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源琢月是在尋找,被金發少女所得到的那個‘試驗品’的過程中,從看守這片區域的警官口中,知道了這個世界有一位名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偵探。


    或許有些人,並沒有直接看過,與這位偵探直接有關聯的作品,但也從其他的動漫小說遊戲影視作品等一係列的作品中,聽聞過有這麽一位享譽全球的人物。


    源琢月也是知道這位偵探的,甚至於在小時候,她觀看了一本相關的作品,隻覺得驚為天人。


    也想要成為這樣了不得的人物,還購買的相關書籍,想要豐富自己的內涵,進一步的向著成為一個能夠見微知著的人,這一目標靠近。


    可最後的結果,還是三分鍾從入門到放棄,現在那堆專業書,還放在家裏書架中不好拿的角落,繼續積灰。


    源琢月之所以會停下腳步,出言對其解釋,也是因為對於童年偶像的尊敬。


    其實她解不解釋也無所謂,在結果黏連在一起的世界被剝離之後,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殘留,都會消失的一幹二淨。


    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不會記得與另一個世界有關聯的人或事物,包括這位偵探在內。


    但事實告訴她,什麽叫做距離產生美感,偶像什麽的還是隔著次元壁比較香。


    源琢月依舊是笑意盎然,舉止優雅端方,溫聲細語的迴道:“既然如今你的疑問得到了解答,那麽我們也在此告辭了。再見,福爾摩斯先生。”


    說罷,直接托著鍾離就走,也是因為他們本就靠近門口,兩三步就已經邁出了門去。


    夏洛克幾乎是下意識追了出去,可出了門卻發現走廊上空曠無人,他也大概能夠理解,對方擁有類似於魔法的力量,想要躲避他的追尋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夏洛克的腳步是停下來了,可追尋夏洛克來此的人,並沒有停下來。下一刻就見,前方的轉角,直接衝出來了一個人,就直接和他撞了一個滿懷。


    夏洛克吃痛的退了幾步,靠在牆上,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那個與夏洛克撞了滿懷的人,也立即關切的問道:“夏洛克,你有事嗎?”


    剛從疼痛中緩過來的夏洛克,擺了擺手,又向前走了幾步,卻驟然突兀的停下了腳步。


    猛然迴頭走到了來人身邊,語氣有些急切的問道:“華生,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這個問題明顯讓華生也有些懵了,這樣的問題讓對方詢問出來明顯就是一個異常,他有些擔憂的道:“夏洛克,你怎麽了?”


    但也立即迴答了,來自於偵探的問題:“你隻是突然說有了一個發現,就衝了出來……我問了沿路的警員,才確定你在這裏。”


    夏洛克聽著自己助手的話,一邊環視著這空曠的走廊,在其中發現了一些自己留下的痕跡:“我接手了案件?”


    華生略顯茫然:“……據我所知,你最近並沒有接手什麽案件。”


    夏洛克充耳不聞,目光始終追尋著,自己所留下的那些細微的痕跡,最終停留在那敞開的停屍間大門上。


    然後他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就看見對麵牆上有一個被拉開的冰櫃,其中並沒有存放著屍體,卻有一張用來遮蓋屍體的白布。


    “……有人在這裏麵停留過。”夏洛克的目光盯著這個空冰櫃,遵循著自己在上麵留下的痕跡,將自己的雙手嚴絲合縫的蓋在了那些痕跡上麵:“我在觀察這具屍體。”


    他又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腳步,此時他的身子微側,是麵向了停屍間門口的方位:“我在這裏和什麽人交談過……?”


    而不明所以的華生,也跟跑了進來:“夏洛克,你是有什麽發現嗎?”


    “沒有。”夏洛克神情冷靜的在停屍間中環視了一圈,仍舊隻發現了自己留下的一些活動痕跡,卻再無其他的一絲發現,他將手從冰箱上收了迴來:“什麽都沒有。”


    源琢月是一和這位童年偶像告別,就立即將他所在的世界,與另一個黏連在一起的世界剝離。


    然後蹦蹦跳跳的與鍾離去,其他那些比較靠近,交疊在一起的世界,並尋找下一件來源於祂們的‘試驗品’,然後就遇見了一個被死亡纏上的人。


    源琢月是一邊啃著手裏麵漢堡,一邊與鍾離閑聊,忽然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遠遠向著一個方向望了過去。


    因為她感覺到一股,讓她覺得有些不太喜歡的氣息,以一種人類在奔跑的速度朝這邊的街道靠近。


    突然那股氣前進的步伐一滯,停留在了原地,而且緊接著不遠處的那棟摩天大樓外的玻璃幕牆上的玻璃,如同落雨一般從天而降,嘩啦啦的向下掉落。


    而從那從天而降砸落在地,飛濺四射的玻璃之中,衝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看上去極為年輕的白人男青年,但他的穿著卻極為怪異,並非是這個世界當下這個年紀的人,最常見衣裝。


    而是穿著一件那種僵屍電影裏的道士,穿著黃色的外袍,也脖子上掛了一串佛珠,手腕上甚至還纏著一個十字架吊墜。


    手裏還緊緊的握著一個羅盤,他對周圍那四散飛濺的玻璃渣,以及驚叫的人群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隻是緊緊的盯著自己捧在手中的羅盤,悶頭往前衝,他的身上有不少被那些,墜落下來的碎玻璃劃出的傷痕。


    此時正在往外淌著血,他的衣服染紅了一大片,卻已經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往外衝,似乎是和其他要逃離這個危險地域的人。


    除了身上那一身十分奇怪的衣著以外,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最終這個穿的奇奇怪怪的人。


    在離源琢月不遠處的一個門店的門口停留下了腳步,就在那門前的階梯上坐了下來,十分熟練的從背後的背包中,拿出了繃帶紗布消毒液,為自己處理傷口。


    而源琢月之前所感到的讓她覺得不喜的氣息,正是從這個穿著十分奇怪的白人男青年身上所傳遞出來的。


    那是屬於‘死亡’的氣息。


    那是‘死亡常伴吾身’的烏波洛斯,最為熟悉,也最為厭惡的氣息,對於現在的源琢月而言,也是如此。


    而源琢月的目光,又眺望遠方,看上了那個玻璃幕牆突然掉落的大樓的方向,那地麵上的滿地的碎玻璃,以及斑斑血跡,還有不停尖叫著的人群,就全都被她收入了眼中。


    源琢月如今的感知是極為敏銳的,不遠處的一幕幕,以及其中的細節,都清晰明了的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雖然從高空墜落的幕牆,以及滿地的碎玻璃渣與血跡,看上去令人驚心動魄,但實際的情況,卻要比這慘烈的景象,輕微平淡的多。


    那些墜落下來的幕牆,並沒有直接砸在街道上來往的行人身上,其中的傷者都是被玻璃幕牆砸在地上,碎裂後飛濺的玻璃渣給劃傷的。


    就隻是一些並不致命的皮外傷,並沒有傷到主要的血管,以及五髒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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