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肉搏是不可能近身肉搏的。


    源琢月有自知之明,雖然現在看上去的確打的有來有迴的,但真要靠近了,她的身手是完全跟不上反應速度的。


    之前雖然提前在衣物上附著了一層岩元素,勉強算是個防彈衣,但被這條血肉之蛇一尾巴抽的也是夠嗆。


    再看著眼前這條還在不停從身上的肉筋之間湧出粘稠膿血一樣的體液向下滴落的‘蛇’,鼻尖縈繞著心臭腐敗的氣息,要不是今天為了逛漫展沒吃什麽東西。


    源琢月高低能直接yue出來。


    強忍著惡心,源琢月掏一柄小刀,這柄小刀比之前的那兩柄已經碎裂的宣紙刀要粗糙的多,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花崗岩石。


    避開肉蛇襲來的攻擊,快速向後退了幾步,再次拉開距離。然後舉起手中的石刀,像丟飛鏢一樣甩了出去,成功的戳到了這條血肉之蛇的……尾巴尖尖。


    血肉之蛇立即發出痛苦的嘶吼,倒在地上翻滾扭曲,瘋狂的甩動著自己的尾巴,似乎是想要將插在尾巴上的那柄石刀給甩飛出去。但效果不太好,不僅沒將石刀給甩飛,反而因為這劇烈的動作撞擊之下,反而將石刀沒入更深的機理之中。


    源琢月趁機又掏出幾把同樣是岩元素構造而成,但看上去材質不同礦物所造,直接給觀戰的眾人來表演了一場小源飛刀。


    有沒有傷害無所謂,隻要紮在‘蛇’身上就算成了。


    畢竟源琢月要看的是,不同程度的岩元素會對這條‘蛇’造成怎樣的傷害。是需要高純度純粹的元素力才能傷到它,還是隻要是元素力就能對它造成相當的傷害。


    血肉之蛇不斷被飛刀命中,在地上翻滾騰挪蠕動的更加厲害,發出的嘶吼聲也更加的尖銳刺耳。最終它又像先前一樣,將身上蠕動的血肉鼓脹起一個個肉瘤,而後奮力的再次將自己撕裂成之前最初所見到的血肉藤蔓。


    一下子在地上鋪散開。


    一同墜落的,還有那些插在它身上的各色刀具。


    一條條血肉藤蔓在地上遊移,快速蠕動並避開這些地上散落的刀,朝著源琢月圍攏。數條藤蔓再次糾纏,盤距卻沒有融為一體,它們連接成了一個包圍圈,正好將源琢月圍在了中央。


    血肉藤蔓張牙舞爪的舉著,惡心的膿液血汙從上滴落,藤蔓本來閉合的裂縫像撕裂一般猛然被扯開。而暗藏在暗紅血肉中的紅寶石般的眼睛,向外凸起,乍一看還有點像魷魚的觸須。


    如之前一樣,放出五色絢爛的華光,試圖將被包圍著的獵物再次迷惑。


    並向獵物撲去。


    被坑過一次的源琢月果斷閉眼,同時迅速抬手在虛空中抓握,元素力放出。前麵趁著這個怪物半場開香檳的時候,悄咪咪搞小動作布置下的岩元素快速連接顯現,一條條泛著金色光暈,由岩元素所構成的細線在空中交織顯形。


    而所有細線所連接的終端正握在源琢月手中。


    肉眼看上去與蛛絲並無區別的細線,此時竟比最鋒利的刀還要銳利幾分,源琢月並未多費力氣,隻是收攏手中細線所造成的位置變化,就輕易的切割開了這些血肉藤蔓。


    化作一團碎肉,掉落在地上。


    隻是這些裹挾著膿血的碎肉,此刻正在地上掙紮蠕動,相互靠攏隱隱有再次融為一體的意思。


    【我操,剛才那是什麽?!】


    【我知道[絲線交織.jpg]】


    【是特效!】


    【這還是真是個大佬啊!小手一揮這怪物就沒了。】


    【主要是靠道具。這麽多道具,這他媽是在撒錢啊。】


    【不,我主要好奇她從哪裏搞到的這些道具?國家爸爸我也想要,嘿嘿嘿嘿嘿……】


    【要什麽要?你是要飯的嗎?伸手就要!還國家爸爸!哼,我是大學生,國家爸爸,你看看我。】


    【hetui!】


    鍾離對源琢月此番表現還算滿意。


    雖然有趁這個魔物腦子不好,明目張膽的布置陷阱有取巧的嫌疑。


    元素力對這魔物的確能造成不小的傷害,但源琢月並未找到它的死穴,要將其消滅或許還要再花些時間。


    順利將血肉藤蔓分屍成了碎塊,但源琢月仍然笑不出來。


    差點被碎肉渣澆一臉就算了,現在這一地的殘骸加著彌漫不散的惡臭,源琢月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淹入味了。


    而地上碎肉還是不斷蠕動,聚攏掙紮著靠近在一起,探出細小的觸須將周身的肉末拉攏過來,試圖將自身補全。


    簡直就是沒完沒了了。


    她實在有些忍受不了眼前這個十分掉san的畫麵了。


    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源琢月都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但她也不能放任著不管,萬一這些血肉真的聚集在一起,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模樣。源琢月還打不打得過,那就真不好說了,畢竟她現在也算是搞偷襲,才搞殘了這個家夥。


    既然這個怪物的弱點都那麽明顯了,那麽怎樣才可以完全的殺死它們?


    源琢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至少要比自己了解這個世界的那些原住民。


    迴頭就看著三個人排排坐,張著嘴巴子一臉看上帝的表情。


    源琢月:“……”


    她默默轉迴了頭,蹲下身,仔細觀察著這些碎肉塊的變化。


    最終這看似無規律的聚合吞噬之中,找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隻有帶有如同紅寶石般‘眼珠’的碎肉塊才是主體,他們會去吞噬一些比自己體積小的肉塊,來填補自身的缺失。


    再然後互相吞噬,連接為一個整體。


    所以這個怪物的特殊性是在它的‘眼睛’上?


    察覺到獨特之處的源琢月,著重觀察那個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她用岩元素構成的玉刀,挑開碎肉塊的血肉,將‘眼睛’翹了出來。


    源琢月拿著本來要送給廁所裏的殷芒芒的衛生紙,包裹起這塊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湊近觀察。


    ‘眼睛’的硬度與重量,單從手感上來講,像是礦石無疑。色澤是相當濃鬱的紅色,但隱隱有些通透,又散發著淡淡的亮光。


    源琢月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抵著這塊‘眼睛’照亮,光線從中透過,裏頭的東西顯形。


    等看清楚裏麵的東西。


    源琢月差點沒把手機和這塊‘眼睛’一起扔了。


    這塊‘眼睛’像是琥珀一般,將一隻蟲子封印在其內。


    不知是不是因為感到了光線的侵擾,這向節肢動物一樣的蟲子,在‘眼睛’中掙紮了起來。本來光滑如同寶石的‘眼睛’表麵浮現出一層粘液,而後有細微的觸手生長出來,漸漸融合包裹在一起,又重新生長出了血肉即將成為一個新的個體。


    源琢月是在粘液浸透紙巾之前,是毫不猶豫的將這塊‘眼睛’丟在了地上。


    而後擰眉思索,決定先嚐試一下。


    隨即用之前那邊挑開‘眼睛’血肉的那柄玉刀,猛然紮下一刀貫穿了,如同寶石般的眼睛。


    寶石被洞穿碎裂,裏麵的節肢蟲子,掙紮了幾下,發出尖銳的鳴叫。


    很快便就停息,而周遭所籠罩的血肉,也似枯萎了一般很快變幹癟下去,地上那塊區域殘留的血汙膿液也隨即幹涸。


    還不等源琢月接下來繼續動作。


    之前一直躲在一邊觀戰的三個人冒了出來,捧著蠟燭,手裏一人一柄地上撿的,剛才打鬥留下的岩造物刀,學著源琢月的樣子。


    也不顧地上的髒汙,蹲在地上,挨個的在給那些散落一地,密密麻麻的‘眼睛’戳刀。


    源琢月:“……”


    好吧,至少在打架的時候沒有出來幫倒忙拖後腿。


    現在眼睛裏也有活,不用人出聲,也知道過來幫忙。


    四個人的效率遠比一個人快的多,即便是其中有一個人是殘了一隻手,不一會便將地上的‘眼睛’給清理的一幹二淨。


    楊玠頗有眼力見的對著源琢月道:“大佬您先歇著,剩下的收尾工作我們來。”


    然後三個人幾乎是貼在地上,一邊舉著蠟燭,一邊用手機打著手電筒,在地麵上仔細尋找是否有漏網之魚。


    在反複確認過地上並沒有漏網之魚之後,楊玠詢問道:“大佬,我們繼續找安全屋?”


    在得到源琢月確切的迴答之後,又對著揣在胸前衣服裏的小貓咪道:“喵哥,麻煩帶下路。”


    小貓咪步履輕盈的從楊玠懷中跳出,輕巧的落在地上,朝前走了幾步。迴過頭輕輕的喵了幾聲,才繼續提步往前。


    楊玠緊跟其後。


    楊琪攙扶著受傷的龍思走在中間。


    每次各種應急演練都隻能走最後的源琢月,下意識放慢步伐,跟在了龍思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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