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這一天小樓內也很是熱鬧,李禾、盛興緣、朱桂楨被呂燕昭領著去了後院集會的地方,已經有許多書院的學子聚集在此談詩論文,或是討論接下來的行程。


    原本呂燕昭是不想朱桂楨進來的,但是今天日子特殊,又因為李禾和盛興緣的關係,他也就勉強讓他進來了。


    但是前提是絕對不能暴露出他的身份。


    朱桂楨自然是連連保證。


    隻是朱桂楨 是進來了,阿大卻進不來,畢竟是學子們的聚會,而且有什麽要求小樓內的仆從基本都能辦到,大家也就不強求了。


    阿大進不去,又不想硬闖壞了朱桂楨的心情,隻好守在大門外麵,寸步不離。


    今日小樓裏也舉辦了許多集會,呂燕昭更是大方的拿出了許多東西當做彩頭。


    因為小樓裏的學子大部分都是家境優渥之人,所以除了呂燕昭,也有其他人拿出一些稀奇的東西當做彩頭。


    讀書人都是風雅之人,因此拿出來的彩頭大多都是筆墨紙硯,樂器,玉佩、字帖等能表現出讀書人身份的東西。


    更有人因為眼饞好友的一塊墨、一支筆等哄他拿出來當彩頭,等到東西轉手到了他人手裏,當事人往往後悔不迭,也因此引出來一些笑話。


    李禾在書院的名氣並不小,畢竟他是殷大儒的徒孫,師父更是一府知府,跟盛興緣、呂燕昭的關係又好,自身的才華也毫不遜色,因此一進入後院便有許多人圍上來關心他的身體。


    李禾隻是想旁觀,並不太想參入進去,因此特意裝出虛弱的樣子跟其餘人交談。


    在場眾人都對李禾當初兇險的情況有所了解,因此都十分體諒他,並沒有拉著他參加集會進行比拚,而是邀請他旁觀。


    李禾欣然接受,為了熱鬧還跟呂燕昭買了兩壺千金醉當成彩頭。


    這下子集會就更加熱鬧了。


    集會有比拚書、詩、畫、棋和各種樂器等。


    李禾挑著感興趣的參加,就這麽消磨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臨近傍晚的時候,小樓後院的集會都差不多結束了,贏者拿著彩頭在眾人麵前炫耀,敗者站在原地捶胸頓足,圍觀的眾人看著他們的樣子也都善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等到外麵的天色逐漸沉了下來,小樓裏的眾人也都往大街上出發了,李禾他們也是一樣。


    剛出小樓走了沒多遠,呂燕昭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們說道:“興緣、慎之、朱公子,今日我有些私事,就不同你們一塊走了。”


    李禾他們也沒說非要拉著他一起,就讓他自己先行離開了。


    隻是一向大條的盛興緣摸著下巴看向呂燕昭離去的背影,喃喃道:“怎麽總覺得燕昭今天打扮的有點不一樣呢?”


    因為街上十分喧鬧,李禾五官靈敏更是受罪,因此也沒聽到盛興緣的喃喃自語,反而皺著眉拉著盛興緣的衣袖喊他:“師兄,咱們還是先走吧,這裏太吵了!”


    盛興緣迴過神來,便和李禾朱桂楨隨著人流往鎮中央走去。


    香橋就搭建在鎮子中央。


    南方多水,香橋就被搭建在了岸邊,那是用各種粗長的裹頭香(以紙包著的線香)搭成的長約四五米、寬約半米的橋梁,兩邊裝上欄杆,欄杆上紮上五色線製成的花用來裝飾。


    橋的正中,用各家各戶送來的檀香包搭起了一座精巧的香亭,等到入夜時分,便會有人將香橋焚化,用來乞求福祥。


    李禾看著那座香橋,和另外兩人讚歎香橋的巧妙。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朱桂楨拽了拽李禾的衣袖,在他耳邊不確定的問道:“慎之,你看看那是不是呂兄?”


    李禾眯眼望去,果然在橋上看到了呂燕昭跟一名帶著麵紗的青衣女子交談,兩人身邊都跟著不少的隨從丫鬟,正好給兩人隔出來一片交談的空地。


    李禾心中了然,扯了扯還在看熱鬧的盛興緣,讓他往橋上看去。


    因為李禾他們都在岸邊,樹木較多,因此呂燕昭並沒有發現他們。


    反而是呂燕昭和那名青衣女子站在橋正中間的位置,兩人正看著橋下的風景談論些什麽。


    李禾眼尖,正好看到那女子似是害羞,低著頭不敢看呂燕昭,呂燕昭也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盛興緣眯著眼看向橋的正中間,半天才認出來呂燕昭的身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這小子今天穿的這般鄭重,平日裏他就腰間配一塊玉佩的,今天連腰帶都是玉扣的,頭上更是戴的紗帽,平時都是用冠的。”


    李禾情不自禁的感歎了一句:“春天到了啊!”


    朱桂楨疑惑地看向李禾:“慎之,現在已經入秋了啊!”


    李禾輕咳一聲,拍了下朱桂楨的腦袋:“小孩子別摻和這些事。”


    朱桂楨委屈的撇了撇嘴,咱們兩個明明沒差兩歲啊。


    站在他們身後幾米遠的阿大看著李禾拍自家少爺的腦袋,眼皮一跳,權當做沒有看見。


    盛興緣還在那邊氣憤,那種表現就像是你家的貓貓狗狗在外麵有第二個家一樣,不敢置信的說道:“他為什麽要瞞著我呢?我不是他的好友嗎?”


    李禾怕盛興緣做出什麽不好的舉動,幹脆拉著他離開了岸邊,等到焚化的時候再迴來。


    一路上盛興緣一直是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到最後李禾受不了,說道:“好了師兄,呂兄也差不多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了。”


    盛興緣失魂落魄的說道:“現如今,就隻有我沒有成家了。”


    李禾無語:“師兄要是有意,何不寫信讓師娘為你挑選一位品行俱佳的良配?”


    盛興緣搖了搖頭:“不行的,我娘說了,要等我考上舉人才會為我說親的。”


    李禾倒是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師娘還有這個要求,對此他隻能安慰的拍拍盛興緣的肩膀:“那師兄你可要努力了,不然隻能看著別人舉案齊眉了。”


    盛興緣一把摟住李禾的肩膀,感動的說道:“師弟,還好有你陪著我,不然我以後都沒有說話的人了!你不知道,小樓裏好多已經成親的,總是在我們麵前炫耀他們妻子給他們繡的荷包鞋襪衣裳等,而我隻能穿丫鬟和我娘縫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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