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章硯秋正哭喪著臉懇求,希望雲七爺能看在自家爺爺的麵子上,救上一救。


    冷不防前前黑影一閃。


    一個肥大巴掌重重的抽在他的左臉頰上。


    一巴掌就把他抽得倒飛而起,重得撞在廳堂立柱上,滑落下來。


    左半邊臉已經骨碎肉爛,半邊牙床都徹底打崩了。


    “你怕死就不要加入風雲閣,我救你一命?誰來救我一命?”


    和和氣氣的範老爺,早就沒了平日裏那副圓圓臉的萬家生佛模樣,此時滿臉肥肉一塊塊猙獰跳動著。


    “不是告訴你們,隻是試探,先行試探嗎?那陳平以一人之力,斬殺地榜前列繡衣衛梁崎和裴家麒麟子裴子文。


    並且,在韋憐香的誅神刺下,也隻是受了一點皮肉傷損。


    這種人物,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殺得了他。


    伱們竟然冒然行動,與他直接照麵,真是不知死活?”


    他怒叱幾句,打了章硯秋一巴掌,似乎冷靜了下來,歎息道:“這個身份已經不能要了,可惜隻要再給我三日時光,就能把合一境穩固下來,徹底去除血氣。


    結果,又得浪費我三月功候,真是廢物。”


    “不行,既然收了報酬,萬萬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崔家需要的無非就是興慶府大亂,臨去之時,全麵發動。


    斬不了陳平此人,殺傷他身旁親朋,亂其心智也是一樣。


    到時,崔虎臣,須也怪不得我們無有盡力。”


    雲七爺喃喃自語踱著方步,麵色時而兇狠,時而微笑,似乎情緒極不穩定。


    被打了一巴掌,章秋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隻是嗚嗚聲強忍痛苦,麵色微帶恐懼的看著雲七爺。


    他此時也看出來了。


    雲七爺的確是修練魔功到了關鍵時候,先前說的拖延一段時間,並不是故弄玄虛,也不是坐地起價。


    而是真的到了最後關頭。


    也許就在這幾天,他功候大成,自然有手段殺入興慶將軍府,配合崔家拿下興慶府那是輕而易舉。


    可是,此時全城都發動了起來,宣武衛一改往日裏的溫和,兇神惡煞四處搜拿盤查,開始針對修武人士,顯然不會再給他時間。


    此時再不發動,不但這支奇兵,起不到半點作用。


    而且,想要出城,都有些艱難了。


    “來人。”


    雲七爺沉聲喝道。


    聲音遠遠傳了出去。


    四海商行護院眾多,那些護院自然並不是什麽真的家丁護院。此處商行,也不是什麽正經商行,而是風雲閣南七組一支重要力量。


    天下風雲出我輩。


    風雲閣主氣象宏大,操弄風雲,不但有著無邊財力,更有著無邊武力。


    興慶府,自然也有他們的據點。


    也有著一支從“雲紋”“金麵”到“血眼”“白板”級別的刺客力量,單是精銳力量,就有數十人之多。


    更別說還有從府縣各處收羅培養的未出師小刺客,那更是分散各處,就連雲七爺本人,也不見得就能記住人數。


    此時下令,自然是讓各處手下同時發動。


    拋棄底下勢力,斷尾逃生。


    也算是配合崔家行事,為此次刺殺做點貢獻。


    雲七爺自問是個講究的刺客,做一行,就愛一行。


    他是一個講信用的人……


    隨著這聲令下,外麵廣大的院子卻沒人應聲,反而是一股隱隱悶雷轟鳴聲隱隱傳入耳中,像是夏日午後,當你側耳細聽之時,突然一個炸雷震響。


    十丈之內,精神感應之中,就如一輪大日,闖入心靈,像是要把自己整個人連同靈魂一同焚燒炸裂。


    “不好。”


    雲七爺麵色狂變。


    剛剛還橫肉亂跳,兇狠盤算,下一刻,細小眼珠之中,全是震駭與恐慌。


    “真是大宗師,章秋硯,你該死。”


    他最後一絲僥幸心思都消失不見,本來,先前還認為這位秋官見識不行,錯認了陳平的武力。


    此時感受到一躍闖入心靈識境的磅礴氣機,雲七爺隻剩下暗暗叫苦。


    不但是大宗師,比起自己以往曾經見過的兩位合一境初期,氣機還要強大近倍。


    單單是掀起天地靈機,碾壓下來的力量,就已經讓人差點喘息不過來。


    [萬靈掌]


    他雙掌交錯,隻來得及抽吸四麵八方無數靈機,匯入掌心,化為一個澡盆大小的血色渦漩……


    眼前的廳堂正麵牆壁,如同積木紙片一般,破碎垮塌,崩碎成粉。


    金光奪目。


    閃了閃就到了跟前。


    一隻拳頭轟然打到……


    身前空氣被抽幹,四周狂風嘯叫著,無數悶雷嗡嗡震響。


    這一拳,快到極處,也重到極處。


    剛剛看見,就已經打到血色漩渦之中。


    轟……


    狂雷炸開,如同實質般的金光烈焰向著四麵八方濺射,倒在立柱旁的章硯秋,被大浪般的波紋衝擊,身形倒飛打著旋子,飛出十餘丈遠。


    嘴裏瘋狂嘔血,已是動彈艱難。


    他驚駭望去。


    就發現,自己寄以重望,前來救援的雲七爺,隨著那波紋漾起,整個胖大身形,如同水中倒影般,被整個打得崩散成千千萬萬血肉碎塊。


    那血色漩渦,看起來威能巨大,氣勢不凡,在金焰吞吐三尺的拳鋒之前,竟然連一個眨眼功夫都沒有頂住,直接被打成虛無。


    青色衣袍,頭戴玉冠的年輕人,站在中庭廢墟之中,身周金焰如龍盤旋,幾如神人。


    “這種實力,我去刺殺他,還害了他師弟?”


    童硯秋一邊嘔著血,一邊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此時當然明白。


    先前的猜測一點也沒錯。


    以對方如此身法和修為,又哪裏可能追不上自己的身形。


    從一開始,對方肯定就沒有使出全力,隻是遠遠的吊著。


    每次以為把他甩脫,實際上,一直都處於對方牢牢掌控之中。


    “不過,幸好,雲七爺也不至於那麽弱,每一個雲紋刺客,都足以與大宗師交手,遠遠不似看上去那麽簡單。”


    感受著自身傷勢,章硯秋心裏狂吼,隻希望這位頂頭上司還有另外的厲害手段,一拳就打成肉醬,騙誰啊?


    “這是你逼我的……”


    果然,隨著雲七爺那騰大身形被打成萬千碎塊向後飛濺,一聲暴怒吼叫聲音震得四周亭台屋宇全都搖搖晃晃起來。


    在數百婢仆下人驚慌奔跑哭叫之中,飄散的血霧猛然一停,向半空聚攏,匯聚成了一個人形。


    無數絲絲縷縷的黑紅血絲,從地麵各處如同潮湧一般,匯聚而來。


    同時,那些胡亂奔跑的男女身上,也有著絲絲縷縷的血絲被抽出,隻是兩個眨眼時間,空中血影已然成型,化為一個眉鋒如刀,眼眸兇戾的血色人影。


    在陳平的心靈視線之中,眼前這人並不是真人,而是一團怨氣,一團血氣匯聚而成。


    無數的心念分成數百點,散落整座數十畝大宅。


    這,才是此人真身。


    “原來是血影宗的血影神功,果然詭異萬分。”


    陳平四下望去,就見到數百胡亂奔走的男男女女全都化為一抹血光,腦部百會穴處,升起一點血光,如電似光匯攏向半空中的血影之中。


    他知道,此時進攻,就算把身前血影打散,也是沒用的。他也救不下這座宅院之中的數百可憐人。


    因為,這位血影宗或者說,風雲閣的胖子,其實早就布下暗手,把宅院中的數百下人煉成了血影傀儡。


    此時為了迎戰“大敵”,不得不抽調力量,把所有的分神心念全都收迴,同時,也攜裹了一身血氣。


    ‘不把所有分神主神心念,全都斬殺一空,就不算把此人徹底斬殺。’


    陳平心中升起一絲明悟。


    到達合一境之後,他的心靈能夠隨時融入天地靈機之中,更是能看透許多東西。


    但越是看得穿,看得透。


    心中殺意越是森冷。


    他不但看到了院中這數百婢仆早就成為了血影傀儡。


    還看到了後院地庫之中,那一堆堆的白骨屍骸。


    ‘四海商行入駐興慶府將近兩年時光,此人也不知暗地裏到底害了多少人,不知有多少流民百姓死在這個花團錦簇的院子裏……’


    比起自己當日幽山逃亡之時所見的血影宗弟子,眼前這位也不知強了多少倍。


    甚至,都能讓如今大宗師境界的真罡琉璃身,都感覺到一絲絲威脅。


    陳平沒有說話,隻是雙眼如同冰雪,緩緩拔劍。


    眼前光影流轉,無數黑白絲線,化為一張彌天蓋地的巨網,能看到一個個網格細密處,一點點心念升騰,如同惡鬼魔頭。


    他知道,血影宗功法極其詭譎,號稱極難殺死。


    就算是比他們高出一個等級。


    一個不防,都可能讓他們逃出一點血影,一分神念。


    到時又可吸血恢複,重頭再來。


    因此,他隻有一次出手機會。


    一劍出手。


    斬盡殺絕……


    陳平站在中庭,當黑龍劍徹底出鞘之時,他的雙眼已經緩緩閉上。


    心念無往弗屆,籠罩範家全府,不遺漏任何一點生機,一點血光。


    “哈哈哈……”


    那血影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此時匯聚無窮血光,頭上好像長出了冠冕,身上出現一襲血紅長袍,伸手緩緩從後頸處一抽,就從脊椎處抽出一柄腥紅長刀出來。


    他狂笑著,揮刀一斬。


    如同紙片被風吹起,已經到了陳平的身前,刀勢化為長河,盤旋激蕩,掀起嘩嘩巨浪,向陳平當頭斬落。


    “不夠,你沒吃飯嗎?”


    陳平眼睛都沒有睜開,淡淡嘲諷道。


    那血色長河般的刀浪,斬在他的身上,尺餘琉璃血罡,濺起絲絲波紋,被斬開一半,又再次合攏,隻有千絲萬樓的血色絲線衝進他的皮膚肌肉之中,被浩蕩血罡磨滅殆盡。


    雖然他看起來沒有損傷,不但是化身血影的雲七爺能看出,受了這一刀之後,氣息的衰落,就連倒在遠處掙命的章秋硯也能看出來,陳平身上的威壓,突然就弱了少許。


    “好一個真罡琉璃身,號稱萬劫難磨,能打能扛,我就不信你真的打不死。”


    雲七爺連斬七刀,化為血色長河,可卻見到對手不擋不格,隻是站在那裏承受,反而嘲諷自己。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就變得暴怒起來。


    “再接我一招,血舞耀陽。”


    轟……


    他整個人就恍如燃燒起來。


    手中長刀輪轉,化為一道血色光輪。


    光芒大亮,如同斜陽西墜,連血影帶刀光,唿嘯著衝陳平瘋狂斬落。


    “好,這一招倒是有點意思了。”


    陳平猛然睜開眼睛。


    隻是定定的看著腥臭得讓人嘔吐的血色耀陽斬中胸膛,看著琉璃血罡如同波浪般被炸開,一柄鋒銳長刀,破皮斷骨,直入心髒。


    “就是現在。”


    他仰首狂喝一聲,身後丈六金色虛影出現,麵色無悲無喜,同樣青袍高冠,手握長劍。


    身上所有傷勢,瞬間轉移,氣機不但不曾下跌,反而近倍狂漲。


    黑劍如狂龍升天,一劍反撩。


    同時,身後丈六虛像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同樣一劍斜斜斬出。


    這一劍斬出,陰陽兩分,兩儀輪轉,四海清平。


    天空七星閃耀,前方數畝地域十餘座屋宇同時一分為二,地麵土石分開,出現一條長長的壕溝。


    劍勢波紋炸開,無數星星點點的光點炸開成漫空煙火。


    血影雲七爺,隻來得及尖嘯狂嚎,化為千千萬萬的血色光點向外崩散逃逸,卻被這宏大一劍的光芒,同時籠罩住。


    無數血色光點,盡數化為灰燼。


    隻餘一聲長長嚎叫,是絕望的餘響。


    “集眾生之力,吸血臨時提升的合一境大宗師嗎?隻能說戰力不行,保命本事倒是不錯。”


    陳平長長吐了一口氣。


    一劍斬滅對方所有心魂神念之後,他知道,若非自己來得比較及時,真的讓這位明顯出身血影宗的高手正常突破至合一境之後,提前布下各種後手,恐怕,想要一次性把對方斬殺得幹幹淨淨就很艱難。


    但凡讓這東西逃出一點心魂識念,下次又要花費很多精力才能找到或者誅殺。


    吸了這麽多血,盤踞在興慶府將近兩年時間,這家夥不知道做了多少惡事,若非這次刺殺,陰差陽錯之下,自己起了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思。


    可能還真不一定會發現,興慶府裏原來藏了這麽一條大魚。


    從這方麵來看,那位風雲閣金麵刺客章秋硯,還是有功的。


    “章秋硯?不知是不是十三世家中的章家,算了,也不用盤問,直接心靈震懾,用小搜魂術吧。”


    陳平以大宗師天地合一境的修為,再用出牽絲戲以及無影劍術,在大宗師之下的人眼中,幾乎算得上是從此方天地跳了出去一樣。


    章秋硯就算是再怎麽繞圈子,再怎麽謹慎小心,也根本逃不過他的跟蹤,也發現不了他的半點身影。


    因此,他不但跟著對方來到四海商行,更是離得遠遠的聽到了對方與那範老爺或者說雲七爺的對話。


    從而也知道了此次事件的來龍去脈。


    隻不過,對於有些細節,他還不是很了解,必須得問清楚。


    他也不理會範家大宅外麵響起的廝殺聲,更沒有在意如風般衝進來見禮的宣武衛武者,隻是走到章秋硯的身前,指尖亮起瑩瑩光輝。


    這位風雲閣金麵刺客還沒有徹底死去,還留了一口氣。


    不過,經過兩次餘波衝擊之後,事先又受了傷,此時正處於彌留之中。


    陳平一指點在他的眉心,倒不是要種下道種,助其修練,而是調動對方的最後一分潛力,以己心代他心,壓製精神,讓對方糊裏糊塗的自動開口。


    “你用什麽功法控製了小雲,就是那個刺殺的小姑娘?”


    陳平沉聲問道。


    他的心靈力量比起對方強大不止十倍,此時直接碾壓控製,並不用太多技巧,傷勢沉重的章秋硯,根本就沒有半點抵抗力。


    張口就答:“是通幽大法。”


    “說出功法。”


    陳平知道,江湖中流傳的各種勾魂攝魄法門,各有各的妙用之處,不懂得對方的操作方式的話,就算是以自己的心靈力量,也很難救迴亂成一團的小雲。


    那位本是興慶府內一家小飯店家的獨生女兒,因為羨慕江湖武者本事,交了銀子拜入混元武館,說起來隻是學徒。


    但是,無論小雲當初拜入混元武館到底是何初心,是想要學會武藝做一個江湖武俠,還是隻想學點防身本事,想要以後不受人欺負。


    單憑這小姑娘在興慶府大變之後,仍然沒有脫離武館,仍然跟著一些師兄師姐們忙來忙去的練武戰鬥,陳平就不能不管她。


    這是自己人。


    身體因為暗示的力量激發潛能,受到損傷,倒是有藥物可以治療,算不得什麽大傷,補一補,過幾個月也就好了。


    但是,精神的損傷,不懂得針對性的施救方法,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把她弄成了白癡。


    所以,陳平第一件事,就是問詢通幽大法的修練和運用,是為了救人。


    韓無傷和司馬柔、韓小茹等人均已趕到,隻是看了一眼這座府內的狼籍景像,強行壓下心頭震撼,都沒有出聲,靜悄悄的站在一旁,看著陳平行事。


    尤其是韓小茹,本來眉頭緊緊皺著,很有些不開心。


    聽到這裏,臉上就有了笑容。


    她知道,小雲有救了。


    “崔家的兵馬何時會到?兵力如何,是誰領軍?”


    陳平問過功法之後,才開始問起崔家的事情。


    先前偷偷躲在一旁,隻聽到對方與雲七爺說起與崔家的約定,具體細節不知道。


    “是崔虎臣,先前我等出發之前,崔家三萬精騎、五萬步卒已於河西郡渡河,估算其行軍速度,最遲七日後會趕到趕到興慶府。”


    章秋硯的聲音如同夢囈一般,吐字倒是還清楚,隻不過,說話條理性就有點差,陳平也不在意這個,細心聽來。


    “崔家老祖宗崔虎臣,這次也出關了,族內精銳全員出動,稱得上是傾巢而出……”


    “大宗師中‘中……”


    章秋硯說到這裏,突然眼神一清,麵上閃過一絲潮紅,眼睛滴出血淚來,嘶吼道:“我恨……我……”


    臨死之前,迴光返照之下,他終於掙脫了陳平的精神控製,一口氣吐盡,當場生機全無,沒了唿吸。


    “大宗師中期嗎?”陳平眼眼微微眯起,心情變得沉重一些。


    這次混元宗搬遷進入興慶府,一些書籍古譜全都搬過來了,他粗略翻了翻感興趣的東西。


    也明白了大宗師合一境的“極意化神”到底是什麽名堂。


    如果說,合一境的極意,就是如薑無極那般,意誌活化,生出靈性來,匯聚天地元氣運轉真氣,可以從生命層麵攻擊對手的基因細胞,從而造成生機耗盡的局麵。


    那麽,到了化神這一關,也就是大宗師中期,就不隻是真氣和意誌生出靈性,而是真的活了過來,有了神。


    每一招每一式,打出的真氣是活的,可以幻形攻擊,勾通天地之間冥冥存在的兇獸靈禽精神,攻擊威力成倍增加。


    就比如,合一境中期打出一掌真氣火鳥,就能勾動天地之中的火鳥精神,攻擊之靈活萬變,勝過合一初境良多。


    著實不好對付。


    “崔虎臣何許人?”


    陳平轉頭問道。


    “我知道,早就打聽清楚了,正想跟師弟稟報呢。”


    韓小茹本來全然不關心太多雜事的人,此時也學著軍務陣法以及情報收集。此時獻寶一樣的連忙說道:“崔虎臣此人早年入仕,在大離王朝也算是一個名臣。碾轉戶部、吏部、兵部,最高做到兵部尚書一職,後來告老迴鄉,於六十三歲那年突破大宗師,如今已經九十一歲。


    聽說此人不但治理朝政很有手段,並且,還曾親自領兵與北周交戰……


    最出名的一戰就是在瀚海關下,領兩萬步卒,破胡騎五萬,陣斬胡酋車多唿金奴,立下大功。”


    “所以,此人不但文武雙全,對軍陣交鋒十分擅長,而且,還是大宗師中期……”


    陳平長長吸了一口氣。


    心想,這次可能是真正的考驗了。


    這一關不太好過。


    剛剛在混元山下斬了薑無極,破了三千精騎,引得清江府匯聚東木軍四靈八將大軍暴怒,很可能立即出兵殺到。


    值此危險關頭,沒想到崔家也是迫不及待的要攻打興慶府。


    打北周胡人沒看到這些人如此積極,打自己,這些人就如同瘋狗一樣的,真是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了。


    幸好,此時得了混元宗一眾高手,在焚心道種的加持之下,手下高手也變得充裕起來。


    倒是不怕硬拚。


    隻不過,兵員仍然是個問題。


    再怎麽精打細算,也不足以分兵兩路,迎戰強敵。


    ……


    求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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