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boss最終下達的命令也非常的簡單,就是讓他們盡快上山,封鎖住所有退路,無論是看見什麽人都不能讓他從這裏離開,要限製住這山中人物的活動範圍。


    而其結果就是,他們在山腳下轉悠了半天,別說上山了,連山腳都沒有走出去。


    波本看著這個依舊籠罩在寬鬆黑袍下的boss,對方的語氣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但波本也隱隱察覺到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焦躁感覺。


    而負麵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積越多,逐漸到了一個爆發的邊緣。


    特別是她將自己的手從黑袍下探出,像是輕輕浮在了虛空之上,卻有金色斑駁光影組成的屏障在她麵前浮現,阻攔她的前路之時。


    波本都感到了從這位boss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極為可怕的氣息。


    而這樣可怕的氣勢,在boss命令琴酒到她的身邊來之後,又驟然如同斷崖一般跌落。


    波本不明白其中原因為何,目光不由的轉移到了那個,在他們著急忙慌的四處尋找上山的路途時,就和清酒一起站在樹蔭底下,還時不時掏出手機看一下,一看就是在摸魚劃水的琴酒身上。


    先代boss都能悄無聲息的,不知道被代替多長的時間,才顯現出了端倪。


    那現在這個摸魚劃水,連裝模作樣都不願意出一份力的琴酒,那麽有沒有可能也被取而代之了呢?


    而在接收到了琴酒那兇惡的視線之後,波本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頭頂是煌煌烈日,已經在這山腳下虛耗了很長的時間,而現在正是一天最熱的時間點。


    因為boss所發出來聚集的召令,有時間限製極為短促,但所有人也是立刻丟下了手頭的事物,二話沒說的就向這個地方趕來。


    唯恐自己慢了一步,惹得這位boss的不快,落得和朗姆一樣的下場。


    所以除了自身攜帶的武器以外,並未準備其他的什麽物資,而偽裝成登山客的波本,背包中自然有水與食物。


    但他選擇自己享用,至於其他人,那就與他沒有什麽關係了。


    在黑衣組織裏麵搞友愛分享?開什麽玩笑?他敢給對方還不敢接呢。


    在又渴又餓的一群人當中,波本麵不改色的飲下自己手中的礦泉水,為自己解渴,避免脫水中暑。


    但波本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的行為比他還要過分。


    隻見麵色蒼白,有著微長卷發,被現任boss評價為行屍走肉的清酒,也從樹蔭中走了出來,站在了boss的身邊。


    隻不過他手中舉著一柄黑色的大傘,所投下的陰影依舊將他籠罩起在其中,同樣分享著這片陰涼的,有心安理得的站在傘下的琴酒。


    而更過分的是,麵色蒼白的清酒,一手執著黑傘,一手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一個冰棍,湊在嘴邊小口小口的啃著。


    而站在傘下的琴酒,在看到了那個冰棍紙盒,似乎張嘴說了些什麽話,像是在和對方交談。


    片刻後,琴酒也得到了一個冰棍,兩個人一同站在黑傘頭下的陰影之中,啃起了手裏的冰棍。


    兩人就這樣友好的交流,一同忽視了,與其他組織成員一樣,站在烈日底下,被嚴嚴實實的包裹在黑袍之中的boss。


    這樣的場景看的波本目瞪口呆,這兩個人真是這個boss挑選的心腹?


    心中滿是複雜,難道這才是琴酒的本性嗎?


    即便是兩人這樣操作,還湊在了boss跟前,但當事人都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誰膽子大到敢隨便多嘴。


    突然一道被包裹在貼身黑色衣物,勾勒出窈窕身形的身影,出現在了波本身旁。


    波本猶豫了片刻,還是從自己的登山背包中,掏出了一小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遞了過去。


    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汗珠的貝爾摩德也並未推脫,直接接過了這瓶礦泉水,並未有一絲猶豫與遲疑,就直接喝了下去。


    稍稍從難忍的燥熱中緩了過來的靚麗女性,用那勾人的嗓音輕笑:“多謝。”


    然後壓低聲音頗有興味的問道:“你在看什麽?波本。”


    波本有些冷淡的迴應道:“沒什麽。”


    貝爾摩德也不在意他冷淡的態度,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放在唇邊點燃後,吐出了一口煙圈。


    才用略顯沙啞的聲音,意味不明的說道:“boss不是boss,琴酒也不是琴酒。”


    貝爾摩德也不管波本能不能理解,說完這些話之後又轉身走向了遠方,與波本拉開了距離。


    她應該算是組織中最先察覺到,boss以及琴酒不對勁的人。


    她與原先的那位boss有著非同一般的聯係,即便是隔著手機通話,在對方開口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遏製住自己脖頸的那隻黑手,已然消失不見。


    而琴酒……是在她湊到對方耳邊,說出了曖昧的話語,卻發現這個琴酒,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耳廓卻驟然發紅。


    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不敢看她,顯得十分的無所適從。貝爾摩德就知道,眼前這個和純情大男孩一樣遭不住調戲的人,不會是琴酒那個家夥。


    而一直麵對著那些淡金色的透明屏障,包裹在黑色長袍之中的boss也終於有了動作,她又一次將自己那隻白皙纖長,縈繞著一層銀白色的浮光的手,從黑袍中探了出來。


    並沒有什麽誇張而又複雜的動作,隻是輕輕的一揮手,之前那道無論她做出怎樣的攻擊,都不可撼動,堅固牢不可破。


    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嶽,攔截在他前行的道路之上,流轉著金色光韻的淡金色屏障,頃刻間就如被砸碎的玻璃一般,四散飛濺。


    而這些泛著煙煴光輝的碎片,落在泥土上之後,便擴散成了點點金芒,融入到了大地之中。


    而在打破了這道屏障之後,能明顯的看得出來,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boss,似乎有一瞬間的呆滯,因為她是停滯了有一會兒,才收迴了自己揮起的手。


    而在下一刻,就見這位boss,提起了披在身上寬大長袍的下擺,向著在那道奇異的金色屏障被打破後,所顯現出來的道路,飛奔而去。


    即便是沒有任何言語,僅憑動作,就能感受到她的迫切。


    而琴酒看著這位boss,漸行漸遠即將要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背影,不由的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來……boss是沒穿鞋的嗎?光著腳滿山遍野的跑,真的就不會覺得紮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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