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鍾離信口開河,而是的確有這樣子的先例在前。


    烏波洛斯利用【重啟】的方式,來抵消來自於萬物之母的影響,她說是沉眠,可絕大多數情況下,是又重新的經曆了一次死亡。


    烏波洛斯的【重啟】,太過頻繁,而【重啟】對她而言,也並非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縱使她早早就留下了,許多防範自己的小手段。


    卻仍有因為受到了,來自於萬物之母的影響,而不順利的時候。


    有的時候隻不過是,記憶並沒有順利的恢複,擁有著源琢月記憶為基礎的烏波洛斯,懵頭懵腦的看著一堆,稱自己孩子的非人類。


    而有的時候情況要更為嚴峻一些,是在沉眠之後,來自於萬物之母的影響,並未消除。讓烏波洛斯的行事作風,會完全脫離源琢月這個來自於她記憶之中的基礎,呈現出了完全相反的模樣。


    其中有一次的過程極其慘烈,剛剛蘇醒的烏波洛斯記憶全無,而萬物之母所留下的影響,也並未徹底的清除。


    意識尚且不算清醒的烏波洛斯,本能的想要取迴自己遺失的力量,所以便想要破壞那些承載著自己力量的載體。


    在那一次的複蘇之中,烏波洛斯幾乎要殺死,當時她所有已經誕生,並承載了力量與權柄的孩子們。


    而那些小崽子,對此的態度,是嗷嗷直哭,喊著母親要殺我,卻完全不反抗的,站在那裏讓烏波洛斯動手。


    所幸剛剛複蘇的烏波洛斯的力量,並非全盛時期,並沒有達到星神那樣子的層次。


    雖然她已經在不過瞬息之間,將所有擁有自己的力量的載體,從宇宙中的各處,拉到了自己的麵前,並且十分幹脆利落的動手。


    也索幸在複蘇之際,是烏波洛斯最為虛弱的時候,對付承載了相關權柄的載體,也並不能做到一擊必殺。


    才讓烏波洛斯留下的後手,發揮了應有的作用,讓她再一次的陷入到了沉眠之中。最終才徹底壓製了,來自於萬物之母的影響。


    而那些被烏波洛斯重傷的小崽子們,見到烏波洛斯再一次蘇醒之後,依舊是屁顛屁顛的湊了上去。


    輪流抱著烏波洛斯哭訴,訴說自己心中的委屈,以及對母親的關切。


    而對於自己的傷勢,那是拿來博得,母親關愛的最有力的武器。


    那是完全就沒有,把自己差點被自己的母親幹掉了的這一件事,給放在心上。


    而且有著烏波洛斯,一次又一次的【重啟】,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了記憶,這些個先例在前。


    甚至於有些情況下,烏波洛斯也並不能順利的取迴,沉眠之前的記憶。更甚於還有這,因為萬物之母的影響,而在蘇醒之後,性情大變的情況。


    特別是在這群小崽子,認人不是靠麵貌,而是依靠氣息的情況下。她與烏波洛斯的氣息,完全一致,他們就更不可能覺得她,並非是他們的母親了。


    而鍾離的氣息,也與烏波洛斯與她一致,這也就是在見到她之前,為什麽老是有小崽子,對著鍾離叫媽的原因。


    在過去,因為她心智尚且懵懂,鍾離為了避免一些變量給她帶來影響,所以會刻意讓她避開那些小崽子們。


    而會是讓自己擋在源琢月的前麵,所以時常有那種,分不清誰才是自己的媽的事件發生。


    而現在源琢月的心智也已經完全恢複,也自然也不需要鍾離來從中周旋,而是看她選擇來如何處理,這段突然就落在自己身上的母子關係。


    源琢月也能猜到,如果是她對著烏波洛斯的孩子們說,她並非是他們的母親。


    所麵臨的大概是,一群小崽子,對著她嗷嗷直哭,喊母親不要我了。


    烏波洛斯的預防針打的很好,將她推脫這一份責任的機會,退避的道路都給堵的嚴嚴實實的了。


    雖然源琢月並不會逃避這一份責任,因為無論是九州與赤縣,還是這一群小崽子們,都已經是烏波洛斯所留下,證明她存在過的痕跡。


    但這個話題再聊下去,容易讓鍾離想到他那些,被悄無聲息就被取而代之的親友,源琢月還是選擇,就此止住了話題。


    源琢月向他詢問道:“你先前將這片天地探查了一番,又目睹了新舊規則是如何更替,那你可有什麽收獲?”


    鍾離沉吟片刻:“相較於提瓦特而言,這個星球要損毀的更加嚴重,若非這個世界的創世者,以自己的力量去維係,這個世界應該早就化為了烏有,不複存在。”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像是在敘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而源琢月做出了總結:“和這個世界相比,提瓦特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嗎?”


    鍾離搖頭否認道:“與之相比,我所生活的提瓦特,遠不如這個世界,如此危急。”


    那不就是,還是到處都是問題嗎?


    源琢月坐直了身子,難得的有了些探究的欲望:“那你以前發現了,那些問題的時候,是怎麽處理的?”


    “用【真理】與【謬誤】去填補。”鍾離解答道:“最初的時候,我在提瓦特四處遊曆的時候,發現了不少規則或是概念之類的漏洞與缺失。當時的我還不能理解那是什麽,隻是直覺,那些漏洞與缺失不應該存在。”


    “而那個時候,我也不太會使用自己的力量,便使用祂們所給予的臨別贈禮,將那些空缺之處,解析出來,並擬態出相應的規則或是概念,將那些間隙填補。”鍾離又飲了一口茶,神色淡淡的道:“若無【真理】與【謬誤】的存在,在力量已經枯竭的情況下,又經曆的六千載的歲月,提瓦特如今的情況,應當與這個世界不相上下。”


    源琢月聞言,隻覺得人幹的事,祂們真的那是半點都不幹,這是逮著一個人就可勁的薅啊!


    她評價道:“這不就跟個半道跑路的開發商似的,留下了一棟爛尾樓,既漏風又漏水,還要業主自己去修繕,才能改善自己的居住環境。”


    鍾離聞言笑道:“這個說法,倒很是貼切。”


    源琢月又問道:“那些漏洞與缺失,隻是在最初的時候有嗎?”


    談起這個,鍾離也覺得有些心累:“隨著時間的流逝,舊的漏洞與缺失被填補,又會出現新的問題。”


    在早些時候,魔神戰爭並未順應曆史開啟,而【重生者】也沒有紮堆出現的時候,若是他發覺了什麽缺失與漏洞,就可以放下手中並不算急切的事物,直接抽個空過去填補。


    但後來,他不僅要鎮壓那些,不斷為他帶來麻煩的【重生者】,還要去修補那些出現了問題的規則或是概念。


    哈艮圖斯委婉的評價過他當時的狀態。


    雖然他一定不會那麽做,但有一種他想將,出現在眼前的麻煩,全部都清理掉的感覺。


    令人心生畏懼。


    不少蠢蠢欲動的【重生者】,都安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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