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病房之內,穿著一身白大褂的藍發青年,突然打了個噴嚏。


    而躺在病床上,那黑發藍眸的年輕人,立即就不樂意了,高聲喊叫了起來:“你打噴嚏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對著人啊?就算對著人,也麻煩你把口鼻捂起來,好嗎?”


    那個年輕人容貌俊秀,但唯一美中不足,破壞了這股美感的就是,他的一側臉頰上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疤,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寫的字母j。


    “抱歉。”藍發青年毫無歉意的說道:“要不我再打一個噴嚏,讓你看看我的動作標準不標準?”


    黑發藍眸的年輕人毫不客氣的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而後抬手捂著自己,剛才因為大聲說話,而有些隱隱作痛的肋骨。


    又在床上安詳的躺平,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的藥到底行不行啊?我喝了這麽久了,怎麽感覺一點效果都沒有?”


    身著白大褂的藍發青年兩手一攤,十分無奈的說道:“你讓你媽少給你灌點湯,說不定現在你已經好了呢。”


    黑發藍眸的年輕人聽完這句話,臉上浮現出了無奈又無語的表情:“雖然我媽她做的東西是難吃了點……但也不至於,到了你說的這個程度吧。”


    藍發青年聞言勾起了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你真是小瞧了,你媽的殺傷力了。”


    黑發藍眸的年輕人更是無奈了,他不由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我媽不過是剛見麵的時候,也給你灌了一碗湯,你至於小肚雞腸的記到現在嗎?”


    藍發青年聞言也不忿的道:“我在九頭蛇的時候,不知道躲過了多少次毒殺,和你們見麵的第一天,就差點被你媽熬的一碗雞湯給幹倒了。你說說看,你至不至於記到現在?”


    黑發藍眸的年輕人聞言也理直氣壯了起來:“一開始我就和你講了,讓你不要喝!是你自己不信那個邪,非要嚐嚐鹹淡,這怪得了誰?”


    藍發青年剛剛張嘴想要反駁什麽,卻突然噤聲止住了自己的話,而躺在床上的黑發藍眸的年輕人也立刻安靜了下來,還乖乖的將自己身上的被子蓋好,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緊接著就有一位身著黑色衣裙,身姿曼妙的黑發女郎走了進來,那雙鋼藍色的眼睛微微彎起,像是帶著一抹笑意。


    而唯一有些不和諧的就是,這位黑發女郎的手中,提著一個和她現在的穿著打扮,完全不搭的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用紅色塑料袋套著的高壓鍋,而在那個袋子的側麵位置,還能看見調羹碗筷之類的東西。


    這位黑發女郎笑的十分溫柔,先是將紅色塑料袋裏的碗筷調羹拿了出來,然後打開了高壓鍋,將裏麵的排骨湯舀了滿滿一大碗,放在了病床旁的床頭櫃上。


    然後將躺在床上的兒子,動作輕柔的扶了起來:“你嚐嚐,這迴我可是去了華人社區,特意借了一個鍋,味道應該要比上一次要好喝多了。”


    藍發青年對著那個躺在病床上的黑發藍眸的年輕人,丟去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病房,並貼心的將門關好。


    給母子兩人,留下了單獨相處的空間,同時避免即將要遭受到黑暗料理侵襲的人,提出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美味的想法。


    而麵對排骨湯的黑發藍眸的年輕人,盯著眼前這一大盆湯,做好了心理建設,閉上眼睛閉氣悶了一大口。


    當即一股濃烈的肉腥味,從口腔內直衝天靈蓋,讓他恍惚間有一種靈魂都被這個腥臊味,給洗禮了一遍的錯覺。


    他努力壓下作嘔的感覺,最終還是委婉的說道:“……媽,我覺得……國外的肉,不太適合燉清湯。”


    黑發女郎這才恍然的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啊,媽媽忘了,這裏和國內不一樣。”


    說著她又去收攏,黑發藍眸的年輕人手中的調羹:“難喝就別喝了,我等下在再去煮點蔬菜湯吧。”


    又將那碗外觀看上去,還挺不錯的湯,又倒迴了鍋裏,然後提著那個裝著高壓鍋的紅色塑料袋,就往病房門口走:“你等媽媽一下,媽媽很快就會迴來。”


    說罷她輕輕關上了病房門,就看見了在走廊盡頭,電梯間處站著的穿著白大褂的藍發青年。


    黑發女郎目不斜視的走到了電梯前,抬手按動了麵前的按鍵,態度極為冷淡,看上去並沒有打算和對方產生任何交流。


    藍發青年卻突然發出了一道笑聲,而後語氣散漫的說道:“用肉腥味掩蓋藥劑的味道,不錯的想法……不過,你就真的確定他嚐不出來嗎?”


    黑發女郎聞言,側目向他看去,目光沉沉,麵無表情。


    “這隻是一個客觀的問題,你至於這麽生氣嗎?”藍發青年笑著說道:“你們的真實身份,我都一清二楚,他遲早會想起過去的一切,到時候你要怎麽辦?”


    黑發女郎的神情冰冷:“他是‘我’的孩子!”


    “謊言說了一千遍之後,連你自己都信以為真的嗎?”而之前藍發青年的笑聲,還算的上克製,在聽見這句話之後,他幾乎是放聲大笑:“我記得……之前我和他閑聊的時候,他還說是因為自己是少數民族,才長著一張完全沒有東方特征的麵孔。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是你的血脈至親,可你這樣的作為,和當初折斷他的翅膀,將他囚禁起來的小醜,又有什麽區別?是套在他脖子上的鎖鏈,更長一些,所以更自由了嗎?”


    神色冰冷的黑發女郎,卻毫無預兆的動手了,直接一拳砸在了藍發青年的腹部,而遭此重擊的藍發青年,直接狠狠撞向了身後的牆壁。


    然後無力的靠著牆壁,滑坐在地,身上冒出了一層,因劇烈的疼痛而滲出的冷汗。


    黑發女郎隨後,依舊是目不斜視,踏上了剛剛到達的電梯,氣息勻稱腳步平穩的走了進去。


    在電梯門合上之前,藍發青年將痛苦的呻吟咽迴了肚子裏,然後語氣平靜的道:“真暴躁啊,女士。我隻不過想提醒你,你現在所編織的像童話一樣美好的美夢,終究隻是一場鏡花水月。而且……如果不是有那麽多新冒出來的勢力,絆住了他們的腳步,那隻小紅鳥和大紅腦袋,說不定已經找到這裏來了,到時候你該怎麽對付他們呢?‘你’的孩子們?”


    黑發女郎並沒有做出任何迴應,在電梯門的縫隙合上之前,藍發青年隻看見了,那泛著冷意如同冰涼的金屬一般的鋼藍色眼眸,所投出的視線與自己相對。


    看見對方毫不留情的離開,藍發青年掙紮起身,在這個過程中不由得倒吸了幾口涼氣,在最後小聲的嘟囔道:“果然還是要改了這個嘴賤的臭毛病,要不然真容易挨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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