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昏迷的第三天,皇後也熬的頭重腳輕。


    縱然她隻是給皇上擦藥,擦身子,喂藥。


    但一直沒怎麽正兒八經的休息,也很難熬得住。


    魏嬿婉也拚著一口氣,反正她比皇後年輕,熬就熬,誰怕誰?


    “娘娘小心!”


    魏嬿婉剛把熬好的藥水端上來,就看到皇後站起身,腳步懸浮的晃了晃,險些跌倒。


    魏嬿婉忙上前扶著她,將其攙扶到一旁坐下。


    “臣妾給娘娘泡杯濃茶,提提神。”


    魏嬿婉不由分說,徑直去了茶房泡茶了。


    她動作極快,從空間裏拿出一顆孕女丹藏在手心裏,趁著泡茶時扔了進去。


    這藥是無色無味的,遇水即化,根本看不出什麽。


    魏嬿婉泡好茶,遞到皇後手邊。


    因著她不管是泡茶還是端茶,都沒有避諱旁人。


    再加上這些時日端茶倒水也不止一兩次了,皇後根本沒有懷疑。


    徑直接了過來,將茶水喝了幾口。


    魏嬿婉在禦前待過幾年,泡茶的技藝高超,茶水泡的濃而不澀,香味醇厚。


    皇後不知不覺中,就將一杯茶喝完了。


    魏嬿婉麵不改色,心中卻在暗暗盤算著時機。


    若皇後願意分她一杯羹,她也不會想算計對方。


    但既然皇後吃肉,還不讓自己喝湯,那自己為什麽還忍著?


    皇後親自照顧弘曆,沒有感染疥瘡是因為防護措施很好。


    每次給弘曆擦過身子都會用熬好的藥水淨手。


    藥水有殺菌,殺蟲的功效。


    可別忘了,這藥水,現在是自己熬的。


    魏嬿婉是學過醫的,且醫術不錯。


    自然知曉這藥減去哪一樣會讓藥效大大的減輕。


    所以她利用空間,在藥材下鍋的瞬間將一些藥放了進去。


    她每次抓的不多,藥水熬好後,藥渣看不出分別。


    且皇後用的藥水,和弘曆用的藥水是分開熬製的。


    太醫們所有的關注都在弘曆身上,自然不可能連皇後淨手用的藥水都查看。


    況且魏嬿婉熬藥時,身邊一直沒離過人。


    她藏藥也是利用手心遮擋,一瞬間藏起來罷了。


    魏嬿婉熬了幾次藥水,每次藥效都減輕了許多。


    藥效一旦減輕,就很難再殺死疥蟎。


    皇後也該中招了。


    果然,在第四天,皇後突然覺得手指縫中傳來一股瘙癢難耐的感覺。


    她定睛一看,手指縫中竟然出現了紅色的疙瘩,雖然沒有膿包,但看起來和弘曆身上的疙瘩極像。


    皇後惶恐極了:“太醫,本宮的手怎麽了?!”


    一旁的太醫忙上前查看,頓時大驚失色。


    “皇後娘娘,您這是也得了疥瘡啊!”


    “怎麽會?!”


    皇後不敢相信,自己明明防護的這般好,怎麽就得上了疥瘡?


    明明先前令妃照料的時候都沒事!


    “娘娘,疥瘡本就就會過人,感染極強。您又親手伺候皇上,得了疥瘡也不足為奇。


    娘娘,您不能再為皇上侍疾了。現在您隻初得了疥瘡,症狀尚不明顯。倘若一直勞累得不到休養,隻怕比皇上更嚴重啊!”


    太醫苦口婆心的勸道。


    皇後一時也慌了神。


    說實話,她是愛慕極了皇上,也心甘情願侍疾。


    可等自己真的得了疥瘡,才感受到那份恐懼。


    若自己的症狀越來越嚴重,疥瘡感染到了身上……甚至臉上!那可如何是好?


    不,不行!


    皇後太清楚皇上的性子了。


    自己本就不夠貌美,若身上再有了疤痕,以後還怎麽留住皇上?


    可皇後看了眼令妃,心裏又極為不甘。


    皇上本就寵愛令妃,若這次再讓她出頭,以後豈不是令妃的天下?


    皇後想到這,更不樂意讓魏嬿婉一人侍疾了。


    便做出一副賢惠體貼的模樣:“令妃,本宮這身子實在不爭氣,不能為皇上侍疾了。不過你放心,放你一個人侍疾,本宮實在心疼。本宮這就讓人就去迴稟太後,派妃嬪來侍疾,也好為你分憂。”


    也就魏嬿婉的修養好,硬生生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皇後可真是好話壞話都說完了。


    她要侍疾時,便說怕後宮姐妹感染。


    她不能侍疾時。就要讓姐妹們為自己分憂。


    總之就是怕自己出頭。


    魏嬿婉露出一副感動的模樣看著皇後:“還是娘娘體貼入微,臣妾多謝娘娘。”


    皇後看到單純的魏嬿婉,心裏突然有了一絲愧疚。


    但隨即就被嫉妒壓了下去。


    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令妃一家獨大。


    皇後去了偏殿後沒多久,太後得了消息,便把意歡派了過來。


    反正她原本也隻想讓意歡來的。


    意歡是個貴人,而魏嬿婉是妃位。


    兩人之間的情況,自然和皇後在時大不相同。


    總的來說,魏嬿婉占據c位的時間更長。


    而意歡也就在一旁喝個湯,雖然比不上魏嬿婉,但總比連湯都沒得喝來的。


    可意歡還是不滿足,總覺得魏嬿婉在故意壓著她,不讓她出頭。


    魏嬿婉:對啊,我就是故意的。


    跟皇後比起來,她明明已經很仁慈了好麽!


    如此又伺候了幾天,魏嬿婉硬生生的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即便是休息,也隻是趴在床邊,拉著皇上的手眯上一會兒。


    魏嬿婉覺得自己真是豁出去了,為了弘曆竟然受這麽大的罪。


    想當初在安陵容那一世時,自己可從未吃過這苦頭。


    就在魏嬿婉腹誹時,弘曆終於清醒了。


    魏嬿婉正在給他上藥,就聽到弘曆迷迷糊糊道:“婉婉……你怎麽不去休息……”


    魏嬿婉哪裏會放過這種好機會?


    當即拉住弘曆的手,深情款款道:“皇上,臣妾在呢,一直都在。”


    弘曆聞言,雖然隻能勉強睜開眼睛,但心裏卻酸澀的很,感動的一塌糊塗。


    吳書來在一旁也及時幫腔:“令妃娘娘衣不解帶的守著皇上,連休息也隻敢趴著眯一會兒。還親自給皇上熬藥,真是辛苦極了。”


    弘曆又是感動又是心疼:“你這傻丫頭,也不怕累著自己。”


    他打量著魏嬿婉,發現對方麵容憔悴,眼下的黑眼圈都能成墨了,更是疼惜。


    而正在這時,一旁的意歡在得知皇上醒了後,也衝了過來。


    “皇上,您終於醒了!”


    意歡歡喜的湊到弘曆跟前,卻和魏嬿婉的憔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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