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手上,澆水的動作半分沒有停歇:“以你現在的身份能力,麵對的又非西門吹雪葉孤城之流,你要是輸了,那就太不應該了。”


    錦衣公子笑著接道:“多謝你的抬愛,在你心裏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竟然能和兩位頂尖的劍客相提並論。”


    紅衣女子卻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我記得葉英的眼睛不是看不見嗎?而且他的頭發也是白的,為什麽你的眼睛看得見,而且頭發也是黑的?”


    錦衣公子聞言,用手撩起了一縷散落在肩上的青絲,而後笑的高深莫測:“怎麽說呢……因為我出的也能算是一個if線中的葉英吧。”


    紅衣女子思索片刻:“沈劍心裏的葉英?那也不應該啊?雖然那個裏麵的大莊主看的見,但他的頭發也是白的,而且還不會武功。我聽過你的戰績,能和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劍客,都能打的五五開,你怎麽都不可能不會武功。”


    說到此處她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開了一個小玩笑:“總不可能,你也是玩,‘真英雄以臉殺人’那一套吧?”


    錦衣公子也的確被她的這番言論,給逗笑了,卻依舊賣著關子:“你再猜猜。”


    而紅衣女子此時終於停下了手中澆水的動作,抬眸與這位錦衣公子如星子般瀲灩的眼眸相對,而後突兀的冒出來了一句:“我是你大哥葉英啊!”


    後遂問道:“是這個嗎?”


    此話一出,錦衣公子直接抬手扶額,臉上掛上了一張痛苦麵具:“謝謝你,那一句話,讓我直接迴想起了那些奇怪的東西。”


    紅衣女子也是滿臉的困惑:“我知道的葉英就這麽多了,你自己也說了是其他世界線的葉英,這總不能是你自己搞得同人私設吧?”


    “當然不是啊!就是西山居自己出的遊戲啊!雖然這個遊戲最後也涼了。”說道此處,錦衣公子也不再故作神秘,直截了當的將話講明:“就是一個換裝遊戲,裏麵的葉英是其中一個世界的命運之子,主控要做的事,就是保護這些命運之子。”


    紅衣女子表情有些微妙:“這些命運之子,都是男的嗎?”


    錦衣公子頷首:“是。”


    紅衣女子的表情,逐漸變得奇怪起來:“這是一款換裝,加戀愛養成的遊戲嗎?”


    錦衣公子依舊點頭:“不錯。”


    紅衣女子沉默許久,才又再次開口:“恕我冒昧,我就是想知道……既然那是個換裝戀愛的遊戲,那你玩過嗎?”


    錦衣公子被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卻依然爽快的迴答了對方的問題:“那當然是玩過了,我之所以在漫展上出這個遊戲裏的葉英,就是為了悼念我那早逝的白月光啊。”


    紅衣女子默默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我現在隻有最後一個問題了……你穿越前,是女生嗎?”


    錦衣公子仍然是點頭:“是啊。”


    這迴扶額的,換成了紅衣女子,她的表情一言難盡:“那你那個風流公子的名號是怎麽來的?你沾花惹草遊戲風塵的名聲,已經趕得上葉凡了。”


    “啊?我怎麽不知道我有這麽一個名聲?”錦衣公子這下也一臉懵:“我一直都是按照,一個沉默少言、清冷純粹,行事不囿禮法,處事自如的劍客,這樣的一個人設來扮演的啊?就算有ooc的地方,也應該不會崩到這個分上啊?而且我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話比較多以外,其他的時候可都謹記著這個沉默寡言的人設呢!”


    錦衣公子滿臉困惑不解,在思量了半晌之後,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那肯定是因為楚留香陸小鳳,這兩個紅顏知己多如牛毛的家夥,我和他們走的太近了,才連累到了我,得到了這樣的名聲!”


    人家花滿樓,還不是和陸小鳳,楚留香玩的好,那人家怎麽不像你,有這樣的名聲。


    紅衣女子倒沒有直接反駁,而是放下手中的水桶以及瓢,款款來到了錦衣公子的身邊。


    緊接著她沒有找到任何阻攔,就踏進了較為親密的社交範圍,最終順利的將自己的手,輕輕的搭在了對方的小臂上。


    見錦衣公子對此沒有反應,又將自己的身子倚了過去,微微倚靠在了對方的臂膀上。


    而對方此時低頭看她,還在傻不愣登的問:“怎麽?有什麽事嗎?”


    “……問題出在你自己的身上。”紅衣女子無語凝噎,抬手拍了拍錦衣公子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我覺得,你應該要多反思一下自己,少責怪別人。”


    錦衣公子更是不解:“你剛剛是發現了,我是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嗎?”


    紅衣女子剛想解釋一番,就聽見樓梯上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不急不緩,悠閑地像是在欣賞沿途風景一般,她在仔細聽了片刻。


    卻發現那似乎,不隻是一道腳步聲,而是兩道頻率相近的腳步聲一同響起,仿佛不分彼此。


    這個小樓的門扉,常年都是打開的,曾經的主人花滿樓,在無論麵對任何人來訪的時候,都抱有一種歡迎的態度。


    而之後作為治療眼疾的報酬,這棟小樓名義上易了主人,但實際上花滿樓一直是這棟小樓的主人,隻是平日裏多了一個幫人種花的任務。


    這棟小樓現在的主人,也不過將這裏當做一個花房而已,也與花滿樓不同,並不會居住在這裏。


    平時也處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隻有在小樓中種下的新品種的花,即將要開放的時候。


    哪怕是在三更半夜,她也會十分準時的出現在,那株要開的花前。靜待花開,無論開花的長短如何,她都會看完全程。


    而小樓之中,除了花以外的事物,她從來都是不管不問,也包括小樓常年大開的大門。


    花滿樓與那位神秘不已的國師,在的時候還好,也算是有人保護那些花花草草。


    因為難保這個世界上,沒有手賤,想要辣手摧花的人。


    但這小樓的主人不在的時候,她隻不過是依附在一朵鳳凰花上的孤魂野鬼,勉強隻有一具能夠供她日常活動的肉身,要是真起了什麽衝突,被人邦邦兩拳,就夠她受得了。


    但她瞥見了自己身旁的錦衣公子,這一次還是沒有如往常一樣,直接就躲起來,而是高聲喊道:“國師與花七公子,此時都不在樓中,還望客人改日來訪。”


    雖然花滿樓的小樓,是一年四季都大門敞開,但真真正正是來此尋求庇護的人少之又少,大多都如上官飛燕之流,是帶著陰謀詭計來的。


    特別是這棟小樓名義上的主人,在去過皇宮一趟,就授封國師之後,那各懷心思的人就更加的絡繹不絕。


    紅衣女子是真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


    而那登上樓梯的腳步聲,並未停止,還在一直逼近,直到兩道高低錯落,容姿非凡,氣質清絕出塵不入俗流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那兩張麵容相似,極為俊美,驚豔絕倫。


    而這兩張讓人驚歎的麵孔,還生有一雙在眼尾眉梢的殷紅映襯下,更為璀璨奪目的矍鑠金眸。


    這樣的麵貌,這樣的金眸,紅衣女子隻在國師身上看見過,雖然國師那淺金色的眼眸,與眼前兩人相比還要遜色幾分。


    但相較於這個世界的普通人而言,那已經是相當引人注意的異象,再加之那一頭如月光一般的華發。


    也不奇怪,總是會有傳言,國師是來自天上,降臨於世的神隻。


    紅衣女子此時,並非是最開始那樣戒備的態度,聲音也軟和了下來:“我曾聽國師提及過,她有不少的兄弟姐妹……不知你們二位可是她的親眷?”


    如此相似的麵貌,如此斐然的氣質,那應當是一家人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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