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了什麽?”旁邊的人問到。沈櫟把手機收起來,不動聲色的說到,“選了會,這種情況當然需要幫忙啦。”然後笑眯眯的看著這個過來發問的人。男人有些心虛的看向別處,然後幹笑了幾聲,遠離了沈櫟。


    沈櫟把手機收起來,“這些人已經開始在詢問正確答案了。”


    “正確答案就是——不會。原因很簡單,兇手一直在幕後策劃,人數可能是一個人,多則兩個,但是絕對不是群體活動,那樣隱藏在這些人中容易暴露,而且行動聯係都很不方便。所以……”


    “所以……兇手如果通過這個問題來選擇目標的話,隻能選擇少的,而不是多的,剛才所有的人目睹了一個男人對於女學生的騷擾,但是最終伸出援手的就隻有那個旅行家,所以如果要求必須要說出真話,這些人隻能或者隻敢寫不會,所有發會這個答案的,就成為少數。”


    他們或者他危險了……


    現在來說隻有沈櫟和旅行家寫了會,那麽就期待著他們會找到誰來下手了,沈櫟希望是自己,因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個兇手了。


    進餐的時候,沈櫟顯的心情很好,顧明塵看著沈櫟不斷的將食物送到自己嘴裏,然後擦擦嘴,示意自己的老板可以走了。對於晚上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很期待……


    夜晚,沈櫟坐在椅子上,他看著顧明塵,忽然想起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自己和顧明塵在同一件房間裏,沒有人注意到顧明塵的存在,上車的時候他也自然的沒有留下自己的信息,而除了第一次顧明塵和所有人一樣收到了短信以外,其餘的時候,都是直接掠過顧明塵,即使是分配房間的時候,也是隻單獨給了沈櫟一個房間。


    就好像看不見顧明塵的存在。


    沈櫟覺得自己仿佛找到了真正關鍵的漏洞,那就是最開始發短信的那個人,也就是將公車炸毀的人同現在的幕後主謀一定不是同一個,一個知道顧明塵的存在,而一個卻完全視而不見。


    這一夜,所有人都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大家都安靜的等待著黎明的到來,很少有人睡著,他們都膽戰心驚的看著能通向房間的入口,祈禱著今晚死去的不是自己。


    清晨的陽光灑下來,外麵的門鎖響動,看來是管家來給他們開門了,沈櫟率先衝了出去,管家在夜晚給他們分配房間的時候都做了登記,沈櫟快速的找到那本名冊,然後翻動著,最終看見了旅行家的名字,跟在後麵的是一串數字,那是他的房間號碼。


    236,是一個靠著房子中間的屋子,沈櫟衝了上去,然後將管家扯到了那裏,要求,他首先打開這扇門,此時旁邊的屋子已經有不少被打開了,人們立馬走出來去看看發生了什麽。


    昨晚,他們平安的度過了,但是,誰知道還會有什麽等著他們,所以當聽見外麵的一點點響動,大家立刻走了出來,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管家顫抖著打開門,門發出了“吱吖”的一聲,然後眾人看見了空無一人的房間,那個旅行家憑空的消失了,在上鎖的房門裏。


    沈櫟把自己放在門把上的手鬆開,悄悄的退出,顧明塵看著裏麵的情況,沈櫟則走下樓去。


    顧明塵跟了上去。


    “去哪?”


    “找人,那個旅行家根本就不是兇手,反而的,現在怕是兇多吉少。那扇門,在大家單獨進入之後,就被從外麵鎖上了,窗戶處在二樓,跳下去確實沒有問題,但是又是怎麽從外麵釘上裏麵的釘子呢,我剛才分明看見窗子的周圍都已經拿了鐵釘進行固定。”沈櫟疾步在蝙蝠山莊裏走動,仿佛是在搜尋著什麽。


    “所以……唯一能夠造成這樣現狀的,就是真正的兇手從外麵打開房門,然後將旅行家帶走殺害。但是,如果是這樣說的


    話,那兇手也和我們一樣是被鎖在房間裏的,他是怎麽出來的呢?”顧明塵發問道。


    “你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那個管家,他是被脅迫者,當時鎖門的情景你還記得嗎?我們首先進入房間,然後管家按照順序,一個個的將房間鎖死,所以既然是有順序的,很有可能留下的最後一個房間他並沒有上鎖,或者說,他上鎖了又打開,又有誰能知道。”


    “但是按照你這種說法,旅行家也有可能是兇手,然後利用管家給他開門,才成功從房間裏出來的。”


    “你注意到,管家開門了嗎?”沈櫟問到。


    顧明塵努力的會想起那時候的情景,自己所見的管家開門隻有兩次 ,一次是自己在房間裏的時候,管家給他們開房間的門,那時候很穩,哢嗒的一聲,門就直接打開了,但是在開旅行家房門的時候卻開了好幾次,他的手……是顫抖的。


    如果這個時候,房間裏麵有人,那這個人就是兇手無疑,因為顫抖我們可以把他解釋為害怕,但是裏麵沒人,隻是一個空了的房間,為什麽管家在開門之前手居然在顫抖,是因為他知道裏麵的人已經死亡,而且可能還是在他的麵前被殺害。


    沒錯,這個管家知道兇手昨晚殺了誰,他知道房間是空的,所以,他不安……


    旅行家遇害了,但是沈櫟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卻找不到他的屍體,而就在沈櫟忙著追查案件的時候,兩人都不知道,在何時,他們已經成了旅行團的眾矢之的。


    “你不覺得那個沈櫟很奇怪嗎?為什麽他知道管家開門之後裏麵的人會消失?”


    “而且,他總是獨來獨往,那天在大家聚集在大廳的時候,隻有他和那個旅行家去了二樓。”


    “沒錯,而且現在又不知道去了哪裏,一定是在密謀者什麽!!”


    人在慌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時候,總是會找自己可以接受的解釋來,而行事與其他人並不相同的沈櫟就成為了他們目標。


    沈櫟進來的時候,四周的人立馬停止了說話,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沈櫟,沈櫟也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眼光,意味深長的掃視了一圈,老神在在的坐在大廳的座椅上,一個男人看見沈櫟如此表現,準備豁出去,衝上來說什麽,但是卻被打斷了。


    一個少年衝了進來,居然是那個喜歡把玩相機的少年,他跌跌撞撞的衝進來,接著,大唿:“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怎麽迴事,你慢慢說。”


    “出人命了,在懸崖上,一個人……一個人……被吊在那裏!!”


    人群嘩然,然後在少年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懸崖邊上,這裏就是沈櫟一開始和顧明塵找到的最不可能被監視的地方,一塊平地,平地的外麵就是萬丈深淵。少年驚慌的將眾人向著這邊拉,但是當到達這裏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的。”現在所有人腦中的弦都緊繃著,現在卻被一個孩子耍了。


    “不是,不是,我絕對沒有騙人,你聽我說。”少年急急忙忙的,仿佛是為了證明什麽,他把自己的相機打開,在翻找著什麽,然後舉起來給旁邊的那個人看。


    男人從他的相機接過,然後半信半疑的看著,但是很快,他的臉就泛白,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嚇,有人一把將相機奪過去,然後看了看了大約幾秒,也是那個反應,沈櫟站在那個人的身後,從他這個角度,勉強可以看清相機顯示的到底是什麽,那是一個奇妙的角度,從上向下拍的,是一個人的頭頂,穿著的衣服是旅行家的,旁邊的樹枝上掛著的是他的背包,一動不動的被掛在懸崖上,已經死了……


    這種死法,簡直叫人膽寒,沈櫟看著相機上的圖像,然後把目光逐漸轉向了那個少年,看起來害怕至極,但是真正害怕的人,怎麽會拍下這樣的照片,清晰,完整,如果是在害怕的時候照的,想要確認那是什麽,不是應該手不斷的抖動嗎?


    少年抬頭看見了沈櫟的目光,他別過臉,依舊是一臉害怕的樣子,此時沈櫟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這個少年不是一個人,他是和自己的家人一起來的,但是在車上是一個人,現在也依舊是一個人,即使他遭遇到了這樣到了這樣的事情,他的父母都沒有出來安慰他,隻是一個老人看起來想要過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邁開步子。


    很奇怪,到底哪裏錯了,一開始沈櫟推測少年是因為學習的問題,現在出來散心,而且相機也是父母送的,那應該關係不錯啊,為什麽現在是這樣的現狀。


    眾人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打開手機,是一條新的未讀短信。


    “親愛的遊戲者,恭喜你們活著度過了漫長的黑夜,現在你們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同昨天一樣,你們可以做任何你們想要做的事情,晚上,請到大廳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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