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正因如此,祂們對於鍾離的意見才會那麽大,祂不同的側麵,針對鍾離的原因有很多。


    而這正是其中最合理的原因之一。


    祂們因為輕視,而下意識忽略了鍾離有關於契約的權柄,雖然這一份契約的效力,對於祂們,對於未來會誕生的萬物之母而言,可以算得上是微不足道。


    可偏偏就是,這隨時會斷裂的蜘蛛絲,發揮了出乎預料的效果。


    牢牢束縛住了源琢月,將她給拽了迴來。


    但就是這一份或許連鍾離本人,都並未寄托太多希望的契約,在最後的關頭,卻擾亂了,祂們早就已經規劃好的進程。


    讓本該誕生太素,一個全新的萬物之母,沒有按照已經編撰好的命運。


    現身於世。


    而鍾離所提供的那麽一點,細微的因素的影響,在最後卻掀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以說是將祂們早已布好的棋盤,給徹底的掀翻,讓從此之後命運的軌跡出現變動,走向了他們也未知的一個結局。


    在最開始的時候,祂們也並未將這樣的變化與影響,太過放在心上。


    認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新生的神明,逐漸收迴了自己的力量,將自己的權柄逐漸完善。


    終有一天,祂們會等來,太素的降臨。


    而時間一天天過去了,源琢月的權柄與力量,已經被收迴了不少。也已經突破了那個臨界點,卻依舊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直到此時,祂們之中,才有一些側麵,意識到了,還未成長成他們期待的模樣的源琢月,已經徹底的脫離了祂們的掌控。


    在鍾離的影響下,本該誕生的太素,新生的萬物之母,並沒有如期而至。


    或許鍾離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不曾想到,他的挽留,會造成這樣的連鎖反應吧。


    忽而熟悉的氣息靠近,帶著些許的酒氣,源琢月沒有迴頭,隻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給包裹住了。


    源琢月笑道:“你怎麽來了。”


    鍾離溫聲迴道:“你說出來透透氣,我見你許久未歸,所以也跟出來看看,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


    而後他的目光轉向了吟遊詩人:“這位是你新結識的朋友嗎?”


    源琢月頷首笑道:“……隨意聊了幾句,還算是投緣。”


    而吟遊詩人在他們身上來迴掃視了一遍之後,也笑吟吟的接道:“我和這位女士,那可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啊!”


    隨即他又做出了自我介紹:“我是溫迪,是一位吟遊詩人,恰巧從這裏路過。我們在此相遇,也算是緣分吧!不如交個朋友?”


    而鍾離聞言,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沉吟片刻之後,才道:“我曾聽過你的名字,先前那些商旅所言,蒙德城內有一位頗負盛名的吟遊詩人,算是一個絕不能輕易錯過的景點。”


    “他所講述的故事,十分受人們的歡迎。”鍾離那是一派溫潤和煦的神色:“想必那位吟遊詩人,就是閣下吧?在此能與閣下相逢,也算是一件幸事。”


    “哪裏哪裏,應該是我的幸運才是。”溫迪也是一臉笑容的道:“不久之前我曾去了璃月一趟,聽聞往生堂有一位客卿先生,博學多識,通曉古今,頗受人尊敬。隻可惜我去的不湊巧,無緣見麵。”


    “不過……我看尊駕,倒是有些像璃月人口中的那位往生堂的客卿,鍾離先生。”吟遊詩人也如此迴道:“能在蒙德的土地上,遇見來自璃月的名人,是我的幸運才是。”


    源琢月倒是沒有插話,默默地的做一個安靜的旁觀者。


    但卻有另外的聲音,突兀的插入到了其中,那是來自於璃月,順路將源琢月與鍾離一同載過來的商人。


    商人看到了溫迪的身影,看上去分外的欣喜:“啊,是溫迪先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商人說道:“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我上一次來蒙德,並沒有聽完你講述的故事,就因為行程原因不得不離開……你說如果下次見麵,會為我講完這個故事。”


    “我記得你。”溫迪笑著迴道:“不過……直接叫我溫迪就好了,先生什麽的就不必了,在我的名字後麵加上了先生兩個字,總感覺有些奇怪。”


    因為有這樣的緣分,吟遊詩人借就幹脆用了晨曦酒莊的場地,為這位來自於璃月的商人,將他未聽完的故事給續上了。


    吟遊詩人理所應當收獲了,掌聲與讚譽,並且還有作為報酬的美酒。


    商人將美酒交於吟遊詩人的手中的時候,還在說道:“這是在酒莊正在出售的酒類之中,鍾離先生品鑒過後,評價最好的一款。”


    而吟遊詩人在接過了酒瓶,在端詳了片刻之後,又看向了安安靜靜與那金眸女子待在一處的客卿先生:“既然是鍾離先生評價頗高的酒,那我可要嚐嚐,究竟是什麽滋味。”


    而女仆看著此時仍在酒莊之中的客人,有些犯了難,現在天色已深,這些人必然是需要一個留宿歇腳的地方。


    她們在統計了客人的數目之後,就有些犯了難。


    最近來酒莊客人實在不算少,即便是她們想辦法加緊周轉,如今客房的數目,仍有些捉襟見肘。


    先前已經到來的客人,如今還並未離去,最早走的那波人,也要等到明晨才能離開。


    這就導致了客房少了,而且還少了不止一間。


    來自璃月的商人對此倒是無所謂,凡事講究先來後到,他們來本就比別人晚,也不可能將那些食宿都安頓好的先來者,給趕出來給他們騰位置。


    幾人湊在一起商議了一番,最先就票出去了一個人,他們一致同意,讓源琢月這隊伍中的女性,單獨住在一間。


    並且已經將鑰匙交到了她的手中。


    源琢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鑰匙,而後走到了鍾離的身邊:“不必那麽麻煩,我與他一間。”


    而後又將手中的鑰匙向吟遊詩人拋去。


    溫迪準確無誤的將鑰匙接在了手中:“我本來還打算和老……咳,鍾離先生住一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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