魏王李泰亦或是晉王李治,哪一個繼承了皇位都要遠遠勝過太子李承乾,他對自己的嫡長子那是相當的不待見……


    儲位乃是國本,儲君不穩自然國本不固,這絕非明君所願意想見。


    雖說易儲不可能一拍腦袋便即決定,那樣必將引起朝局劇烈動蕩,得不償失,但此時完全可以借由貶斥自己出京而想群臣傳達易儲之信號,等到群臣慢慢接受這個決定,再正式易儲,扶持另一位皇子上位。


    現在李二陛下遲遲未曾做出決定,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穿越的緣故,徹底改變了曆史,使得李二陛下放棄了易儲之心?


    房俊大感頭痛,哪怕是穿越人士,麵對波詭雲翳隨時隨地都會因為一件完全不起眼的小事而發生變動的曆史,也生出完全無法掌控的頹然。


    曆史的確是有慣性的,但是某一個既定的時間節點發生了變動,極有可能牽一發而動全身,將所有的事情都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發生完全預想不到的結局,使得曆史這條大河偏離河道,甚至衝破堤岸,走向截然不同的另一條道路……


    歎了口氣,房俊說道:“既然如此,那孩兒明日便去兵部衙門赴任,否則一旦被禦史言官們揪住拖延赴任的錯處,免不得又是一番奏疏如雪、彈劾似潮。”


    房玄齡瞪著兒子,極其無語。


    明君在位,身為臣子,哪一個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若是哪一個官員做錯事被禦史彈劾,誰不是嚇得魂不附體唯恐陛下降罪?咱家的這個妖孽倒好,官當了沒幾天,卻已經被禦史言官們彈劾得習以為常、波瀾不驚,甚至能夠出言調侃,渾然不放在心上……


    有奸佞之臣的潛質啊。


    房玄齡苦惱的說道:“你往後也應當修身養性才行,以往做錯事還能用少不更事衝動莽撞來搪塞過去,現在已然身為人父,自然應該穩重下來,莫要再給別人那些彈劾你的借口。為官一世,自當嚴守清名、青史留芳才是,若是繼續這般荒唐不羈肆意妄為,豈不是要留下一個奸佞之惡名?若是當真如此,為父百年之後,尚有何顏麵去見吾房家列祖列宗?”


    這個兒子實在是讓房玄齡操碎了心!


    論能力,放眼當朝幾乎無人能出其右,即便是與曆代能臣相比亦不遑多讓,可偏偏恃才傲物不將天下規矩放在眼內,行事恣意,眼中全無綱常倫理,膽大包天全無畏懼!


    待到將來,史書之上是給予一個能臣的評價,還是佞臣之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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