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城。


    西城花市,泳水河畔。


    往日裏的泳水兩岸那是人來人往,畫船如織。


    尤其是如今季節適宜,秋高氣爽,正是騷人士子出行,小姐佳人登高玩水的最好時節。


    可是,往日繁華無比的新月樓前,卻是氣壓很低,來往行人全都步履匆匆,還東張西望的,頗有一種四麵楚歌,風聲鶴唳的感覺。


    “我說老兄,咱們這日子還要過多久?自從半月以前,玉劍蕭洛被刺重傷,幫中長老五死三傷之後,城中風向就很是不對啊,每天都有人在死去……”


    新月三樓,大廳臨窗處,有人借酒消愁,酒入愁腸愁更愁。


    說話的人姓林,有個雅號叫做林樂水,看起來麵相斯文,頗有幾分書卷氣。


    此人卻不是什麽書生秀才,更不會科舉製藝,說他文盲就有些貶低了,但是,大字不認得幾個,那是真的。


    此人文才是沒有什麽的,但若說無才那卻不怎麽客觀了。


    因為,他對於經商方麵,有著獨特的嗅角,總是能發現別人看不到的掙錢點子,如今也掙得萬貫家私,在浣城之中,偶爾也能與大商富賈,達官貴人酒席上麵混個眼熟。


    當然,對於浣城玉劍派掌門蕭洛這等人物,他還是高攀不上的,能夠在年節時分,想方設法的送上一些禮物,讓人記得有他這麽一個人,就已經很知足了。


    此時說起蕭洛的傷,以及玉劍派的損失,他心中大抵是興奮多過惶恐,從那壓低的嗓門調兒之中,還能聽得出,他內心那隱隱的興奮之情。


    眾生百態,恨人有,笑人無,隻要你過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如蕭洛這等在浣城高高在上的人物,暗地裏不知道有著多少人嫉恨。


    在沒有遭災那會,人前人後,所有人都會捧著,畢恭畢敬的道一聲蕭大掌門,可是,對方落魄的時候,那也就會有大把大把的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暗暗嘲笑著,開心著。


    這是人性本能。


    倒也不算奇怪。


    “打住,樂水兄啊,這些事可不是我等有資格議論的。”


    對麵與他對酌的一位有些發福的員外打扮中年,連忙舉起酒杯,不敢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想了想,他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與樂水兄這般說,有些譖越,但實在是不吐不快。


    這一次出手的你猜是誰,那些人並沒有隱藏形跡,天心箭,明月劍,招牌打出來之後,但凡有見識的,全都偃旗息鼓,不敢插手幫助玉劍派。


    那些人可是殺瘋了的,一旦聽著樂水兄你話語裏的惋惜之情,真把你當成玉劍派那一夥的,襲殺當場,那又何苦來由?”


    “譚兄說的是天心明月劍,是劍閣殺手進城了?”


    林樂水心中就是一驚。


    他的消息並不靈通。


    隻知道玉劍派遇襲,並且,出城弟子全都被人斬殺,還把頭顱送迴城中示威,來襲之人神出鬼沒,竟是把這浣城整個封鎖起來。


    現如今,就連官府也沒什麽辦法。


    他們曾經組職了一隻兩千人的馬步軍卒出城擒賊。


    隻不過,還沒走出十裏,就被密密麻麻的劍手殺得分崩離析,逃迴城中的隻不過十之二三。


    可想而知,這股“賊人”到底有多兇殘。


    人家擺明車馬,就是封死城外,並且,針對玉劍派眾高手。


    “那不是明月郡主麾下的勢力嗎,莫不是平王殿下大軍前來?


    也不對啊,此城明麵上隸屬大離王朝,但實際上,已經被神霄劍宗的仙師們掌控。


    就算是大離朝廷,也隻能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態,不敢過多插手,生恐惹惱老神仙,這天心閣怎麽敢?”


    “你這是老黃曆了,誰不知道平王殿下兵伐漓陽之後,馬不停蹄,又發兵攻伐江南、西南,眼見這南方即將一統,又怎麽可能會放過神宵劍宗這顆釘子。


    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傳說汶水一戰之時,平王殿下天命所歸,臨陣斬殺神霄劍宗弟子燕北飛以及明誠道長,早就與神霄劍結下深仇大恨,他能放著不管?”


    “可是,可……平王殿下就算是兵馬再多,神霄劍宗,身為道門四派,勢力強橫。


    八百執劍弟子個個修為高深,玉霄老神仙,更是有著唿風喚雨、召喚雷霆代天行罰之能,他真的敢對神霄劍派動手,不怕天罰臨頭?”


    林樂水雖然並沒有什麽學問,對於一些大路消息,卻還是知道的。


    尤其是,在神霄山脈左近討生活的,無論是身份貴賤,對玉霄尊者的敬畏那是刻在骨子裏的。


    百年威壓,數代人的血脈裏,都打入了一種不可戰勝的強橫影像,就算是陳平軍馬再強,在他們眼裏,想要與神霄劍宗對上,那還是差了許多火侯。


    一旦玉霄尊者出手,無論什麽勢力,也就隻能灰飛煙滅。


    沒見就連大離王朝統禦四海,威壓八方那會,在浣城和風穀兩城地界,也要給神霄劍宗麵子,前來任官者,還得先行拜過山門,送上厚禮,獲得許可之後,才可施政。


    否則,就隻能當一個傀儡。


    一個不好,連傀儡也當不穩當。


    指不定什麽時候,喝口涼水都噎著,一命嗚唿,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而這,卻是大離王朝默認的。


    除了象征性的收一些稅,朝廷對於這兩城,那是睜隻眼閉隻眼……


    百姓心中,更是把這片地盤,當成了神霄劍宗的私產。


    “噓!小聲點,你看看,那一桌人也是你這樣想的,其中還有玉劍派弟子。”


    譚員外低頭勾頸,就如一隻縮著腦袋的王八,看上去有些猥瑣。


    林樂水卻沒有取笑於他,而是目光慎重的看向大廳東窗處那三位青年。


    玉劍派弟子的衣衫很好認。


    這些人長年身著白袍,胸前繡著一柄血色小劍,個個修為強悍,神態囂狂。


    這是因為,玉劍派在浣城之中,橫行霸道習慣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天敵,也從來不懂得收斂。


    平常時候,與人口舌爭執,當街拔劍殺人,也隻是扔一點銀錢,就把事情平掉,完全不擔心有人找他們的麻煩。


    因此,百姓之中,但凡有人入得玉劍派,定然燒香焚紙,祭告乃翁,深感光耀門楣。


    有些時候,成為玉劍派正式弟子,比考中了秀才,還讓他們自豪。


    此時,坐在正北方位的闊口方麵,身形強壯的玉劍弟子,臉膛紫紅著一拍桌麵,拍得杯盤同時跳起,他恨聲道:“隻恨那些劍閣鼠輩,不敢光明正大前來與我等動手,隻懂得躲躲藏藏……


    若是犯在唐某手中,定讓他們有來無迴。”


    “好,唐師兄豪氣,還請稍安勿躁,那些偷雞摸狗之輩,不用多做理會。


    他們既然不敢光明正大與我等為敵,想必是忌憚神霄本宗仙長神威,如今也隻是搶了先手,待得消息傳迴本宗,那些師伯師叔下山之後,定然就是他們的死期。”


    “沒錯,什麽平王,幸進之輩而已,連大離朝堂兵馬,來到神霄山脈腳下,也得安分守己,他們又算老幾?”


    旁邊一個捕快模樣打扮中年,對著兩位玉劍弟子舉了舉杯,深以為然。


    他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緊皺眉頭,哈了一口酒氣,就待放下酒杯,夾塊豬頭肉殺殺酒意,耳中就聽到嘶嘶聲響。


    那是血液濺射空中的聲音,一股腥味彌漫四方,嗆得人差點嘔吐出來。


    中年捕快轉頭一看,就見到剛剛舉杯痛飲的兩位玉劍派弟子,此時酒在杯中,杯在手中,可是,他們的動作,卻已經完全頓住。


    兩人頭顱同時高仰向天,眉心之處,更是多了一支玉色羽箭。


    玉箭前半段深入顱骨,直入腦中,後半段潔白羽毛裁翦整齊,羽毛正中,“天心”兩字朱紅陰文,奪人眼目。


    “啊……”


    中年捕快一驚之下,非同小可。


    他雙足一蹬,連人帶椅子就往後仰。


    也顧不得地上髒汙,連連打了兩個滾,瘋了一般的就撞開東窗,跳了出去。


    身在半空,一道劍光閃過。


    中年捕快喉嚨處,就出現一道血線。


    身體再也沒有力氣,重重摔落三樓。


    叭嘰……


    掉在地上,引起四周一片驚唿。


    人群四散奔走。


    風聲大作……


    一個黑巾覆麵,頭戴紗帽的黑衣女子出現在三樓飛簷之上。


    後背長弓半突。


    手中利劍滴血。


    輕笑一聲:“玉劍派弟子也不怎麽樣嘛,小女子就是劍閣鼠輩,有膽子,就來殺一殺。”


    她一雙眼睛四下掃過,殺氣騰騰中,所有人都低頭垂目,不敢多看。


    生怕引來這個殺星的注意,給自己無論是來上一箭,還是來上一劍,那總會吃不了兜著走。


    先前那玉劍弟子,口氣極大,胸前繡著血劍,代表著這是有職司的正式弟子,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不錯高手。


    可是,在這女人的手下,一聲不吭就已命喪黃泉。


    死得比鵝毛還輕,還要沒有價值。


    為什麽會死?


    新月樓中喝酒的眾人全都聽明白了。


    那幾人喝了一點馬尿,開口大罵劍閣鼠輩,並且,還說平王殿下是什麽幸進之輩,這不正是取死有道。


    先鑒不遠,此時誰敢出頭。


    城中勢力,就連玉劍宗幾大先天長老,都死的死,藏的藏,掌門蕭洛大宗師,也被打得生死兩難,此時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裏偷偷療傷。


    就算是對神霄劍宗的仙師們再有信心。


    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麵對滿城煞星。


    再膽大再愚蠢的人,此時也不會說什麽不好聽的話。


    萬言不如一默,就是這個道理了。


    等到那看不清麵目的劍閣女殺手離開許久,林樂水才敢抬起頭來,重重抹了一把額上冷汗,不敢多看樓上血腥,隻是悄悄說道:“也不知神霄劍宗到底何時會下山,這日子……”


    “噤聲,樂水兄,你今日未曾見過譚某人,小弟家中尚有要事,就此別過。”


    說著話,譚姓員外匆匆扔下一塊銀子在桌上,拱了拱手,急急下樓離去,竟然如避瘟……疫。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林樂水張著大嘴,“哎……”


    想開口叫住好友,隻叫了半聲,見到對方頭也不迴,連背影也看不到了,他才醒悟過來。


    這是在責怪自己口無遮攔了。


    明明看到有人因為多嘴,直接被斬殺,還妄自開口說著期盼神霄劍宗下山,言說現在這日子不好過,這不是找死嗎?


    “我這張臭嘴……”


    林樂水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巴,突然興致全無,再不敢多話,會了賬之後,沿著街沿疾走,趕迴家中,再不敢外出。


    所以說,交友貴乎上,孟母有三遷。


    結交比自己強的朋友可以富貴,可以免災。


    而結交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總也免不了,會被人帶到溝裏……


    說不定哪天就大禍臨頭,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


    “殺!”


    “神霄護體,五雷天罡。”


    一個身著金甲,雷光閃閃的巨漢,手中揮舞著一柄紫色闊劍,如同狂風般卷過平野。


    身後數百上千身上騰起雷光的壯漢,結成魚鱗陣,揮舞兵器,如同煌煌天威降臨,瘋狂前突。


    殺聲震天。


    城牆之上,更有著數千兵丁和官員士人看著,有人撫須點頭,有人雙股戰戰。


    更多的,就是連戰局都看不到的風穀百姓。


    此城百姓,倒是沒有經受過什麽刺殺之危,沒有被籠罩在黑色恐怖之下。


    但是,此城百姓也有自己的苦惱。


    那就是,城外數條要道,甚至包括山路,都已被大軍包圍封鎖。


    十裏之外,就是死域。


    他們幾時受到過如此屈辱。


    就算是大離王朝最是鼎盛那會兒,風穀城也是四門不閉,大開商路。


    尤其是,有著五雷幫執刑控民,宵小之輩,根本就沒有容身之地。


    雖然百姓過得苦一點,時不時的還會餓死不少人。


    但是,隻要臣服於神霄派,臣服於五雷幫,甘心做奴隸,好生侍奉,也不是沒有活路。


    但眼前這一幕,卻是一條活路都不給了。


    當那位玉羅刹領兵鎖城之後,別說百姓了,就連達官貴人,豪商巨戶,甚至連五雷幫弟子,以及神霄劍宗本宗弟子,也隻能乖乖留在城中,想出去,是別想了。


    這不,如此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五雷幫幫主成天涯,終於匯攏滿城高手近千人,出城迎敵。


    單是合一境就有三人,本人又是合一後期大高手,修的是神霄五雷劍法,威力強橫無匹。


    在他看來,如此高手集群出城攻擊,就算是遇到十萬大軍,也能輕易殺出一條血路。


    據成天涯所猜測,平王軍麾下玉羅殺領著混元鐵騎來此,定然是欲圖對神霄劍宗圖謀不軌。


    總得有人上山報信,讓師伯師叔們下山前來對付她們才是正經。


    但就是這個想法,也不能實施。


    成天涯養在府中的三隻信鴿,兩頭蒼鷹,都被射殺之後,他就明白,這麽投機取巧終究不是辦法,終究還是得正麵刀槍,拚過一場。


    於是,就有了城外那一幕,雙方大陣對圓的情況發生。


    “神霄護體?”


    韓小茹頭上兩條鳳雉如血飄揚,精致秀美小臉之上,隱隱浮現絲絲笑意。


    她眼神微眯,看向前方風雷滾動著,正麵穿鑿而來的五雷天罡方陣,猛然高舉三尖兩刃長刀。


    一道金光直衝牛鬥。


    “起陣。”


    高亢清脆的吼聲之中,殺意如風般掃過原野。


    道道星光,如水流動。


    身後銀色、黑色光芒同時閃動,三千修練混元功士卒仰天高喝一聲,自然而然就組成七星北鬥大陣。


    四麵八方星光如雨,血氣、罡氣,匯攏成為一個淡淡虛影,撲在韓小茹身上。


    把她身形映得宛如一顆透明血玉,三尖兩刃刀揮動前指,星光血光,如同匹練般,向前疾斬。


    轟……


    人借刀勢,刀馬合一。


    陰陽翻轉,兩儀分明……


    整個七星北鬥大陣,如同加持了變速掛一般,陡然向前平移數十丈。


    韓小茹以刀化劍,數十丈劍芒斬出,已然把五雷幫主成天涯連人帶馬,以及身上金甲,一劍斬成碎片肉泥。


    崩……


    巨大轟鳴聲中。


    韓小茹身上血光更盛,燃起星光血焰,幻成一具修羅虛影,再借得星辰之力與陣法之力,戰馬狂催,如颶風般掠過對麵五雷大陣。


    嗚嗚嗚……


    隻是聽得狂風怒號。


    隨著這混元七星陣一衝而過。


    雙向對衝的兩支軍馬,在慘嚎怒吼聲中,就隻餘下一支軍隊。


    還沒等韓小茹衝到盡頭,調轉馬頭再殺迴來。


    剩餘的兩三百五雷幫弟子,已是哭號一片,如同被打崩的羊群一般,四散奔逃。


    “這麽不經打?”


    韓小茹微微愕然。


    “什麽五雷幫主,名氣偌大,卻是不堪一擊。”


    她搖了搖頭,橫刀立馬,不再追擊,隻是引吭長嘯一聲。


    四麵八方,就有無數身著黑甲,手持長刀的士卒從山林,從河岸處殺了出來。


    封死各處要道,阻截斬殺殘餘幫眾。


    逃進城池的,她並不去理會,但是,向著城外,無論是哪個方位,都不曾放過一人。


    隨著這支混元鐵騎散成五個一隊,三個一群,四處攔截殺戮,城外漸漸安靜下來。


    城牆上,更是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看得瑟瑟發抖。


    “就連一合都沒擋住,那是成幫主嗎?”


    良久,一個頭戴羽翅烏帽的官員顫聲問道。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臨出兵之前,他還信心滿滿的敬了三杯酒,期待對方得勝歸來。


    並且,還唿朋喚友,叫來城中有識之士上得城牆,觀豪傑之士破敵。


    結果呢?


    倒也是觀豪傑之士破敵了。


    不過,這豪傑,卻不是五雷幫主成天涯,而是對麵那員女將。


    隻是輕輕鬆鬆一個衝鋒,就把近千五雷幫眾打得稀巴爛……


    對方甚至,一個人都沒死。


    這叫什麽事?


    若是她揮軍攻城,又會如何?


    不敢再想下去了。


    風穀城府尊李元通此時隻感覺兩眼發黑,一股甜意在嗓子眼裏出現,他緊緊按著胸口,完全不知道怎麽說好。


    事實上,比他更為不堪的所在多有。


    城牆上更是漂浮著絲絲惡臭味,也不知是誰被嚇得失禁……


    被風一吹,灌了所有人一鼻子。


    此時已然沒人再關心這些小細節。


    “那是韓小茹,是平王殿下麾下大將,江湖人稱血玉羅刹……


    聽說此人衝陣無敵,威猛難當,最喜以強破強。與她作對之人,往往人馬俱碎,難留全屍。”


    “可憐成幫主……”


    有消息靈通之人,在旁歎息道。


    “單靠我們殺出城去報信,是沒有什麽希望了。不知那幾位從水路出城的神霄弟子,是否已然脫身?”


    “盡人事,聽天命吧。若是神霄劍宗得到消息,盡快派人來援,我等還有一條生路,否則,大事不妙。”


    “正是如此,隻要神霄宗仙師得到消息,親自出手,區區玉羅刹也算不得什麽。”


    說到這裏,眾人才重新提起心氣,麵上露出笑容來。


    能走到高位者,大多都是老奸巨猾,心思縝密之輩。


    從韓小茹圍城不攻,隻是封鎖要道的行為,就可以看得出來,對方來襲兵力並不算太多,最多五千到八千。


    若是占城,當然也可以,但是,肯定就封不住城外道路,消息就會走露。


    但若是封道,就不能占城。


    對方不讓一人一馬出城,甚至,連天空的飛鳥都要射下,看看有沒有攜帶信件,定然是生怕有隻言片語帶入神霄劍宗。


    如此看來,城外大軍,對神霄劍宗肯定是心懷忌憚。


    說白了,就是怕讓人知道江東戰局已定,害怕禦林大都督燕北飛和明誠道長身死的消息,傳到神霄山上,引得太上仙師下山。


    如此一來,怎麽做,那也不要多做思考。


    如今,他們隻需要等。


    等一個,天光大明。


    ……


    求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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