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消息太勁爆,原本執行任務的、修煉的,全部被嗆了一口水。


    他們嚴謹考慮過是不是周行雲玉簡被盜了。


    但,那可是周行雲,長明宗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弟子,他玉簡能被人輕易給摸走的可能性不大。


    他們沒想過一個可能,周行雲玉簡被摸走的可能性確實不大,但直到他有了新的師妹,那麽就不一樣了。


    祝憂擰眉,淡淡:“他需要紙?”


    夏青捂住嘴,思索,“他莫不是瘋了?”


    “……或許是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暗號?”


    畢竟他們可是修士。這句話很不合理。


    他們不太敢輕舉妄動,特意去殿前請示了長老,詢問對方能否下山,問劍宗的二長老甩了甩拂塵,眸色深了深,“那周行雲性格速來穩重,絕不會給你們發這種消息。”


    既然地址明確說了長明宗,那麽必然是有要緊事前來通知。


    並且還很嚴重,不然絕不可能給這些親傳發這種……炸裂的信息。


    “必然是有什麽要緊事,你們誰有時間,便去長明宗探查一番。”


    但凡發的正常一點都不會有人理會。


    能讓周行雲那種修的太上忘情,性格比葉清寒還淡漠的發出這出玉簡,一定是有要事。


    當即沒有什麽要緊任務的親傳們,便火速擱置了手中的修煉,全部一頭霧水乘著仙鶴的來了長明宗。


    眾人來之前,設想過很多場景。


    獨獨沒想到場麵會這麽勁爆。


    隻見雲鵲發型淩亂,腳下是被打落重傷哀鳴的青鸞鳥,而少女眼裏含著淚,被一個人掐住脖子,狠狠錮住。


    青年的看上去表情極為痛苦,眼睛泛著猩紅恨不得殺了她,他一遍遍質問她:“為什麽不愛我?為什麽招惹其他人?我對你不好嗎?我還要我怎麽樣。”


    神色猙獰,尤為瘋狂。


    雲鵲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窒息感讓她幾度暈厥。


    “……”送紙大部隊默默對視一眼,然後齊刷刷低頭,露出的一致的表情。


    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一群人手交疊在身前,空氣彌漫著淡淡尷尬的氣息,沉默幾乎將現場貫穿,隻有雲鵲楚楚可憐的哭泣聲,以及那青年歇斯底裏的質問。


    幹站著似乎不太好,段橫刀隻能硬著頭皮,與其他宗的弟子 們打招唿,幹笑:“咳,好巧啊你也來送紙。”


    “是啊真巧,嗬嗬嗬…”


    一群人幹笑了幾秒,表情全部一收,通用的冷淡表情看上去拒人於千裏之外。


    巧個屁。


    特麽的到底是哪個缺德貨幹的?竟然還不止發給了一個宗門。


    他們已經意識到了,這根本不可能是周行雲的手筆,對方的性格絕沒那麽惡劣。


    “那個人誰?雲鵲的追求者?”祝憂打破了沉默,聲音冷淡,有些許不解。


    就在祝憂困惑之際,趕到長明宗的葉清寒冷冰冰斥了一聲:“放開她!”


    斷水淩空一劍斬出,劍氣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川,幽藍色的劍光涼的刺骨,在場人無一不打了個顫。


    秦淮跟在他後麵,亦是漫不經心轉著手裏的劍,步子散漫微微淡笑,“這裏好熱鬧啊。”五宗幾乎有一半的親傳都到場了。


    沐重曦是和他們同時出現在現場的。


    在周行雲去找葉清寒幾人的時候,他也跟著一起去了,接到宗門所有人被困消息,他急吼吼拉著大師兄,順道帶了葉清寒一起,準備帶他進宗救人。


    他師妹還在宗裏麵。


    “我們得去救我們師妹啊!”他一路上念念有詞,神色緊繃,“她一個人會害怕的。”


    “所以……”葉清寒迷惑:“薛璵是死了嗎?”


    他路上聽到沐重曦一直在提及那個葉翹的存在,倒是沒聽到他說薛璵,故而有此一問。


    沐重曦聲音戛然而止。


    “哦,我忘了。”他表情無辜,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有個三師兄。


    周行雲緊跟著淡聲,“沒事,他不重要。”


    葉清寒:“……”搞不懂你們長明宗。


    *


    話說迴現在。


    葉清寒來到長明宗,看到的便是在山腳下雲鵲一身淺藍色宗服,被一個青年死死掐在手中,幾乎快窒息的場麵,他當即便忍無可忍的拔劍。


    劍光霹靂,卻在下一秒斬了個空。


    那青年修為顯然不弱於葉清寒,摟著雲鵲便躲閃到了其他的位置朝他們嘲諷地笑了笑。


    淼淼捂住嘴巴,噗嗤一聲,“挨這麽近,葉清寒,你沒被綠吧?”


    碧水宗前來的是淼淼,其他幾個師兄師姐都在執行任務,就她一個人無聊,沒想到能看到這麽勁爆的一幕。


    修真界誰人不知,葉清寒的道侶是雲鵲?


    兩人雖然沒有表明關係,但這麽親昵,雲鵲雖然身邊的鶯鶯燕燕多,可從沒對其他人如此過。


    葉清寒不語,固執的認為雲鵲是被那男人劫持了。


    秦淮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們來這裏作甚?”


    “周行雲不是發玉簡了嗎?”祝憂輕輕眨了眨眼,“讓我們送點紙。”


    “……”


    聽到那句‘送點紙’的玉簡,以及發消息的是周行雲後,葉清寒表情微僵。


    一下子便知道是誰幹的了。


    “是那個葉翹故意讓你們來的。”葉清寒眉尖一皺,掃向神色各異,陸續趕來的眾人,語氣不是反問,而是篤定。


    事實上,在見葉翹的第一麵,他其實對這個女修就有些不喜的,他更喜歡善良勇敢的,譬如雲鵲,那個女修給人的感覺,便是骨子裏帶著幾分輕浮和不靠譜。


    “葉清寒。”


    “你們之間的事情。”周行雲懷中抱劍,正閑閑站著,聞言略微一偏頭,聲音有些冷,“提我師妹作甚?”


    “對啊。”


    “我的師妹是個很努力的修士…”沐重曦想到那句帶紙了嗎,支吾片刻,隨後擲地有聲,“她絕不會讓人送紙!”


    葉清寒:“她這麽做也不是頭一次了。性格亦正亦邪,你們沒有半點了解便胡亂收弟子,不覺得她很可疑嗎?”


    全程都像是故意在引他們過來一般。


    這就是赤裸裸的詆毀了啊!沐重曦頓時也急眼了:“那雲鵲和其他人拉拉扯扯你怎麽不說?”


    下一瞬,葉清寒毫無征兆拔劍,四周溫度低到所有人下意識摸了摸胳膊,意識到,葉清寒是生氣了。


    他不接受沐重曦這樣無憑無據詆毀雲鵲。


    斷水劍爭鳴,寒光四射!


    淼淼唿了口氣,呢喃:“……好冷啊。”


    不止她冷,其他人也在哈著氣,水靈劍當中斷水為首那股寒氣是透骨的,加之天生劍骨在劍道上獨一無二的天賦和掌控能力,那股劍的寒氣冒出來,他們根本抵禦不住寒意。


    沐重曦也能感覺到那股逼仄的劍壓。


    天生劍骨的劍氣,將其他劍修靈劍皆被壓的出鞘。


    現場,唯獨沐重曦麵色如常,腰間的靈劍安安穩穩待在鞘中,一動不動。


    “我說錯了嗎?”他抿著唇角,帶著幾分少年的執拗與不服,“你護著你的道侶,我自然也要護著我師妹。”


    沐重曦不是傻,他能看出來雲鵲與葉清寒的關係。


    他喜歡的不一定是雲鵲。隻是她代表了他十幾歲時的一段極為美好的迴憶,說到底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愛慕對象可以換,但師妹就隻有一個啊!


    就在所有人被凍的哈氣,依舊堅強選擇吃瓜時。


    沐重曦也拔劍了。


    朝夕劍覆了一層熾熱的火焰通體被紅色劍氣纏繞,頃刻間四周冰冷的溫度被拔高。


    當誰沒有劍了。


    很好,溫度又上來了。


    這一冷一熱的。


    隻覺得冰火兩重天。


    眾親傳不免沉默了幾秒。


    “……”不是,你倆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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