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並未多言,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後退半步長劍一橫:“初始,我會給予你一些提示,現在開始?”


    源琢月還能說什麽呢?


    她歎了口氣,將身上礙事的大袖衫脫了下來,放在一旁的立石上。


    然後緊握手中長劍,雖未出言,這也是一副做好準備的模樣。


    鍾離隨意揮出一劍,口中說道:“左。”


    源琢月立即立劍格擋,暫時將手中長劍作為一柄盾劍,此時她應當再用技巧卸去力道。但源琢月的反應實在跟不上鍾離揮劍的速度,她來不及卸力,連劍帶人被這一擊打的連連後退,握劍的雙臂都有被震得些發麻。


    源琢月手中的劍幾欲脫手。


    鍾離又道:“前麵。”


    手中揮出的那一劍順勢向下劃去,隻是力道比剛才要小的多。


    源琢月也同樣順著剛才格擋的動作,用自己的劍將鍾離手中的劍向外一推,同時身形一退,避開了從頸側劃至胸腹的那一劍。


    鍾離手中劍勢依舊未停,改為了刺,方向是源琢月的腹部:“繼續。”


    身體反應完全也跟不上腦子的源琢月,勉強揮劍下劈,擊中了鍾離刺來的那一劍的劍身,兩劍交擊發出了嗡嗡劍鳴。也順著劈中鍾離手中岩元素長劍時,所帶來的力道向一旁滾了過去。


    還沒等源琢月鬆口氣,就見鍾離長劍一橫看似並未用什麽力道的一把拍在源琢月腰側,然後源琢月就被這股力道掀的飛滾出去。


    在沙灘上留下了一道痕跡。


    暈頭轉腦的源琢月剛爬起來,撿起旁邊和她一起飛出來的蝕玉劍。


    就聽見鍾離那邊悠悠的道了一句:“太慢了。”


    被三招打自閉的源琢月,默不作聲的握住剛才脫手的長劍,默默的將掛在劍首之上的長穗,纏在了執劍的手腕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鍾離道:“再來!”


    然後率先提著劍選擇對鍾離進行主動出擊。


    結果嘛……還是和之前一樣。


    同樣是三招打飛。


    不過這一次,比前麵好。至少手中的劍沒有在脫手了。


    於是源琢月又提劍起a了上去,然後又被鍾離三招打飛,如此循環不停。


    源琢月也算是被激起倔脾氣了。


    侮辱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但你非選最直接的。


    就不能多一招,多一份真誠,多一份愛嗎?


    她又再次悶頭衝了上去。


    最終經過源琢月的不懈努力,鍾離也是終於去掉了再出招之前的提示,兩人打的也越來越順暢,從之前的三招打飛可以堅持到現在的十招。


    真是可喜可賀。


    源琢月也從最初的手忙腳亂,磕磕絆絆,不知道該怎麽出招。到現在的劍隨心意,招式若行雲流水。


    看上去似乎已經能和鍾離打的你來我往,平分秋色。


    但以源琢月的水平,要真的能和鍾離打的有來有迴。被鎮壓在孤雲閣下的魔神們,恐怕是連死也不會瞑目。


    源琢月自然也知道。


    鍾離是在放水……啊,不放海。


    鍾離陪著源琢月過招的目的,就是為了她曾經學到的東西融匯貫通,是為了鍛煉源琢月的應變能力,使得她在武藝方麵有所精進。並不是壓著她在打,而是將自己的水平壓製,處於源琢月的同一水平線,在與其交手。


    而在源琢月看來更裝逼的是。


    鍾離和她打的時候,至始至終就隻用了握劍的那隻手,連腳步都再未移動半分。


    在滿場飛奔,累的跟條狗似的,隻有源琢月一人。


    又是一迴合的交手。


    源琢月已然能熟練使用手中的長劍,劍首之上的長穗,也不再纏在她的手腕上,她已經能完全利用這種長劍的每一處地方。


    兩劍交擊,發出鏗鏘劍鳴。


    趁此機會源琢月手腕一揚,卷起劍穗絆住了鍾離手中長劍,先一步將蝕玉劍架在了鍾離的脖子上,而鍾離手中長劍遲一步停在原卓越頸側。


    相差時間,隻不過是瞬息。


    鍾離讚道:“不錯,你進步的很快。”


    源琢月臉上剛揚起笑容。


    就聽鍾離繼續道:“元素力的運用我無法多言,那是刻在你骨子裏的本能。接下來我不會留手,你所要學的就是在危急時刻如何自保。”


    源琢月聽此暴言,不可置信道:“……什麽?”


    鍾離目光平靜迴望,一雙金珀般的眼眸,升起旭光像是流淌的黃金,又像是被點燃的太陽。


    他語調沉穩,不可違逆:“生存於你而言才是最為首要,現在你所要做的就是試著從我手下……存活。”


    還不等滿頭問號的源琢月反應過來。


    就見鍾離抬手,若丹霞的發尾發亮,岩槍在空中凝聚顯現成型。


    下一刻,鍾離振臂一揮,岩槍已如驟雨,傾落而下。


    源琢月一邊連滾帶爬的躲避落下的岩槍,一麵在心中破口大罵。


    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就從教學模式變為了極限求生模式?


    雖然知道這裏是夢境,但之前和鍾離用劍術過招,被劍擊中的時候是會痛的。


    而疼痛程度和現實中差不多的。


    源琢月實在是不想嚐試被岩槍砸在身上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而她對於元素力的運用簡直就是拉胯到了極點。


    除了最初實驗弄出了那些宣紙刀,讓她在構造宣紙刀相似的東西的時候,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外,也就隻是用岩元素在衣服上附著了一層,還有那些岩元素凝聚成的絲線。


    之類的粗陋運用。


    源琢月並未將元素力用於真正意義上的戰鬥之中。


    現在這種情況,她和鍾離用岩元素硬拚,是根本不可能的。


    講個笑話。


    她區區一個人類,能用岩元素打贏活了六千年的岩神。


    源琢月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紛飛,同時連滾帶爬手腳並用,險之又險得躲開了如急雨下墜般的岩槍。但岩槍落地之時迸濺的碎石,毫不留情的砸在了源琢月身上,尖銳的碎石輕易便劃破了肌膚,在她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頃刻便染紅了衣裙。


    源琢月慌亂的躲避著,磕磕絆絆的用岩元素在自己周圍的空氣中,勉勉強強才構建出一個還沒蛋殼厚的護盾,也因此腳步有了停歇。


    岩槍緊隨而至。


    輕易的就破開了這薄如蟬翼的岩元素護盾,但這護盾也的確抵抗了一些時間,為源琢月贏得了逃離的間隙。


    源琢月雖然躲開了岩槍的直接襲擊,仍被岩槍與護盾相撞之時,所產生的衝擊波給掀飛了出去。


    她在沙灘上犁了一條大坑之後,一頭栽進了海裏。


    半晌才頭暈眼花的,從沒過口鼻海水之中爬起,源琢月一身破破爛爛帶著血跡的衣物,呆坐在原地愣然的沒有緩過神來,海水浸沒了她半邊身子。


    她剛才是不是差一點就和奧賽爾一個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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