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劉霖帶阿年進的醫院病房。


    阿年來時,方默川並沒有在病床上躺著。阿年問他累不累,他說還好,就是呆的要煩死了!平時愛玩的性子,讓他連續多天老實住病房,想想,他也按耐不住。


    “早飯吃了嗎?”阿年問。


    “阿年,說些別的。膣”


    阿年低頭,應該,說些什麽。


    方默川向阿年走過來,拉過阿年的手,攥在手裏,另一隻手抬起摸了摸阿年的頭,笑了:“怎麽了,別生氣啊。”


    “沒生氣。”阿年抬頭。


    “陪我玩一會兒遊戲?”方默川問。


    阿年點頭。


    來z市的第一年,方默川帶阿年出去約會,是很單純的相處。阿年的性格,導致方默川不知如何下手,拉手,是在南方小鎮上,追她那一年裏,終於拉手成功。吻她,是在那一年即將結束的冬天。到了z市之後,方默川以為,這是自己的地盤兒了,阿年還跑的了?


    十七八歲的時候,方默川這個處男,會跟其他有過性經驗的男生一樣,認為,發生關係這沒什麽,交流交流。麵對阿年,他完全生不出這齷齪想法,也是第一次正視那種渴望的心理,是要正常的,而非齷齪。阿年沒有明確的說過非要結婚才可以,阿年是沒特意想過這種事情。方默川琢磨阿年是怎麽想的,琢磨不透。


    出去約會,兩個人手拉著手,一起去吃東西,一起去買東西,一起玩些什麽,也有過通宵在一起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起通宵打遊戲,經常的。方默川永遠是最厲害的那個,阿年永遠是最笨最笨的那一個……


    “你不睡一會兒嗎。”遊戲打了一會兒,阿年覺得他可能累了。


    方默川兩手一攤,手裏的東西劈裏啪啦掉地上,整個人躺在了病床上,望著天花板歎氣:“我想出院……”


    阿年撿起他扔掉的東西,這是在發脾氣了,可是,總不能每次發脾氣都扔了手裏的東西,以前有錢,扔了什麽都可以,以後,扔什麽都要再花錢買,心疼不。


    “拆線以後出院?”阿年問。


    方默川點頭。


    阿年從病床經過,方默川叫她,有話說。方默川說:“我出院了,是不是得先租房子,我買房子行不行?”


    “你哪裏有錢。”阿年很小的聲音,很委婉的語氣。


    方默川琢磨了半晌,說:“我可以把車賣了。”


    “賣多少錢……”阿年試探地問,阿年覺得房子這東西,尤其是z市的房子,真的是沒辦法買。上班族怎麽買得起,即使有首付款的錢,還房貸也是一大壓力。


    方默川說了一個大概數字,別人幫問的,他倒是不懂這些。以前也換過車,從17歲沒有駕照就開始開車了,到現在換了好幾輛,還有管止深買給他的車。後來不喜歡了,不開了,誰去處理了他也不知道。


    阿年說。“要看你在哪裏買,前幾天影子買房子了,她家裏給拿的錢,你賣車的這個錢,首付都不夠……”


    “不夠?”方默川擰眉。


    阿年點頭。


    方默川沉默了,他連z市的房價都不知道,大米多少錢一斤,更不知道。完全沒有走進生活中過,沒有什麽概念。


    阿年看時間,一個小時,很快就這麽過去了,方雲還在家裏等管止深,管止深在醫院外等她。可是阿年不知道怎麽開口說走,心虛,總覺得張口說走會被方默川發現,就不敢開口說,心裏不安。


    “你有事就先走吧。”方默川突然說。


    “……”


    阿年點頭。


    他說。“我下去送你,我媽中午才過來。”


    阿年不抗議。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劉霖對阿年笑了笑以示友好。進入電梯後,阿年說:“劉霖護士長,性格挺好的,她多大了。”


    “是嗎。”方默川抬頭,看著電梯門,說。“25了吧,好像25了。”


    走出醫院大門口,方默川還是沒有放開阿年的手,忽然摟住阿年,下巴擱在阿年的肩上歎氣:“我想跟你一起就這麽走,不住了。”


    “再忍一忍。”阿年說。


    tang


    方默川點頭。


    “你進去。”阿年說。


    方默川笑:“這麽關心我,好,我先進去……”


    他往裏走,那抹身影刺痛阿年的眼睛,這位傷患少爺,正處在迷茫中,跋涉不出,阿年不知道怎麽樣幫他,他也許真的離不開他母親給予的經濟條件。阿年支持不得他離家出走,怕他窮日子支撐不下來,痛苦不堪的方默川不是阿年想看見的。讓他迴家,阿年更勸不得,怕方默川怪她,多想。


    阿年的手機響了,136……管止深的號碼。


    她抬頭,那輛一直在等的車,從停車位上,倒了出來。


    阿年沒有接,走了過去。


    管止深,可能一直在看著她,也看到了送她出來的方默川。


    奧迪q7停在了路上,阿年走過去,打開車門,上車。管止深啟動了車,奧迪q7從醫院門口一閃而過,消失。


    這一路上,阿年沒有和管止深交談,管止深也沒有問過她什麽,都沉默著。到了方雲這邊住的小別墅,進去了,阿年和放放幫把東西拿到車上,都是一些珍貴的藥材,方雲要給長輩一並帶過去。


    “上車吧,時間挺趕。”方雲叫阿年。


    阿年點頭,和婆婆上了車,坐在了車的後排座。


    管止深開車。


    放放朝善良單純的小嫂子揮手……(_)/~~拜拜,祝你好運。


    “快畢業了吧?”方雲在車上問。


    管止深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阿年,阿年點頭,很小心的迴答:“快了,還有半個月左右。”


    “畢業了,打算做什麽工作?還是先在家給止深生了孩子,再考慮工作的事?”方雲循序漸進地問兒媳婦。


    阿年有幾秒鍾的慌張,手指攥在一起強裝出淡定自然:“他說……他說順其自然,到現在還沒有懷孕,原因很多。我在家裏每天盼懷孕,盼什麽不來什麽的,還是上班吧,也許自然的就有了。”


    “這倒也是。”方雲點頭。


    阿年深吸一口氣,偷偷的,躲過了一槍,不知還有沒有下一槍了。


    管止深專心開車,聽見阿年把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不禁莞爾,從後視鏡中又看了阿年一眼,看不夠,該怎麽辦,


    阿年迎上他的眼神,低了頭。╮(╯_╰)╭看什麽看,怕婆婆,都要怕瘋了。


    “到前麵的醫院,停一下車。”方雲說。


    “去醫院幹什麽。”管止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阿年神遊中,去哪裏隨便,反正不關她什麽事,不問她孩子的問題就好了==。


    “檢查一下身體,在自家醫院不好意思,出來方便。”方雲說著,管止深已經把車開向了醫院門口。


    車停了,方雲下車,叫阿年:“跟媽一起進去。”


    阿年點頭,婆婆檢查身體,她當兒媳婦的理應要陪著在一旁。


    管止深在車裏等,沒說什麽。


    母親和阿年下去了,他落下車窗,點了一支煙。


    到了醫院裏麵,方雲打了個電*話,不到五分鍾,直接有人下來接了方雲,一個五十幾歲的女人,看樣子是婆婆方雲的好朋友。沒有任何程序的上樓去檢查了。


    方雲叫阿年:“阿年,跟你蘇阿姨去吧,媽在你蘇阿姨辦公室等你。”


    “……”


    阿年頭上一萬個問號冒了出來。


    “媽,我檢查什麽……”


    .................


    二十幾分鍾之後,阿年檢查完了,出來了。


    全程,阿年除了自己這個本人被檢查,其餘的什麽都沒用她,檢查完也沒個結果,阿年就被婆婆方雲帶出了醫院,甚至她連那是個什麽科室都忘了看!


    阿年和婆婆出去醫院的時候,問了,檢查什麽?方雲說,看你太瘦了,媽帶你檢查一下身體,咱們缺什麽補什麽,你家人不在身邊,當婆婆的不能虧待了你不是?


    “哦……”阿年說,謝謝媽。</


    p>


    方雲笑:“這孩子,老跟家裏人客氣什麽。”


    上車後,管止深看了阿年一眼,阿年始終不懂管止深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半嚴肅不嚴肅的最難分析。


    送了方雲到生日宴會酒店,管止深和阿年一起離開了。


    “檢查身體了?”管止深突然開腔,問她。


    阿年點頭,不過很快驚訝了。“你怎麽知道?”再恍然大悟,“你知道你媽要帶我去檢查身體,那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我跟你親,還是跟我媽親?”管止深戲謔地道,目光看向阿年,充滿了苦澀、悸動。


    阿年這樣理解,他言下之意,媽是親媽,媳婦兒卻不是親媳婦兒,所以,憑毛告訴你。


    氣氛很壓抑,阿年心情也是灰色的,原來覺得氣氛壓抑的不是阿年一個人,管止深一樣情緒不高,他在前方紅燈時停了車,問阿年:“我送你到哪兒?”


    “a大吧。”阿年說。


    他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兩個人又是沒有再交談,並沒有跟對方生氣或者怎麽,中間隔著一個方默川,一個怎樣都跨不過去的難題。阿年分不清對管止深的好感算什麽,一時的?可是,方默川那個打算要她精神和人一輩子的人,算什麽?


    也許,管止深一樣糾結在這種關係裏。阿年,至今為止,隻考慮了方默川的感受,不想有一點對不起方默川,不會因為一時的淩亂拋棄一起走過了五年的那個人。管止深的難過,阿年還看不到,也許,是他一直偽裝的太好,不表達,從不表達他痛苦的一麵。


    a大門口,管止深把阿年放下了。


    “別忘了,晚上去家裏吃飯。六點告訴我地址,我來接你。”管止深說。


    阿年點頭,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一隻手,卻被管止深攥住,阿年沒動,看著車門,感覺他溫熱的手安靜的攥著自己的手,就那麽攥著,一動不動。


    良久,他放開了,開腔:“去吧。”


    阿年下了車。


    6月中旬的z市熱,中午最熱,早晚還好一些。影子和阿年走過a大體育場的草坪外圍,坐在了刷了藍色漆的座椅上。


    影子打開傘,舉著,一點陽光曬不得的女生,很在乎自己的皮膚,膚色。


    阿年沒帶傘,曬吧,小時候就是曬著長大的,z市夏天的溫度,阿年覺得簡直太舒服了,一點都不曬。


    “她們兩個怎麽還不來?”影子從包裏翻出一本雜誌。


    阿年望向體育場遠處。“向悅性格很磨蹭啊,喬辛等她呢吧。”


    影子點頭,翻開雜誌看到那個關於管止深的報道,嘀咕了起來:“你說,為什麽這些男人這麽色?很多人懷疑,他不結婚,就是想不被唾棄的以處*女朋友的名義跟女人鬼混。任何一個跟她傳過曖昧關係的女人,都可以被理解成,是管止深的新任女朋友,人家怎麽玩兒,隨便……”


    “那些報道不能信,我從來就不信這些八卦。”阿年看了一眼,說。


    影子皺眉:“你護著他?”


    “不是,就事論事,他跟其他男人應該還是算不一樣的,沒見過他的新聞尺度大的。網上能搜到的一些,也都是他應邀出席活動,被拍到和女人走在一起。”阿年解釋。一般出席活動,身邊有個那種類型的女伴,實屬正常。


    影子歎氣。“人家想帶女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能被鏡頭看見嗎?”


    阿年點頭,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倒也是這樣。


    影子又說:“我聽我哥說過,管止深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很愛很護的。管止深不在場時,這些人都實實在在的管那個女人叫嫂子。管止深在的時候,大家就開玩笑一樣叫嫂子。後來慢慢淡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相處久了,管止深膩了,反正那個女人離開了z市。”


    “真的嗎。”阿年驚訝。


    阿年聽管止深說過,他紋身的那個女孩兒。那麽,影子口中說的這個,被人叫嫂子的,是哪一個?是不是以前方默川說的那個“李秋實”,阿年記得,自己躲進了儲物室,方默川是那樣提過一句,管止深喜歡過的人,叫“李秋實”,跟阿年以前的補課老師,一樣的名字。


    “當然是真的了。我哥跟他很熟,他的許多事我哥都知道。不過他還不是特別絕情,甩了那個女人。不是甩的多徹底,還在他的公司裏工作,隻是被他派去了上海吧……”影子說。


    “哦,上海……”阿年有點心不在焉。


    影子翻了幾頁雜誌,扔在了一邊,說:“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當成是戀愛,能結婚,簡直就是癡人做夢啊!就算他經曆過很多女人都是平凡普通的,最後,怕是也會找一個八麵玲瓏的成熟女人吧!就算不是事業型的,也會是一個門當戶對的。真替那個在上海的女人悲哀……死心,死不了。不死心,又得不到。”


    阿年覺得,在別人口中聽到的那個管止深,他是一個許多女孩子遙不可及的夢。如果放下單純思想,就事論事來說,愛慕他這個人?還是他的成功與地位?也許魅力的集成,諸多方麵都有:長相,智慧,地位,缺一不可。可到底最終目的,是女孩子想要一個豪門歸宿,還是隻貪婪他的皮相與身體?就像第三條評論那個人說的,“想和他做……”因為有這種想法,所以,世間有那麽多身體上的引*誘。


    阿年渴望一種感情,我們從認識到熟悉,再到最後在這世上時日不多,這個漫長歲月的過程裏,不管對方是窮困卑微,還是富有高貴,都多一些單純的感情付出。有些磨難,可做財富;然後,若能不離不棄。這份感情,可以是,親情,友情,或愛情。


    影子對管止深這個人發表的看法,阿年是有一點被影響了的,不能說,全是對的,也不能說,全是錯的。


    向悅和喬辛過來的時候,帶了吃的和喝的,大家找了個樹林裏背陰的地方,鋪了東西,盤腿兒坐在地上吃了起來。


    “呀!雞翅給阿年吃。”向悅從喬辛的手裏搶。


    阿年在拆開同學帶迴的麻辣鴨脖。“我不愛吃雞翅……”


    “你吃一點吧,梳個馬尾都能梳歪了的人有什麽資格說不吃雞翅!你要多吃!!”向悅把買的鹵雞翅尖兒都給了阿年。


    阿年無語,歪了就歪了唄,╮(╯_╰)╭在腦袋上沒丟就行。


    影子總在吃東西時提起管止深這個人人品問題,喬辛挑眉,有點不高興了:“影子,聊點兒別的不行嗎,怎麽總說這個人?這種社會人身上的傳言,真真假假的,不好議論。”


    “我沒什麽意思啊,就是看見雜誌上的新聞了,才多說了他幾句。”影子對喬辛說,倒是看不出喬辛什麽意思,是袒護管止深,還是討厭管止深,所以不讓提?


    向悅皺眉:“幹嘛呢!劍拔弩張的。”


    “沒有啊。”喬辛說。


    影子瞄了喬辛一眼,拿起傘,裝進包裏,直接站起了身,不顧大家,丟下一句:“不想吃了,我先走了……”


    留下的三個人,互看。


    “影子真有大小姐脾氣,不是我冤枉她吧?”向悅坐正了姿勢,往嘴巴裏塞東西說道:“她高傲什麽呢,是不是覺得有做生意的父母就很牛b了?喬辛她爸還是政府官員呢!往喬家上麵翻一翻,更顯赫!影子爸媽比得了嗎。”


    “咳咳,低調,低調……”喬辛抹了一把辛酸淚:“父母怎麽樣對依賴家庭的人重要吧,對我來說沒什麽太大影響,這個人是我爸,他是幹什麽的我都不會嫌。就拿方默川來說,他父母給他的過去二十年,錦衣玉食,可是拋開那些,方默川什麽也沒剩了,揮金如土的時候順便也揮霍了時間,青春期到成年了三十歲之前,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太重要了,管三數,估計現在後悔縱容兒子,都不知道從何悔起。”


    “別把默川說的那麽垃圾。”向悅抗議,還是看好方默川的。


    喬辛看了一眼阿年。


    “不信你就看著,他能把以後的路走成什麽樣子,他不是不如別人,他比左正他們強很多,可是左正他們能接受老爸老媽的安排,方默川這兒卡著一個阿年,他接受不接受都是沒路可走……”


    喬辛肚子裏有話就直接漏了:“我覺得影子說的話不對。幹什麽那麽評價管止深?非要給那個類型的男人貼上一個無恥標簽?一樣身份的人還是不一樣性情的,不能說方默川這種紈絝子弟不如管止深那種成功男人。這兩個人能給女朋友的東西不一樣,跟在這兩個人身邊,看見的世界也會不一樣。各有樂趣和苦惱,就看這個女人自己適合、需要,到底是哪一個類型的了……”


    o__o…向悅無語的嘴巴都已經變形了,喬辛這話是開導阿年的吧,一副情感專家的樣子,小心拍出去的是


    板磚,砸出血一個。


    向悅聽喬辛說了,偶遇到了阿年和管止深接觸,從四合院開始認識的,管止深熱烈追求阿年。向悅昨晚聽完,覺得該通風報信給方默川的,又怕方少爺鬧起來揍人,揍喬辛這個看見不說的,再順便揍了她這個說了給少爺添堵的。那多他媽不值得。


    綜上,向悅就沒去說,也被喬辛洗腦了,喬辛說阿年和方默川是初戀,五年戀愛沒在一起,阿年心裏想什麽呢?方默川一直在等,阿年卻沒有給方默川,放眼望去整個a大,處*女打著燈籠都難找。喬辛問向悅:“你想跟左正發生關係麽?”


    點頭:想,做夢都想!


    喬辛暫且不計較向悅的那點兒出息。說,我也想按倒陸行瑞!


    所以,二比一。


    向悅和喬辛一致認為,愛到了一定程度,都會有那種心思,可是阿年沒有,那隻能說明,不夠愛吧,或者錯把別的什麽當成了愛?其實她們很好奇,阿年和方默川接吻時,是什麽感覺?不會阿年和方默川接吻時也熱烈不起來吧?那就一定有問題!


    離開a大時,向悅和喬辛說去看電影,問阿年去不去,阿年想起還要去管止深家中吃晚飯,答應了方雲這個婆婆的,不好拒絕,本來最近就被盯上了,兒媳婦還沒參加工作就這樣忙碌為借口,會給方雲添堵吧。


    “不去了,你倆玩吧。”阿年說。


    一起走出a大,向悅在後麵打電*話,管家婆一樣死賴著左正,讓他出去玩少喝酒不準泡妞也不準泡美男。


    喬辛和阿年在前麵走,喬辛看阿年,問她:“我說的那些話,你聽懂了嗎?就是關於管止深和方默川這兩種類型男人的。”


    “……”阿年低頭,往校外走。


    那天晚上,管止深跟阿年在一起,喬辛看到了,也許喬辛誤會了,阿年跟喬辛不避諱地談起:“聽懂了,兩個人分別會讓人看見的世界不一樣,各有樂趣和苦惱,要看,這個人,需要,適合,哪一個類型的——”


    “這個人,就是你了。”喬辛說。


    阿年停了腳步,攥著手指,一點一點把手指蜷進手心裏,看著地麵。很久,抿唇對喬辛說:“你看得出來,我和管止深,我……”


    說不下去了。


    “你喜歡他!”喬辛斷定。


    阿年皺眉:“有嗎?”


    “有!”喬辛覺得自己算了解阿年的。


    阿年的性格不是懦弱,是固執認死理兒,她覺得自己愛方默川,就一定要一直一直愛下去,談戀愛分手這在她眼裏是很可怕的事情,可對於其他人來說,22歲也許都分過幾次了。性格可以和別人不一樣,可是感覺呢,感覺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都是不受控製的潛藏在身體裏,她對管止深的感覺,相信,今天是別人說那是動心,以後,她自己會承認那是心動。


    喬辛和向悅走了。


    阿年在a大門口的奶茶店,要了一杯奶茶,喝到管止深開車過來。


    管止深打開車門,下了車,阿年也從店裏走了出來,管止深走過去,俯身拿過阿年手裏的雙肩挎包,跟放放的休閑書包一般大。放在了車上,打開車門讓阿年上車,關上車門,他又上了車。


    周圍有路過的女學生,會看一眼,想必,是羨慕阿年。有車來接,還是那麽帥的一個男人,一舉一動,都是男人給的寵溺和關愛。


    路上,駛離了a大,阿年看了管止深幾眼,管止深問她:“怎麽一直在看我。”


    “隨便看看。”阿年說。


    然後低頭,看一個宣傳單子,不知什麽,英文的,在他車上看到的。


    管止深蹙眉,跟她搭一句話真的很難,有一種被當做貨物,被阿年拿起來看看又放下,隻交代一句,隨便看看。


    “喝嗎。”管止深從儀表盤上拿了一個果奶,紙盒裝的,很小一盒。


    阿年搖頭:“不喝。”她好奇,他車上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不喝就扔了。”他要落下車窗了,阿年趕緊說:“我喝我喝。”扔了浪費了,一盒也要兩塊錢多。


    給管止深這個玩股票分分鍾進錢的人,省兩塊錢,還真是,功德無量==。


    阿年打開,把吸管紮了進去,喝了一口,是草莓味兒的


    果奶:“你車上怎麽有這個?”


    “小孩子,沒有喝完。”管止深說。


    小孩子?哪一家的小孩子,在他車上喝這個。


    阿年沒再問,問多了就像出格的質問了。


    到了小別墅前,管止深停車,下車,阿年也下來了,一起走進去,阿年跟在他身後。家中馬上要吃飯了,王媽讓兩個人直接去洗手,吃飯。


    “晚上走嗎?”方雲問兒子和兒媳婦。


    阿年看向管止深,搶先說:“媽,晚上要走,他有個應酬——”


    管止深抬頭,不以為意,點點頭:“嗯,有個應酬。”


    “那不是要把阿年自己扔家裏了?晚上多害怕一個人,阿年,今晚就在這兒住下吧,這邊家裏人多,不害怕。”方雲拍著阿年的手說。


    還用筷子給阿年夾了菜。


    囧,阿年覺得失算了,還有,膽子沒那麽小。


    吃完飯阿年跟放放一起去洗碗,方雲讓放放學會幹家務,要從幫王媽洗碗做起。阿年是怕跟方雲說話,就一起去洗碗了。


    客廳裏,母子二人聊著:“兒子,結婚四十多天了,怎麽阿年身上一點動靜沒有?”


    “急不來。”管止深說。


    “你如果沒用任何避孕措施,那就是她偷偷用了,你們住得遠,媽沒辦法看著她,你工作忙也不知道。阿年還小,不生孩子媽理解,今天參加的生日宴會上,都在談論兒媳婦不樂意二十七八歲之前生孩子,阿年能等,你不能等了!34了!”方雲愁得很。


    “嗯。”管止深點頭。


    方雲看著廚房裏兩個身影,一個是自己16歲的女兒,一個是22歲的兒媳婦,可是倆人,相差6歲跟沒有差一樣,她放心不下這個兒媳婦!問兒子:“平時跟阿年,溝通的來嗎?”


    “還行,她不是很幼稚的女生,很有主意,也固執。”管止深必須在母親麵前誇自己的媳婦兒,不誇,對不起自己。


    “沒代溝就好。”方雲歎氣。


    管止深笑:“12年,也沒大多少,不存在和她的代溝。”


    方雲歎氣,望了阿年一會兒,忽然跟兒子說:“看來,你們得給我迴來住一個月!你不在家,媽和王媽幫你看著,她出去吃藥,買藥,媽派人跟著!孫子得給我懷上了!調理身體的藥,睡前喝了……”


    “媽,您在開玩笑?我身體很好。”管止深也淩亂了。


    廚房裏。


    放放說:“小嫂子,我媽就是偏要留你住下來的,我哥也知道我媽要留你,我媽還讓他配合,我哥怎麽這麽壞呢。”


    “啊?”阿年盤子險些拿掉了。


    洗完了,差不多了,放放炸毛的說“我還有作業呢”,阿年說“你先去寫作業吧,我來整理就好了”,放放說“小嫂子你無敵好,以後我什麽都偷偷告訴你”,阿年點頭“順便把你哥叫進來”。


    “好!”放放跑了出去,o(≧v≦)o~~老哥要被家法伺候了吧!


    跑到客廳,放放距離三米遠叫管止深:“哥,小嫂子叫你。”


    管止深挑眉,點頭,站起身,走向了廚房。


    阿年在整理碗,手已經洗幹淨了,擦幹了,管止深關上了廚房的門,走過去,站在她身後,許是身體貼的太近了,嚇得阿年沒敢動,他俯身,在她頸後問:“你,叫我?”


    “在客廳說什麽呢?”阿年把最後一個盤子擺進去。


    管止深手擱在阿年的肩上:“媽問,我和你,溝通上有沒有代溝。”


    他比她大了12歲。


    阿年迴頭,問他:“我們沒有代溝吧?”


    迴頭發現,他這麽近,把她圈在了流理台和他身體中間。


    “也有。”管止深看著阿年,恍惚,酥麻了全身:“我已經34了,一旦戀愛,會想上床,你這個年紀……”


    阿年打斷:“這是好人和壞人的代溝!不是我和你的。”


    沒忘了叫他進來,是準備問什麽,阿年抬頭說:“你下次,能不配合你媽,算計我嗎?你知道我怕傷了她心,可是,也不能一讓再讓。”


    “不幫我媽我幫誰。阿年,我很分得清遠近。”管止深表明自己的立場,跟


    白天意思一樣,媽是親的,媳婦兒不是。


    阿年伸手捂了一下額頭,火大!內傷。“管止深!媽是親媽沒錯。可你也不能幫你媽欺負我!我如果一直不跟你離婚那我現在也是你親……”


    “親的什麽?”他問。


    阿年別開了頭,意識到,心直口快,要代價。


    管止深站在她麵前,張開雙臂,緊緊擁抱住這個小柔軟在懷裏,重重的用盡力氣,傾盡所有溫柔,吻她,“老婆……”


    說過了的,不擾不逼,可是,這痛苦的心跳,他受不了。


    阿年躲他,躲他強烈的氣息,太不習慣。一聲“老婆”,叫的阿年,三魂丟了七魄,這個,不是能隨便,叫的。


    他的唇吻住了她,就根本不能放,把她的身體,擠在那裏……


    不顧阿年的掙紮和說不出口的囫圇,手從她的腰伸進去,撫著肌膚滑膩的背,摸到阿年文胸後麵的雙排扣,輕巧,嫻熟,一動,解開了。


    阿年咬在他的手臂上,恰好,是那一處,水的紋身。是又給招惹哭了,嗚嗚的說不清楚什麽,咬人,泄憤。


    他稍有疲憊。“來,咬吧,我身上,隨便哪裏,都讓你咬。”大手撫摸了她後腦,小馬尾隨著她發脾氣、耍性子,甩來動去,於他看來,很有意思的。


    “咬了我,你哪兒疼了是不是。是心麽。”


    阿年,如果我說,我遇見你比他早,可不可以?可是,沒有了一點證據,住過的對麵的房子,早已沒了他痕跡,房主,怎麽可以是,換了幾個,又再換了幾個,且都不是了,本地人。


    至親表弟,昔日的紈絝少年,把那一腔的深沉謹慎,盡數為了誰,都用在了,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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