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個長生種一臉疑惑,花冠少女也並未覺得奇怪,這顆偏遠的星球,連與其他星球上的文明相互交流,或是獨立航行在星海的能力都沒有,自然不可能知道‘魔陰身’這個源於仙舟聯盟的名詞。


    或許魔陰身,在這片土地上,有著其他的稱唿。


    花冠少女頗有耐心的解釋道:“……就是你先前發作的病症,我謂之魔陰身。”


    魈現在亂糟糟的大腦,已經稍稍的冷靜下來了一些,但看著這個無論是相貌還是氣息,都與帝君有幾分相似的少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有太多問題想問,但看著這個頭戴花冠,麵上帶著清淺笑意的少女,半晌隻憋出了一句:“……多謝。”


    花冠少女笑盈盈的說道:“不必言謝,你隻需將我所授的知識,傳承下去,才是予以我最好的報酬。”


    說著她手中出現了一支玉簡,向還躺在地上的長生種遞了過去:“這枚玉簡是我母親所造,可以壓製魔陰身的發作,其中也被我儲存了預防、延緩、壓製,魔陰身的治療手段。”


    見這個倒地的長生種,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接過她手中玉簡之後,花冠少女才繼續說道:“……隻不過,你的壽命要比那些短生種要漫長許多,所以相應的,我所給予你的與你身患疾病相關的知識,也要詳細厚重一些。”


    魈聞言看著手中的玉簡,心中疑惑更盛,有萬般不解與疑問。


    最終還是,在心中組織好了語言,下定決心問道:“不知您是……”


    可這個問題才剛出口了一半,就被突然發生的變故給打斷了。


    極為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在花冠少女的身旁浮現,這些光芒從微弱逐漸變為了濃鬱,從點點星輝化作了如同熔金一般,在空中緩緩流淌的河流。


    最終這在空中奔流的熔金,燃起了極為絢爛金色的火焰,在頃刻之間,就布滿了整個地下洞穴。


    待到這極為耀眼的金色火焰,變得淺淡透明,直到在空中熄滅之後。


    一個高低不一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這個洞穴之中。


    頭戴花冠的少女,自然知道這是自己所製造的傳送法陣,是將從她在這個山穀中所設下的結界之中,因為在考核三次連續失敗之後,出去尋找下一個病患的治愈者,將尋找到的新患者,傳送到了這裏。


    但她所製作的傳送法陣,僅僅隻能傳送一人,也並不應該產生如此浩大的聲勢。


    可她的疑惑還未解開,緊接著所感覺到的,那些金色的火焰之中傳來的熟悉的氣息,就令她呆立在了當場。


    而隨即,她的臉上驟然浮現的難以遏製的驚喜神色,一身沉靜的氣質也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就如同一個真真正正十多歲的小女孩一般,淡金色的眼眸中,滿是驚喜與期待的激動神情。


    在那些金色的火焰散去了之後,在幾道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之中,花冠少女在一瞬間就將目光鎖定在其中那道,頎長清矍的身影之上。


    感受到這道頎長身影,所散發出來讓她熟悉到想要落淚的氣息,花冠少女立即帶著哭腔十分委屈的喊了一聲:“母親!”


    就提起裙擺,向著那道身影,直接就撞了過去。


    而突然來到這裏的幾人,也懵的不行,但也沒想過如今這種情況,是源自於客卿先生的失誤。


    溫蒂則捂著貼身口袋之中,來自於小龍女的那枚鱗片,那股像是能夠讓她的皮膚血肉燒穿滾燙的感覺,此時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而客卿先生心中同樣是有些稍稍驚疑不定,這般來源於己身體內力量,能引的他的力量失控,莫名其妙的共鳴,在不久之前,他便感受到了一次。


    便是那顆從天際劃過,向著璃月境內襲來,最後在他的阻攔下,最後落入了雲來海中的金色流星。


    那麽此次共鳴的原因,是來自於巴巴托斯的敘述之中,那枚與自己氣息相同,作為‘聖遺物’將英靈召喚出來的棕色鱗片。


    客卿先生剛想清楚其中的關鍵,卻依舊不明白,這其中與自己又有何關聯。


    又有一個突發情況讓他陷入懵圈,應當是說上最長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懵圈。


    等那些阻擾視線的金色火焰,全都散去了之後,就看見了一個頭戴金玉寶石鑄造成的花冠,身著一身如同鮮花著錦,極為繁複華麗的衣著的銀發少女,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一頭就紮進了客卿先生的懷裏。


    而唯一有些怪異的就是,這個少女的身軀虛幻而又透明,像是一道淺薄的幻影一般。


    花冠少女嗷嗷直哭:“母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他們都欺負我……特別是常樂天君祂最過分了!祂竟然想要殺掉我,說祂想知道如果我死掉了以後,看看你會不會氣的從歸墟之淵裏爬出來……”


    小姑娘哭的聲嘶力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要不是有流光天君出手相助,我就再也見不到您了……嗚嗚,母親你一定要把祂也打一頓,給我報仇……”


    在場目睹了全程的所有人:“……?!”


    不是?你喊誰母親?


    被人抱著喊母親的客卿先生:“……”


    他稍稍費了些力氣,才掙脫了這個看上去,年歲不大的小姑娘的束縛。


    並在心中感慨,這個小姑娘的手勁可真大。


    被‘母親’從懷裏扒出來的花冠少女,昂著腦袋,有些迷茫的看著‘母親’,眼眶之中還不停有眼淚落下,看上去可憐極了。


    雖然這小姑娘哭的稀裏嘩啦,看上去極為淒慘,但客卿先生還是稍顯冷酷的說道:“我想……這位小友,你許是認錯人了。”


    花冠少女哭聲一滯,呆愣的看了客卿一會兒,然後了然的點了點頭,可聲音之中卻滿是哭腔:“……母親?您是又忘了我嗎?”


    “哧哈哈咳咳咳……”忍笑忍的十分辛苦的吟遊詩人,終於還是憋不住笑,從唇齒之間泄露出了一些笑聲。


    可是緊隨而來的就是昆鈞的瞪視,以及摩拉克斯輕飄飄的掃過來的眼神,溫迪十分識時務的將笑聲給咽了迴去。


    畢竟他也不想因為這個原因而挨揍。


    而漂浮在空中的小派蒙,並沒有發覺這些眼交鋒,看了一眼這個少女頭頂上石珀一般的龍角,以及身後那條銀白尾巴上,泛著煙煴光輝的金色小祥雲。


    那和她在請仙典儀,以及黃金屋之中看到過的仙祖法蛻,那是一模一樣。


    派蒙像是發現了一個驚天奇聞一般,不可置信的喊道:“鍾離,她不會真的是你的女兒吧?!”


    緊接著派蒙,又忽然靈光一現,想起了什麽似的,有些激動的喊道:“而且她叫你母親……不會就像是傳聞中的那樣,岩王帝君真是個大姐姐?”


    岩王帝君本本君,還沒來得及反駁,昆鈞就已經搶先了一步,一臉忿忿的說道:“這簡直就是胡言亂語!怎會有如此荒唐的傳聞!究竟是從何人口中流傳出來的!”


    這一連三道,滿懷怒意的詢問,嚇了派蒙一個激靈。


    心裏頭有些發虛的小派蒙,在這聲聲的質問之中,一點又一點的縮迴了熒的身邊,甚至還想往旅行者的身後躲一躲,那是半點也不敢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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