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看她接了玉如意,才把香囊給了孫若薇。


    至此,太孫妃和太孫嬪算是正式定下了。


    隻是大婚還需要些時日,畢竟準備的步驟過於繁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成的。


    而且現下皇上又想攻打塞外,還要遷都順天,又要進行永樂大典。


    種種都需要錢,需要人手。


    幾樣同時進行,進程確實慢了些。


    況且,皇上想讓朱瞻基在順天府大婚,順便修建專門的宮殿給他住。


    這大婚自然是不急的。


    不過大婚這件事,朱瞻基也是占了個便宜。


    原本胡尚儀和太子妃計算了許久,算來算去,太孫大婚都需要兩百多萬,節省不得。


    太子妃為了這件事快愁死了。


    結果皇上因為想攻打塞外一事,屢屢被太子爺帶著兵部的人反駁。


    皇上無奈之下,便想著提高朱瞻基的婚禮用度,好作為交易,讓大兒子同意他攻打塞外。


    結果太子爺還是不同意。


    可皇上的話已經放出去了。


    為君者一言九鼎,更何況朱瞻基是他最疼愛的大孫子。


    不管太子同不同意他攻打塞外,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孫子大婚這麽寒酸呐!


    反正不管怎樣,朱瞻基大婚的用度算是解決了。


    皇上便讓他去順天府看看新建的宮殿。


    朱瞻基屁顛屁顛的跑去問胡善祥:“你要不要與我同去,散散心。更何況,這次去看看咱們新建的宮殿。你看看可有什麽喜歡,什麽不喜歡的地方。正好讓他們一並改了,省的以後遷都後再改麻煩。”


    胡善祥看了他一眼,給他倒了杯茶:“也好。我自進了宮,已經許久未曾見過宮外的風景了。”


    朱瞻基看著她,眼前浮現出她小時候被自己救下的場麵,忍不住唇角帶笑:“確實很久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在胡善祥眼前晃了晃。


    “還記得它嗎?”


    胡善祥瞅了一眼,嗯,十分眼熟。


    不確定,再看看。


    胡善祥又看了一眼,突然想起這好似是自己當初送給朱瞻基的東西?


    “怎麽不記得呢?”


    胡善祥笑盈盈的看著他:“隻是沒想到你竟然隨身帶著。”


    “畢竟這是你我的定情信物,哪能丟呢?”


    朱瞻基笑嗬嗬的將玉佩又收了起來。


    “以後還要傳給咱們的孩子呢!”


    胡善祥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呸,誰要給你生孩子?”


    朱瞻基挑了挑眉,眉宇間滿是自信:“不給我生?那可不好意思了,這輩子你也隻能給我生孩子了。”


    胡善祥擰了他一把腰間軟肉:“還沒大婚你就開始發癲了!”


    朱瞻基被擰的呲牙咧嘴,不停都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小姑奶奶!”


    胡善祥這才停手,哼了一聲。


    朱瞻基揉著腰,忍不住打趣道:“每次見你我這腰都要遭殃,傳出去,旁人還以為你我……”


    “噫,你這意思是,為了防止誤會,下迴我擰你別的地方就高興了?”


    胡善祥似乎第一次聽說這種訴求,很是驚奇。


    朱瞻基臉色一變,連連擺手:“沒、沒、”


    他頓了頓,趕忙轉移話題:“你想怎麽布置宮殿?”


    胡善祥也不拆穿,順著他話頭往下說:“宮殿麽,總要因地製宜。等看到是什麽樣,才知道怎麽布置呢!”


    朱瞻基看自己成功轉移了話題,偷偷抹了把冷汗。


    “對了,爺爺讓雞鳴寺老和尚跟著一起去順天,叫他在順天找個廟。”


    胡善祥眼眸微動。


    姚廣孝啊。


    劇裏姚廣孝一眼就認出孫若薇是景清的孩子,不知道會不會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


    她不動聲色的摸了下自己的發髻,她這化妝術堪比整容術。


    經過自己這一雙巧手,將原主的容貌揚長避短。


    和原主的容貌也少了幾分相似。


    也不知道在沒有摸骨的情況下,姚廣孝會不會看出這化妝術下的本來麵目?


    不過認得出如何,認不出又如何?


    劇裏他倒是認出了孫若薇,可照樣沒做什麽。


    反而以一種贖罪的心理,最終將生死交給了孫若薇。


    其實胡善祥也說不準,這人是怎樣的。


    你要說他錯,也未必都是做錯了。


    畢竟朱允炆這人做皇帝,確實比不上朱棣殺伐果決,但又幹一些昏了頭的事。


    比如削藩。


    當然,站在皇權的立場上,削藩是沒錯的。


    但問題是朱允炆太過高估自己,逼得太急了。


    本身實力就不大行,還把人逼上了絕路。


    又過於無情,囚禁周王全家,廢了代王,軟禁了齊王,殺了湘王。


    又把兵調到順天,派人監視朱棣,朱棣硬生生的為了裝傻吃豬屎,一連吃了幾年。


    這擱誰誰不反?


    壓根不給人活路呐!


    所以,朱棣造反難道全是姚廣孝的挑撥嗎?


    非也。


    是時勢造就的而已。


    沒有姚廣孝,也會有王廣孝,李廣孝。


    皇上造反是必然的結果。


    至於斬殺那麽多建文帝的臣子,這也不是姚廣孝挑撥的呀!


    那時方孝孺大罵著誅十族又如何,皇上一氣之下,便把在場的人都給殺了。


    這也不是姚廣孝想看到的呀!


    所以,胡善祥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姚廣孝。


    胡善祥腦中想法紛飛,麵上卻一如既往的淡定。


    跟朱瞻基又胡扯了半天,朱瞻基才離開。


    沒幾天,朱瞻基便帶著胡善祥出發了。


    到了馬車上,胡善祥才發現孫若薇沒有跟著。


    不過跟著與否,也和她沒關係。


    她現在和孫若薇都沒說過幾句話。


    言多必失,何必和對方說那麽多,還容易暴露自己真實身份。


    她又沒打算和孫若薇相認。


    而孫若薇呢,本來進宮就不情不願,對朱瞻基的感情近乎為0。


    更沒想過要和胡善祥接觸了。


    孫若薇新得了一個妹妹,疼愛還來不及,至於旁的,跟她有什麽關係呢?


    胡善祥坐上馬車,跟著朱瞻基來到了雞鳴寺外。


    如今朱棣就在裏麵,和老和尚商量是否出征一事。


    當然,老和尚其實也不大同意的。


    苦口婆心勸了一陣子後,便跟著朱瞻基走了。


    也不知道朱瞻基腦子裏想些什麽,竟然把老和尚和胡善祥兩人安排在了一輛馬車上。


    胡善祥和姚廣孝兩人大眼瞪小眼,其實姚廣孝的眼睛也算不上小,隻是跟善祥比還真差了許多。


    姚廣孝看到胡善祥,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疑惑。


    疑惑眼前這人怎麽有種他說不出的氣質。


    更疑惑不知為何,自己對其竟然有一丁點眼熟的感覺。


    可要真說眼熟,他扒拉記憶想了半天,也沒能從腦海中找出一個人和眼前這姑娘對得上號。


    真是奇怪至極。


    其實也是因為他沒見過孫若薇。


    因著朱瞻基對孫若薇的感情並不似劇裏這麽深,所以沒有把人帶到雞鳴寺給老和尚摸骨。


    而孫若薇和景清是很像的,老和尚隻要見了,就能認出來。


    胡善祥和孫若薇如今隻有一兩分相似,麵對老和尚時又不似孫若薇那樣滿是殺氣。


    所以老和尚在沒見過孫若薇時,自是認不出胡善祥。


    畢竟胡善祥和景清的模樣差的有點遠。


    且朱瞻基是老和尚的學生,在他麵前也多少提到過胡善祥。


    老和尚自然知曉,她是在宮裏長大的。


    和靖難遺孤自是很難扯上關係。


    胡善祥看他盯著自己的眼神裏滿是困惑,不由笑了笑:“大師可是看我與旁人有什麽不同?”


    老和尚又仔細的打量了下胡善祥。


    發現這人身上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


    他很少遇見這種情況。


    也就微微搖頭:“我看不透姑娘。”


    胡善祥挑了挑眉:“善祥不過是個普通人,何來看透看不透之說呢?”


    老和尚卻看了眼外麵騎馬的朱瞻基:“姑娘既然是太孫妃,便不再是普通人。”


    胡善祥也隨之望了過去,沒有吭聲。


    多說多錯。


    朱瞻基看她望過來,咧著嘴笑了笑:“怎麽樣,要不要來騎馬?”


    胡善祥正好也不想和一個神棍待在馬車上,況且這輩子自穿來後就一直在宮裏,沒有騎過馬。


    想想還真是懷念。


    於是下巴微點:“好哇。”


    朱瞻基看她絲毫不怕的同意,笑容又大了幾分。


    當即便朝她伸手。


    胡善祥站在馬車旁,把手遞給了他。


    朱瞻基一個用力,將她從馬車上帶了起來,打橫抱在了馬上。


    兩人共騎一匹馬,雖不用擔心掉下去,但橫著坐還真不舒服。


    胡善祥動了動。


    朱瞻基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故意嚇唬她:“你靠著我些,不要亂動。否則若是摔了,磕到哪傷筋動骨不說,又疼又難受。”


    胡善祥迴頭瞪了他一眼:“若是你把我摔了,可見騎術也不怎麽樣,還好意思跟著皇上去戰場?”


    朱瞻基被吐槽的啞口無言,隻能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好了好了,我嚇唬你呢,哪能把你摔了?”


    胡善祥又動了動:“我要和你一樣做好,不要打橫坐。”


    這坐姿看著倒是浪漫,可不僅坐著不舒服,對腰部也不友善。


    因為橫著坐,腰部的著力點是往後的,是斜著背對朱瞻基,沒有支撐點。


    所以時間久了會很累。


    這浪漫的姿勢誰愛坐誰坐吧!


    胡善祥變換成正常的姿勢後,佯裝不會騎馬的模樣。


    讓朱瞻基教她。


    朱瞻基看她想學,也就起了興趣。


    興致勃勃的教了起來。


    結果這越教,越是驚訝。


    胡善祥本來就會騎馬,騎術還特別厲害。


    隻不過十年沒騎,生疏了而已。


    她裝作不會的模樣,然後在朱瞻基的教導下一點一點的熟悉自己的騎術,恢複著本能。


    所以在朱瞻基看來,胡善祥就是在學騎術。


    而胡善祥還壓抑著自己的本能,讓自己努力的變的笨拙些。


    可即便這樣,也足夠讓朱瞻基震驚了。


    他小時候學騎馬的時候,也沒跟胡善祥似的進步神速呐!


    就這,小時候爺爺還常誇自己有天賦呢!


    那自己若是有天賦,善祥這叫什麽?


    朱瞻基震驚的看著用一天就學會騎馬的善祥,覺得腦子都被震飛了。


    在胡善祥的強烈要求下,他叫人均出了一匹馬。


    看著胡善祥雖然還有些磕磕絆絆,但已經能夠駕馬而奔的模樣,朱瞻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誇了。


    他以往也沒經曆過這種事呀!


    胡善祥騎著馬,又熟悉了好一會兒,前幾世的感覺有所迴歸了。


    雖然還是遠比不上前世的熟練,但至少讓她有種一吐鬱氣的感覺。


    其實她還是很喜歡騎射的,每次騎射後,她都有種運動後的暢快感。


    她把目光轉到一旁的朱瞻基身上,心下暗暗盤算。


    幹脆等遷都後,再想法子誆騙朱瞻基教自己別的。


    到時候自己也能過得舒坦些。


    不過朱瞻基的命,好像也活不長了?


    胡善祥琢磨了一下。


    其實從國家的角度來看,朱瞻基這個皇帝做的,不如太子爺厲害。


    太子爺虧就虧在身子不好,死的太早了。


    而且太子爺是自己公爹,公爹當皇上,對自己是沒有什麽影響的。


    還不如想法子讓太子爺多活些年頭,讓他把大明料理的差不多了。


    然後朱瞻基再短暫的上位一下,就能升天了。


    到時候大明的局勢會更加穩妥,自己接手時會更加順利。


    這麽看的話,反而對自己最有利。


    胡善祥胡亂琢磨著,越發覺得讓太子爺多活幾年倒是不錯的選擇。


    一行人邊走邊停。


    夜裏便停在了一處行宮歇歇腳。


    說是行宮,其實也沒多大。


    更像是個莊子,隻不過建造的華麗些罷了。


    胡善祥打量了下四周,知道這大概就是聶興要行刺的地方了。


    說實話,她對於聶興這個人,尤其的無語。


    這人過於偏激,一心隻想報仇,根本不管旁的。


    可也不想想,他想報仇,不顧自己的生死,那三萬多的靖難遺孤想死嗎?


    一旦他真的刺殺成功,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那三萬多人,又有多少能活的下來?


    他可以報仇,也可以刺殺。


    但不能頂著靖難遺孤的身份去刺殺。


    因為靖難遺孤,在皇上的心裏就是一類人。


    皇權,就是可以這麽不講理。


    有本事改頭換麵,換個身份去刺殺呐!


    實在不行,去造反。


    隻要成功了,那也是條漢子。


    偏偏他能力不行,隻想刺殺不想別人的死活。


    反而連累旁人,真是屬於沒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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