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微微頷首:“對於我們而言,人的確脆弱易碎,來去匆忙,轉瞬便消逝猶若風中殘蝶,但在短暫的生命之中,他們的意誌複雜,卻又不斷產生新的變化。”


    源琢月枕在鍾離肩上的腦袋微微歪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問題一般,半晌她搖了搖頭,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聽不懂。”


    鍾離輕笑一聲,抬手摸了摸源琢月的腦袋:“沒關係,現在你不需要懂。”


    源琢月感受到撫在自己發頂的手,稍稍撐了一下腦袋蹭了蹭鍾離的掌心。


    鍾離並未在這個話題深究,反而迴答了源琢月先前的問題:“她無事,隻是因為太過疲憊,以及心緒激蕩,而昏了過去。”


    源琢月探著腦袋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阿部玲奈,向著鍾離問道:“要把香噴噴的大姐姐叫起來嗎?”


    “在地上睡覺,會生病。”源琢月板著一張小臉,一臉嚴肅的補充道:“生病,會死掉。”


    鍾離聽到這話並不覺得意外。


    無論是源琢月,還是烏波洛斯,對於‘人’的善意,都是顯而易見的。


    現在源琢月會擔心,眼前這個脆弱的人類,會被折損也並不奇怪。


    鍾離安慰道:“不必擔心,琢月,她不會有事,隻是太過疲憊,讓她稍稍休憩片刻便可。”


    “嗯嗯。”源琢月輕輕點頭,一邊鬆開纏在了,安詳入眠的阿部玲奈腳踝上的長尾,放棄了將對方拎起來搖醒的打算。


    又用自己的尾巴,輕輕的扒拉了一下對方的肢體,將安詳入睡的阿部玲奈,擺弄的看起來更加的安詳。


    末了,那散發著煙煴光輝的長尾,輕靈飄逸的空中劃過,一件毛茸茸的寬大的衣物,就掉落在了阿部玲奈的身上。


    源琢月本想就此收迴自己的尾巴,但看了一眼還是怪怪的,猶豫片刻,又將尾巴探了過去,將衣服蓋在了安詳躺平的阿部玲奈的肚皮上。


    這才感覺心裏舒服了不少。


    這十分妥帖的照顧,連鍾離都沒有享受過,他默不作聲的看著源琢月的作為,並未阻止。


    隻是在結束了一切後,鍾離問道:“琢月,你很喜歡她?”


    源琢月點了點腦袋:“她好看,香噴噴的。”


    鍾離語調未改,依舊是那種平穩而又溫和的語氣,微微頷首:“以普遍理性而論,這位姑娘容貌昳麗,是世間少有的顏色,能入你的眼,也不足為奇。”


    源琢月聽完這些之後,擰著眉頭看向了鍾離,總感覺他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裏怪。


    源琢月沉思良久,覺得鍾離也應該是想聽她誇他漂亮,於是抱著鍾離脖子的手緊了緊,把自己的腦袋貼在鍾離的側臉,稍稍用力的蹭了蹭。


    大聲的說道:“你最好看!也香噴噴的,最喜歡!”


    而另一邊的民宿中,


    阿部玲奈失蹤的事情已經被發現,起因是半夜她的閨蜜井上尤莉在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她房間的門縫中,沒有透出一點的光線。


    兩人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井上尤莉自然知道阿部玲奈的一些‘壞’毛病,她有些怕黑,是因為小時候被她那個無良哥哥帶著看恐怖片,給嚇出來的毛病。


    在晚上的時候,喜歡將自己所在的房間弄得燈火通明的,就算是睡覺的時候,也一定會為自己留一盞床頭燈。


    自己獨處的時候自然沒什麽,但因為一些情況與人同處一室的時候,自然有人不能適應這樣的習慣。


    甚至於她自己都與阿部玲奈,在這一點上經曆過爭吵,但對方依舊是我行我素,沒有一絲想要改的意思。


    這樣的習慣延續了十幾年,而今天晚上阿部玲奈的房間內卻沒有亮燈,井上尤莉先是握上了門把手,轉動了一下,發現門是反鎖的以後,就毫不猶豫的拍門喊人。


    她擔心自己的閨蜜是有什麽特殊情況,當然什麽事都沒有最好,大不了就是被暴怒的阿部玲奈飛來一個枕頭。


    可她鬧出來這麽大的動靜之後,裏麵什麽聲音都沒有傳來,井上尤莉一直都沒等到怒嗬她閉嘴的聲音,這時井上尤莉這才真的慌了。


    她試圖去撞開緊閉的房門,除了被這個反鎖的門,反震的骨頭生疼以外,半點效果也無。


    夜間井上尤莉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也驚醒了民宿內的其他兩人,在簡略的解釋之後,一同出來遊玩的那位男性朋友,抬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


    開燈之後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檢查了一遍後,發現門窗都是反鎖的狀態,床上的的床單被套以及枕套,都是有使用過得痕跡。


    阿部玲奈,那麽大的一個人,在密閉的房間之內失蹤了!


    井上尤莉立刻報警,而在另外的同伴的建議之下,去周圍搜尋痕跡,看下有沒有什麽線索。


    而最先到場的,並非是警察,而是聞訊而來的江戶川柯南以及,現在使用著鹿野院平藏麵貌,真名不足掛齒的紅發少年。


    還有因為不放心,一起跟過來的毛利蘭,與心中滿是好奇的鈴木園子。


    剩下的那群小朋友還在安睡之中,不可能將小朋友們,單獨放在一個地方,作為大人的阿笠博士以及假小孩灰原哀,就留在了他們租住的民宿之中看孩子。


    眾人看著在工藤新一銷聲匿跡之後,橫空出世的新一代高中生偵探,眾人就立即著急忙慌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特別是井上尤莉說到了激動之處,忍不住捂臉哭泣:“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想要來海邊散心,玲奈也不會陪著我過來這裏,她現在應該在瑞士滑雪,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同行的女性朋友,山崎詩織遞上了紙巾,並安撫的拍了拍井上尤莉的背脊,安慰的道:“這不是你的錯,說不定玲奈沒事,隻是出去了呢。”


    井上尤莉哽咽搖頭:“玲奈不會在晚上獨自外出。”


    那位同行的男性,星野涼介也附和道:“如果不是必要,玲奈不喜歡晚上出門,而且房間我們也看了一遍,門窗都是反鎖的,她是在房間內失蹤的。”


    聽了一耳朵的鈴木園子在那個小鬼頭與鹿野院四處查看線索的時候,擰眉思索,半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問道:“玲奈?是阿部家的玲奈嗎?”


    山崎詩織與星野涼介一臉茫然,而井上尤莉點了點頭:“是的,不過她沒有顯擺過她的家世,除了我,大多數同學朋友隻是覺得她家裏,與普通人家相比較下比較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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